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星你+异乡人]拯救 作者:芷名 文案 爱了十五的刘世美,在表白之后已如死灰,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可是意外造就了她另一段奇缘...... 《来自星星的你》刘世美+《doctor异乡人》朴勋,拆原配,不喜勿入!(尾更定于本月27日,欢迎大家来看哦) PS:,作者君脑残的写了一部惊险为主,言情为辅的狗血文,本文无穿越,走原创路线! 另:本文中的林允儿属于原创角色,非少女时代里的林允儿,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日韩剧 恩怨情仇 现代架空 科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世美,朴勋 ┃ 配角:李辉京,吴秀贤,金秘书,韩胜熙,车镇修,李载经,张硕周 ┃ 其它:来自星星的你,Doctor异乡人 ==================   ☆、告白      西餐厅还是一如往常,可坐在老位置的刘世美今天却不同寻常,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拿起胸前的那杯红酒假装品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一点也不适合现在这种场合,她更像是拿着美酒壮胆。   慢慢的杯里仅剩三分之一不到的红色液体,刘世美的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红透了一般,身子微微发着颤,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即便这样也不忘偷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辉京。   只见男人紧握着红酒杯的杯身,心事重重的饮着杯中酒,脸上流露出来的尽是无赖与苦涩。   一杯好酒下肚,尽没有甘甜与香醇,只不过被这两人当做麻木神经的最好利器。刘世美此刻在清楚不过李辉京心里在想什么,而她此刻在想什么对面这个男人却毫不知情,又或者说是从未察觉。   藏于酒杯后的刘世美脸上同样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可她笑的却是她喜剧化的人生,最好的朋友是她的情敌,最爱的男人却一直深深爱着最好的朋友。   在爱情与友情的这场战争中,她选择了平衡,可是走到如今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已经过去15年了,这样心痛的感觉没有因为岁月的流走而减少,反而越发的深入骨髓。   每每看到心爱的男人为了一个不值得他付出的女人心痛,流泪,甚至沮丧变得毫无尊严时,刘世美都只能躲在墙角的某处流着泪看着李辉京的背影,那种哀伤无人得知。在擦去眼角的泪痕后还得走上前去安慰李辉京,告诉他会没事的。   只有在这时她才有勇气站在李辉京的身旁,用那颗早已凌乱的心去抚平男人的伤口,而刘世美心中的伤口却从未得到慰藉。   有时候她真的很恨千颂伊,恨她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恨她犯二还被人捧在手心、恨她把所有的光环都夺走了,留给刘世美的全是灰暗和不尽人意。   曾经对千颂伊展开过疯狂的报复,夺走属于千颂伊的一切,可是当事情真的如此发展时,刘世美才恍然发现自己失去了一个最好最好的朋友。   现如今即便后悔也无法改变曾经对千颂伊造成的伤害,两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这一切的一切只因眼前的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刘世美手中的杯子瞬间跌落,只听得桌面与红酒杯碰撞的声音,刘世美把深埋于酒杯中的头扬了起来,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想让李辉京看得更清楚一点,“辉京哥,爱情真的是只需努力就行的吗?即便知道那个人不爱你?”   李辉京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刘世美,酒红灯绿让他的目光更加散落于红酒之中,毫无信心可言道:“我想是这样吧。颂伊终有一天会接受我的爱,可在她没有接受我之前,我会一直努力的!”   “即便再等上十年半载?即便颂伊姐已经有了都敏俊你也不愿放弃?”刘世美又拾那杯红酒饮了一大口,此时杯中的酒见了底,大脑开始炫晕,情绪占据了她的整个神经,让心中的那点爱恋无处逃生,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拉住对面的李辉京,手心里的温度传遍了男人的全身,“辉京哥,放手吧!你难道就不能看看身边其他人,或许当你回头时会发现有那么一个人比千颂伊更爱你,更值得你去爱......”   此时坐在对面的李辉京有些摸不着头脑,世美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明白?刚想挣脱那只被刘世美牵着的手,女人的力度反而加大了,“辉京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一个人15年,从国中时候我便喜欢他了,可那时候的他眼中只有他心爱的女生,为了那个女生他做了很多很多,可那个女生不仅不领情反而对他不削一顾。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或许过上三五载,那个男人对女生的爱便会减淡。可是15年了,他却一直深陷其中,女生也没有因为他的追逐而喜欢上他,只不过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他,肯给更多与他相处的机会。而我却只能在他的背后默默看着他,默默流着泪。”   此时刘世美泪水早已泛滥,抽泣声一声比一声大,就连坐在邻座的客人也回头看着这一男一女。李辉京慌乱的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扯过几张纸巾准备替刘世美擦去眼角的泪水,可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辉京哥,你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李辉京紧紧盯住眼睛已经红肿的刘世美,脸上的妆因为哭泣已经花掉了,他不曾想到外表如此开朗的刘世美,心中居然藏着一个深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爱着另一个女人,这和他自己是何其的相似,想要安慰刘世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在犹豫的瞬间刘世美再一次开口,“那个男人便是辉京哥你!”   “从国中时候起,我就喜欢你了,可是你的眼中自始自终都只有颂伊姐,我为了更多的接近你,与自己的情敌成了最好的朋友,昧着良心替你给颂伊姐送情书,帮你约颂伊姐吃饭,你知道我的感受吗?你又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痛吗?”此刻刘世美的身子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终于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感到无比的轻松。   李辉京手中的红酒杯在此时瞬间跌落,有些慌忙的拾起,可脸色早已大变。此刻的刘世美不再躲躲闪闪,坚持要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完,“15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即便现在颂伊姐已经有了都敏俊了,你都还不愿意放手!”   这样的事实让李辉京无从接受,拾起那支脱落的红酒饮了一口,阻止感同身受的刘世美,“世美,不要再说了!哥求求你了!”   “辉京哥你一直都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一副铁人姿态,原来也只不过是在颂伊姐面前假装坚强而已。”刘世美拾起桌上的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只是知道辉京哥和我一样执着,即便知道爱的那个人心中没有自己的位置,可还是心甘情愿的守候在他的身旁。可是这么些年过去,我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现在说出来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想让自己的罪恶感不再那么强烈。我想只有我们真正回到朋友的位置,我才能够更好的面对你!”   此时的李辉京再也坐不下去了,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想要伸手搂对面哭泣中的女子,可手伸到半空却生生收了回来,他不能再给刘世美不切现实的期望,也不能再让她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低下头看着飘散在刘世美肩上的头发,“对不起!”   随后匆忙的逃离了现场。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刘世美才有勇气回头看他,而留给她的仅仅是李辉京的背影。   三年后   昔日的辉京哥还是照旧紧跟着千颂伊的步阀,千颂伊想拍什么样的电影,他便投资什么样的,千颂伊喜欢什么样的角色,他便以各种办法让制片组的人答应,还要假装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为了给千颂伊建立良好的公众形象,李辉京给片场的所有人准备了餐点以及生活必须品,这一切的一切只是想要博得千颂伊开心。   刘世美知道因为都敏俊的离开,千颂伊变得郁郁寡欢,甚至好几次失去理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千颂伊,也从不知道爱情的魔力原来如此大,弹指一挥便可毁灭一个人。   或许她应该放下了,慢慢的断了与李辉京的联系,甚至开始避着他不再与他相见。   电影节那天,刘世美穿上一贯保守的晚礼服,站在舞台上接受数以万计的粉丝送来的鲜花与掌声,从颁奖人手中接过金光闪闪的奖杯,刘世美三年以来终于笑了。   这个奖杯她没有依靠千颂伊,没有依靠李辉京,仅凭着自己的真实演技,用辛勤的汗水换来的结果,就连一旁的助理韩金株也两眼发光。   “世美姐,这可是你一直以来获得最好的一个奖项,很开心吧!是不是要去庆祝一番?”韩金株本能的反应倒是提醒了刘世美,她是该出去庆祝一番了。   刘世美侧头看着一旁有些孩子气的韩金株,笑着答道:“是该去庆祝了,金株你把这段时间我所有的戏全部推掉,我要出去透透气!”   “啊?”韩金株没想到刘世美所谓的庆祝竟是要离开,她显然很吃惊,可做为刘世美的助理她又不能拒绝,有些为难的说:“事务所那边已经把姐的档期全部排满了,这该怎么办?”   回答韩金株的只有一抹笑意。   一周以后   刘世美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悄悄去了机场,迅速把行李办了托运,头戴太阳帽,脸上架着一副墨镜,站在人群里回望了一眼首尔,就这样消失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  名名开新坑了   第一章先让大家温习一下星星的剧情,名名也就这个水平,太家凑合着看吧   第二章便插入doctor异乡人的剧情,当然很多都不是啦,名名是想把两部的角色串在一起,形成一篇新文,存在很多拆原配,不喜的可以跳坑哦,但名名是绝对不会弃坑的。   欢迎收藏,欢迎撒花,欢迎吐槽。      ☆、抢救   一个月后   实时报道里此时正播放着一则新闻,“今由雅典飞往首尔的航班,在飞机着陆时突然遭遇雷击,导致一人死亡,四人重伤,其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   刚走到S&C前台的李辉京就收到这样一个噩耗,慌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备忘录,上面赫然写着:5月10日刘世美回国。   神经在这一刻猛然绷紧,努力回想世美的去向,还记得前几日,韩善英亲口告诉他,世美之前去了欧洲,辗转去了爱情海,再过几日会坐雅典的航班回国。   不会那么巧吧!可是这两件事情重叠在一起,即便李辉京再乐观也无法自圆其说。   身旁的前台小姐见社长一直盯着电视屏幕,脸色有些异常,总觉得自己在这时说什么会很不好,可是理事们已经催促了好几次,犹豫很久的她终于问道:“社长,理事们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   李辉京的目光终于从荧屏上移走,情绪有些低落的对前台小姐说道:“抱歉,先取消今日的议程,麻烦你通知一下各位理事。”   “可是......社长”还没等前台小姐说完,李辉京已经迫不急待的飞奔了出去,回应她的只有“哐当”的关门声。   刚坐进车厢电话铃就响了,掏出手机一看,韩善英三字在手机屏幕不停的跳动,李辉京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接通了电话。   “辉京啊,世美有给你打来电话吗?我真的很担心,她不会出事了吧?刚才新闻里播报......”   李辉京及时打断了韩善英的话,“只不过是播报,还没有得到证实,阿姨你不要慌,我现在就马上赶去机场,到了我给你电话。”   电话那端隐约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而李辉京的心在此刻也不过是强做镇定罢了,可他不能让已经很脆弱的韩善英独自去面对这些。所以宁可用伪善的谎言欺骗她。   刚准备挂电话,手指却犹豫了,拿起已经放下的电话对着那端的女人说:“阿姨,我相信世美不会有事的。你也要相信!”   拉开离合,踩下油门,汽车飞快的驶了出去。   看着迟迟未跳动的红灯心急如焚,脑海里总是浮现刘世美全身是血的模样,她对他说:“辉京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不,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实,也不想世美是这个样子,或许那日的拒绝是决绝了点,可是比起欺骗不知要真实多少。   甩了甩脑子,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赶了出去,双眸紧盯着红灯,手中的方向盘上有紧张过度而留下的汗珠。   在去机场的路上,给航空公司拨了一个电话,确认了刘世美此次回国坐的就是这次航班,李辉京咬着唇,逼着自己把那句不愿问的话问了出来,“她没事吧?”   而这次对方的回答变得支支吾吾,告诉他具体受伤人员名单还没有统计出来,让他不要慌。   挂断电话的时候,李辉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事实,可是他却不愿相信。   机场里此时正有一个男人像发疯般乱窜,只见他推开乘客休息室的门,屋内显得有些混乱。仔细一看,有人在抱头痛哭,有人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有人唉声叹气,也有人因为惊吓过度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忧心忡忡。   他慢慢走进人群,地面的血渍越来越清晰。目光扫视过所有的在场人员,每一个人身上都写着颓废两字。他有些慌了,因为已经连续看了两遍,都没有发现刘世美,据知情人告诉他,这里便是失事飞机乘客的安置点,而她去了哪里?   这时有人从他身旁撞了过来,惊慌失措的对着正忙碌的白大褂讲:“昏倒了,又昏倒了!”撞过去的那人此时拉着白大褂的手不停的摇晃,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看得李辉京心里不是滋味。   李辉京尾随白大褂跟了过去,在那一刻他的心脏莫名的加速跳动,很怕被证实昏倒的那个人是刘世美,可当看清是个中年男人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时,紧绷的弦竟然在这一刻放松了。   他并没有忙着离开,而是等白大褂忙完,刚要走时他抓住白大褂的手,“刘世美在哪里?”   他的声音有点大,盖过了现场所有人的低语,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回头他。   白大褂有些迟疑的看着他,生生打量了他好几眼,问了一句,“你是她的家人?”   “算是吧!”李辉京不知道怎么向外人形容他与刘世美之间的关系,索性便这样回答了。   只见白大褂的眉猛然拧紧,眉心皱在了一起,极其严肃的告诉他,“刘世美因为受伤严重,已经就被医院接走了!”   此时的李辉京听到这样一句话,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把白大褂的手臂掐得有些痛,扭曲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而他却用手拍了拍李辉京的肩,“放心吧,医生会全力以赴的!”   就这样,李辉京独自站在那里,心在此时被掏空了,连带着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恐慌,手不自觉的把着一旁的墙壁,仿佛只要手一松便会倒下去一般。   李辉京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静谧片刻之后,有人浅浅发出,“世美小姐出事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一个中年妇女这时正用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脑子,脸上满是泪痕,她泣不成声的说道:“在飞机出事的时候她为了救我家小孩被机身上掉落下来的碎片砸中,我看见她的胸口全是血,不停的往外流......我当时吓傻了,我拼命的喊她,拼命的喊,可是,无论怎样她都不回答我,她身上全是血,地上也是......啊......”   妇人因惊吓过度双手拼命的捂着耳朵,眼睛闭得很紧,已经有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脑袋不停的晃动,她在逃避,逃避那个可怕的事实。   一旁的男人搂过哭泣中的妇人,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安慰着,“老李,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错不在你。真的,我相信世美小姐一定会没事的,你也不能有事,知道吗?”   或许在大事大非面前,男人远比女人镇定,而此时这个女人需要的仅仅只是丈夫的安慰和理解。只见女人在男人的怀里不停的发着颤,哭泣渐渐变成了哽咽。   “她被送到哪里去了?”看着花过半甲的一对老人,身子像风中蜡烛般颤抖,一旁的小孩早已面如死灰,李辉京怎么能再责备这一老一小。理智回归后的他发出了这样一句。   “好像是明宇的救护车给接走了......”有人低语道。   明宇医院   收到院方通知后,朴勋一行等人早早就守候在医院门口,而做为代理事长的吴秀贤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超乎想象的紧张,这次事故不是单纯的救治伤员那么简单,最为厉害的是伤员的健康关乎到韩国与西腊以后的国际关系。   如果这次明宇没有处理好,势必会动摇医院多年来的根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救车终于到了,医护队把早就准备好的病床推了出来,从救护车上取下担架,把患者移到了病床上。   送过来的患者一共两位,一男一女,而其中以女子受伤较为严重,胸口处的血肉早已模糊,衣服上有大面积干涸的殷红血渍。虽然经过紧急处理,血早止住了,可硬物插入胸腔的痕迹历历在目。   女子面容乌青,头发散乱,手臂上擦伤多处,衣服破落不堪,左腿粉碎性骨折,手臂上满是淤青,顺着手臂往下看,手腕上系着一条不太起眼的红绳。   正是这条红绳,勾起了朴勋多年的记忆。   还记得他在北韩那年,亲手为在熙把红绳戴在手上,告诉她这是他父亲教他编织的,他笑着与在熙挥别。从那时起,在熙的笑脸便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朦胧的双眼看着昔日的旧物,目光慢慢移向了主人的面孔,病床上微弱的喘息声正向他发出求救的信号,看得朴勋心中发颤,女子和当年的在熙一样脆弱,一样需要他的保护。   他以前保护不了在熙,眼看着在熙被人折磨,被人□□,他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甚至亲手把她送上不归路。   那是三年前的事   塞切尼链桥上发生了震惊人心的一幕,身为脱北者的朴勋与北韩女友在熙在桥上拼命的奔跑,身后被一大群男人跟着,只见一张张无情的面孔,与他们手中无情取人性命的利器,子弹穿过两人的衣襟向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而朴勋与在熙脸上无不写满惊慌。   那个噬人魔头车镇修正疯狂的向他们靠近,死神一步步逼近,对面车镇修的爪牙也像小鬼一样向他们扑来,前有来者后有追兵,他们该怎么办?   他那时紧紧拉着在熙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呢,一切都没关系的!”虽然在安慰着惊慌的在熙,而自己心里也是同样恐慌。只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弃,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要跟在熙在一起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他紧紧搂住在熙,不让她看到那些可憎的面孔,想要拼命营造一个好的印象给她,可就在那一瞬间,在熙被逼到了桥的边缘,一失足,跌入桥下。   拉着在熙的手猛然用力,躬着身子告诉在熙,“不要怕!相信我!”   强烈的求生意志迫使朴勋一点点努力,可就在希望越来越大时,绝望正向他们无情的扑来。远处的车镇修精准的击中了朴勋的左臂,疼痛感瞬间加倍,撕扯用力让朴勋的骨肉分离,虽然难受可他却不能放开在熙的手。   咬着牙拼命拉着,血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流向了在熙的脸,雪白好看的肌肤上全是鲜红的血液。   在熙看着这样的朴勋,眼中含泪,俨然一笑对他说:“我们的医生朴勋同志,再见了!”   朴勋第一次感到始无前例的慌乱,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手足无措的感觉充斥了他的整个身体,他不能没有在熙,拼命抓紧身下的在熙,可倔强的女子拨开了他那只手,任凭自己飘落于水中。   “不!不要!”朴勋手扶着病床就那么突然发出一句,声音里的颤抖吓坏了身旁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而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文教授。   他快速的扫视了一圈身旁的人,伸出一只手拉了拉朴勋的衣角,目光锁定在其它医护人员身上,似笑非笑的说:“朴勋,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朴勋的记忆终于被拉回,看清眼前放大数倍的文教授,有些迟顿的发出,“主人,你干嘛?”   文教授见这小子终于恢复正常,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可还是不忘提醒道:“该进手术室了,患者就拜托朴医生了!”   朴勋还从未见到文教授这样为患者着想,眉头猛然挑起,笑着把病床推进了手术室。换上手术专用服,戴上口罩,手套的朴勋不再像之前那么失魂落魄,而是一个尽职的医生模样。   他认真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患者,此时她的脸已经清洗干净,在强烈的日光灯下他看得很清晰,她不是在熙,而是完全陌生的一张面孔,可是她脸上却有着和在熙一模一样的表情。   一旁的护士此时正汇报着检验科传来的相关资料,“刘世美,29岁,演员,左上胸大出血,心脏边缘有一块坚硬的黑色物体,初步判定为玻璃碎片......”   朴勋的眉不自觉的锁紧了,跨前一步与患者靠得更近,探出一只手放于刘世美的胸前,闭上眼感知着她体内的组织结构,胸腔仿佛毫无遮掩的展现于眼前,鲜血溢满了整个心房,玻璃碎片早已粉碎在心脉的各个角落,她的生命危在旦息。   朴勋吩咐一旁的麻醉师准备开始,只见麻醉师把针管里的药推入输液管中,刘世美由不安陷入沉睡,手术正紧张有序的拉开帷幕。   手术刀在朴勋的手中像一把美工刀,慢慢划开刘世美胸前雪白的肌肤,锋利的刀刃上竟没有一丝血迹,这只有为数不多的医生才能做到的。   扒开肌肤,整个血肉组织毫无遮掩的展露于眼前。   鲜红的血液从碎片处流动到各个角落,朴勋把一只手探入溢满血的胸腔,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他正努力找以下部位的那道伤口。   额角不时的溢出汗水,一旁的护士不停的替他擦去,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球锁定在朴勋的手上。   远处的心跳仪此起彼伏,手术室时此时只有仪器发出的“叮叮”声和手术械材碰撞的声音。   过了好久,最后一块碎片终于从刘世美的胸腔里取了出来,把心脏归位以后,接通强压连续击了两次,终于恢复正常。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doctor异乡人剧情是从第19集插入,文文涉及剧情部分不多,没有看过这两部剧的妹子也可以看懂的   欢迎撒花,欢迎吐槽!   ☆、危机   李辉京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许久,见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慌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奔向门口,他紧紧拉住从里面走出来的朴勋,双眸成60度仰视,明亮的灯光把他眼中的血丝照得很清晰,发丝凌乱得不成样子,衬衣领角处沾上了很多污渍,跟他整体的装束严重不搭。   李辉京开启那瓣唇齿,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腔中发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她怎么样了?”   朴勋的目光落在了李辉京满是焦虑的脸上,多想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让他感到有一丝的轻松,可朴勋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更需要他的回答,“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还没等朴勋说完,刚才还愁云满面的男人此时脸上却有了丝丝笑意。   “真的吗?”李辉京不是置疑朴勋的手术成功率,只不过是失落之后又逆转的感叹而已。笑在他脸上藏不住,双手并没有离开这个年龄相仿男人的手,反而更加关切的询问,“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等一下送到重症病房之后,你便可以过去。不过,不能呆太长时间。”朴勋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家属,这是做为医生最基本的义务。   李辉京不停的点着头,不停的说着“谢谢!”终于把那只紧握朴勋的手放开。可他手心里的温度却残留在朴勋手上,让那颗早已支离碰碎的心得到一丝温暖。   正当离去时,远处跑来一男一女,女的约莫四十几岁的年龄,脸上的妆早已哭花,男的虽然一直搀扶着女的,可看得出来脸上也是愁云一片。看到刚才那名男子时,两人齐声喊出:“辉京,世美怎么样了?”   李辉京往回走了几步,把女人搀扶到凳子上坐下,一边安慰一边如实相告,“医生说世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事呢?她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韩善英说话的时候把目光落在了李辉京身上,似乎那目光里带着些许责备,而李辉京也在这时低下了头,低声说道:“都是我的错。”   “辉京,我不怪你,这可能是世美的命吧……也许经历了这件事以后,世美以后的路会更好走的,也会找到自己真正的所依,你说是吗?”韩善英一边抹眼泪一边反问着这个凌乱中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或许她的世美不会出事。可是爱情这些事本就无法操控,不爱便是不爱,不管是谁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只不过这次不幸的事刚好降临在自己女儿身上,不求别人,只求上苍能给予女儿一个良好的归宿。   “妈,你在说什么呢?这件事怎么能怪辉京呢!”一旁的刘硕早就看不下去了,在韩善英准备说下一句时,及时的打断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世美的安全!”刘硕一直都处于忙碌状态,可他自己的这个妹妹到底是什么性格,他还算了解。她决不可能干这等蠢事,也决不可能因为一段得不到的爱而难以自拔。   虽然他也觉得李辉京是不错的人选,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都还得看缘份不是吗?“辉京,不要把我妈的话往心里去。我们一直很感谢你这么多年陪在世美的身边,虽然……不过,我相信你,也相信世美!”   这三个人此时的场景完全被尴尬取代,这下不光是韩善英说错话,连带着刘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几秒钟,韩善英找到一句可说性很高的话,在说话前干咳了几句,把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知道世美什么时候会醒来吗?我想现在去看看她!”说着说着脚步便不受控制的往前迈。   此时已经走到转角处的朴勋折了回来拉住韩善英,笑着对她说:“我是刘世美的主治医生,你是患者的妈妈吧!”从刚才的谈话中,朴勋已经得知几人的关系。   韩善英把手臂从朴勋手中抽出,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患者进行了手术以后,现已渡过危险期,不过她的情况很特殊又加上身体体质差的原因,可能要多些时日才会醒过来。”   “什么?”韩善英听到朴勋的回答显然很吃惊,刚才已经放松很多的面部肌肉此时又绷紧了,“如果她没有醒来呢?到底需要多久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吗?”韩善英说话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白大褂自称是刘世美的主治医生的人,看着挺年轻的,说话虽然客气,可总觉得他显得太过轻松,反而觉得可信度不高。该不会世美发生什么事了吧!   家属的步步紧逼,朴勋也不知如何作答,在医学界里从来没有绝对与保证一说,可今天他如果不给这些家属一个交代似乎自己心里会很难受。以他一贯的经验,刘世美最多不超过三天便会醒来。没做过多思考便告诉了他们,十分笃定的回道:“三天如果没有醒过来,我们会唤醒她的,你们就放心吧!”   说了那些话,心中的大石轻了许多。可他脑中那根绷紧的弦却一刻也没得到放松。虽然他从未出过差错,可是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胜熙已经几天没有出现在医院里,做手术的时候她一再阻止让他不要插手,直到给刘世美做手术时都没有出现。   或许他应该听胜熙的话,不要插手这样的事,可他是个医生,怎么能看着患者而无动于衷呢,这样不仅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也违背了父亲的遗言。   他不顾胜熙的反对,跟着吴秀贤去救治了患者。当他第一眼看见似曾相视的红绳时,他的记忆便回到了与在熙初识的年代。可是物是人非,这么些年过去,当年对一切都充满爱心的在熙现如今已经变成了麻木不仁的胜熙,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夜晚时分,朴勋到各个病房去巡视了一番,在刘世美的病房呆了很长的时间,胜熙躲在夹缝里透过玻璃看见朴勋低头审视着昏迷中的女子,脸上没有一贯招牌式的笑,而是愁云惨淡的样子。他倾身替那位女子把头发理顺了,又替她拔开嘴角的那一丝发,甚至还在她头上很温柔的揉搓,嘴角是浅浅的笑。   胜熙惊呆了,她以为这辈子只有她才会得到朴勋如此温柔的对待,却不想他对一个陌生女子都如此,难道他不爱她了,还是说他爱上了病床上的这名女子。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即使替在门板上也能感受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即便知道朴勋并没有看见自己,也还是扭过身来躲开那一束光擦掉眼泪。   朴勋的双眸被那条不知名的红绳深深锁住,仿佛它吸取了他的灵魂。眼睛慢慢变得模糊,眼眶里有一团热气正汹涌澎湃的涌来。   终于他弯下腰替床上的刘世美理了理被子,在转身的那一刹把门轻轻带上。脚步声离病房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看不到韩胜熙才从隐匿处走了出来。她静静站在刘世美的病房里,傻傻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不知趣的响了起来,翻开来看里面躺着一条简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正在你家品茶!”如此家常客套的话却把韩胜熙的冷汗给吓了出来。   她有些无措的握着电话,径直冲向了阳台,双眸紧盯着夜空,繁星密集像无数的摄像头,她吓得踹在走廊里,全身蜷缩在一起,掏出那条刚准备删除的简讯回了一条,“马上就回来!”   站在自家门口徘徊了很久,韩胜熙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客厅上毫无意外的见着一个男人翘起二郎腿不停的吃着果盘里的水果,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水果残留下的骨骸,看得韩胜熙心惊胆颤。   可她不能怕,也不能退缩。好不容易扬起头对男人说:“如果你再敢随意动我的东西,我将对你不客气。”她已经受这个人控制许久了,早就想摆脱,可身为北韩的一份子,在韩国呆下去首先身份都成问题,更别提脱离组织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韩胜熙恨之入骨,可又不与他与虎谋皮。   男人看着愤怒中的女人,男人不以为然的反笑着,一把拉近凌乱中的女子,眼睛蹬得很大,嘴角扯起一个难看的弦度,像是在笑她的懦弱与胆小,从男人口腔里发出鬼魅般的声音,“不想朴勋死,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第二日,几日未出现在明宇的韩胜熙去了麻醉科,今天她倒是很积极的做着各种工作。甚至还主动询问了朴勋昨天来的那名患者恢复情况。   对于胜熙,朴勋从未有过戒心,他把刘世美的具体情况全部告诉了胜熙,在说完的时候胜熙几乎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可是因为害怕她不敢说,话到嗓子眼却变了,“小勋,看见你开心,我也很开心。我昨天不该阻止你的。”她的手指在朴勋脸上划动,似乎这样便能宣布她的主权,她爱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比当年少,而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爱她了。   眼泪从韩胜熙眼眶里流了出来,不是因为她的愧疚而流泪,而是因为深度的恐惧而害怕失去朴勋。   朴勋搂紧哭泣中的女子,十分紧张,用手反复的揉搓着韩胜熙额前那缕头发,嘴里囔囔自语道:“没事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可能有人要喷口水了!不过大家放心好了,女主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的,很快便会苏醒。   ☆、苏醒   夜晚时分,明宇医院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在进行了定时的查房工作以后,便躲在值班室里偷懒。时间嘀嗒嘀嗒的流逝,寂静的夜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把其中一间未关的门窗吹得吱吱作响。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远远便看见地面上有一个男人的影子,男人的脚步轻快,却未发出声音,脸上的口罩把他的整个五官完全掩藏住了,白大褂像风一般的刮过。   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对明宇医院的一切轻车熟路,每走一步都没有徘徊的迹象,可当走到走廊尽头时,他的脚步停住了,手把在门锁上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轻轻扭开门锁。   屋内病床上的刘世美此时面容已经恢复些红润,嘴唇微微开启却未曾说话。心跳仪此时正平稳的跳动,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向了输液管。   没有一丝犹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小型针管,把针管中早已装满的药慢慢注入其中,只见混了不明药物的液体慢慢流入患者的血液中。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此时竟然笑了,嘴角扬得很高,看起来十分邪恶。   转身针管放回衣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慢慢消失在黑幕里。病房的另一端值班室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进入梦乡,这一晚他们睡得很甜。   第二日   李辉京知道今是刘世美苏醒的日子,一大早便来到朴勋的办公室,“朴医生?”他没有说自己想干什么,可正在整理文件的朴勋心中自然明白,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把它归置好以后便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刘世美的病房。今日的情况跟昨日没什么区别,同样熟悉的消毒水味,同样嘀嗒嘀嗒的输液声音。   正忙碌的护士小姐抬头看见朴勋,一边向他汇报着患者的具体情况,一边倒腾着手里的仪器。只看见朴勋点点头,随后说了一句,“去准备唤醒患者的用具!”   护士迅速离开,而韩善英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似乎以为那个可怕的事实已经在眼前。闭上眼再睁开时,还是熟悉的一幕,可她已经打算再确认一下了,“朴医生,真的没问题吗?”   妇人的不置信让一旁的吴秀贤不免蹙起眉头,慢慢放下手中事物走到韩善英身旁,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的手背上,手心的温度瞬间传遍了韩善英的全身,恐惧似乎没有那么剧烈了。见妇人紧张的面孔有所放松,吴秀贤适时的说道:“阿姨,朴医生虽然很年轻,但却是我们明宇里最杰出的胸外科医生!一切你就放心吧!”   说话的时候抬眼刚好撞在朴勋的视线范围,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很浅可也一丝未减的落入韩胜熙眼中。   虽然韩胜熙面无表情,可心却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那是酸酸的味道。虽然知道不该这样,可心却很难控制。她没法告诉别人她实际就是在熙,也无法说自己是如何起死回生戴着另一张面具生活,更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来这里的目的。   一切不甘与委屈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伤口也只能自己的去舔试,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就连小勋也不能。韩胜熙在这一刻转移了视线,把这一切都当做视若未见,保持着她原本不属于她的那份镇定与冷漠。   紧张的时刻终于到了,刚才那名出去的护士回来时推了一个不知名的仪器进来,放好以后把带有芯片的那端贴在了刘世美身上,准备着一系列唤醒前工作。   待护士忙完以后,韩胜熙检查了一遍对身旁的朴勋点点头。   仪器被开启,不停的转动,没过多久血液开始膨胀,朴勋抓住这一刻没有一丝犹豫的大声呼喊,“刘世美,刘世美……”   病床上的刘世美毫无反应,让紧张中的韩秀英更加疯狂,她开始失控的扭紧朴勋的衣服,恼羞成怒的嚷道:“朴医生,你不是告诉我她会醒来吗?怎么她没有醒来,是你,是你杀死了她,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阿姨,请你冷静点!”一旁的吴秀贤安慰着慌乱中的妇人,而自己也因为紧张过度满身是汗,她慌乱的看着朴勋,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而朴勋与韩胜熙比起他们来却镇定自如,不慌不忙的准备着下一轮呼唤,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惊恐,本准备置问医生的李辉京再看到这样笃定的眼神之后,把心中想说的话给压了回去,他应该冷静点。   “刘世美……刘世美……”   沉睡中的刘世美此时正做着一个梦,梦中的她奔跑在大沙漠之中,身后却一条大熊朝自己扑过来。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脚步不稳跌入沙漠中,身上的沙子由少及多,快要盖住她的整个身体,她几乎以为下一刻就会死去。可是耳朵却远远听到有人在呼喊她,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用尽全力把闭上的眼睁开,一个英俊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前,弯着腰向她交出一只手臂,她努力挣扎出掩藏于沙漠中的那只手臂,把手交给了那个陌生的男人。   病床上的刘世美眼皮在此时轻微的动了两下,慢慢的眼角低洼处流出一滴泪,打湿了她的脸。紧接着无名指弯曲了两下,朴勋静静等待着她的苏醒。   终于那双眼慢慢睁开,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满屋子担忧的面孔让她心里暖暖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可当侧头看身旁站着的这位医生时,刘世美先前的笑竟慢慢不在,神情变得紧张,嘴微微张起,吃力的说道:“怎么是你?”   看似别扭的话却让刘世美说得很顺畅,甚至感觉两人早已相识,此次见面倒像是久别重逢。而朴勋原本轻松的表情此时不由的担心起来,慌忙检查着刘世美的各种状况,可终究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颓废的站在那里,对着刚苏醒过来的刘世美讲:“刘小姐,你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吗?”从她的言谈中朴勋隐隐觉得可能脑神经受到撞击,至于具体伤到什么情况,这个还不得知。   家属并没有猜透其中话里的意思,只当是医生询问患者必需的一句话。甚至还对朴勋礼貌的微笑。   而刘世美所说的那句话完全被朴勋和韩胜熙以外的人忽视,从大家脸上看到更多的是欣喜。就连经验颇丰的吴秀贤也被这兴奋劲冲昏了头。   朴勋本还想再问一句,身旁的韩胜熙却拉住了他,在对视的一瞬间她传递给他一种否定的信号,示意他不要去打扰他们。   一旁的韩善英此时已经欣喜若狂,刚才的担忧此时已经扔到了后脑勺,手不自竟的拉住女儿紧紧握住,“世美……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脸上此时已经溢出了泪水,那是激动过后的泪花。而病床上的刘世美嘴角微微咧开,笑容爬上她的脸,一边替韩善英擦着泪,一边安慰着哭泣中的她,“妈妈,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   活了这么多年,妈妈一直替她操心,以前为她的演艺事业,现在还要担心她的身体。   刘世美是李辉京见过最善良的人,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站在别人的立场,而别人却不自知。虽然一起成长,可自己却很少发时间了解她。   走上前坐在病床的一侧,眼睛里是无尽的温柔,但刘世美知道那份温柔不是爱情,他与她之间只存在情谊两字。   不知是故意还是在逃避,刘世美只不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辉京哥,你来了!”   李辉京本来准备了很多话,可是在听到这句以后心中的话便卡在了嗓子里,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如何告诉她他一直担心她。   失望终还是在刘世美脸上一闪而过,再也不知如何面对,更没有勇气再去询问什么,只当这一切都视若无睹,闭上眼,关闭那扇为了他而开启的城门。   在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刘世美过得异常的平静,没有想象中的狗仔队偷拍,也没有接到事务所的催促电话,更没有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打扰,仿佛以前的生活都被阻隔在医院大门以外。   偶尔到走廊里散步里,会发现隐藏于角落里的几个摄像头,对方见她发现以后都是惊慌的逃走,到她病房来的除了查房和主治医生,就只剩下护士了。此刻刘世美才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变了,而变成了什么她却不敢想象。   打电话到事务所,经纪人告诉她“世美啊,你在医院好好养病,过几天我们空了就过来看你,最近剧组特别忙,你的粉丝都快把金株给累坏了,光是收礼品都塞了一整屋,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事务所说不定都被人给拆了。”   不管经纪人说的是真是假,刘世美始终保持着平日里的那份谦虚,“谢谢,辛苦你们了!”   经纪人又说:“世美我告诉你一件更开心的事,最近事务所接到好莱坞导演的邀请,所里有意向让人去......所以一定要加油把身体快快养好哦!”   刘世美脸上的笑还是一丝未减,进军好莱坞影视业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近在咫尺,却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兴,或许是她变了,没有人能得知为什么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异常      一周过去了,刘世美身体表层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体内组织结构的伤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这一点朴勋倒是不担心,可让他难以心安的却是她的精神状况。外表看似正常,小敏感可以解释为病后忧虑症,可职业的敏锐告诉他,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朴勋推门走进了吴秀贤的办公室,双手搭在她的办公桌前再一次镇重其事的说:“庸医,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吴秀贤对于刘世美这样的特别患者,每一次用药还是治疗都是特别的谨慎,自从明宇的担子落在了她的肩上,她考虑问题则不再像以前那么片面了。   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有些恼怒但却压着的说道:“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庸医!”   看着她眼里布满的血丝,想必是熬夜太久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朴勋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看见她生气眼中还是透露出些许抱歉,“吴医生,刘世美的病情真的没有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跟精神科联系一下,让他们对患者进行全面的检查!”   他在恳求她,却没有显得卑躬屈膝,她不理解,他的很多行为都不理解,虽然心里某个深处还存在着他的一小块领域,可那也只能深藏于此。   她扬起脸来与他对视,气势一点也不输于这个英俊的男子,“朴医生,请你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了,这位患者已经进入全面康复的阶段,很快她便能出院,家属和医生们不都希望如此吗?”   看着平时里没头没脑的庸医,此时却十分理智的跟他谈患者状况。对,她说得没错,可是那都只是表面的,他知道无法再说服眼前这位坚持到底的庸医,那么只有按着自己的方法进行了。他必须保证患者健康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朴勋笑了,嘴角的笑越来越深,起身站直了,手放在了吴秀贤的肩头,低头看着她,怪异感,麻木感吴秀贤全部体会到了,心里的某处正呼喊着:听他的,听他的......念头很快被掐灭,为了明宇为了父亲的心血,她必须这样做。   “真的要那么做吗?你知道患者有可能因为你的决定而精神崩溃!”朴勋不断的提醒着做出错误决定的这位代理事长,希望她不要错得无法收拾。   可是她伸出手把搭在肩头的那只手抽掉,冷静自持的说:“朴医生,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于你的提醒我欣然接受,请你也不要擅自替我做主,即便你很优秀也不行!”   推开门,吴秀贤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朴勋的视线里,看得出来她很气愤,也看得出来她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朴勋不明白,或许只有在熙才真正的明白他。   不知不觉拨通了韩胜熙的电话,女子轻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小勋?”她每一次这样叫他,他都分辨出那个是韩胜熙那个是在熙,即便她们是一个人也分辨不出。   男人低低的呼吸传进了手机里,韩胜贤放下手中的事务来到无人的窗台处,神情紧张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知道每一次他这样的状态,都代表着一种决定。   终于他开口了,“韩医生,刘世美的精神状况很不正常,你会帮我吗?”   韩胜熙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切逃不过小勋的眼睛,也知道小勋不会扔下患者,不管她怎么阻止,他都会义无反顾。有些苦涩的问道:“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以后,韩胜熙的肤色变了,脑子里浮现起那个男人的话,“不想让朴勋死就必须听我的!”可是,如今她却答应了小勋,这该怎么办?   例行查房的时间又到了,朴勋询问着病床上的刘世美,“刘小姐,今天有什么感到不舒服的吗?比如情绪,又或者食欲?”他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她的那条脆弱神经。   微闭的双眼慢慢抬起,对视上朴勋那双真挚的眼,手不知不觉的搭上他那双十指修长的手指,仔细反转认真的看,手心里没有茧,甚至很白,纹理十分的清晰,根本毫无所查。可是为什么梦中全是他的影子,而且时刻形影不离?   刘世美反常的行为朴勋看在眼里,面容没什么紧张,外人看来再自然不过,可他的心却不由的揪在了一起,她的病情严重了,不行,他必须尽快帮她联系精神科。   终于放开了朴勋的手,笑着说:“朴医生,我的食欲很好,情绪有时好有时坏,可每次你来过之后我的心就会特别的踏实,这难道就是患者与医生之间的默契?”   虽然是个玩笑,朴勋也没觉得她的话有那么一丝不正常,嘴角的那丝笑此时笑得更为灿烂,拍拍女子的手,“你好生养病,我会不定时过来让你心里更加的踏实!”他的话没有吓着患者倒是让一旁的护士连连咂舌,正当离去时,刘世美又问道:“朴医生,我们以前认识吗?”   他转过身来,抛了一计桃花眼,轻快的说道:“上辈子吧!”   失望在刘世美脸上一闪而过,原来不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而是她的脑子。本还有问题想要问他,门却被无情的关上了,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也只能睁着眼看天花板,慢慢的双眼变得疲劳,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   隐约听到门锁扭开的声音,还没睁开眼声音就传到了对方耳朵里,“你怎么又回来了?”李辉京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确认她是在跟他讲话,快步走进了房间,把手中的便当盒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他那特有的声音,“谁,是谁又回来了?”   刘世美这才听清楚这不是之前发出的那个男音,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辉京哥。如果说朴勋每一次来带给刘世美的是踏实,那么李辉京每一次来带给刘世美的便是不安。   她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李辉京适时的帮了她一把,见惯了收拾妥当的刘世美,这样一副全身病态的她让他有些不太适应,拾起桌上的杯子替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眼中传达着某种情意,刘世美却不敢深入剖晰,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用杯子遮住那一份感动与心酸,装着毫无事情的样子笑着说:“最近S&C那帮老头子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虽然知道不该这样问,可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有个圆满的开场白。   李辉京此刻清楚的意识到她在逃避某种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却知道那与他有关。“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在医院呆得应该不习惯吧!记得我以前受伤那阵可是恨透了医院,想必你也是吧!”   记忆回到李辉京为救千颂伊的那个场景,那日的千颂伊架着威亚从高处表演飞跃,可到半空威亚却断了,眼睁睁看着落地,当时的她也被吓傻了,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思考半分的躺在地上保护着千颂伊,造成了他严重的外伤,甚至险些失去生命。   “那日你真的是拼尽全力在救颂伊姐,可是你却因此在医院呆了好几个月,整个人被包成了木乃伊,要多惨有多惨!”刘世美此刻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是深深的痛,而是浅浅的笑。   看见刘世美的笑,李辉京心中的那份罪恶感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烈,他知道此刻自己要做的仅仅是让她感到快乐而已。   后来韩金株也来了,告诉她,“事务所最近新签了很多艺人,那些艺人听说姐你生病住进医院,都想要过来探视,可都被医院方拦截在门外,姐你或许不知道吧,医院门口狗仔队天天都等着你跨出这个门,甚到晚上都不回去的。”   说到这里韩金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姐是大明星,可也不至于受到医院这么大排场的保护吧,难道是事务所特意交代的,正这么想着,可又觉得不对,医院怎么会受事务所的支配呢,要受也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官吧!   惊讶声,还是一声惊讶声,韩金株站了起来拉着刘世美的手说:“姐,我刚在医院里没有发现任何狗仔,走廊里也没有,这不正常啊!”   韩金株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是啊,刘世美也发现这段时间自己的日子过得特别的舒心,没有狗仔队的拼命阻截,也没有事务所一个接一个的催促电话,就连这个冒失鬼韩金株也很少出现,这是她这个国民人物该有的生活吗?虽然她很喜欢,可是理论上讲这种生活却不属于她。   思忖了一会儿,“或许是医院的保安措施做得好吧!”她不想再深入其中,因为她用力想问题的时候总会感到头有些疼,想的时间一长眼也会变得有些花,或许是她没有休息好吧!   而韩金株却没有刘世美这般乐观,一口咬定,“姐,你有看到那个医院的保安措施做得如此好的,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来。恐怕连韩国第一医院也做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刘世美觉得有些疲惫想要睡觉,可看见韩金株没完没了的研究这个问题,她也来了兴致,饶有味道的问道。   韩金株有些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的耳边,低语道:“除非你是国家重量级人物!”随后耳边传来一阵窃笑。   刘世美看着这个童心未泯的韩金株此时正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般笑着,本想反击的话语却换了个方式说出口,“金株,你觉得我像吗?”   侧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刘世美,摇了摇头,“不像!”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卖个萌,打个滚,撒花的撒花,吐槽的吐槽。   千万不要不理我,否则我没有动力更文码字哦!   ☆、异常2   韩金株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想着,经纪人的表现仿似也很异常,本来她很早就打算过来看世美姐,自己也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忙,可当去和经纪人告假时,他却一再阻饶,甚至还临时派给她一大堆本不属于她的工作。   问其为什么?经纪人却说:“韩金株,身为助理你只要管好你该管的,其它的事勿需多问!”   这次能来还算是开天恩了,这些话她可绝对不会跟世美姐讲。   她亲耳听到经纪人告诉世美姐好莱坞的导演发出邀请,公司准备推荐她。要知道这个机会是非常难得,虽然世美姐的确是公司为数不多的名演员,可是也不至于让那个精于算计的经纪人用尽全力拍马屁吧!   不仅如此,事务所还招了很多新人,专门从美国请了一个老师过来教她们,看来事务所的未来就在这一批新人身上了,而现在呢?韩金株又侧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刘世美,脸色没有以前那样红润,倒是胖了不少,看来她这段时间过得还算安逸!   “看什么呢?”刘世美知道韩金株又在偷偷看她,虽然她早就习惯,可对于这位古灵精怪的助理还是有些吃不消。   “我在想经纪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她虽然是在事务所工作,可心却系在刘世美身上,做为她的特别助理应该凡事比常人多几份敏锐,韩金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刘世美无所谓的摆摆手,“金株,经纪人那次不是这样,这些个事情怎么能当真?”   韩金株可不那么想,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削皮刀,拉着刘世美的手认真的说:“这次真的不一样,真的,姐,我感觉你的机会来了!”笑容在韩金株脸上慢慢散开,越来越好看,像孩子般那样干净。   刘世美喜欢这样的笑,至于那到底是不是事实似乎变得不重要。用手揉了揉韩金株的头发,有些宠溺的说;“是,我的机会来了,你的机会也来了!”   低着头的韩金株听到如此亲昵的话,猛然抬起头刚好撞上刘世美的手肘,双眸疑惑的看着刘世美,抬起手来理好了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悦又小孩子气的说:“世美姐,你什么时候喜欢像揉小狗一样揉别人头发了?”   这样抱怨的一名话落在了刘世美耳里,她不仅没有气恼,反倒是莫名的笑开了,“金株,你说这是揉小狗?揉小狗?”   韩金株直视着她,点点头。   猛然,刘世美手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安慰她才会有此亲昵的动作,而她也并不排斥甚至还觉得很享受。真是笑话,虽然她刘世美一向温柔,一向大度,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小狗一般的待遇吧!   目光里透着要杀人的光,死命的盯着门板,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她一定要去问个究竟,一定要去。   韩金株来不及思考,不停的问着刘世美,“姐,你想到那里去,手上还打着点滴呢?你现在最好躺在这里?”   她不听,甚至还十分不友善的看了一眼韩金株,传达出一种危险的信号。韩金株想或许是姐病得太久了吧,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手攀上去扶了她一把,一手举高点滴一手搀扶着,就那样站在走廊里。刘世美走得很快,韩金株焦急的看着她又不得不跟上她的脚步,不停的说:“姐,你慢点,慢点!”   刘世美扭过头来看见韩金株满身是汗,脚步明显慢了,可她却没有放弃要去找朴医生的想法,她必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吧,虽然这种行为很幼稚,可是那种冲动像魔鬼一样疯狂燃烧让她无法控制。   她一间一间找过病房,发现了很多医生却没有一个是他,他难道不在医院里,还是在手术室,在医院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朴勋在医院里是胸外科最出名的医生。   得到他的治疗她很庆幸,而这么亲昵的动作又代表着什么,她想要问清楚,就如他每次看着她手腕上那条红绳一样想要寻找答案一般。   刘世美在去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只要他告诉她,她便告诉他那条红绳的来历,这叫做等价交换。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思考范围。   等她找到朴勋时,他正站在病房内耐心的和一名患者交谈,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可看见他在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这种感觉慢慢扩展到她各个部位,身体由紧张慢慢放松。,烦躁的感觉渐渐远去,心情恢复平静,可她还是站在病房外看着朴勋。   此时她才感觉到汗水早已透湿了她的病服,粘粘的感觉让她不适,身后的韩金株用一种前所末有的眼神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全是担忧。整理好情绪以后,上前轻声呼唤,“姐,姐?”   她的精神终于恢复正常,扭过头来看着韩金株,唇角有浅浅的笑。 韩金株顺着刘世美刚才看的地方看过去,原来她在找他。   “朴医生就在里面,现在进去吗?”韩金株刚跨出步子,却听到刘世美平静的说:“我们先回去吧,朴医生空了我再找他!”   说完,她便扭头向病房的方向而去,而身后的韩金株却更冷静不下来了,刚才不是她急着要找他吗?现在找到了怎么又不去了呢,这些事都不应该是世美姐平日里会做的事。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把刘世美扶上床,看着她进入梦乡,检查了所有门窗,把特意把利器藏了起来,韩金株担心刘世美再次发生刚才这种事,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扣好门,来到朴勋的办公室,有些冒失的叫道,“朴医生?”   朴勋抬起头,看着她。   “我是刘世美的助理韩金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朴医生,是关于我姐的——刘世美。”   朴勋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   韩金株刚坐在椅子上,背脊处于一种完全紧张状态,语速明显加快,低声询问,“姐,除了身体以外,是不是其它地方也很不健康?”说话的时候眉头蹙在了一起,虽然她很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但眼睛看到的却不能视若未见。   “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朴勋保持着医生素有的职业修养,冷静的分晰着,可还是想从这个小女生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韩金株虽然诧异,可也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朴勋,她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异,世美姐显得太过敏感,跟以前认识的她相差很远。   而朴勋给出的解释却是飞机失事以后,有轻度的恐惧症是属于正常范围,毕竟这样的天灾人祸怎么都会在人的心灵里留下创伤。   最后还告诉韩金株要多体量患者,特别是发生刚才这种情况时要表现出更多理解与关心。   “可是朴医生,我还是很担心?不需要进行个全面检查吗?”韩金株觉得应该给刘世美做一次全面检查,这样她心里才能真正放心。   朴勋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必须征得家属同意,而且以患者目前的状况恐怕不能接受类似的治疗!”   “家属的问题我可以去说服,姐的状况的确让人很难心安,可是我相信朴医生你一定能够说服我姐的!”韩金株眼里透露出来的全是真诚,让这个本想置身事外的朴勋都难以拒绝。   朴勋来到检验科,要求查看刘世美所有档案,医院主任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出尽风头的朴医生,也很看不惯他的一些作风,可是吴秀贤上台以后,特别的撑他。   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替他取过相关资料,还特意询问了代理事长知道此事吗?   朴勋微蹙起了眉头,“需要代理事长签字确认吗?”刚缩回去的手被对面医院主任拉了回去,一副恭敬模样,“朴医生,你说笑了!”   资料完完整整的交到了他手里。   认真的翻看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她的精神状况又怎么解释呢,难道真像平日里医生们说的那样,是高度惊恐造成过于敏感的吗?   不,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事实。   抽了个时间,跟刘世美做了一次沟通,她答应他会配合做一次全面检查。不过她希望他不要再揉她的头发,因为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条小狗。   当时的朴勋被她这句话逗笑了,可也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毕竟比起这点来答应做检查要重要许多。   推开那扇多日不去的门,里面的文教授依旧做着他的医学报告,抬起头来看见是他时,手中的笔放下了,慌忙迎到门口来,“你怎么来了?”他疑惑的看着这小子,一遍又一遍的打量,慌忙把身子缩了回去,“不会有事求我吧!”   朴勋笑了,手搭在文教授的肩头,“瞧你说的,你是我的主人,我来不是很正常的事。”   “少来,收起你那副假腥腥的样子,你小子没让我少吃苦头,没被你气死也算是万幸,如今好不容易做了院长候选人,你可不能来捣乱!”文教授算是怕了,如果当初不是他非要拉这小子进明宇,说不定自己日子会好过一点。   “我是来替你赚钱的,又不是来花你钱的,你怕什么?我想给刘世美做一次全面检查,你知道代理事长好像不太同意这件事?”朴勋终于把事实说了出来。   一旁的文教授立马跳开了,“去去去,不要总拿这些事来烦我,我还想多活几年,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刘世美涉及国际问题,稍不注意就会没命的!”   “有那么严重吗?”朴勋知道刘世美是因为飞机失事而被送往医院的,稍微处理不当就会为明宇引来风波,也就是这一点吴秀贤才不愿帮忙,可是比起这些来患者的健康不是更重要吗?“我不管,怎么的我必须给她做一次全面检查,这样我才能安心!”   文教授这下算是没辙了,双手合十的祈求着朴勋,“小子,我求你了,不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你快出去,我正在做报告,不要再来打扰我。”   文教授不停的推朴勋,而朴勋却说了一句,“如果病人因为你的拒绝而变得神智不清,你就是罪魁祸首!”   文教授咬着牙,举起一根手指指着这个出演不逊的家伙,“你......你......好吧,我再帮你一次,不过惹出事来不要把我牵扯其中,知道吗?”   “明白,主人!”朴勋捞过一旁文教授的肩膀,把他抱了个满怀,“你的爱心还是满满的吗!”   “滚,你个臭小子,只会给我惹事!”他俩都笑了,只不过一个是甜甜的笑,另一个则是无奈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征求一下大家意见,这周由日更改成隔日更,如果不同意就留言哈!   ☆、停职   不知文教授使用了什么手段,一向视医规为准则的检验科主任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不按章办事的医生随意摆弄自己的仪器。   眼睛瞪出了火球,嘴张得快要抽筋,手痒得不行,刚鼓起勇气准备上前阻止却侧头看见一旁文教授警告的眼神,主任瞬间犹如焉气的皮球颓废的站在那里。   韩胜熙站在刘世美的身旁,替她矮正着各种姿势,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放轻松!”   手搭在刘世美的身上是热的,而她的心此刻却觉得冷,矛盾没有一刻离开过她,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而仪器上的刘世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她不像韩胜熙这般畏惧,嘴角处甚至有一丝浅笑,她很乐观,又或者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可不管怎样患者这样的状态对于治疗来讲绝对是有利无害。   朴勋双眸紧盯着显示屏那端,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一点一点的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朴勋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就连站在门口的文教授也着了急。要知道这次机会可是他冒着被赶出明宇的风险。   刘世美被送回了病房,韩胜熙十分疲惫想要早点回去休息,脑子里全是那个黑暗中的男人对她讲的话,“如果我发现有任何异常,绝不饶恕她!”身体在微微发抖,强打精神回了检验科。   皎洁的灯光下朴勋低着头苦苦的凝思,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她有多心痛或许他永远不知道,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在恶魔的驱使下,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在熙了。   就连出现在医院里也是别有目的,她再也不能单纯的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轻轻走了过去,对其低声询问道:“还是没有发现?”   朴勋摇摇头。   韩胜熙又说:“不是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有出来吗?我去找找!”说完,她便去取检验结果。当手中拿着那份血液化验报告时,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幸好当初她没有拿预定的药,否则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在不知不觉中眉头蹙得有些紧。   朴勋见韩胜熙的状态,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从她手中拿过那份检验报告,一项一项的仔细核对,猛然看到其中有一条超标到难以想象。   他惊讶的看了韩胜熙一眼,不知道这种结果是怎样造成的,询问了一句,“胜熙,这个怎么会这样?”他用手指着那项数据,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韩胜熙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我去查她的用药记录!”要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唯一原因就是用药不当,她的脸色不好,正巧被朴勋看见,本想让她休息一会再去,可她步子已经踏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朴勋不知道说什么好。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明宇,所有人都在背地里窃窃议论关于朴医生威胁医院主任一事。   有人说:“我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真还让我说中了,胆子比牛还大。你说代理事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有人接话了,“这可说不准,你没看见代理事长看朴医生那眼神就不对劲,这次极有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先前说话的那人此时已经看见吴秀贤朝这边走来,不停的给正说话的那人使眼色,可他偏偏没看见,还一个劲的说着,“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朴医生就会成为明宇的新主人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见和自己搭腔那人不接话,乏然无味,扭过头来却看见吴秀贤站在身前,有些口吃的说道:“吴医生!”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心里却想着这下完了被她抓个正着。   吴秀贤斜眄了他一眼,随及错开了身子,留下一句话,“如果看见朴医生,马上通知安保人员截住他!”   她想他一定是疯了,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不要轻举妄动,可他还是背着她做不利于明宇的事。她不能再这样任凭他胡闹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控制起来。   身后站着的两人却以为是他们话刺激了这位代理事长,两人不停的擦着汗水。   朴勋刚到医院就被人截住了,手被几个彪形大汉扣着,白大褂被强行脱掉,医生执照被没收,还收到一张冰冷的停职通知书。   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看见那份文件也不觉得奇怪,可是他不能因为这样而丢下他的病人。要知道她已经病得很严重,他一定要查出原因,帮她渡过这一关。   挣扎着,拼搏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也于事无补。   在某个转角处拨通了吴秀贤的电话,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还没开口对方就说:“朴医生,我希望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明宇的事暂时你就不要管了!”   她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猛然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眼中毫无神色,对于这个男人她永远也狠不下心来。   回想起医院主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代理事长,朴医生太不像话,居然胁迫我强行对患者进行检查,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医院,我要去法院告他,不仅让他做不了医生,还要让他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吴秀贤忍受着这个闹骚一大堆的中年男人,甚至还微笑着对他说:“主任,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处理的,你就安心回去休息吧!”   跌坐在沙发中的吴秀贤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私心,无论朴勋做了什么她都想原谅他。   查看了朴勋留下的所有检查结果,吴秀贤看见那项惊人的指标时也是一身冷汗,她甚至在心里有些后悔之前做的决定太过草率。到保卫科要了刘世美入院以来的全部录像,仔细检查核对,她惊绝的发现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有一段视频录像没有。   “怎么没有凌晨这个时间段的视频?”吴秀贤严厉的问着身后的保卫科科长,仿似他给不出个答案她便不会罢休。   科长嘀咕了两声,埋怨道:“代理事长,那个时间段通常都没有人。”科长一副不能为然的样子,让烦恼的吴秀贤更是恼怒,猛一把拍桌子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还不说实话,难道要我检举你?”   科长的脸色顿时变了,支支吾吾说道:“先前就发现了,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时间段,便没有申报上去。”他看见吴秀贤气愤的脸色,话又软了许多,“吴医生,我们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患者出事我们也没有料到,我们以后一定加强保卫工作!”   去值班室查了记录,又去药房询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医护人员领过精神一类药物。”吴秀贤觉得能够做得了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所以首先排除了其它以外的人。   工作人员把所有相关资料都调了出来,一一核对都没有类似的情况,摇了摇头,原本满是期望的吴秀贤也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正准备离去时,却被叫住了,“吴医生,上次韩医生说睡眠不好我给她领了几颗有助于安眠的药,当时我没有做记录,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什么时候的事?”   “是刘世美住院以后。”吴秀贤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心跳猛然加快,细想之下越觉得不对,她找不到韩胜熙要这样做的理由,而对于她来讲韩胜熙本就是一个谜。   安全起见,吴秀贤停掉了韩胜熙手中的所有工作,给她放了一个小长假,美其名曰是慰劳她这么久的辛苦劳动,而韩胜熙心中却明白。   刘世美还是照样进行着例行检查,昨晚朴医生给她做检查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可是心里却总是期盼着他的到来。   在值班护士快要离去时,刘世美叫住了她,“朴医生什么时候过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期盼着这个满脸笑意才华出众的医生,为的只是想要多听他几句话语。   值班护士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可刘世美却错过了,朴医生的事是明宇医院的绝密问题,她绝对不会透露给患者,笑着跟刘世美说:“朴医生请假了,他的工作由吴医生接替,相信你已经认识吴医生!”   刘世美“哦”了一声,脸上的失望一点不减,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或许是患者对于医生的依赖吧。虽然吴医生比起朴医生来更体贴,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凉。   自从刘世美住院以后,李辉京几乎每天都过来,而刘世美也由最先的不想搭理慢慢话变得多起来,但是她的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有时候会大哭大笑,有时候会闷不做声,这一切都看在李辉京的眼里。   他找到吴秀贤,有些担心的问道:“吴医生,世美的状态有些不太好,是心理出了问题吗?”李辉京觉得刘世美是因为飞机失事一时之间还难以走出阴影造成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但他毕竟不是医生,这一切仅仅是凭着自己的猜测。   他看着吴秀贤,吴秀贤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茫然的看着别出,“我们会想办法让好恢复正常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吴秀贤可以肯定的是刘世美身上残留着大量的兴奋剂成份。   这种东西只要一受到刺激,情绪就很难控制,跟施了蛊没什么区别。本来是可以通过其它药物消除的,可是刘世美刚做了大型手术,吴秀贤不确定是否可以使用那些药,况且她的用药国务方面也在严格的监督,她根本没有机会。   而这一切都无法对家属说出口,而她又不能眼睁睁不管。如果被国务方面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的吴秀贤孤军奋战,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夜深了,韩胜熙躺在床上因呼吸困难而从睡梦中醒来,睁眼时只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头弯着腰用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看见她醒来脸上的笑更加深了,但却让人心生恐惧,“我说过你这样做只会逼我更早了结他!”   韩胜熙本想挣扎,可听见男人的话心却横下来,任凭他胡做非为下去,艰难的发出,“车镇修,你去,我不会阻止你,我相信小勋会明白我的,而你的阴谋也休想得逞!”   男人给了女人一把掌,昏暗的月光下也看见韩胜熙嘴角有浅浅的血迹,她不仅情绪没有失控反而大笑,“怒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无法摆脱你,你也休想摆脱我。”   车镇修此时也笑了,从衣兜里摸出那把冰冷的刀,锋利的刀口在韩胜熙脸上轻轻划过,“你最好小心点,如果再不听话,这漂亮的脸蛋就没有了,当然你的小勋我会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让塞切尼链桥上的事再重演一遍!”   这一晚,韩胜熙在恐慌中渡过。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妹子们,实在对不住了,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本周改成了隔日更,一直持续到11月6日,如果实在觉得太少,可以先存着以后看。   卖萌,打滚,求理解,求原谅!   ☆、坦白   刘世美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国务方面对于她的用药一点也没有放松审查,吴秀贤根本没有机会对其用计划以外的药。就算她冒着危险使用,而这种药物刘世美的身体是否排斥她目前尚不清楚,所以走这一步是绝对行不通的。那么只有向国务方面报告事情的经过,而一旦把事情说透,明宇怎会还有立足之地。   但是如果眼睁睁不救,刘世美的精神失常会更严重。   手心里的笔已经转了不知多少次,锁着的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开的迹象。文教授坐在办公桌对面已经多时,再一次语重心长的提醒道:“代理事长,尽快做决定吧!”   手中的笔突然跌落,笔尖上的圆珠被震落,拾起来无论吴秀贤怎样用力都划不上字迹。笔没有圆珠再漂亮都是徒劳,医院不救死扶伤又怎么称之为医院,羞耻之心从吴秀贤心底慢慢升起,逐渐取代了理智。终于她扔掉手中的那支笔,发出不让自己后悔的话语,“文教授你马上去找朴医生来!”   听到这句话,文教授支着额头的手一松,下巴差点撞在桌子上,眼睛睁得很大,听力百分之百的集中,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叫我去找朴医生?”   吴秀贤点点头。   刚才还在文教授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此时像变魔术一样瞬间消失,脚跟抹了油般迅速跑到门口,刚准备消失吴秀贤及时的把他叫住,“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找到朴勋后,先是文教授威逼利诱,后是吴秀贤真诚道歉并真心希望他能够帮他,对于别人的讫求朴勋很少拒绝,更何况这个原本要帮的人是他的病人。   医生如果不给病人治病,怎么称之为医生。三人坐下来以后,把所有细节都做了具体分析,而最后商定结果是由吴秀贤出面和国务方面说明,争取获得宽大处理。   怀着一颗忐忑之心来到机关大楼,朴勋和文教授对她点点头,她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秀贤从国务部出来时有一种瞬间释放的感觉。虽然她被相关人员训了一顿,又被指责为责任心不强,还被威胁如果再犯便撤销她的职务,可患者的问题总算解决了,国务部同意了对她用药的建议,并要求院方公开向病人及家属道歉,所有费用全免。   对于吴秀贤来说这样的处理方式已经很好了,既没有违背当初接下明宇的誓言,也没有让无辜者受牵连。她甚至很感谢国务部,但她最感谢的却是身旁的朴勋。   站在台阶上,笑着对朴勋说:“朴医生,有你真好!”   朴勋有些诧异,可瞬间反应过来,刚想伸出手搂吴秀贤入怀,却被她躲开。她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陷入他的温柔乡,拒绝则成了吴秀贤唯一可以抵御男人的武器。   腰没有捞住改为摸头,朴勋像孩子般揉着吴秀贤的长发,宠溺无限。他总是这样,殊不知给她造成了多少误觉,眼睁睁又要陷下去,及时抓住他的手,露出不愿的模样,“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弄我头发!”   朴勋笑了,迎着阳光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但却永远不会属于她。   病房里   朴勋突然的出现让意志消沉的刘世美心情大好,这段时间她不是被没完没了的问候电话缠着,就是医生护士忙里忙外的照顾,让原本属于她的那点安宁完全不复存在。   所有的人都尽力保护着她,甚至具体到每一个细节,从内心来说刘世美很感谢他们,可她又深深的讨厌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很多年以前就不是了,虽然遇到了空难,做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术,可是她已经活过来了,而且活得很好。   每一次提到出院,吴秀贤总是说要多多观察,告诉她要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可是她真的很急,急着离开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医院,离开这个整天都要面临着生死离别的地方。   曾经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在这里呆着也很好,但那一切也随着朴勋的消失而消失,今天能够见到他真是喜出望外。   从病床中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病态,脸上的笑丝毫掩藏不住,“朴医生!”简短的三个字,却看得出她有多期盼。   朴勋低头看着她,嘴角擒起一丝笑,弯腰替她拨弄了一下输液管,“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病床上的刘世美听到这样一句话笑出了声,在笑的时候胸口因为用力而变得疼痛,她不由的发出一句低哼声,让放松的朴勋变得紧张。刚想说她不是个称职的病人,却听到刘世美说:“朴医生,你这是对每一个很长时间不见的病人都要说的话吗?”   “啊?”朴勋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可还是认真的想了想,“也不是!”   “那么我算是特别的了?”刘世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对这么一句问候的话特别的在意,或许在她心里这便是她期许的答案吧。   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朴勋的笑越来越深,潇洒的甩开手中的物件,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刘世美的床边,双眸直直的看着她。   这像火一般的眼神竟然不藏分毫的看着她,而且距离仅仅只有10厘米,刘世美渐渐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到史无前例的慌乱。   转过头,伸手去拿桌上的那杯温开水以便掩饰自己的心虚,还没有够到杯子,杯子已经在她的手心里出现,刘世美低着头不敢让他看见,压着声音说了句,“谢谢!”   “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   疑惑的眼神再一次落到朴勋身上,他继续说着,“你很坚强,但同时也很脆弱。我猜想你这段时间没有见着我心里一定很失落吧,从你的眼神就能看出!”   “呵呵”,对于朴勋的直言不讳刘世美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以笑代之,“朴医生你真是风趣!恐怕明宇里也只有你才这样患者开玩笑吧!”   朴勋点点头,“你不觉得气氛搞得太过沉重这样对于恢复健康无益吗?”   “要是医院里每个人都像朴医生这样想,恐怕就没有人讨厌医院了!”   “你很讨厌这个地方?”   “要我说实话吗?”   朴勋再次点点头。   “非常讨厌!”刘世美唇角的笑此时溢开了,“不过我喜欢这里的医生!”   见她心情大好,朴勋想是时候告诉她些实情了,毫无预召的把他手搭在刘世美的胸口,闭上眼胸腔已经真实的浮现在他眼前,经过仔细观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而此时的刘世美双眸不知是该闭上还是睁着,就那么傻傻的看着朴勋。他双眸紧闭,眉心紧锁,像是一副思考的样子。等他睁眼时,刘世美迫不急待的问道:“你这是在替我做检查?”   “恩,恢复得还不错。”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朴勋偏要在这时插入一段不太愉快的话题,“刘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说得很认真,让刘世美无法忽视,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听着朴勋的娓娓道来。   ......   最后朴勋说:“真的很对不起,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请你不要太过担心!”   刘世美看着他真诚的道歉,她还能说什么呢!虽然多少心里还是有些气愤,可她更多的是感谢眼前的这个人,感谢他把实情告诉了她。   “朴医生,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如果说之前对于朴勋是一种迷恋的话,此时的朴勋对于刘世美来说只剩下敬佩,“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请你也做到你所说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当然我也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件事不仅涉及到朴勋个人,也涉及到明宇医院的未来,甚至因此牵扯到两国关系发展,刘世美根本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扰原来牵扯了这么多。如果今天不是朴勋告诉她,她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身边为什么密不透风。   一周以后,刘世美顺利的办了出院手术,在离开前还特意跑到值班室去跟朴勋做了道别,“朴医生,我今天出院了,恐怕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   刘世美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可偏偏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男人没有取笑她,反倒是迎着她走来,双臂张开把她搂了个满怀,胸口紧贴着胸口,男人的心跳让她有些慌乱,脑子瞬间蒙了,连带着双眸也变得迷糊,眼角处竟有眼泪流出,那是感动的眼泪。   松开她,朴勋轻声说道:“回去后注意休息,如果想我可以过来看我,不,最好不要来,你不是说很讨厌这个地方吗?”他伸出手掌放在刘世美的胸前,“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还是不懂他,可手机却出现在他手心里,朴勋熟练的输入一长串号码,最后按下确定键,扬起头来对着刘世美说:“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存进你的电话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不过,我可是要收费的!”   刘世美算是彻底被这个无厘头的医生打败了。但她却对这个男人生不出一丝倦意,任凭他胡作非为。   “朴医生,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一个护士看见朴勋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快,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到位了,现在就差你了!”   原来他在忙着做手术,而刘世美却在这里耗费了他太多时间,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危在旦息的模样,刘世美对朴勋说了句,“抱歉!你先去忙吧,我们有空再联络!”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嘴角的笑竟然越来越深。   李辉京来时刘世美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推开病房看着一行人要离去的样子,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韩善英侧头看了一眼刘世美,见她没什么反应,主动打起圆场来,“辉京,没事,我知道S&C的事已经够你忙的了,现在还要赶过来接我们世美,真是难为你了!”   从韩善英手中接过行李,李辉京很自然的扶着刘世美的手臂,“阿姨,这些见外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世美我可一直都把她当做亲妹妹看。”   刘世美的心在这一刻猛然撞击了一下,本能的想要挣脱李辉京的手臂,可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她不能这样孩子气,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一个事实,为什么自己还要那么较真呢!   她曾经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忘掉他!忘掉他!刘世美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可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做得还不够。   顺着李辉京的话,刘世美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韩善英说:“我有这么一个好哥哥是我的福份,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专访      刘世美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实在抵不住经纪人一日几个催促电话,再加上韩金株的死磨活磨终于答应她,“金株我明天就到事务所去!”   在一旁正忙碌的韩金株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务,跑到刘世美身旁,不可置信的尖叫道:“姐,是真的吗!”   刘世美瞥了一眼韩金株,仿佛她从人间地狱终于解脱了一般,脸上那笑从她兴奋劲来了就没有停过。   或许这个孩子是因为太过单纯,所以一切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虽然自己和她相差很远,但却很喜欢她这种状态,刘世美十分肯定的再一次说:“是真的,金株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如释重放的感觉?”   刘世美侧头看着眼前的女孩,静静打量,等待着她的回答。韩金株这时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连刘世美都开始取笑她了,收敛起那份兴奋有些别扭的说:“姐,你怎么笑话起我来了......”总觉得这样说话很不习惯,索性坦白点好,“我们干助理的不就是这些工作吗?”   “你看你,我只不过答应去事务所,你就高兴成那样,如果我接了好莱坞导演的戏,那你不知道高兴成怎样,还有别的助理会怎样看你?”刘世美这么严厉的说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只是想教会她学会更多的镇定。   站在一旁的韩金株此时羞红了脸,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失了分寸,姐也不好直接教训她,所以换了个迂回的方式告诉她。从心里讲她是感谢刘世美的,而从现状看她是真的希望世美姐能够去事务所复职,她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经纪人见着刘世美,立马放下手中事务,特意吩咐助理为其送上现磨的咖啡,屋子里除了轻微的笔墨气息然后就只剩下浓郁的咖啡香。   经纪人笑着说:“世美,一路上辛苦了,知道你要过来特意准备了你最爱喝的咖啡。”他用手指了指那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脸上堆满笑,而刘世美却知道那笑的背后藏着某种利益。   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还未来得及吞食就听到经纪人讲,“够味吗?”   真是难为他了,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口感,要知道有这种口感,温度把握是很重要的。刘世美茫然的点点头,等待着经纪人接下来的谈话。   而他却并不着急,从桌子另一边站了起来,笑着替刘世美续满一整杯咖啡,“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花心思弄的。”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从日理万机的经纪人口中说出,刘世美几乎震惊了。   但她却并不怀疑经纪人讲的话,因为她知道如果他肯花精力在这些事上,那么他所求的事也一定不简单。   果然,那杯咖啡续满以后,经纪人的状态完全天翻地覆,刚才的笑脸被他脸上的愁云所取代,舒展的眉头此时浓眉深锁,一副不得已的表情。   这是他一贯有求于人的状态,对于他的伎俩刘世美却并不排斥相反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暖暖的一口咖啡吞食下去,用纸巾拭去嘴角的污渍,淡淡的开口,“说吧,什么事!”   她已经不想再与经纪人演下去了,而经纪人听到她爽快的开了口,刚才的愁云马上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一种得逞的兴奋,“世美,有一个电视节目想请你过去做个专访,都是一些日常话题,我已经替你接下了。”   看见刘世美的脸色有些不对,经纪人又一改口吻,“你养病这么长时间,目前需要的是爆光度,参加这个节目刚好能够满足,还可以增加你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分。”   刘世美知道如果她说不,经纪人马上会施以糖衣炮弹,最终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她自己却得不偿失,现在的刘世美早就不是刚进圈的那个单纯女孩,对于这些事故处理得也还算圆滑,迎着经纪人的笑脸,竟也是满满的笑,甚至还很中肯的谢过经纪人,“多谢你这么替我着想,我定会不负你的期望。”   他的期望不就是往自己腰包里多攥些钱吗?什么提升形象,什么增加印象分这个也只会对顺风顺水的人讲,当初千颂伊面临绝境时没见经纪人伸手拉她一把,反倒是不理不睬,千颂伊是经纪人手下的一枚棋子,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攥着明白也要好好演下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多么辛酸,无论遇到多少世故的人,她都必须坚持,在大众面前她永远都只能微笑面对。   对着镜头,回答着几乎白痴到无厘头的话题,还要假装很惊喜的样子,刘世美从心底烦透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她选择了演艺,可她自己的人生却不想像演戏一般。   趁着休息的空档,刘世美来到顶楼透气。望着一览无疑的高楼,心里的积郁仿似少了许多,大口呼着新鲜空气,双眸紧紧闭上感受着这来自大自然的清新。   或许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间她才真正的属于自己,而平时的那个她不得不戴上保护自己的面具。   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韩金株就找到了她,脚步还未停稳就听到她气喘吁吁的说:“姐,原来你在这里!”找刘世美这个习惯早在她做助理一个月时间之后就已经养成了,刘世美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的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闲暇几分,那已经成为每次拍戏或制录制节目的必须。   “所有的设备已经调试好了,主持人也到了,现在就只差你了!”韩金株知道这样催她不好,也知道每次催促,她都不会拒绝,只不过每次都在她眼中看到些许哀伤。   韩金株不清楚刘世美到底因何哀伤,只是知道在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她,在她想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迎合她。刘世美的每一个爱好都被韩金株记录在一个小册子里,韩金株记得很清楚。   果然,那眼神韩金株再一次看到,她疲惫的双眸里强行滴入几滴眼药水,暗然失色的瞳孔里多了几分色彩。   回到演播室的刘世美,再一次戴上伪善的面具,灯光师把之前关掉的灯再一次打到两人身上,冰冷的表情瞬间被笑脸取代。   主持人彬彬有礼的说道:“刘小姐的荧幕形象相信早已在大众心里根深蒂固,而今天我想代表所有粉丝问刘小姐一个比较隐私的话题,可以吗?”   刘世美瞬间过滤了一下之前交到手上的草稿,并没有这个隐私话题,看来是主持人临场加的,又或者是在刚才休息的片刻节目组加的,她微笑着面对镜头,示意主持人开口。   “刘小姐你在乘坐雅典飞往首尔的航班时遭遇了空难,因此而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在医院里静养了两个月。据相关人士告知,当时刘小姐是为了救一名小孩而受的伤,是这样吗?”主持人流畅的一段话,一听就不像是临时插入的,刘世美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经纪人特意让她参加这一档节目,原来是为了宣传她的正义精神,又或者说是打响事务所的这块招牌。   正是个一劳两益的事,而面对镜头她不能再做到微笑以对,低着头整理了有些凌乱的思绪,很快进入话题,“当时的我看到那个小孩有危险,什么也没来得及想的就那么扑了上去,一心想要保护她。”   在刘世美停顿的片刻,主持人见缝插针,“你没有感到害怕吗?”   这个话题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讲真的很尖酸,可刘世美还得照样回答,“害怕,面对生死又有谁不害怕呢”她反问了主持人一句,却并不是找主持人要答案,“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弱小的生命从此失去,我不忍心,相信很多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和我做出同样的决定。”   主持人震惊了,知道娱乐圈一向不简单,真诚的人并不多,而像刘世美这样坦荡而且真诚的人却很少,她首先第一个把掌声送给了她,与之呼应的是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刘世美笑了,会心的笑。   “相信刘小姐的回答已经解答了大多数人的疑惑,那么刘小姐我可不可以多问一个问题?”主持人维持着她基本的礼仪,“刘小姐,经历过这样一场生死之后,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感谢的人?”   不知道是主持人的话打动了刘世美,还是刘世美陷入到主持人的话题中,她竟然深深感动,甚至眼角处有晶莹的泪花。躲开镜头,用纸巾拭去眼角的泪痕,带着些许哭腔缓缓说道:“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告诉大家,我会更加珍惜我的人生,更加用心的演艺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最后,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看似完美的一句话,却在播出以后被狗仔队的人揪住话题。一杂志社其眼镜男说:“我们可以从爱我的人和我的爱人这句话着手,然后再弄些相关的人物图片,经过文字处理,相信这一档的销量肯定能冲上去。”   一个镶着金牙的女人说:“主编,你确定要这么做!”女人不太喜欢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来抹黑或者洗白一些艺人,尤其是像这么有爱心的艺人。   “当然要这么做,否则我们吃西北风去!”金牙女看着一贫如洗的白墙,再想想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牙一咬心一狠便把这篇打擦边球的报道给整理成一则几乎可以令人震惊的报道。   杂志一出炉,当天就被抢光,主编在杂志社翘起大拇指,“金牙女干得好。”而金牙女却没有他这般快乐,甚至还替那个被她抹黑的艺人担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票票,求包养   ☆、谣言   档期节目播出不到两天,刘世美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卷来,大街小巷的娱乐版都有她各种各样的新闻。   经纪人办公室里的报纸已经堆砌成一座小山,此时他正忙着一张一张的翻过。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处那一丝笑越来越深。   刘世美真还没让他失望,一个一对一的专访不仅把她的正面形象完全展示了,也为他事务所打响了招牌,光看这些个无端猜想的杂志就知道此次影响力有多大,看来他们又得忙一阵了。   坐在房车里的刘世美此时正在赶往片场的路上,双眸一直紧盯着车窗外的绿荫,心却不知飞往了何处。一旁的韩金株此时正刷着论坛,其中一条关于刘世美的消息被顶到了首页。   标题主语是“刘世美另结新欢,前男友黯然失色......”字眼马上吸引了韩金株,在打开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旁坐的刘世美,见她一直盯着窗外手指飞快的点击开来。   凡事关于刘世美的新闻不论是真是假,她都要仔仔细细的看,可她越看到后面心里那气愤更是浓,尤其是那上面的几张图片,一张图片是李辉京掺扶着刘世美出院,旁边插入了一张千颂伊的单人照,下面配的文字是韩金株生凭闻所未闻的。   S&C未来接班人因女友在医院中另结新欢,黯然失色,虽然是合影便却人合神不合,再配以一张朴勋搂着刘世美的照片,仿佛莫须有的事情也变得真了几分。那则八卦的发布人为证明照片的真实性,还找来以前刘世美与李辉京一同出行的照片,非要给李辉京加一个前男友的头衔,而给刘世美做手术的朴医生成了故事的另一位主人翁。   气愤,愤怒都无法形容韩金株此刻的心情,看着论坛下面的一条条回复,有支持刘世美甩掉富二代,也有可怜富二代被甩的,但很少有人去置疑这条信息的真实度的。   翻到最末页,韩金株用匿名快速的发出一条回复,“楼主这话说得也太过武断了吧,前段时间专访栏目里还证明她是一个有爱的人,到你这里就成了爱到泛滥的人,我相信刘世美的为人,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合上笔记本,侧头发现刘世美还看着窗外,韩金株忍不住也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从刘世美回来韩金株就觉得她变了,而具体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刚下车,迎面而来的镁光灯迅速亮起,幸好刘世美戴了墨镜看不清她的五官,四周围满的记者纷纷向她发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可都被随行的保卫人员拦住了。   不知道是左拥右抱,还是左右夹带,刘世美就走在中间通过一条人缝进入了片场,而韩金株则像个小尾巴一样不停的说着抱歉一类的话语。应付下来整个人都软了,好不容易找了把椅子喘个气,却听到刘世美问她,“金株,你刚才刷微博时脸色不太好,难道网上有关于我的什么消息吗?”   韩金株立马坐端正了,双手捂着脸心里想着,我真就那么容易出卖自己吗?我的个天,知道不可能瞒过聪明的刘世美,于是换了一副口吻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姐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闲得蛋疼,非要弄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炒作炒作......”说到后面韩金株的声音越来越小,平静的心瞬间紧张,她也没说什么啊为什么这些个人都像要杀了她一般。   闭上嘴,不愿再说。等到化妆师给刘世美化完妆以后,送她进片场时,刘世美才说:“姐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旁人未必会懂。尤其是片场剧组里的人更不要说!”她并没有笑,而是一句善意的忠告,她不想因为这个单纯的小丫头而给自己带来某种毫无意义的负面新闻,也不想小丫头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受到伤害。   韩金株不停的点着头,这次她真的意识到错了。   护士站的新来的申敏儿每天都特别的喜欢看杂志,今天又把杂志偷偷藏在桌子下面看,走过来的护士长一把把她揪住,人赃俱获。护士长从申敏儿手中抢过,可申敏儿却不敢松开,苦苦哀求着要她原谅。   韩胜熙正巧赶上这一幕,护士长顺手把抢来的杂志塞到了她手心里,打开揉得有些皱的杂志,本想就此交还给申敏儿,眼球却被一副照片所吸引。   那是刘世美与朴勋在走廊里拍的,那个走廊她再熟悉不过,是通往手术室的,图片的一旁有一条旁白,“刘世美与新欢大胆秀恩爱,术前也要抱一抱。”带着些许娱乐的话语却深深刺痛了韩胜熙的心。   收回手中的杂志,大步向着病房而去,身后的申敏儿不停的叫着,“韩医生,韩医生......”她却充耳不闻。   到了走廊的尽头,再一次鼓起勇气看手中的杂志,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上面,虽然她知道那一切都不是事实,而她却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的小勋不再属于她一个人,甚至不再属于她。   那份丢失的爱早在塞切尼链桥上,或者是更早,也许是在小勋替她做肾移植手术时就已经消失了。她知道小勋为了救她不得已把她父亲的肾移植到她身上,让她如今还能活着。可是为了活着,为了爱他,她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在无形中她成了他的阴形枷锁。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小勋笑过了,也没有像刘世美这样干净的笑了,或许她的心是黑的,又或者早已心如死灰,从车镇修不停的骚扰开始,她就没有得到过一刻的安宁。   或许她真的该放开小勋了,让他去找他真正属于他的生活,而她已经成为他过去的一部分,即使难以割舍也终归是要放下的。   拨通电话没有发出一句声响,可也听到他的声音,“胜熙?”他的呼吸有些重,应该是在走路或者奔跑,韩胜熙来不及分辨,只是淡淡的开口,“晚上我们见一面吧!”   黑暗里,两个人坐在花圃边上的台阶上,一个人仰头看着星空,另一个人则低着头看着脚尖。终于一条手臂攀上韩胜熙的肩头,她没有像以往一样顺着往他的胸口靠,而是把他的那条手臂拉开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朴勋此时也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她,他不懂昔日的在熙在哪里去了,眼中原有的温度完全被冷漠取代,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在熙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胜熙,而他却清清楚楚的明白她便是在熙。   双手再一次攀上她的肩头,试着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他却听到她冰冷的一句话,“够了!”   朴勋的手臂缩了回来,双目失落的看着她。   “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变得像现在这般冷血无情?”韩胜熙几乎痛苦的嘶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是几个彻底未眠后留下的罪证,“我知道不光是吴秀贤怀疑我,就连你也这样?”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朴勋不知道如何做才好,想要伸手去扶她,她却退得更远,“在熙,求求你不要这样!”   她痛苦的表情完全表现于脸上,而她再不是以往的在熙,而是如今新有的身份韩胜熙,“小勋,我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大笑的在熙了,经历过像魔鬼一样的生活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到过去呢?”   朴勋似乎明白了,双手摊软的搭在身旁,压着声音低吼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你明明知道她的安危很重要?”   他终于还是问了,带着指责的语气问她,韩胜熙不想逃避,如实的告诉了他,“不是我下的手......”   “可是你却成了帮凶!”朴勋十分无奈的仰起头,眼中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回了眼中,双眸再一次落在韩胜熙身上时已经多了几许温柔。   “是车镇修他威胁我,他只是想让她出一点小状况,不会危及生命的......”朴勋打断了韩胜熙的说话,“韩胜熙,你清醒点好不好,你觉得车镇修的话真的可信吗?”   她茫然的看着他,摇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小勋,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有我真的不愿意伤害刘世美分毫,虽然你最后还是救了她,可我的心没有一刻安宁过。”   “胜熙,别这样!”朴勋走上前拥着她,让她感受着他的温暖,而他却不知在她衣服的里面还夹放着一本关于他与刘世美的一本杂志。   这段时间S&C的事务真的很多,李辉京每天都奔走于各种大小会议中,已经没有时间去片场看千颂伊还有刘世美了。   那段空难仿佛也成了过去,没有人再提起。韩善英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照旧做着SPA,奔走于各大商场。   某天,在做SPA的时候有人对韩善英说:“世美妈妈啊,世美放弃S&C未来接班人真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当时的韩善英立马跳了起来,要那位太太说清楚是什么意思,而那位太太却是一脸的不高兴,最后闹得SPA也没有做。   回到家以后,韩善英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给很久不见的女儿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永远是疲惫的声音,“妈妈?”   韩善英知道女儿又在赶往片场的路上,从她小时候这样的生活便一直都在持续,以前虽然有千颂伊遮住了她的光芒,却也同时得到了她的照顾,而如今她却在孤军奋战,甚至还放弃了自己一向视为准女婿的李辉京,这不得不让她担心。   压下所有想说的话,告诉女儿,“世美,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最后还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有空回一趟家,你哥哥也会回来,我们好好吃上一餐。”   选择了这样的职业,连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都成了奢求,刘世美不免苦笑起来,挂断电话时,嘴角的笑意还未淡去,就听到一旁的韩金株问道:“是阿姨?”   刘世美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非议   许久不回家,屋内的摆设还和昔日一样纤尘不染,刘世美不得不承认妈妈是个勤劳的主妇,即便现在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请钟点工,可妈妈还是坚持自己做。   十年如一日,妈妈做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即便刘世美现在不饿也一个劲的吃着。韩善英看着女儿吃饭的馋样,有些心疼,伸手替她摘去脸上的残留那粒米饭,语重心长的说:“瞧你,不知道已经多少餐没有好好吃过了。”一声叹息引得餐桌旁的两人注意。   韩善英看女儿停下来,又拾起筷子给刘世美夹了两块她爱吃的菜,督促着,“快吃啊!”   刘世美不懂为何今日的妈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就连一向查人于形色的刘硕也觉得事有蹊跷,“妈,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没什么,只是突然多了许多感慨而已!”韩善英看着桌上熟悉的海带汤,这是他两个孩子最爱吃的,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花,迅速替两人盛了一碗,坐下来时两人却傻傻的望着她。她笑着对他们说:“许久没有给你盛过饭了,这是你们最喜欢吃的,趁热多吃点。”   检察官职业的警觉告诉刘硕妈妈心中有事,但却不肯说出口,按妈妈的脾气如果不是她愿意无论怎样都不会说出来的,与刘世美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闷声拔着碗中的海带汤,此时耳边又响起韩善英的声音,“真是想念你们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可却过得很开心。”   “转眼间你们都长大了,一个成了检察官,受万人敬待;另一个是当红影星,受万人追捧。这一切都是很少有人双得的,但是你们有了,有人说你们很幸运,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然后拼命的努力才得来的。”韩善英话中有话,让刘世美听得有些反感。   本以为回到家就可以拥有点清静日子,现在看来是奢望了。饭中的米粒此时成了她的发泄对象,尽量做到不温不怒的样子,一旁的刘硕却比刘世美淡定许多,“妈妈,是听说了什么吗?”   虽然身处四门紧闭的检察院,外界流传的一些八卦流言他从不关心,但他也知道近日来妹妹的绯闻很多,而且传的各不相同。但他相信妹妹的为人,绝不可能是外界所说的那样。   而刘世美对于这些流言也显得十分淡定,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一一加以干涉,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所以她也就充耳不闻。   韩善英斜瞟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刘世美,脸上并无什么不妥,她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世美,妈妈知道你的事我不该干涉,但妈妈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决定放弃李辉京吗?”   听到李辉京这三个字,刘世美总是免不了心痛。对,那是她曾经的所爱,爱了十五年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很想忘了他,或者是当做从来也不认识,可是她做不到。   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时,双眸里布满了血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韩善英,眼睛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可她还是坚硬的点点头。   韩善英很担心,她自己也是女人,曾经也追求过爱情,深知陷入爱情沼泽地里的人难以自拔,“你真的能做到吗?”她不想女儿后悔,错过人生中的良配,也不想女儿委屈自己继续深陷泥潭,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心安吧。   刘硕虽没有谈过恋爱,可也知道妹妹从小对这个男人就有着怎样的痴狂,曾经他也以为李辉京就是自己的准妹夫,凡事都有点事事关照的想法,可是她更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十五年都没有发现身边有一个女人爱着他,那只能说明他不爱她,或者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伸出一只手掌搭在刘世美的后背,传给她足够的勇气,对着期盼已久的韩善英说:“妈妈,我相信妹妹能做到的。”   即便知道报纸上说的那些事情不是事实,可韩善英还是免不了世俗,在新一轮的话题中插入一句,“世美你和朴医生在交往吗?”   经过了那么多,刘世美似乎真的看开了,竟然扬起头对着韩善英笑了笑,模棱两可的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试着和他好好相处!”   “这算什么?”没有得到答案的韩善英有些不悦,但一旁的刘硕却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再说,想问的话终于还是收了回去,她应该给女儿更多的时间来适应现在的生活。但她不太喜欢那个朴医生,很怕女儿一失足又陷进去。   拾起桌上那双筷子,却听到刘世美说:“朴医生,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希望能和他做朋友!”   “真这么简单?”韩善英还是不相信。   “恩。”刘世美低头思考了许久,向一旁坐着的刘硕提出疑问,“哥,你觉得朴医生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刘硕想了想,“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他的医术挺好,对人很真心!如果做我们家女婿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硕这句话正好应了韩善英的回答,而那边的韩善英听了却是一阵不悦,脚猛然伸了出来踢了刘硕一脚,“你个熊孩子,妈妈我有那么期盼女婿入门吗!”   韩善英拼命要证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偏偏自己的行为却正好相反,看着妈妈焦急的样子,刘硕和刘世美笑了起来,最后连韩善英自己也笑了。   经纪人每天都把刘世美的档期排得满满的,恨不得她一天分成两天用,韩金株不得不佩服这些压榨他们的剥削者了。   “世美姐,经纪人那么压榨你怎么你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韩金株不懂为什么刘世美可以做到这样,她自己怎么做不多。   正在拍化妆水的刘世美此时停了下来,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头,疑惑的问道:“你很生气?”   韩金株嘟嘟嘴,这还用说吗?可她还是不情愿的“恩”了一声。   “生气就对了,证明你还需要再历练。”刘世美也不管她懂不懂,继续说道:“别人的怎么做我不在乎,我只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需要什么就好!”   韩金株更加不懂了,“姐,你有这么宽大的胸怀是好事,但是别人却没有,先不说经纪人怎么压榨你,就连事务所里那几个新来的艺人也在背地里对你指手画脚!”   刘世美有些不耐的说道:“金株,你有时间去管他们在干什么,倒不如趁现在有点时间补补觉,接下来将会很长时间睡不了觉。”   刘世美知道韩金株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听腻了,也看淡了。如果她真的计较或许早就不在这里了,可是她爱那个舞台,即便只有一刻属于她,她也会不顾一切的努力。   刘世美相信只要听经纪人的话,认真做事,收起自己的锋芒,恭恭敬敬的对新人这样便好了,而她却不知正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别人才在背地里说她做作,总是喜欢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把她划为异类。   双眸紧闭,仰躺在靠椅上假寐,韩金株知道刘世美不想再听她,也懒得管那些人准备用什么办法对付她,但是就连她这个不太懂事故的人也觉得刘世美太过于放纵那帮新人,早晚得出事。   韩金株怀着忐忑,揣着不安,沉沉入眠。   漆黑的夜里,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刘世美侧头看着车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最终落在了地面,堆积成山,路面被点缀得雪白。   她想雪是白的,也是干净的,而人的血是红的,那么心是否干净呢?曾经她也曾陷入娱乐圈的明争暗斗,甚至还侥幸获胜,但是她看着自己视为敌人的千颂伊落败时却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感到十分的失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的几年才逐渐明白那些所谓的荣誉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而自己失去的纯真朴实却再也找不回来。她不会再走同样一条路,即便知道那些人会用千万种方法让她落败,她也不愿意。   冷风一阵阵刮过,吹得树枝声声作响,车窗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水幕,那是雪化了流下的痕迹。推开车门,站立在风林间,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韩金株迅速取来车上的裘皮大衣替刘世美披上,她才觉得没那么冷。一路路走过,踏得雪地嘎吱嘎吱作响,鞋子上沾满了混着雪水的泥,留下一长串的脚印,韩金株扶着刘世美,一深一浅的走着,“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间来这个鬼地方?”通过微弱的灯光韩金株已经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一圈一圈的在空气中散开。   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拉紧刘世美的身子,想要做为依靠。刘世美笑了笑,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拉紧握着她的手说:“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助理,而现在看来我却成了你的助理。”   韩金株知道刘世美是故意取笑她,也不生气,手上的气却更加紧了,放松心情之后似乎好了许多,“这大雪天的路不太好走,姐一定要抓牢了。”明明是韩金株抓着刘世美,却被这个小丫头说成是刘世美抓住她自己,看来韩金株胡搅蛮缠的本事倒是挺好的。   终于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好好歇息一下,刘世美便被导演叫了过去做沟通,剩下韩金株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等着。   刘世美换上古代女子的服饰,头上扎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破落不堪的站在一个高耸的山坡上。   摄像镜头搭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只听得导演一声令下,刘世美向前走了几步,雪地里的身后的脚印清晰可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她低着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双手紧握,心里有鲜血顺着刀刃一直往下流滴落在雪地里,绽放出血花,看得一旁的韩金株全身一颤。   她知道世美姐此时正在上演跳崖这一个镜头,此时的她正看着崖下的丈夫眼中流露出的全是绝望,在那一刻韩金株似乎被感动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剧情还是因为世美姐本人,总之后面的情节她没得及看就听到导演说:“咔!”   然后是热烈的掌声送给了刘世美。趁着刘世美换服装的空隙韩金株听到两个正在做收尾工作人员在偷偷议论,“今天刘世美的状态很好,倒像是事情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你说她是不是在空难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另一个人四处偷眄了一眼,把嘴附在另个一人耳旁,嬉笑道:“或许是那血腥医生给她的状态吧!”   说完两人均是一阵大笑。   身后的韩金株气得牙都快掉了,他们怎么可以在背地里说世美姐的坏话呢,世美姐演戏演得好就遭来人嫉妒,非要给她戴一个假仁假义的帽子,朴医生这个有爱的男人到了他们嘴里却成了血腥医生,这还有天理吗?   韩金株的拳头越捏越紧,刚想伸出去却被心里仅存的理智战胜了,她不能那么做,这样做的话只会把世美推入另一个深渊,转过头低骂了一句,便跑去迎接刘世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树敌   正当谣言四起,当事人其中之一出现了,李辉京开了一辆拉风的汽车停在片场门口,迎着太阳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像是神者归来一般。   围观的粉丝以为他是某位神秘男明星,纷纷拥上前去拿出各种道具向李辉京索要签名。他今天虽然穿了一件浅蓝色西服,外搭一条休闲味十足的白色长裤,可他自信魅力还没有大到让这么多粉丝一拥而上。   举起双手做着停止动作,有些慌乱的解释起来,“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顺路来探班的。”不管李辉京怎样解释,那群粉丝都没有停止他们疯狂的行为,镁光灯适时的打了过来,一个男人高举着话筒对着李辉京,“李先生,你是来探刘世美小姐的班吗?”   李辉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娱乐新闻,虽然他知道这些个娱乐杂志总爱乱写个七七八八,对于他而言倒无所谓,反正也放荡惯了,而对于刘世美或许是件好事。凭着这样的想法坚定的点了点头。   众粉丝在看见他那爽朗的一笑后,尖叫声一片,就连片场内都有人侧头观望,李辉京觉得自己在外面呆太长时间了,拔开人群向里走,还没走几步又被截下了,“外界都传言你与刘世美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是真的吗?”不知道是记者故意漏了一个“前”字,还是试探两人如今的关系到何种程度。   李辉京来讲应付这些场面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面对这样刁钻的话题他还是需要想一想,就在犹豫的瞬间,记者看出了其中一些端倪,而他却并没有吱声。   “男女朋友?不,应该算是好朋友吧!”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支笔在离他最近的那个粉丝身上签下属于他的名字,心里竟然有些沾沾自喜。   原谅他从来没有过个明星瘾,初次体会还觉得十分的累。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千颂伊那么害怕出门了,搞得跟恐怖分子一样。相信刘世美也是这样,做为哥哥的他是应该好好给妹妹撑撑面子了。   走在宽阔的草坪地上,远处的剧务组正在忙碌着,有三五人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然后又在窃窃私语,李辉京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不理会。   他知道这些个人都是势力眼,只要送上点什么甜头就马上用热脸贴过来。笑了笑,敲了敲正侧爬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韩金株。   韩金株睁开朦胧的双眼,又抬手擦了擦眼,确认自己没看错,慌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有些僵硬的开口,“辉京哥!”她见世美姐这样叫他,她也跟着叫,听得久了,李辉京也不觉得奇怪。   阳光般的笑容再次在男人脸上展现,“世美呢?”一句简短的话却把男人的魅力完全展示,只是韩金株知道那份魅力不属于世美姐。   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很多目光朝他们这边扫视过来,心觉得有些不安,低声回道:“现在应该在化妆间,我怎么一不小心睡着了呢!”韩金株有些懊悔自己睡着了,如果她起初看见这个男人走进来,或许她会阻止他。   李辉京望了一眼化妆间的方向,移步走向韩金株坐在这边的位置,拖了一把椅子一同坐下,“我在这里等她好了。”没有征得韩金株的同意就自行坐在了她的一侧,让她想要跑去通知刘世美也不行,只能尴尬的坐在那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世美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韩金株心里想着她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问她啊,干嘛非要来问我这个第三人,而实际上她却很诚实的回道:“世美姐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赶往各个片场,生活也是饥一餐饱一餐的。最可恨的是......”   “是什么?”看出了韩金株的犹豫,李辉京加重了语气。   而韩金株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的说:“剧组的那些人背地里总说世美姐的坏话,而世美姐还要笑脸相迎。就那前段时间的绯闻被他们说得不堪入耳。”   韩金株本以为男人接下来会有一长篇大论,内容不是同情便是说些好听话,可不想李辉京听了之后闷声不响的朝化妆间的方向而去。   正巧刘世美与李辉京两人在门口遇见了,她看见他眼中先是些许光芒,随后黯然失色,淡淡的说道:“辉京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话在李辉京听来仿佛他就不能来,这段时间自己给她造成的困惑的确不少,可她至少知道那些都不是他故意的。以前遇到这种类似事故,她总是冷处理,而如今却显得有些激动。   李辉京呆看了刘世美好几眼,他以前从未发现她脸上写着拒绝两字,如今看到眼中竟有满满的痛,勉强笑着说:“刚去了颂伊的片场,听她说你也在附近,顺便过来看看你!”   原来是顺便,在他眼里她刘世美永远都是千颂伊的配角不是吗?刘世美一边往前走,一边侧头与身旁的男人闲聊着,“我也很久没有去颂伊那边了,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很忙。”她试图解释为什么不去千颂伊那里,可是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索性换了话题,“都敏俊现在回来的频率应该比以前高了。”她在提醒他,千颂伊是属于都敏俊的,而李辉京只是很坦然的告诉刘世美,“我会在他回来之前守护好她的。”   好一个守护者,而她刘世美却做不到。   匆匆走了几步,便称要下去跟导演做沟通,还笑着跟身侧的李辉京说:“等我拍完这部剧,我们就出去玩。”她已经好久没有彻底放松了,可到那一刻她心里想着的永远只有李辉京一人,以前是,现在是,希望以后再也不是。   她一定要把他从心里拔出,或者把他藏到一个不能发现的角落,再也不会因为他而心疼。   李辉京的后续部队陆续来临,请了片场的所有人喝下午茶,还跟编剧聊了好一会儿,从他们的笑容就可以看出相谈甚欢。   当亲手把所有下午茶派发完毕以后,他对着所有人说:“世美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杯下午茶是我特别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于她的照顾。”   掌声,呼喊声一片。人人都羡慕刘世美有这么一位身份地位都很高的朋友,甚至有人推翻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甚至有人大担的揣测刘世美将与李辉京合好。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揣测而已,他们自己早已心知肚明,李辉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借着S&C的光彩拉她刘世美一把,她感激他,但却不领情。   事务所每天的话题都是围饶着刘世美而进行,新来的几个艺人在排练室里更是大声议论。其中一个身材均匀,脸蛋跟芭芘娃娃一样长得水灵,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我们天天在这里练,还不如学学人家怎样勾搭有钱富二代。”   正在做压腿动作的全美宣听到这话十分鄙夷的回道:“林允儿,你看你有那资本吗?”全美宣站正了,转了个圈仔仔细细打量了林允儿一番,“就身材和脸蛋看着还行,其它简直不堪一击!”   林允儿听到这话,气急败坏,伸手想要给全美宣一耳光,却听到对面站着的女子发出一阵常人难以理解的笑声,“看看,我说的对吧?就你这脾气还要勾搭富二代,你做梦去吧!”排练室的所有人都看着林允儿笑,似乎她真成了一个笑话。   此时她委屈的蹲在墙角,脾气是生来注定的,她改不了,难道她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她不相信。哭泣了好一会儿,不小心咬到嘴唇,鲜红的血液流出,轻轻舔了一下居然是甜的。   难道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她欣喜若狂的说道:“那么我只有出名这一条路可选了!”   刚才还在看笑话的全美宣此时严肃了起来,走过来手搭在林允儿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那你的对手将是所有知名艺人,而首先要摘除的便是现在最耀眼的那朵刺人的花!”   两人诡异的笑了,笑声让排练室的其他人毛骨悚然。   藏匿于暗处的车镇修因为这次行动的失败而受到政府处分,恼怒之下取了枪准备去取朴勋的性命。   同在一个机构的韩胜熙看到那份处分公告之后,就迅速飞奔向朴勋的私人诊所。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玻璃门,屋内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她也顾不得多看,一间一间的找着,一声一声唤着,“小勋,小勋?”   屋内没有,那么肯定在医院了。韩胜熙仔细想了想,今天是朴勋值夜,她怎么忘了呢?安慰着自己不要那么紧张,手已经哆嗦得不行,掏出电话,终于按了下去。   久久的茫然让韩胜熙心急如焚,汗水从额角不停的往下流,她也顾不上擦,终于电话被接起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胜熙?”   韩胜熙的心在那一刻似乎安稳多了,可她跟车镇修呆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习性深是了解,他往往是在人麻痹大意的时候下手,每次又狠又准。   压着声音询问,“你现在在哪里?”   朴勋不懂,为什么韩胜熙要这样问,可他还是如实告诉她,此时正在去往值班室的路上。朴勋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轻微的脚步声,想要回头看,却听见电话那端的女子说:“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快!”   朴勋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也听到韩胜熙在嘶吼,他知道她这种状态只有在车镇修出来时才会有。他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他要尽全力保护着她。   刚转身躲进一处夹缝里,距离不到一公分的玻璃窗破碎了,那是子弹射击的结果,透过微弱的光,看见那站在黑暗里的男人,脸上的那道疤刺痛了朴勋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的妹子会说,看着像两部剧。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如果你有认真看文就会这样认为啦!   其实名名也是头脑一发热,把两部剧串在一起了,大多都是原创。请多多支持,多多撒花。   ☆、暗斗   车镇修单手拿着枪,双眸紧紧盯住那个破裂的门,中指放在扳手之上一刻也没有放松,只见那枚枪孔离朴勋所藏的位置越来越近,越靠越拢。   朴勋脸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背脊那里贴合的衣物早已浸湿,手指紧紧抠住门板,指甲缝里灌满了铅。   刚才舒展的眉头此时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肤色变得铁青,并且身子开始僵硬,身体快不受控制的想要冲出去,耐何他想起了爸爸临死前的遗言:“小勋,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好好活着……做一个真正的医生!”   满地的鲜血模糊了朴勋的眼,爸爸脸上的笑脸越来越清晰,仿佛他就在眼前。拉住那只伸出去的手,强行压回。不,他不能违背爸爸的遗言,他要好好活下去。   扭过头寻找着逃脱的机会,就在车镇修注意集中在那扇门上时,朴勋及时拾起地上一个瓶子向着他相反的方面扔了过去。   碰撞声把车镇修引了过去,就在这千均一发的瞬间,朴勋迅速逃离了现场,可还是被车镇修发现了,他扭过头来,对着黑暗处连开了三枪,其中有一枪刚才打在朴勋的左掖处。   忍着疼痛,按着那伤口处不让血流出来,就这么一步一步逃往医院大门的方向。   韩胜熙到明宇的时候已经距离车镇修发现朴勋距离二十分钟,在这二十钟的时间里朴勋想了很多办法,一次次从虎口逃离。   突然,韩胜熙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逝,跟着那影子的追了过去,可心却快从胸口跳出来,鼓了莫大的勇气唤了一声,“小勋?”她的声音发着颤,另一只手藏在身后紧握着枪,心里默念道:只要看清那人的脸就开枪。   那个黑影一点一点靠近,韩胜熙也越来越紧张,额角不断的有汗水滴落,终于那人完全站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脸上带着她渴望已久的笑。   韩胜熙终于放下警惕大步向着朴勋跑了过去,脸上的泪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流到了他的肩上,双手紧紧抱住他不愿放开,“我真的很怕你出事……真的,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留恋的人,如果……如果连你也离我而去,我该如何生活下去!”   朴勋搂紧怀中的女人,用手揉搓着她的头发,想要给她更多的安慰,“在熙,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   在朴勋的记忆里她永远是当年的那个在熙。他尽可能把头低着,不让他看见眼角的泪水,额前的头发沾上了许多污渍,而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韩胜熙刚想把手收回来,却发现你左下掖很湿,迅速把手撤了回来,放在微弱的灯光下观查。   手指上全是血,连衣袖上也染满了,她不可思异的看着他,惊恐万分的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朴勋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只是一点皮外伤,休养几天就没事的!”   韩胜熙不信,坚持给他做检查,而他却不肯。凌乱中她的手指不小心按在了他的伤口上,他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   可就在那一秒之后又微笑着对韩胜熙讲:“奔跑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不用担心!”朴勋说得倒挺轻松,可额角的汗水却出卖了他。   韩胜熙拉紧他的手,死命的往回走,“必须马上把它取出来,否则你的手会废掉的!”她很坚持,而他却不听。   在拉扯中不小心碰到一旁的铁器,那铁器发出尖锐的声音吸引了五厘米以外的车镇修。他慢慢向这边走过来,微弱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越拉越长。   还没到那里,就对着那块铁器扫射了一阵,子弹击打在上面溅出了许多火花。   躲在不远处草丛中的朴勋和韩胜熙,亲眼见证了一个好好的铁器打变了形,打穿了孔,而他还是那副万年不化的冰山表情。他像个疯子般四处张望,最后拿着枪对着天空发射,像是发某种誓言一般,“朴勋,我早晚都得找你算这笔账!”   车镇修的背影越来越远,不多时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然后是刹车声,滚滚的尾气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确认他已离开,韩胜熙扶着身旁的朴勋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干净的衣服除了殷红的血渍还多了泥土的污渍,而他们却没有狼狈的窘样,而是劫后余生的笑。   新一轮的广告代理已经签下来了,经纪人最初本来准备启用新人,可不知怎的把这个广告留给了刘世美。   收到这个消息后,刘世美找到经纪人,“这个广告不在我今年的计划范围,我不会接的!”经纪人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说:“世美啊,这个广告的佣金很高,等同你拍一部电视剧的价格,而且花费的时间只是你担一部电视剧的三分之一!”   刘世美看着这个眼中只有钱的经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她还是压着脾气和颜悦色的说:“诱惑力确实不小,可是我知道这个是今年事务所准备给新来的艺人展示的机会,如果我这样做不就等同于抢了他们的饭碗!”   经纪人没想到一向把金钱看得很重的刘世美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甚至用十分考究的眼神看着她,“这种表现可不是我认识的世美啊!”他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放心好了,那些人我会做安排,而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广告接了然后好好拍!”   经纪人不愿多费唇舌,而刘世美也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摆布。摊了摊手,望着对面站着的男人说:“给我个理由?”   “一套三居室,外加七日假期,怎么样?”经纪人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拿在食指上不停的转动,“只要你答应,这串钥匙就可以拿走了!”   刘世美想起妈妈一直念叨着搬新家,虽然自己也有打算买一套,可眼下却有一套免费的,没做过多的思考,从经纪人手中接过钥匙,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林允儿知道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广告被刘世美接了去,气不打一处来。脱下身上的舞蹈服像扭麻花般扭进试衣柜里,一旁的全美宣见这个芭芘娃娃又在那里发闷气,不免戏谑道:“允儿,那衣服跟你有仇啊,你看你把它折腾得成啥样了!”   她的笑声句句刺进林允儿心间,想要远离她却被她拦住,“还以为这次的广告女主角会落在你身上,我都替你高兴了许久……”她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好真诚,可眼睛却透着嘲笑的光,“谁晓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活活把你给枪毙了!”   林允儿听了之后更加愤怒,全美宣的笑声却更大了,她拍了拍林允儿的肩不明意味的说:“看你那难受的样子,真叫人心寒。要不我替你想个法子,把角色争取过来?”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林允儿,听到这话后扬起了眉,“你说真的?真的有办法吗?”   全美宣眨了眨眼睛,把嘴贴到林允儿耳朵上,“你就等着做你的女主角吧!”   由于广告的临时加入,刘世美的时间排得更紧了,刚到一个片场拍完这个场景,又得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片场。每天的休息时间也由最初的六小时缩减为四小时,汽车里、卫生间里成了她们补眠的最好场所。   此时本应该在打盹的韩金株却在汽车里倒腾着刘世美的化妆包,她已经找了好几遍,始终没有发现世美姐常用的那瓶喷雾水,她急得没办法,索性把所有东西倒了出来,一个个仔细辨认。   刘世美瞄着眼无精打采的问,“金株,你在找什么?”   韩金株也不看她一眼,手在包里胡乱的翻找,“我在找你那瓶喷雾水……奇怪,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啊!”   此时刘世美也凑了过来,蹲下帮她,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又提醒道:“你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没有装进来啊?”   韩金株想了想,突然一声尖叫,“糟糕,我放在片场的临时化妆间了!”   她作势现在就要折回去拿,而刘世美却拉住了她,“金株,时间来不及了,算了这次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呢?”韩金株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让刘世美本就不好的皮肤受苦,她必需现在去把它拿回来,也不管刘世美是什么态度,叫了司机刹车,还嘱咐道:“你先载姐过去,我取了东西就过来……千万不要再耽搁了!”   返回片场以后才发现先前搭建的临时化妆间已经被拆除了,韩金株急得没办法,在她快要崩溃之前终于看到一位收拾杂物的工作人员,拉住他就问,“临时化妆间里的那瓶喷雾水有看到吗?”   工作人员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终于在最后的那个袋子里找到了韩金株想要的东西。她双手拿起那个瓶子,又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确认无误,大吐了一口气之后,笑着对工作人员说:“谢谢你还没有丢掉!”   工作人员听着这奇怪的话,不知道如何作答,等他想好要怎么回答时,韩金株早已离去。   赶到片场时,刘世美已经换好服装等着化妆师开始,正准备下手时却被门口的韩金株叫住,“等一下!”   化妆师抬起头来迟疑的看了一眼从外面冲进来的这个小丫头,头发乱了,衣服脏了,连鞋子上都沾满了好多泥,她不免蹙了蹙眉头,而韩金株自己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把袋子放下,从里面取出那瓶喷雾水,递给刘世美,笑着对她说:“姐,我终于把它找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取下盖子,按了喷雾键,“喷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刘世美看着韩金株那急切的样子,冰冷的内心此时却被温暧填得满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毁约   金色的沙滩边此时停靠着一条极其奢华的游船,距离它不足一米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男人双手插腰,双目紧紧锁住沙滩的另一侧,最后落到站在那里的女人身上。   刘世美穿着一米长的白色纱裙,在太阳光下绣着亮皮的蕾丝花边更加的异彩夺目,整个人尤如初生的婴儿一样白,她赤着足抬起一只脚缓缓踏入滚烫的沙子中,慢慢向下,凉越来越凉,这种感觉让人像是从云端坠入云底一样刺激,让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抬起头,望着等候在那里的男演员,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一步步前行着。   沙滩上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摄像头下看得十分清晰,导演似乎对这种画面很满意,隐约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慢慢的男人躬下身子,牵过她套着白纱的手指,拿到他鼻下深嗅,如痴如醉,缠绵一阵之后在手背上落下男人的吻。   这样煽情的画面如刘世美很是触动,心里升起一个不太真实的幻想,可就在她尾随男人踏上游船的那一刹那,就在她把自己完全结合到广告里时,突然听到导演喊“咔”!   两人迅速放开牵着的手,表情瞬间由满满的笑意变为不明所已,他们在等待导演的发话,在等待导演的责骂。   果不其然,导演叫过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低语了几句,刘世美站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具体讲了什么,可那名工作人员的眼神却一直在自己身上,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些许担忧。   她做错什么了?从未有过的担心,左眼皮突然跳得有些快,不停的眨眼,心开始慌乱起来,就连一旁的男演员也不明意味的看着她。   那名工作人员迅速找到韩金株低语了几句,随后只见她昂起头向着刘世美这边跑了过来,有些失落的牵着她的手,“姐,休息一下吧!”   远处传来工作人员大呼休息的声音,片场所有的人都如同困顿之兽一般各自找地以养生息。   韩金株找了一把靠椅让刘世美坐下,又给她拿来披风披上,领了饮料给她,随后守在她的身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刘世美。   见韩金株像是有话说的样子,刘世美喝了一口之后,便放在身前的小桌子上,扭过头来头问道:“怎么了?”   “姐,你今天吃了什么吗?”   很奇怪的问题,就这样被韩金株问出了口。   本以为她会说什么很沉重的话题,却不想竟是这样,勉不了窃笑了一声,随后捂着嘴说:“金株,你熬夜熬傻了吧,我的生活一向不是你在安排吗?我吃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在说话的时候刘世美觉得脸有些痒,想要伸手去挠。   刚伸到脸上还没来得及抓,就被一旁的韩金株抓住了,她愁眉深锁,表情严肃的问道:“是不是很痒?”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刚才只能在摄像头下看清的那块红肿此时已经突显出来,韩金株心中的那根弦也绷紧了。   刘世美侧头看着她,眼中有说不清的情绪,刚才在拍摄过程中就觉得痒,只不过一直忍着,谁知道在这不经意的一瞬间竟然想到要伸手去挠,她挣脱韩金株的手,放在了饮料瓶之上,就那么一言不发默默看着瓶子。   韩金株摇了摇头,低声说:“姐,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刚才那场景明明看着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我几乎要为你鼓掌了,可是导演却因为那块红肿不满意,生生叫你停了下来......”   此时韩金株在为刘世美痛惜,这可是她们熬了许多个日日夜夜才挪出来的时间,本以为是场满满的大丰收,却不想因为一点小失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金株,别说了!”刘世美知道一旦没了脸蛋,她的这个广告就不可能再继续拍下去,而那套所谓的三居室和七日假期也成了泡影,甚至连已经快要收官的电视剧也会因此叫停,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经济索赔,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她脸上莫名的红肿。   此时她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接下这个广告,而自己之所以接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贪念,现在好了,不仅得不到利益连带着声誉也没有了,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空难时期的那个状态。   不知剧组最后怎么商量的,工作人员大喊了一声“收工。”所有人都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除了韩金株还守在刘世美身边,其他人都视她无见。   韩金株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美好,而在美好走到尽头的时候免不了一阵失落,或许她应该从这件事中长点教训。   摇了摇一旁还傻坐着的刘世美,低声说:“姐,我送你去医院吧!”韩金株确认自己听到了刘世美哭泣的声音,只不过不清楚她难过是因为失去这条广告,还是看透了人情冷暖。   刘世美抬起头,眼角果然是红的,脸上虽有难过之色却并没有责备韩金株,“去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结局吗?”虽然自己对这些人的反应早已习惯,可也免不了伤心。   韩金株吐了吐舌头,低声说:“姐,你的脸只不过是发炎,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明明知道事情绝不会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可还是想方设法安慰着失落中的刘世美。   汽车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刘世美戴着几乎把整个脸都遮完的墨镜,在韩金株的掺扶下走了进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医生下了结论,“刘小姐是因为擦了混有酒精成分很高的一种化学物品,这种化学物质在常温下效果不是很明显,可一旦长时间在烈日下暴晒,效果会成倍,像刘小姐现在这种状态已经很好了!”   “什么?”韩金株本以为是世美姐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导致过敏,可谁料到最后的结论是这样,她再一次紧张的拉着医生的手,“你确认没有诊错吗......我的意思是说还有没有其它可能?”   医生摇了摇头。   得到结果以后,韩金株垂头丧气的回到病房,看见床上躺着的刘世美此时正在冰敷,心头不免一热,暗暗发誓要揪出那只暗地里的黑手,而对着床上的刘世美却和颜悦色的说:“世美姐,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休养上一段时间,红肿便可消退。”   她尽捡乐观的话说,却也知道世美姐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接任何戏了,这对于她刚炒热上去的电视剧影响无疑具大。更不用想像经纪人那个气恼的样子了,说不定会立马变脸。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刘世美告诉韩金株想到事务所去一趟,韩金株立马阻止,“姐,还是不要去了,我已经替你请好假,朴社长让你好好在家休息,等好了之后再去也不迟。”   刘世美犹豫了一下,“可总得有所交代吧!”她不管韩金株说什么,非要按自己想的去做,不管经纪人怎么说,她都必须表示自己的态度不是吗?   见阻止不住,韩金株第一次大着声音说:“姐,你现在去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广告已经找了新的艺人接替,听说导演很满意。电视剧虽然没有删掉你之前的部分,可后面也用了替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刘世美转头发现一向把笑容挂在脸上的韩金株此时脸上竟是一行热泪,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她这个落败的姐而流。   她停下了步子,捧起韩金株的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压着心里的痛,发出嘶哑的声音,“金株,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换掉。我再怎么样都要去讨个说法......只不过是休息了三五天,为什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一向把情绪压抑在心底的刘世美也止不住伤悲,眼泪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落在了韩金株的衣角处。   两人紧紧抱着,似在互相舔试伤口,又像是在感叹这悲哀的世道。   最后还是韩金株拗不过刘世美,答应陪她一同前去事务所,刚进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在背后里对她俩指指点点,而刘世美既然冲着她们笑脸相迎,甚至还很礼貌的打招呼,这一行为看得韩金株背脊发凉。   站在电梯里,韩金株问道:“姐,你这种状态真的很宁人担心!”   刘世美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竟说了一句“越是这种状况越要表现的坚强,让那些自以为得势的人不要那么嚣张,以至于很短的时间忘了自己!”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经纪人房里的谈话,“允儿,这次的广告拍的不错,这是你应得的酬劳!”通过门缝刘世美已经看见那串本该属于自己的钥匙此时交到一个女人手上,看到这一切第一反应竟是难以自信。   林允儿接过那串钥匙,脸上的笑容难以掩藏,可还是压着那激动的情绪,把钥匙推了回去,对迎面坐着的男人说:“朴社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允儿眼下有一件要紧事自己不能解决,希望用这把钥匙交换!”她说得够直白,而朴社长也正好喜欢这种利益分化清楚的人。   笑着把那把钥匙收了回来,慷慨的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   林允儿犹豫了一下,可终是心一横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和我一起来的有个叫全美宣的,不知道朴社长可有注意?”   朴社长想了一会,最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一定知道她在那场脱口秀中的表现了!”林允儿扬了扬眉,虽然不知道那场脱口秀到底是争辩的什么,可根据排练室的那些姐妹的表情也知道一定不简单。   终于等来了她所期盼已久的话,“你想为她求什么?”   她突然趴下身子,把嘴凑到朴社长耳边,性感的身段一览无疑,就连朴社长这样的人物也快要坐不住。她嘶磨人心骨的话语说得极其的饶人心志,朴社长心中仿似有万条蛇在啃噬,“我想让你给她一些小角色,这样我也好做人!”   这哪是艺人和社长该说的话,但朴社长却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对她这种行为很是满意,手顺着她的肩头一直往下,她扭曲的身段不停的往朴社长怀里靠,男人与女人的嬉笑声一声比一声尖。   站在刘世美身后的韩金株听到这声音之后,嘴嘟得老高,英明的朴社长形象一下子变成了伪君子,那经常见到的笑脸此时却成了她最唾弃的东西。   本准备推门而入的刘世美见到此情此景,原来的愤怒化为一地哀凉,转身对着身后的韩金株说道:“我们回去吧!”   看着刘世美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扇未关紧的房门,脚步迅速跟着刘世美而去,在她耳边说:“就这样算了?”韩金株指了指那扇门。   “不然还怎样!”朴社长和那叫林允儿的搞在了一起,难不成自己为了这个角色也用一样的手段,她刘世美不屑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   在回去的路上,韩金株一直嘀咕,“姐,会不会是那叫林允儿的人做的手脚?”她见刘世美诧异的看着她,此时才想起自己对她隐瞒了一些事,“其实姐那红肿是因为化学成分造成的,我一直都在想那瓶喷雾水怎么就莫名不见了,找到之后上面有很多泡沫之类的东西,我先前大意了......难道是那林允儿在里面加了喷雾水不该有的成份?” 作者有话要说:     ☆、后疑症   刘世美仔细的想了想,可还是一愁莫展,如果事情真像韩金株说的那样,自己不就成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牺牲品。虽然这种事在娱乐圈不足为其,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难以想象。   而且这个林允儿在她印象里一直都不错,曾经偶尔还跟朴社长提起过想要带她,可刚才在朴社长办公室见到的那一幕,那个林允儿完全不能和刘世美印象中的这个人划等号。   坐在车里的刘世美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韩金株以为她这是冷着了,慌忙给她披了一件衣裳,在低头的瞬间恰巧看到刘世美眼里的失落。   韩金株见她这副状态,本未说完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她不应该在姐的伤口上洒盐。所有的猜测只能自己去查证,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那只黑手。   刚过去一天时间,刘世美过敏症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到最后被说成“刘世美惨遭毁容,疑空难后疑症”为主题的新闻,小报编辑也真够用心,为了证明事情的真实度,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那日到私人医院去看疹的照片,只见她脸色樵悴,韩金株也是一副担忧表情,贴上这旁白边无疑成了铁证。   可实情并不是这个样子,刘世美只能看着报纸,刷着微博苦笑。   从首页翻到最末页网友们都在争辩这件事情的真实度,有人说不可能,有人说原来事情如此等等,每看一条刘世美都觉得心酸。   合上笔记本,双手支着太阳穴,头痛一阵阵发做。不知是因为前段时间赶片场真的赶得太紧,还是因为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刘世美真的病倒了。   此时身上裹着毛毯,躺在暖和的被褥里也觉得冷,家里的电话早就被打爆了,一气之下把电话线给拔了。刚静下来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她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却看到一个从未在自己手机上跳动过的三个字在那里闪烁,朴医生!   思忖了一会儿,刘世美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端传来许久未闻的声音,这个声音她住院期间每天都有听到,而每次听了之后再烦燥的心情也好之一大半,如今也是这样,清了清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朴医生!”   “看了报纸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所以我想问一下,需不需要我的帮忙?”朴勋很少这样主动去要求做某件事,而今天他却做了,其实原因不得而知。   刘世美听见他说要帮忙,而且说得还这样扭曲,觉得有些好笑,朴医生在她的印象里一像是胆大妄为,“怎么不怕我牵连你,你看了报纸就应该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她提醒朴勋那排用硕大的红字标注的主题,如果非要过来,可能给他带来更多烦恼。   朴勋笑了笑,“我是个医生,我关心的只有我的病人是否健康!”他一句话就给了刘世美肯定的答案,“不要想太多,我想以你的身份家门口应该早就被堵死了,到医院来肯定有难度......好吧,告诉我地址!”   他随手拿起一支笔,准备做记录,而刘世美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有些犹豫的问,“你这是准备到我家里来吗?”她不敢相信这医生做的事竟是如此,而该死的她甚至很期盼。   “我今天刚好休假,难得心情好一次,就舍己救人吧!”朴勋躺在自家沙发中像是跟某人聊着家常一般,轻松自在。   刘世美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地址报给了他,又是怎样把电话给挂断了,只知道自己那颗冰冷的心此时异常的热,竟然不知不觉中向门口瞧了好几眼。   朴勋下车以后,就发现这个社区里的狗仔无处不在,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四处走动,也有人在东看西瞧,他以前虽然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可像今天这样不顾他人隐私死命挖新闻到如此地步的却是第一次见。   他突然有些庆幸今天没有穿工作服,也没有让刘世美到医院复诊,虽然那个方法或许比自己来要好很多。   电梯里挤满了各个电台及杂志社的人,他们谈论的话题都是最后新出的艺人林允儿的事,有人说林允儿可能是接替刘世美的人,也有人说刘世美不可能轻易这样倒台......而最后总结出来的都是要见着刘世美本人亲自问一问。   朴勋听着这些个记者大谈娱乐圈某人的各种行为,到最后分成两派互相争执,唇角竟然浮现起一丝笑意,有一个身材体型都与他差不多的男人在侧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大声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意见?”   那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朴勋,总觉得很眼熟,可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又从上到下打量了朴勋一番,有些不能确定的问道:“你是红云杂志社的?”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目光无疑全部都是考究,刚才还一副轻松自在的朴勋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保持,心中的那根弦却绷紧了,他环视一周后发现无人认出他,于是把死马当活马医,有些哈巴狗模样的点点头,“兄弟,我们只不过见了一面你竟然记得我!”   朴勋凑到那男人身前,想要多说他几句好话,却被那人一把揪住,“小子,你刚才在笑什么?”   朴勋继续打哈哈,用手扯掉那男人在他肩上的钳制,笑着答,“我只是在想刘世美也许不在家中,我们大家都这样劳师动众的堵着没用,刚才我的同事告诉我看见了她的助理行色匆匆,可能去接刘世美到某个地方,我打算去追踪她,一时高兴笑了出来!”   “就这样!”男人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他收到确切的消息刘世美的确在家中,怎么可能出去了呢?不过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应该去试试,要知道捕捉到这条新闻自己就大发了。   尾随着朴勋的步伐陆陆续续有人相继离去,剩下的人见大家都散去了心里也没了底,生怕自己失去了这条有用的信息,都按朴勋提供的线索纷纷奔去。   而朴勋只不过围着社区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当他再次走进花圃中,那些狗仔的身影早已远去,按下楼层号,敲响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的等待都不见应门。   索性发了一条简讯,“我现在就在你的家门口,对了,你家的那群狗仔队已经被我打发走了,现在你开门绝对是最佳的时间!”   不到一分钟,门开了。   推门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给人以窒息的感觉,刘世美穿了一身休闲服虽然没有蓬头垢面,但也显得无精打采。   朴勋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以后,竟说了一句“还好,没有我想像的那么严重!”   刘世美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许久不见的笑颜展开,“朴医生,你真不是个合格的医生!”   “是吗?”朴勋仿似真的在考虑他是不是个合格的医生这个问题,而他最终给出的答案却是,“曾经也有很多人这样告诉我,可是我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好!”随性自在一直都是他所追求的生活,虽然不为人们所看好,但自己却很开心。   刘世美望着他,他右眼角的那颗黑痣即使在这样暗的光线下也一样清晰,慢慢被他吸引。迷恋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各类帅哥看得足够多的刘世美身上,而她却偏偏表现出这样的行为。   目光迅速转移到别处,像是感叹什么一般说道:“朴医生,你跟别人真的很不同!”刘世美说得平淡但却十分真诚,而听话的人竟然笑了。   “我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朴勋一把拉过坐在身旁的刘世美,把掌心贴靠在她的胸口,双眸紧紧闭住,感受着她体内的组织结构。   刘世美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就开始替人看诊,甚至没有告诉她一声,本想说的那句话一直憋在气管没法说,任凭他这样非礼着。   终于他放开了她,而刘世美却被那口气憋红了脸,摆脱之前的尴尬,平定好语速看着别处说:“你替人看诊都这样吗?”   朴勋看着她,双眸里闪着异样的光,手不自知的搭在刘世美的肩头,想了想说:“一般都不这样,只是看到你之后比较激动忘记了该有的步骤!”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仅没让刘世美心生厌烦,反倒是更增添了一份好感,“朴医生,你实际上没有你看起来那么潇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忽然想要过来替我做复诊,但我还是真心的感谢你......”   从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他,就连韩胜熙也未曾说他试图在伪装,朴勋不勉抬起头来重新又审视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他不应该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看待,“其实我是想过来对你说声抱歉的!”   “抱歉?”刘世美不明白朴勋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两字,要说的这句话的人理论上讲应该是她吧,她勉强的笑了笑,“朴医生,是在提醒我应该给你道歉吗?要知道报纸上的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还没等刘世美说完,朴勋就把话抢了去,“我其实要说的事是上次你接受精神治疗的事!”   “这件事不是过去了吗!”刘世美一直以为只是一场意外,也答应绝不向外界透露,因为刘世美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突然想起那则新闻的标题,于是大呼,“难道我的新闻又波及到两国关系!”   她担忧的眼神看在朴勋的眼里是一道温柔的光,男人迅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倒没有,国家不可能因为一则娱乐新闻就大动根基,我想说的是那件事的真实原因。对不起,之前我们没有搞清楚,所以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刘世美听到这话,几乎快呆住了,而朴勋却失落的告诉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招惹了他......有一个叫车镇修的人因为和我有一些私人恩怨,对你注射了使人亢奋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不留言,不撒花,好伤心,伤心得写不出来了,呜呜   ☆、友谊   刘世美听到这话很震惊,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外表看起来如此潇洒的朴医生却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让她这个本不喜欢打听八卦的人也多了一份关心,她抬起头来看着朴勋的眼睛,说不清的情绪在他眼里流窜,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惊慌,刘世美犹豫了好久终于问出,“朴医生,你这么好一个人,又有如此了得的医术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   “好人?医术?”朴勋从来觉得这样的称赞对于自己不是夸奖,而是像尖刀一样刺入自己的心窝,无不提醒着他曾经做过的事。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北韩那些年的日子,无数活生生的人在他那把冰冷的手术刀下成了冤魂。爸爸告诉他医生至少不会杀人,而他却杀了很多人。   如今面对这个差点又死在自己手上的女人,唯有苦笑,“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北韩......医科大学是在平壤上的......我曾经在不见天日的研究所待过很长时间,你无法想像那里的生活有多残忍......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地方回了韩国,却只能做个脱北者,寄生在明宇医院也只是想赚几个钱而已。”   “可是你却救了很多人!”刘世美觉得一个人的成功不在于他的过去是怎样,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我同时也杀过很多人!”似乎这些困扰永远都伴随着朴勋,让他永远活在深深的自责里,他早就不愿做医生,可是迫于生活的无奈还是拿起了那把沉重的手术刀。   刘世美抬头猛然看见朴勋眼中的伤悲,心口被莫名揪紧,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她看见朴勋眼瞳深处藏有晶莹的泪珠,欲哭无泪的样子。他的痛苦应该不比她少,不知是出于同病相怜,还是因为他的坦承,她竟不由的把心与他靠拢。   凭着这样的直觉刘世美开口替他辩解,“那些都不是你自愿做的,你怎么能把所有罪责都背负到自己身上呢!我被下药这件事你其实也是受害者......而你却想尽一切办法救了我,甚至还来告诉我实情,你难道就不怕我去揭发你吗?”   朴勋看着她,不是深深的恐怖而是心头猛然一松,像是解下了千斤重担一般。他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眼中的伤仍没有消褪,看着刘世美的双瞳温柔倍致的问道:“你会吗?”   多少简短的三个字,给刘世美的感觉却只有无限的信赖,她回看着他,坚毅的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在我眼中,朴医生只是我的主治医生,再无其他。”   刘世美每说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腹,而朴勋也确实相信。可车镇修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之后已经对他展开疯狂的报复,不知道他会不会波及无辜。想起这段时间刘世美的各大小新闻,上面的一条条披露除了他看到,车镇修恐怕也看到了,虽然那些只是误传,可他却知道流言的利害性。   他又深深看了几眼刘世美,面色苍白,过敏症已经消退很多,其它并无异常,可见那些新闻其中深有内容,虽然朴勋不了解娱乐圈里的事,但他了解车镇修,他一定会来查证那些新闻的真实度,他不止一次的提醒到刘世美,“车镇修是个极度危险的人,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出门,如果身边有什么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躲开!”   刘世美知道事情绝不简单,而这个车镇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却一点不知,于是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他是那边派来的吗?对我下手也是那边的意思?”   朴勋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既然已经把实情告诉了她,这些她自然应该了解,“那边派来的倒是没错,至于对你下手是不是那边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记住一定要远离他!”此时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照片,把它交到了刘世美手上,“这便是他的照片,如果发现此人一定要记得跑得远远的。”   朴勋的话已经说完了,从沙发中站起来刚要走,却听到身后的刘世美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唐突,可还是问出了口,“你曾经也有过一条和我手上一模一样的红绳吗?”从朴勋看她手上的红绳眼神就知道那里面藏着某种东西,刘世美虽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此刻却很想弄清楚。   朴勋转过头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刘世美的心很乱,几乎快要说不想说不要说之类的话了,却听到他低低的发出,“我曾经送给在熙一条一模一样的,看到它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关心你是出于对你的愧疚与义务,我不想有人因为我而受任何伤害。”他说的重点是想让她安心,而刘世美却抓住了在熙这个名字。   “在熙是谁?你的女朋友吗?”刘世美发现朴勋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显得特别艰难。   “那时候我刚到北韩,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不用问刘世美也应该知道,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期盼他的回答。   “我曾经以为可以和她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们遇到一些事情后来分开了......”   朴勋说起那些往事心口的痛总会不断加深,像是有一条虫在啃噬他的心骨般。记忆又回到三年前最痛心的那一幕,在熙笑着松开他的手,对他说:“我们的朴勋同志,再见了!”随后坠入湍急的河流中,那日的河水被染红了,他的心也跟着在熙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让你伤心的。”刘世美不想再问,而朴勋却继续说着,“前不久我终于从一个大叔口里得到她的消息,只是想要接她回来需要很多很多钱。”   “你为了她,才去的明宇医院?”刘世美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一部凄美电影,那种痛却又真实的在眼前。   朴勋了然的点点头。   “那你还差多少?我可以给你!”刘世美没想到朴医生竟然在这方面犯了愁,想要伸手帮帮他,也算是他告诉自己一些实情的回馈。   而朴勋却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她了!”   “哦?”刘世美没想到竟然最后的答案竟是这样,脑海里突然浮现朴医生看韩医生的表情,似乎与常人不同,不免试探问道:“韩医生和你关系好像不一般?”   朴勋有些吃惊,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这样问,可还是如实告诉了她,“她便是当年的在熙,只不过已经当年的那个人了......”想起这段时间韩胜熙的一些行为,虽然自己不认同,但也不能否定心中的那份感情。   刘世美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却并没有理所应当的放松,而是莫名的失落,她看得出来韩医生对朴医生不一般,而朴医看韩医生的眼神也的确与常人不一样。但她没想到他们之间还存在过这么多过往,那些记忆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如同她永远也忘不了李辉京一样。   不在执著中死亡,就在执著中遗忘,而前者明显比后者容易很多。   突然,刘世美想到一个问题,“韩医生是北韩人吗?”要知道北韩和国内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任何人绝不可能轻易踏入其国土,更不要说从事所谓的职业了,朴医生是脱北者,那么韩医生呢?心中不免想到了两个字,“间谍?”刘世美说得很轻,但朴勋却听得清楚。   有史第一次的紧张,慌乱拉起刘世美的手,用几乎恳求的话语说道:“请你为她保守秘密,她从来没有做过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因为这样她被遣送回去。”朴勋眼中的痛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而他此时正当着一个无关此事的女人去替另一个女人求情,刘世美觉得心里难受。   可她还是决定替她保守秘密,“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刘世美答应朴勋只是因为他虽然爱得悲微,但至少拥有真爱,而她呢,从来不曾得到过。   或许真的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   后来,刘世美告诉朴勋她也曾深深的爱过一个人,而且一爱就是十五年,那种等待她了解,那种心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她希望他们幸福,希望他们能够过得自己想要的生活,早日摆脱那些旧时的束缚,同时给了朴勋一笔钱,让他带着韩胜熙离开韩国,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朴勋很感谢她的理解,告诉刘世美,“我们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打算,这次过来一是为了尽自己的最后一点义务,毕竟所有的事都是因为我而起,所以才想提醒一下你,再是认识你我很开心,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却知道你足够真心,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你只是没有遇上你生命中的人,相信我,你一定会遇到的!”看着刘世美唇角的笑,脑中总是不断浮现在熙的笑脸,他此刻忽然明白了,他爱的只不过是那笑背后的单纯。   难得这个混迹于娱乐圈十五年之久的人,如今还能保持那份单纯,待人还能如此真诚,只不过在她的眼角深处藏着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悲伤,朴勋竟然忍不住想为她抚平,替她慰藉那处的伤口。   如果肯给他更多的时间,如果车镇修不再纠缠,如果他与韩胜熙不再被那些事务所牵绊,他相信一定能够和眼前的女子成为很好的朋友。   而现在这一切都只能划上句号。   “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他虽然在笑,可那笑的背后并不轻松,刘世美几乎可以想到此次逃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她只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一路顺风!”   朴勋看着她,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突然一把搂她入怀,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保重!”朋友,再见了!他不想说这句话,因为再见的背后永远都是伤痛,他只想笑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调查   李辉京知道这次刘世美又被泼了脏水以后,立马拨了电话过去。无奈电话不是占线就是不通,着实让他担心不已。   忙完了S&C的事后,就赶去了刘世美的住所,在来的路上接到了韩金株打来的电话,“辉京哥,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韩金株已经来回问了那位工作人员三遍,得到的答案却始终如一。但她更相信这件事里大有内情,想要通过一些外在手段敲开那人的嘴,“是关于世美姐的!”   正开着车的李辉京挂断电话之后就调转了车头,他想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不是去看世美,而是揪出那只藏在世美背后的黑手。   到了韩金株所说的地方,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心中便有了盘算。   他让韩金株提供了所有可疑人员的档案,而在最上方的那一份资料就是林允儿的。   私家侦探很快就调查到那名工作人员之前跟林允儿身旁的一个艺人全美宣接触过,照片上有两人在一起喝酒的画面,从亲密度可判定两人关系不简单。   李辉京把照片递给了韩金株,看过之后气得牙痒痒,当场表示现在就要冲过去找林允儿置问,而李辉京却拉住了她,“金株,这些照片只能证明全美宣与那名工作人员认识,并不能说明林允儿窜通全美宣,教唆工作人员对那瓶喷雾水下手,你这样冒失的跑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韩金株想要甩开李辉京的钳制,听到他这样说也就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而是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她刚才显然是被气愤冲昏了头,以为只要有这些就可以问出点什么,还异想天开的认为林允儿看到这些照片后就会对姐悔过,她想得实在太简单了,既然林允儿肯花这么多心思来设计姐,那么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姐呢!   想了想,希望一旁的男人给点意见,“辉京哥,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从刚才的一段话里就知道李辉京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与其自己这样莽撞的独打单斗还不如听他的。   “等!”李辉京看着对面穿流不息的车流,淡淡的发出一个字,而韩金株却不明白,男人侧头看着她,发出:“等到她自以为事、目中无人的时候,最终会漏出马脚!”   “这样不是要很长时间?”韩金株拿着手中的照片不停的拍打,本以为它能带来什么,可现在也只是徒劳了。   李辉京神秘莫测的笑道:“金株,当我们面对敌人只有在最有把握的时机一并拿下,不给以喘息的机会,这样才是上上策,我想你也是一心为世美好,所以还是耐心等待吧!要相信一个人如果走到顶峰,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时,就会变得肆意妄为,那么要推倒她也不会太难!”   韩金株更是不懂了,不是越有权势的时候越难推倒吗?而李辉京说的刚刚相反。压着心中的疑惑看着他,“辉京哥,你会一直帮助我的吧?”韩金株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件事是瞒着姐来做的。   李辉京终于正眼看着她,眼里闪着常人难以看懂的眸光,最终坚毅的点了点头,弹指间敲了一下韩金株的大脑,“世美怎么会瘫上你这傻丫头呢,真叫人操心啊......”   女子瞬间嘟起小嘴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在回去的路上,而、韩金株一直念叨着:我是傻丫头,你就是头犟牛,一条撞了南墙也不愿回头的犟牛。   片场   林允儿自从接拍了那条广告以后,名气陡然升起,一夜之间成了红人,当日那些笑她是芭芘娃娃的姐妹如今只夸她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尤显年轻,就连一向看不起她的全美宣也与她的关系越来越好。   林允儿替全美宣争取到新片中的一个重要配角,可镜头虽多,但台词却很少,一点也没有展示的空间。但林允儿却说:“宣姐,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朴社长说只要你演得好,以后会把女二号给你,你可要努力哦!”   资历一样,面容一样,身段也一样,为什么她全美宣就只能演一个拿不出手的配角,而林允儿就能一步登天,演上女一号,真是老天不公。可她全美宣有自己的办法,她拉过林允儿的手臂,一副献媚的说道:“允儿,姐其实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连配角的角色都没有,只是你也知道我是从脱口秀里出来的人,没有台词真的很难发挥我的水平,你给导演说说加上几句怎么样?”   此时的这处只有她俩,说话办事也毫不避讳,可林允儿却端起她那大牌的架子,一把推开全美宣的手,甚至有些嫌恶的用纸巾反复擦拭,低着头也不看全美宣一眼的说:“你也知道我已经尽力了,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啊,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戏怎么演才能博得人们的眼球吧,说不定你演得好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到时候我还得仰仗你呢!”林允儿说话的时候嘴角已经悄然扬起,而这一切全部落入了全美宣眼里。   自从林允儿亲眼目睹全美宣不惜一切办法勾搭上那名工作人员,还先后与片场的各个重要人员发生关系后,她便明白了,要想在娱乐圈混下去,手段不够狠那是不行的。   如今这丫头想要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去,她怎么能给她机会呢,所以只是向朴社长求了没有台词的角色,然后还跟导演特意交涉了一下,以她现如今的地位,恐怕没几个人会拒绝。   全美宣见她不买账,索性翻了脸把嘴凑近林允儿的耳边轻声说:“如果让人知道是你让我去给刘世美下的手,你才得到角色的,你说你的粉丝们会怎么想,朴社长会怎么待你!”全美宣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在林允儿面前晃了晃,又迅速揣了回去。   而刚才还洋洋自得的林允儿此时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有些结巴的说:“你......宣姐,你不能那么做?这样不仅会毁了我,也会毁了你!”   全美宣再也不爬在她身上,而是一副高姿态的冷笑,“是吗?允儿,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做,谁叫你凡事不留余地呢,既然你不想让我出头,那么我只好拉你垫背了。”全美宣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直让林允儿背脊发凉。   林允儿最后还是答应了她,“我去跟导演说说......不过,宣姐你要知道做决定的不是我,而是导演!”她已经从躺椅中站了起来,对着身旁的全美宣再一次强调道。   而全美宣马上又换上了那副让人恶心的笑脸,动手为林允儿披上脱下来的披风,“允儿,真是难为你跑这一趟了,姐在这里等着你!”   ————   想了无数办法,李辉京终于甩脱韩金株身后的狗仔队,对着一旁的韩金株说道:“这些人真是难缠,居然连你这个小助理也不放过?”   他居然在取笑她,刚才他说她是傻丫头的气还没有消呢,这时又来,可他说得对,她只是一个小助理,又怎么能向自己的前辈发脾气呢,“这还都得托世美姐和你的福,让我这小助理也有人追!”她刻意加重了那个追字,表示自己很生气。   坐在驾驶位上的李辉京算是听出来了,不勉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世美现在怎么样了?”   韩金株也学着李辉京一样装出一副思考状,半天才吐出一句,“还能怎么样,一定是伤透心了,要知道姐可是真心想把那条广告演好的,其实姐已经演得很好了,可偏偏出了这些状况!”韩金株经过此劫,总结出以后做事必须事事小心,这个圈子外表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用备用钥匙扭开锁心,推门进去,只见刘世美躺在沙发中已睡着,身上只是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肤色尤显苍白。   多日不见,她似乎日渐越发的瘦了,李辉京侧坐在一旁替她把毯子压好了,静静的看着她。   即便睡着了她额头依然可见那细小的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用手轻轻为她抚平了,可她心中的伤他却永远无法为她抚平。   从他知道她爱他的那一刻,他不止一次的反思过,可是感情这事真是勉强不得,虽然他疼她,他爱她,可那只是止于兄妹之情,又或是介于兄妹感情之上,但李辉京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情。   爱情这个东西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世美来说都是一件奢侈品,爱的人不爱你,不爱的人却执著,直到心力交瘁,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爱下去,而那一刻什么时候才会来临,李辉京不知道,而刘世美同样也不知道。只盼自己遇上一个比千颂伊更爱的人,或许那一刻他便能放弃执念。   但他李辉京似乎不能。只能那么傻傻的守候着,等待着千颂伊的回头,即便知道已无可能,他也无法放弃。   而他却不想让刘世美陷入同样的深渊,当她第一次向自己表白以后,他便坚毅的回绝了她,希望她在痛过、伤过以后能够放下,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刘世美的脸颊,沙发中的她睁开了眼,有些迟钝的说:“辉京哥,你……你怎么来了?”每次面对都要做好一番心理建议,像这样突然出现刘世美显得有些惊慌。   “听金株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刘世美从沙发中坐了起来,李辉京顺手接过她身上的被子放在一旁,“怎么在沙发里睡起觉来?”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温柔,可她却不能想下去,掐掉所有不好的念头,笑着告诉他,“刚才朴医生来过之后,我觉得有些疲惫,便躺在了沙发里,谁知这一躺竟然睡着了!”   “哦?”李辉京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世美口中的朴医生到底是谁?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一张笑脸,“是那个叫朴勋的吗?”说实话,他对这位医生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他有些痞子气,如果他不是世美的主治医生,恐怕他连话也懒得跟他讲。   “辉京哥,你居然记得朴医生的名字,真是难得!”   “他来这里干什么?”李辉京的额头此时皱得很高,早先在报纸上就有新闻胡乱报道,现如今他来岂不正落人口实。   “只是过来替我复诊!”刘世美淡淡的说出,但李辉京却没有她那般淡定,声音陡然升起,“复诊有必要到家里来吗?世美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报纸上有说你们关系非一般,难道这是真的?”   也不知道李辉京是怎么了,一下子想起那张刘世美与朴勋拥抱的照片,话不由的说出了口,而沙发另一端的刘世美脸色变得铁青,异常气愤的说:“辉京哥,我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把我想像成那种人……朴医生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肮脏,你要质问我之前请先搞清楚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刘世美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李辉京的反应实在太大了,出于本能的反应让李辉京陷入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误解      “世美,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李辉京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他是真的关心她,即便她因此而恨他,他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清楚,“朴勋只不过见你几次面,就很不安份,你居然能够容忍他的任意肆为……世美,我知道我伤你很深,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生活。”   他说得极其认真,却没有得到刘世美的理解,反倒是让她伤透了心,一向喜欢冷处理的刘世美在长久的压抑之后终于爆发了,她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清自己的脸,她不是他想像的那般懦弱,也没有他所谓的作践生活。   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第一次任性妄为的说:“辉京哥,我从没有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是这般模样……”她摇着头难以置信,唇齿互咬着隐约可见有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我一直以为你是了解我的,就像我了解你的那样,原来我错了,而且错得很彻底。”   刘世美看着窗外迷你的灯光,虽然昏黄可尤显璀璨,而她呢仅存的一点幻想也被无情的打碎了,让她做梦都成了奢望,不知是做了某种决定,她突然扬起头,不明意味的说:“对,我第一次看到朴医生我便喜欢上他了,他很热情,待人接物也挺好,至少不会钻牛角尖,我喜欢他的拥抱,他身上的那种特有的消毒水味是我所贪念的……你应该感到为我感到高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所依,辉京哥,祝福我吧!”   刘世美僵着脸尽了全力的微笑,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伤感的一面,既然他非要把自己与朴医生掺合在一起,索性就随了他,或许那样她能够更快忘了他。   笑,拼命的笑,可看在李辉京眼里却全是痛。不知如何在这样待下去,只想伸出一只手想要把颤抖中的刘世美拥入怀抱,可是他的手刚刚移到胸前却没有力气抬起来。她对他的误会实在太深了,恐怕一时之间很难与她说清楚,李辉京轻叹了一口气,“世美,我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没有处理,我现在得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改天我有空再来看你!”   李辉京拖着沉重的步子,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落寞,而他的背后却是女子泪流满面的样子,直到门被扣上,直到脚步声已听不见,刘世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伤痛在沙发中痛苦哭泣起来。   韩金株一到世美家就急着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此时依在客厅的那扇玻璃门之后,虽只探出半个身子来,可也看见刘世美趴在沙发中哭泣,那种伤痛无法言语,让韩金株这个局外人也为之震惊。   走了上去,替她盖上那床薄毯,轻拍着刘世美的后背,“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辉京哥是真的关心你,虽然对朴医生的看法是过于偏见了,可那也只是想保护你。”韩金株差点就把喷雾水的事告诉刘世美了,可突然想起这件事是背着姐做的。   刘世美扭过身来,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这个助理面前丢尽脸还是什么的,靠着她的肩头嚷嚷自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置问,因为每问一次我就不由的对他心生期盼……金株,我不想再过这样下去,或许只有让他离开才是最好的方式!”   韩金株看着刘世美,即便她在镜头下流过无数次眼流,可没一次有这般伤心,这般让人想要呵护,终于闭上眼,任凭刘世美这样毫无忌怡的发泄着。   李辉京从刘世美那里出来就拨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他对着那端的人说:“出来见一面吧!”   一间热闹的夜店,一个靠角落的包间里,茶几上摆着两杯威士忌,两个男人背靠着沙发仰躺着,其中一人发话了,“辉京,五年不见,越发的沉稳了!”   李辉京端起茶几上的那杯威士忌又是一大口,火辣的感觉溢满了他的口腔,听见朋友贬义的夸奖,不由的接上了话,“崔太侑,你小子还是那样,口不遮拦!”   那人此时也端起一支杯子饮了一大口,唇齿的酒香已经飘进李辉京的鼻腔,一副欲醉未醉的模样,“谢谢夸奖……”他此时打了一个酒咯中断了他的话,“你追了千颂伊这么多年,怎么还不见成功啊,你小子还真有耐力啊!”崔太侑拍了拍李辉京的肩头,企图要栽进沙发中。   李辉京及时的拉了他一把给扶正了,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酒量还是那么差,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广电那边混开的!”   崔太侑推了他一把,企图要证明自己没有醉,半眯着眼睛偷偷斜眄着李辉京,微笑着答道:“这是个秘密,想知道就陪我再喝一杯!”他作势要拿起那支已经倒了一半的酒想要再添些,却被李辉京及时阻止了,“喝得差不多了,你还真想把自己弄醉了?”   崔太侑虽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可理智尚存,笑着答道:“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S&C的事,根本没时间约我出来玩,今天若不是有事找我恐怕坐在你身旁的应该是某位大客户吧!”   虽然不太喜欢崔太侑这样说,可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李辉京于是摆摆手,放开他的手,“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太侑你的眼睛,既然你已经开口,我也没必要瞒你,你应该知道有个叫林允儿的,一夜之间就成了名的这件事吧?”   “怎么,终于想通了不再死守着千颂伊了,我说你早就该醒悟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李辉京打断了崔太侑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她的关际网,我怀疑这次世美出事跟她有关!”   崔太侑终于明白了,“我还你小子转性了,原来是为了自家妹子,好吧,做朋友这么多年我就答应了,不过酬劳费可不能用一瓶酒就打发了!”   李辉京笑了笑,“那是当然。”此时他拧起茶几上的那个瓶子替崔太侑添满之后,又给自己添上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这才有点做兄弟的样子。”崔太侑又说,“这件事很棘手,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给你给你办好,你可不能怨我啊!”   “说什么话来,有你的帮忙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太侑你什么时候变得优柔寡断了……”夜店的音乐声越来越大,盖过了他俩的话。   ————————————   漆黑的夜里,微弱的灯光下,一栋陈旧的房子前石阶上,林勋与韩胜熙已经站在那里许久,四目紧紧盯着过往的车辆,那种等待似乎特别漫长。   终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汽车停在了不远处,汽车里下来了几个戴着墨镜的魁梧男人,一字排开之后,在金秘书的掺扶下终于见到多日不见的朴妈妈。   朴勋向前走了过去,从金秘书手中接过妈妈的手,心痛难忍的看着她,引着她进了房间。屋内还是保持着朴勋年幻时候的摆设,只不过各个角落里放满了熊宝宝。   妈妈看见之后很开心,跑了过去抓起其中一只拥抱着,嘴里不停的念叨,“小勋不怕,是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她朝着熊宝宝的脸亲吻了一下,脸上的微笑是朴勋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的。   韩胜熙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又热了一遍之后放在桌子上,拉过搂着熊宝宝的朴妈妈一并坐下,“阿姨,小勋在这里,他便是你日思夜想的小勋!”韩胜熙用手指着朴勋,想让这个因为思念已经神经错乱的阿姨清醒一点。   朴妈妈终于放下手里的熊宝宝,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上前抚摸着朴勋的脸颊,“我的小勋原来都长这么大了!”搂着朴勋的头一把拥入怀中,仿佛自己得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朴勋的脸上,是心痛是不舍难以形容。终于她放开了他,围坐在桌前,朴勋把韩胜熙介绍给了她,“妈妈,她是胜熙,我的女朋友!”他当着妈妈的面承认了彼此的关系,一是想让妈妈放心,二是想要告诉韩胜熙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她。   三人脸上此时均是笑意,韩胜熙替朴妈妈夹了很多菜,朴妈妈又替朴勋夹了很多菜,还一个劲的催促,“小勋,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她期盼的眼睛落在朴勋眼中全是伤悲,含着泪水把碗中的菜吃得一干而净,抬起头来时只看见妈妈脸上的笑意。   或许妈妈这样糊涂的过日子,比她清晰的知道眼前花生了许多残忍的事好很多,而小时候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勋早已没有当年那般快乐,剩下的只有不舍与心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口的人已经过来催促了好几次,朴妈妈始终不愿放开朴勋的手,而朴勋也是再不想让她离开。一旁的韩胜熙不停的劝着朴勋,“小勋,让阿姨先到金秘书那边去吧!让她看见你微笑的样子,只要你做了这个手术她就能回来,而我们也可以拥有想要的日子!”   终于朴勋还是放开了妈妈的手,而他却不知道这一放就成了永别。 作者有话要说:     ☆、指令   送走朴妈妈,金秘书又折回身子对朴勋转达张硕周的话,“只要按他的安排行事,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妈妈,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虽然这些话可能无法兑现,可他还得照总理的意思转达。   已无留下的必要,刚要离去却被叫住,“金秘书!”朴勋有些艰难又略带心痛的说道:“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金秘书对前面等着他的那帮男人挥了挥手,那几人便先行离去。夜晚的风很大,街道上的路灯越发的昏黄,看起来有些伤感。韩胜熙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双眸紧紧盯住身旁的朴勋,等待着他的开口。   “我知道三年前是你救了我们,真的很谢谢你,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朴勋一直觉得金秘书这个人亦正亦邪,如果他想摆脱张硕周与车镇修的控制,突破口只有他了。   金秘书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拿在手心里让朴勋看清楚,“当年是你给了我这颗棒棒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甜的滋味,也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这么做!”   朴勋笑了,儿时的稚嫩行为居然让一个身经百练的金秘书对他施以援手,从这一点就能说明金秘书的良知尚存,原本没有把握的事心中更添几分,“金秘书,你是个明白人,那么自然清楚张硕周是个怎样的人!当年他为了一己之私抛下我和我的父亲任我们在北韩过着水生火热的生活,而他自己却坐亨其成,爸爸为了救我死在了北韩,我连他的骨灰都不能带回。如今他又想故计重施,我岂能再次犯错?我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金秘书你帮帮我好吗?”   金秘书想起张硕周这些年的手段的确是狠了一些,可他毕竟是他的秘书,一时的秘书就是一辈子的秘书,他怎么能背叛自己的主人来帮助别人呢?只不过思忖了一小会,便给了朴勋答案,“对不起,我是他的秘书,我不能帮你!”   朴勋本还想再说,可金秘书却阻止了,“小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他伸手拍了拍朴勋的肩膀,在侧头的时候与一旁的韩胜熙交换了一下眼神,倾刻间她便明白了。   韩胜熙搂过颓废中的朴勋,双眸里全是愧疚的光,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完全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却没有勇气离开他,“小勋,没事的我们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吗?即便没有金秘书的帮助,我们也一定行的。”   朴勋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的冷静,甚至有些残忍,而他却做不到,也没有她这样乐观,要知道那个计划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如果不成功,他们必将藏身于此。   如期的术前检查由朴勋亲自负责,他想了很多办法终于避开重要领导人身边安插的那些眼线,人被推到药理室,朴勋用提前准备好的药物叫醒了领导人,男人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对不起,我是身不由己才这样做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朴勋不停的回头看门外,汗水从他的额角溢出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张硕周得知此事之后,亲自带着队寻找朴勋和领导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朴勋居然会利用这样的空档来做伤害自己的事。看来,他对他太过仁慈。   行色匆匆,明宇医院里的所有人见着都要让出道路,张硕周一边大喊着一边训斥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现在我没时间跟你们耗,等回去后再收拾你们,还有你……”张硕周指着身旁紧跟着的金秘书,一脚踹在他的后腿上,痛得他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   朴勋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还恳请领导人帮助他和韩胜熙,而那人听了也是满口答应,最后只笑着说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翻身从病床中起来,朴勋本还想说点什么,可这时门却被推开了,张硕周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可面对领导人还是微微躬了一下身子,便对着身旁的朴勋说:“为什么私自做主?”   朴勋不由的往后靠,他知道如果把张硕周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在两人陷入僵局时,领导人发话了,“走吧!”   男人扬长而去,身后的张硕周虽是不愿就这么轻易饶过朴勋,可还是尾随着领导人而去。   事情到这里似乎结束了,朴勋拥着韩胜熙高兴了好一阵,原来以为自己的努力不会得到结果,却没想到领导人是这样的通情达理,只不过只言片语,便答应他了。   “小勋,我们真的成功了?”韩胜熙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甚至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状况。   朴勋拥着她,极其温柔的说,“成功了!”他等这一刻等的实在太久,现在终于来了由衷的感到高兴。   张硕周回去以后就给车镇修打了一个电话,说话的语气很不好,“你如果还想继续合作,就给我把韩胜熙和朴勋看牢了,否则别怪我不念多年情谊!”本准备就这样把电话挂断却听到电话那端的男人说:“我最近一直在追踪空难那个女人的事,可是她身边的狗仔实在太多,根本无从下手,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个人把这件事解决了!”   “车镇修!”张硕周的声音陡然升起,意识到门外有人经过又把声音压低了,耐心的对电话那端的男人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领导人的手术,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至于那个女人我会安排金秘书去办的!”   挂断电话以后,张硕周一直在想怎么处置那个女人,她虽在娱乐圈里出了点事,可关注她的人却不少,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之前才答应车镇修的要求,可是他却失败了。现在领导人要做手术了,如果朴勋按他的意愿做那么领导人应该起不来,而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再出了事,对于领导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那么即将举行的选举对于他倒是有百利无一害。   想着想着,脸上浮起奸佞的笑。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硕周整理了一下自己,恢复他平日待人接物的状态。见进来的人是金秘书,也没有给脸色看,而是十分的客气。   金秘书本是抱着负荆请罪的心态来的,现在总理的这副表情着实让他不明。怀着一颗忐忑之心不安的站在那里。   果然,热络之后张硕周便给了他任务,“去把这个女人解决了!”   金秘书拾起那张照片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铁青,有些犹豫的说:“张总理,她只是一个娱乐圈的明星,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   张硕周没想到一向惟命是从的金秘书今天居然开始置疑起他的决定来,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满身怒气的看着金秘书,“怎么现在居然不听我的话了?医院那一脚还没有让你清晰啊!”他此时已经抬起脚狠狠的往金秘书的大腿蹬去,金秘书不受控制的往后退,手扶着文件柜的边缘以至于没有栽下去,可疼痛的感觉去一点也不轻。   他终于不再说什么,出去的时候为张硕周关上了门,而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想起那日朴勋对他讲过的话,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这二十几年他的惟命是从丝毫没有得到张硕周的以理相待,反倒是助涨了张硕周的嚣张的气焰。   明察暗访,疏通所有人际关系终于得知刘世美在这件事中的重要性,可再一次看着她的照片还是觉得惋惜。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自己搭的国际航班遇上了空难,恰巧又是个公众人物,他们为了让领导人一蹶不振居然连这种烂手段也用上了。   这不等同于杀死无辜吗?秘书本应该是握笔的,怎么到张硕周手下就职这么多年自己变成了杀手,而且还是个冷血的杀手。   不,他不能这样,或许他应该做出其它的决定。   因为要避开那些狗仔队,金秘书找人匿名发了一条邮件给刘世美,上面只是谈到如果要想知道此次被波污水的详情,请出来一聚。   刘世美很快收到了,她躲在沙发中眉头蹙得很高,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正犹豫间平板被一旁的韩金株拿了去,“姐,你看到了什么?”   韩金株以为又是那位粉丝闲得无聊,发了让姐烦恼的信息,索性把平板给抢了去,以便她不再那么烦恼。   可当她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以后,满心欢喜的告诉刘世美,“姐,没想到辉京哥这么快就把事情搞清楚了,还约你出去见面,想必是要给你惊喜吧!”   韩金株的话让刘世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又瞥了一眼那条邮件,并非辉京哥常用的email,甚至连IP地址也查不到,虽然还在生辉京哥的气,可他也不至于吧!   伸手摸出电话准备拨过去问个清楚,却被一旁的韩金株拦下了,她压着声音眼睛偷偷看着刘世美,表情变幻莫测,“姐,你还是不要给辉京哥打电话了,这件事是我拜托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韩金株以为刘世美是生李辉京随便插手自己的事,要知道前不久两人刚闹翻。   刘世美有些无奈的看着韩金株,可手还是收了回来,对其严声厉斥道:“你啊你,以后不要随便给我做主了!”面对这样一个小丫头,刘世美总是恨不起来。   最后在韩金株的苦苦哀求下,刘世美答应不给李辉京打电话,也不生她的气,搂着的刘世美的腰,不停摇晃着说:“姐,你是个好人,上天决不会冤枉你的,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脑海里的那个坏人不由的与林允儿划上等号。   早上去事务所的时候,林允儿就当着众人羞辱了她一番,她当时也是装疯卖傻的胡弄了过去,可心中的气到现在都还没消呢,此时她竟然暗暗发誓道:林允儿,等这件事过去,我要你好看。   不知不觉中,手背竟然握成了拳头。   到了约定的时间,刘世美想了很多办法才得以避开狗仔队,可去的时间还是迟了,当她走进那间隐蔽的餐厅,就发觉这里的气氛不对,刚想转身离去,却被身后魁梧的男人拦住了,“刘小姐,请这边走!”   刘世美斜眄了一眼这个陌生男人,看来是不去不行了,摒住呼吸,压着心跳,在男人的指引下一步步前行着。 作者有话要说:     ☆、约定   男人替刘世美推开了那扇门,在进屋之前她迅速检查了一遍,除了餐桌旁坐着个戴墨镜的男人,其它毫无发现。   刚走了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刘世美有些慌乱的扭过头往回看了一眼,屋内的气氛压得让她透不过气来,升起了要逃走的念头,正徘徊间却听到椅子上坐着的男人说:“刘小姐,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男人转过身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绅士的替她拉开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打量着,狐疑着一步步走近,男人脸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的五官,让刘世美根本无从辨认。   虽然坐了下去,可心却难安,想要尽快知道他是谁,却见对方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先生,那么大费周折的把我请来,想必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我现在来了,可你为什么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听到这话,男人的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手臂未动墨镜照旧架在脸上,但他却发出冰冷的声音,“刘小姐,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也无法满足你的好奇心,相反倒是你应该关心的不是我是谁,而是我要告诉你什么事!”   “这么说我还真的听听了!”刘世美本就对污水事件一直耿耿于怀,现如今有人主动提起要告诉她事件的始末,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双手自然的搭在靠椅上,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仰起头来静静等待着。   “屏幕上的刘小姐可是个百分之百的小女人,如今见到竟然是小女人中的大女人,这不由的让我吃惊。”金秘书又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才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一定会满足你,可是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你必须要知道另外一件事!”   “哦?”刘世美从椅子中坐了起来,双眸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金秘书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一把扔在餐桌上,餐桌顿时发出啪的一声,文件稳稳当当的落在上面。刘世美侧头瞥了一眼,眼尖的发现在文件袋的角落处写着:绝密两个字。   她心中的那根弦不由的绷紧,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明明心理一直在说不要拿,手指却落在了文件袋上面,最终眼一闭,心一狠拿了过来,绕开绳索,没有一丝犹豫的打开。   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像无数条蚂蚁一般,而这些不会说话的蚂蚁她每看一个字都会震惊,直到脸色变青,然后又变成铁青,最终没有一丝血色的呆坐在那里。   薄薄的几张纸仿似千金重一般,这段时间的事情所有的始末在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其中充当着某个很重要的角色。   抬起头看着金秘书,眼中是无法确定的伤悲,而更让她恐怖的是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你怎么知道这些?刚才我就看见那里写着绝密两字?”刘世美用手指了指文件袋的隐秘处。   对于她的问题男人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她,而刘世美倾刻之间便明白了,笑着说:“我真傻,既然你能得到这些,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刘世美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此时她只想搞清楚这个男人找自己的真实目的,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因为污水事件来找她的。   想到这里,刘世美的笑更深了,“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人的安危至于影响到国际关系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明星!”   金秘书看着自己的指甲,那里修剪得正好整齐,心情很好。可眼前这个人此时却不像指甲那么归整,非要跟自己捉迷藏,“刘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还问出如此愚昧的问题,本来你一个小明星我根本没必要来见你,可是迫于某个人的关系我不得不来!”   “是朴勋吗?”刘世美脑中此时全是朴勋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告诉她,她的生死会影响到两国关系,而她的每一次病患都会引来无数的风波。他让她避开这一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他可能忘了他们站的这一方国土正是涉事之一。   “对,我怎么忘了他是你的主治医生。”说话的时候刘世美看到男人脸上的笑意,这笑意与之前的笑不同,随后他竟淡淡的夸奖朴勋,“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可是......”金钱书说得太多了,显些把自己暴露了,此时再一次警告起身边的这个女人,“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就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刘世美此时有些明白了,男人是想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而那种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应该是合作吧!”金秘书双眸紧盯着刘世美,不容许她有一丝的逃避,而她在这种环境下也的确无处可逃,因为无论怎样她都是砧板上的肉,与其任凭宰割,还不如自己寻找求生的办法,“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答应,恐怕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   “呵呵!”金秘书笑得很轻,但刚才的警惕已经完全放松了,此时他很确定的说:“希望我们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但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替我解决掉眼下的问题?”刘世美想着该如何开口说自己目前的状况,却不想男人已经先开了口,“刘小姐,请放心,只要你肯答应和我演这一出戏,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在一周之类得到自由,而且你的知名度远不止于之前。”   刘世美从那间餐厅里出来手心里一直冒着汗,此时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竟然觉得有些冷,不由的把衣服拢了拢。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答应了那来路不明的人的要求,在合适的机会出来指正某位政治人物。   包里放的也是那男人给她的重要文件,虽然那些事都是真实的存在,而她一个没有后台的女人怎么能扛起如此重担呢?或许是那男人真的疯了,又或许是她身上还存在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价值,总之她不愿再细想下去。   刚才答应那男人的要求也只是单纯的想救朴勋,他对她好,是真实的存在,而她只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不到一周时间,各大媒体周刊都出现一家媒体公司的致歉信,道歉的对象正是刚闹出很大风波的刘世美,上面说了一些客套话,还说自愿承担违约金一类的话,希望刘世美早日恢复健康......   刘世美推了推茶几上的那份报纸,双眸紧紧闭住,脑子里全是那男人说的话,没想到他真的办到了,甚至比约定的时间更短,一时之间把困挠她许久的问题全部解决了。   以前被扔到角落里的电视剧此时又搬上了大荧幕,那些本来拍得不怎么样的片断被人说成卖萌,而那些拍得十分凶悍的则说成了女人味十足。   这个世界在一夜之间完全的颠倒了,就连一向乐观派的韩金株都有些接受不了,搂着沙发中的小熊难以置信的看着刘世美。   刘世美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姐到底有什么魅力把这些人迷得晕头转向!”韩金株虽然说得夸张了一些,可是一想到粉丝们那激情劲也觉得自己没说错。   按理说刘世美听到这话应该是高兴,可她居然白了韩金株一眼,随后大声说道:“如果我真那么有魅力,第一个要迷倒的便是你!”   韩金株知道自己触了霉头,便转了话题,“姐,你这次真得好好感谢辉京哥了,如果不是他,你恐怕还得再受一段时间的苦!”   躺在沙发中的刘世美有些不明的看着韩金株,这件事关李辉京什么事,她一时之间还没有想起来,思忖许久,想起一点缘由,脸上带着自己都无从查觉的笑茫然的说道:“是该好好感谢他了!”   “姐,你原来都知道啊?”韩金株从来没有告诉刘世美,李辉京私下里去找过他在广电工作的同学,想请他帮忙解决世美姐目前的现状,却没想到那同学不仅替她澄清了脸上的症状不是空难后遗症,还替姐打了很好的一张同情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李辉京。   “我知道什么?”刘世美只是在想这一段时间一直跟李辉京闹别扭,也没有好好说过话,现在所有事情都过去了,是该好好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而这些跟韩金株所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刚塞进嘴里的西瓜还没得及咽下去便吐了出来,水渍却把韩金株给呛住了,咳了好久她终于恢复正常,而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难道不是辉京哥替你把道路扫平的吗?”这样问虽显得唐突,可也没有更好的方式。   刘世美的表情僵住了,她不能把她和那个陌生男人的约定告诉韩金株,但总归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于是拉着韩金株的手说:“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到时你也一起吧!”有了这个小丫头在一起,或许两人相处不会那么尴尬。   韩金株听到之后直摇头。   新闻正播得热闹时,韩金株接到了朴社长打来的电话,躲在偏僻的墙角偷偷接听着,“朴社长,找我有事?”自从知道那朴社长有那些不检点的行为之后,韩金株都尽可能的避着他,生怕某日他生起那邪恶的念头。   朴社长坐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听到韩金株的话,不仅没有责备反倒是关心起她来,“金株啊,你现在是在世美那里吗?”他说得可温柔了,韩金株只觉得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可身是事务所的人,拿的也是事务所的工资,韩金株不敢有一丝懈怠的说:“我现在在这里,怎么社长你是要找世美姐吗?需要我把电话给她吗?”她刚准备把电话交给刘世美,却听到朴社长说:“不用了,我会亲自到她家里来拜访!”   随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声。韩金株久久回不了神,直到刘世美拉了拉她的手臂,她才发出一句,“朴社长说他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邀请   第二十一章:邀请   不足一个小时,朴社长便已经出现在刘世美家门口,此时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许多,仰目看了一眼亮得刺眼的灯光自然的闭上了,从这一刻起他便决定抛下过往,勇往直前。   按下门铃之后便迅速拧起脚下那一堆营养品,脸上的笑容比花儿开得更盛。   韩金株听到铃声之后,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在茶几旁喝咖啡的刘世美,只见她眼睫毛在强烈的太阳光下照射像蝴蝶的羽毛般拍打,这种详和的感觉让她心安。   脚步停在了那里,低低唤了一声,“世美姐?”刘世美扭过头来,看向韩金株指着的门口,点了点了头。   从找开房门的那一刻算起,韩金株和朴社长已经说了很久的话,言语中虽只是些客套话,可也听得让人舒心。韩金株这个应酬人员经过这一番下来,也感到身疲力尽。   终于把朴社长引到屋坐下,替他添了一杯水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朴社长来到刘世美身前,仔细观察着,轻声说道:“世美,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朴社长一副心痛模样,仿佛得病的是自己一样,如果不是世美跟他这么些年,恐怕还真以为他是发自真心,回头时轻松的笑了笑,对着许久不见的朴社长客气道:“社长,劳烦你亲自来看我,实在过意不去,之前那广告我还没有对你说抱歉呢,现在你这是让我......”虽然为什么会被迫停止拍摄广告的原因还没有查清楚,可她总归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男人适时的给了刘世美台阶下,打着哈哈道:“世美你说什么话呢,广告固然重要,可身体却是我们吃饭的本钱,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只不过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恐怕要失约了!”   刘世美突然想起那日在朴社长办公室门口见到的那一幕,他也和今天一样笑得灿烂,只不过对象是另一个女人。   无奈的耸耸肩,却说出,“这个是自然。”盯着远方的风景,刘世美淡淡的开口提起她不愿提的事,“那广告我看了,林允儿是社长你值得栽培的对象。”   先前还因为此事觉得有些对不住刘世美,可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她并不计较那点得失之后,又笑容满面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拿在手里对刘世美说:“那条广告虽然没有拍成,可我却为你准备了另外的东西。”   他把文件交到了刘世美的手上,示意她仔细看看。   接过那份文件就已经看清自己的角色,这可是朴社长之前提到进军好莱坞的那个剧本,他怎么会轻易交给她呢,更何况之前已经替他惹出不少麻烦,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朴社长,“你真的打算让我接演这个角色?”   朴社长见她有些迟疑,于是又苦口劝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虽然动作戏不是你的擅长,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演好......这次我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说着说着,朴社长竟然漏出一副委屈模样。   “可是我之前出的事那些事......”刘世美有些担心出演这个角色后的负面消息,可朴社长却比她还急,还没有等她说完就把话抢了过去,“没关系的,我已经跟导演商量好怎么处理了,现在只等你点头!”   思忖了许久,刘世美才向朴社长开口,“事务所的林允儿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人选,社长你怎么没有把机会给新人呢?”想着朴社长与那女人的关系不简单,如今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给她,反倒是给了她这个落入水池中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朴社长的回答,“她演技固然不错,可跟你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是你应得的,世美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刘世美终于答应了他。一时间朴社长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甚,戏还没开拍就已经送上了他的祝福,“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为我们大韩国争得漂亮的一票。”   大韩国?刘世美突然想起与那神秘男人之间的约定,心不由的揪在了一起,脸上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送走朴社长以后,韩金株有些不悦的问道刘世美,“姐,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了?你看他那个样子,真是一副势力小人做派!”   韩金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看不惯朴社长的一言一行,此时竟然开始数落起刘世美来。幸好刘世美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只不过蹙了她一眼,便开口道:“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角色,我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韩金株,“我知道你气的只不过是他的势力眼,可娱乐圈里又有几个人不势力呢?金株,我们只要明白谁对我们是真心,谁对我们是假意就好,又何需当着别人的面摆脸色呢!”   韩金株越来越不明白了,既然姐这么看得开,那为什么面对辉京哥却不那样,这样想着也不管能不能说便开了口,“但是你对辉京哥可不是这样?”   “是吗?”刘世美自认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可眼前这个单纯的小丫头都已经看明白其中道理,她又拿什么话来搪塞呢?想了想,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低头看着脚下的风光,淡淡的说:“或许是我把他看得太重,一时之间无法做到豁达。”   十五年的记忆不可能仅凭着他的一次拒绝,和自己无数次的回避而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到底应当如何才能真正放下他,她也不明白,或许只有等到伤口发炎,失去知觉,又或者是找到一个更爱的人。   林允儿知道自己一直努力的角色再一次被刘世美抢了去,心中的气较以前更甚,可她当着朴社长的面却并不发作,甚至还十分好心的替刘世美说起话来,“社长,我觉得你这次的决定真的很棒,前辈的演技是我一直学习的对象,这次我能够同她一起参演,还真得多谢你!”林允儿手指此时已经攀上了朴社长的肩头,轻轻一捏,朴社长笑得发出了声音。   一把拥过身旁的美人儿,让其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手从林允儿的裙角探了进去,不客气的揉捏着,顿时屋内传来女人的哼哼声。   忙碌一阵之后,林允儿白皙的肌肤上已经种上了数颗草莓印,殷红的嘴唇里发出噬人心骨的话语,“社长,我还要!”   男人听到这话脸上浮起坏坏的笑,可他却替她拉好拉链,拍拍女人的大腿,意有所指的说:“晚上,我过去找你!”   从朴社长屋里出来,林允儿便解下了那副伪装,站在花洒下的她一个劲的清洗着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指甲在上面反复的抠着,肌肤已经红得像血一样。   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角色,她怎么会委身于那足可以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恨逐渐在心中升起,慢慢把林允儿逼入死角,她发誓一定不会让刘世美如愿以偿。   第二日,林允儿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事务所,看见刘世美甚至很客气的打了招呼,还一个劲的称赞刘世美是如何如何的厉害,让她们这些后辈们有了学习的楷模。   刘世美对于这些个称赞却是一点也不感冒,整理好自己以后便借故去了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竟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   此时同在洗手间的全美宣见了此幕,嘴角竟然浮起一丝嘲笑。林允儿只不过随便夸她几句,她就信以为真,真不知她这十五年来是怎么在娱乐圈里熬过来的,或许是她一直以来都仰仗着千颂伊吧。   早几年便跟千颂伊关系疏远了,现如今连走动也很少了,大家都各忙着各的事。本以为自己只要轻轻甩点小手段,便可以让她落马。   可谁知她竟然起死回升了,真是太对不起她用尽心思让媒体弄的那些个新闻了。望着早已远去的背影,全美宣手撑着门板,一副无奈的拍打着,“刘世美,你不会一直都这么好运的!”   只要对付了刘世美,林允儿根本不足为患,更何况她手里还有林允儿的把柄呢,不怕她不听话。全美宣脑中想着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成了大韩国第一位煞手可热的明星,大街小巷都贴满她的海报,那种感觉都的很好。   找了拍摄的空档,给许久不见的朴勋拨了一个电话,在拨号之前她就已经想好自己说什么了,可等对方接起她又把话换了,“朴医生,我是刘世美,不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刘世美第一次显得有些紧张,即便知道身边并无旁人,可还是一个尽的看着四周。   此时朴勋正准备和韩胜熙商量一下手术的具体流程,以便确定彼此的安全。本来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再牵绊其它事,可他还是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韩胜熙,走到一旁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发生什么事了吗?”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她不会没事找他。   刘世美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知道朴勋随时都面临着生死,而她这一通电话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她真的不知道,可她真的很担心他,“没有,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想找你帮我看看!”   “有什么症状吗?”朴勋不知道此时他此时已经进入完全紧张状态,生怕电话那端的女人出了事故,虽然知道之前的那剂医效已经完全消失,可还是不由的替她担心。   刘世美听到如此温柔的话,心中竟升起丝丝甜蜜,就连唇角都翘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落入刚替她端来咖啡的韩金株眼里。   史有前的例的撒起谎来,“心口就是老觉得透不气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走路也不能走太急,刚接了一步动作片需要大量运动,这个会不会有影响?”其实她的胸口真的压着一块巨石,但却不是她自己所说的那一种。   久久的期盼终于有了回答,“看来真的挺严重的!”朴勋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韩胜熙,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他便答应刘世美,“晚上过去看你!”   刚挂断电话,韩胜熙便走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勋,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因为别的事而耽误呢?”韩胜熙眼中含着泪,当年的那个可以为自己不惜一切的抛下的小勋早已不再,可她还是一再坚持的把他送到安全口,“想想阿姨,想想我们?”   朴勋看着她双眸中的泪水,虽是心痛可还记得自己最初坚持下来的信念,他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人的死活,他做不到,也不会那么做,“胜熙,我只是去看看她的状况?如果没什么,我会马上回来的!”   朴勋刚要走,却被身后的韩胜熙拉住,眼中的泪此时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冰凉的感受刺透了他的皮肤,“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你的病人吗?”   朴勋难以理解的看着韩胜熙,他在她身上看不到当年在熙该有的胸襟,而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女人,“胜熙,我说过我只是去看看她,你不要多想。”   “小勋,我不该回来找你的,如果我不回来或许你会过得很快乐,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让坚持中的朴勋有了一丝动容。   手刚攀上韩胜熙的肩头,轻轻发出一句,“在熙,不要这样!”在朴勋最困顿的时候他总是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在熙还是胜熙,而他忘了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在不时时间段的名字不同罢了。   韩胜熙伸手拉下肩头的手臂,退后了两步,双眸里含着泪珠却又肯定的说:“我不想失去你,但我更应该尊重你的选择......小勋,你快去吧,我会在这里等着你!”脸上是她那许久不见的笑容。   这笑容与朴勋记忆中的在熙重叠,竟让他不受控制的搂住身前的女人在她唇角轻轻的一吻,一时之间韩胜熙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潜水的都出来吧,呜呜名名码字还是需要你的搭理的,否则就要断更了!   ☆、男人的战争(一)   两人约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小餐厅见面,刘世美挂了电话见没什么事便打发了韩金株离开,在离去时韩金株狐疑的看着她,“姐,你约了辉京哥吗?看你那甜蜜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他了!”   害怕刘世美又生气,韩金株说完之后就跑开了,留下刘世美在那把藤椅上傻坐着,她甜蜜的样子,好吧,虽然很开心,也不至于有她说的那个样子,手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烫。   她怎么会有这种状态呢?一时之间开始胡思乱想,可就在两分钟之后,她果断的甩了甩大脑,任凭那些无辜升起的念头消失在脑中。   距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了10分钟,刘世美先行到了那处,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脱下身上披着的外套,把它挂在身后感受着屋里的暖气,天已经微黑,小雨中夹着些许雪花,在空中任意的飘落,最后化成了水与雨混在一起。   屋内的暖气开得挺甚,先前那双冰冷的手心此时已经完全被温暖所取代,大厅的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刘世美抬起头来看着门口,只见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穿了一件极其帅气的休闲服向她走来,眼角处的那颗黑痣越发的明显,鼻梁高高的耸起,一米八五的个子把本就足够瘦的男人显得越发精瘦。   刘世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对着男人微笑着,男人不客气的拉开那把椅子坐入其中。四眸在回望的过程中相撞在一起,刘世美心中竟有丝丝恐慌。   低笑的声音从朴勋口中发出,他猛一帅气的一甩额头,盯着刘世美的眼睛说:“我没有看错吧,刘小姐居然脸红了!是看到我之后还是这屋子里的暖气太甚而脸红造成的?”他的玩笑话并没有引得刘世美的放松,反倒是更加的紧张。   借着朴勋的话,刘世美也装着不知的回道:“的确这暖气开得太高......朴医生。”她欲言又止,引得不以为然的男人注意,当男人认真起来,她反倒觉得心虚,于是换了要说的话说:“最近过得好吗?”   “呵?我还以为刘小姐你会问出什么惊人之语,原来你的搭讪方式却是这么老套!”他作势要替她看疹,在这大厅广众之下伸出一只手刚要探到她胸口,却被刘世美及时躲开了,有些羞涩的说:“朴医生,虽然知道你的医术很好,便我却不能接受你这看疹的随意方式?”刘世美侧头看了一眼旁座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对年轻男女身上。   朴勋明显也看到了,收回那只已经伸出的手,有些报歉的说:“对不起,我好像已经养成这样一种习惯,忘了你是个公众人物,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是公众场所。”就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了,朴勋有些夸张的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顿简餐也这样劳师动众的,看来我得好好吃上一顿了!”   等到服务员走后,朴勋夸张的拿起筷子准备开口,就在刚要拿手的时候刘世美阻止了他,眼观四路,之后把头与他靠拢,“知道你要走,所以想请你吃一顿饭,其实我的病是装出来的!”说完她脸上的笑已经藏不住,而坐在另一侧的朴勋却是傻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终于回过神来,但又极不正常的说:“意思是说,这是我吃的最后一餐了?”说出这话怎么觉得那么伤感呢,笑一点点笑,而刘世美却补充道:“朴医生,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无论怎样,她都要帮助他渡过眼前的这一关,就如他当初没有放弃自己一般。   朴勋点了点头,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氛围,于是打起哈哈来,“没想到你居然跟庸医一样傻......”刘世美打断他的话,极其认真的说:“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刘小姐了,这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也不要叫我大明星,感觉高高在上一般,我也不再叫你朴医生,总感觉自己是个病患。”   “那么叫你什么?”朴勋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纠结于这些称呼,但还是满口答应,甚至还抢先了说:“那干脆叫小美好了......小美这个名字听着亲切,至于我吗,你随便吧!”   “随便?”刘世美没想到一个男人居然对自己的称呼完全无所谓,那么他对什么有所谓呢?不知不觉竟然开始研究起他来,有些气愤的说:“干脆叫你朴饭桶好了!”男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意图要抗拒这个称呼,手指即将捏上刘世美的脸颊,而刘世美这边也不甘示弱的反抗,纠缠中,打闹中,在外人看起来这两人关系该是有多暧昧啊!   韩金株在回去的路上不巧碰见了李辉京,此时他正赶往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去吃饭,被她拦下有些无奈的笑道:“金株,怎么这么巧啊?”他笑得正好,落入韩金株眼中却另是一番味道。   低头打量着,看了一遍,最后又回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笑着跟眼前这个比自己高许多的男人说:“辉京哥,你这是去约会吗?”   李辉京拨了拨头发,不知怎么解释却又不能任凭这丫头随意猜测,于是不打自招的说道:“应该不算约会吧!”他不自觉的弄了一下胸前的领带,这结实在扎得太紧让人很不适。   他的动作完全落入了韩金株眼中,只觉得这么穿着好奇怪,她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哦!辉京哥你恐怕要迟到了!”   “什么?”李辉京越来越不明白韩金株在说什么,而韩金株却是被他完全打败的样子。真不明白姐和辉京哥为什么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于是提醒道:“你不是约姐六点在小餐厅见面吗?现在已经是五点四十分了,开车过去恐怕也来不及!”   远处一辆挂着3路的公交车从身旁一晃而过,韩金株来了匆忙的跟李辉京道别,还再三强调,“你快去吧,免得姐等着急了!”自己则一个劲的奔着公交车而去,该死,这可是她等了将近半个钟头才盼来的车啊!   回头看了一眼那边追着公交车的女人,表情和神态一点也没有说谎的痕迹,再说韩金株虽跟自己认识,可也没熟到什么玩笑都可以开的。除非她说的是真的,其它根本无从解释。   匆匆给助理拨了电话去,嘱咐了再三说是临时有事去不了,自己却驾车向着相反的地方而去。   那个小餐厅以前是他们三个人经常去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们成长的记忆,不知道刘世美为什么想要约自己却又不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本着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车速加快,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小餐厅附近的车库里。锁好车窗,向着那许久未去的地方走去。此时雨已经停了,马路上的霓虹灯已经开启,整个街道显得异常热闹。   走过那片还算雅致的小花园,推门进入这独家独户的小餐厅,屋里此时正放着宁人心旷神怡的轻音乐,不远处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抬头一看,眼球瞬间被定格,只见刘世美笑得前仰后翻,手紧紧抚住嘴唇才不至于那么难堪,而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准备替刘世美拭去嘴角的那一粒米饭,慢慢的四目碰撞在一起,瞬间擦出火花。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朴勋,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落,随及轻巧的拾起,米饭被扔进了垃圾桶里。而朴勋也被身后那来路不明的力度拉得更远。   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李辉京却是气得咬牙切齿,作势要一拳捶在朴勋脸上,可他拼命的忍着,直到刘世美叫他。   “辉京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刘世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担忧的表情,一会儿看看李辉京,一会儿看看朴勋,两人就那么僵持着,“你拧着朴医生这是想干吗?”   她已经看到朴医生眼中通红,像是十分愤怒的样子,这一刻她的心好怕,好怕大家受到伤害。很自然的去拉李辉京的手,想要让他松手,而李辉京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把甩开刘世美,非让朴勋说个明白,“你对世美到底是什么想法,现在就给我说清楚?”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是单刀直入,不会给对方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朴勋用尽力气挣脱李辉京的钳制,笑着看了看刘世美,目光最终落回李辉京身上,“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比如好好吃上一顿......”   “你撒谎!”从朴勋的眼中李辉京就已经判断出他的想法绝非如此,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不肯说实话,他又怎么放心把刘世美交付给眼前的这个人呢?   朴勋看见他双眸此时通红,表情几近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索性摊了摊手,“李社长,请你冷静一点,我刚才只是想替她拨掉脸上的饭粒,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知不觉朴勋的手已经搭上李辉京的双臂之上,让那个本就戒心十足的男人因为厌恶提前爆发了,捏紧的拳头猛然一用力,朝着朴勋的脸就是一记。   刹那间,只见朴勋半边脸乌青,嘴角处还有丝丝血迹。而朴勋不仅不后退,反而更加的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  李辉京单挑朴勋,朴勋慷慨应战!但是两人的原因却又不同!   求撒花,求票票,求收藏,打滚卖萌,求包养!   ☆、男人的战争(二)   朴勋强硬的态度更是惹得不明是非的李辉京暴怒,手臂刚要挥上去给以一拳,只不过这次朴勋已经有了防备,稍一侧身拳头落空,可站在一旁的刘世美已经看不下去了,焦急中双手举起不知怎么办才好,舒展的眉头此时蹙在了一起,只闻得她一声巨吼,“你们够了!”   原本坐在餐厅里各个角落的客人都向这一边投以注目礼,甚至已经有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还有三五人在位置上交头接耳,可目光全部落在了这三个人身上。   一时间所有的一切仿似静止了,餐厅里没有一丝的声音,两个男人一个甚为愤怒,而另一个则稍显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刘世美伸出一只手臂抓住李辉京,不停的摇晃着,眼神里带着讫求示意他不要在闹下去。可是李辉京就像被挑逗的狮子一样没完没了,直到刘世美因为激动而昏厥过去。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气,昔日还算圆润的脸变得越发的消瘦,不过半月不见,怎么会这样呢?想起她出事的这一段时间,足不出户,郁郁寡欢,又加上自己的原因,李辉京心中多了几分自责。   在第一时间朴勋不管李辉京的反对,对刘世美进行了诊断,见没什么大碍没找了理由离去。好好的一餐送行宴就被这鲁莽的男人给搅和了,索性就这样了,在离去时回望了一眼,刘世美已经被挪动到沙发中。她脸色苍白,而身旁的男人固然爱护她,但却不是她所想要的那一种,这么隐忍的过着,连朴勋都替刘世美难过。   回去后,韩胜熙见朴勋衣衫边缘沾上了血渍,嘴角一处那里肿得很高,左脸颊上一大片淤青,想必是与人打架了。心不由的揪在了一起,疼痛一点一点的加深,手不受控制的探上朴勋那受伤的侧脸,眼中含着泪,轻轻启齿道:“你的脸受伤了?”手指在伤口处按了几下,只听得男人略微加重的喘息声,“很疼吗?”   朴勋拿开韩胜熙的手,露出他那标准的笑容,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不疼。只是出门时不小心碰的!”他不想韩胜熙担心,又增添她许多烦恼,要知道她真的不容易,从北韩过来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朴勋不想她再受苦,即便很难受也要装作坚强的样子。   韩胜熙眼中那一处伤悲无法隐藏,知道他不愿说出受伤的理由,也没有多问,只是去取了医药箱过来,用棉签蘸起那微黄的消毒水,又替他上了药,用纱布贴上伤口韩胜熙才露出难得的笑容。   “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我不想你再因为其它的事而受伤,那是我不愿看见的。”韩胜熙看着朴勋,眼中比之前多了一丝隐忍,同时多了一丝忧虑。她知道他是善良的,只不过生在了这不太和平的年代,又或者说是被牵绊在这利益纷杂之中,原本他可以做个好医生,如今她却不得不逼着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不知那时他是否下得了手,韩胜熙很担心。   又盯了好几眼,才道:“小勋,只有这一次了,最后一次了,我知道让你这么做是件极其残忍的事,可是为了活下来,为了你的妈妈,也为了我,求你不要再做让我们担心的事......知道这样说,我很自私,可是......如果我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看着昔日无比开朗的在熙因为这一翻磨难变得如此隐忍,朴勋那原本伪装得很好的坚强倾刻之间倒塌了。他搂着怀中的女子,头埋进她的肩窝,流出了男儿的泪水。   他伤心,他难过,一切只因为他身不由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心爱的女人,任凭她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如今团圆他又放不下身边的关爱之物。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没有什么比在熙更重要,不管为了什么,他都要活下去,好好保护她,给她想要的生活。   第二日   刘世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家的被褥中,双手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睁开那双朦胧的双眼,侧头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日头已上头顶,想必时间不早了,到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就在翻动的时候,便看见房门被推开了。   李辉京从那扇门后走进来,递给刘世美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刘世美只道了一声,“谢谢!”便喝了起来。李辉京坐在了她的床沿,双眸紧紧盯住日显憔悴的刘世美,心中有些难过的说道:“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瘦了这么多,黑眼圈比之前更甚了。”他侧头看了一眼别处,又说:“要知道做演员的可要把身体照顾好了,如果身体太差,会吃很多苦头的。”   他本想说自己这一段时间虽忙,可也没有忘记她,三五时会给韩金株拨上一个电话,问她的一些具体情况,只要金株说还好他的心便踏实了,可是如今看到她这样竟说不出口。   刘世美见他不再像昨日那样生气,于是找了机会说:“辉京哥,昨天的事其实那是一场误会!”   她向他说起昨天的缘由,唯独把朴勋要离开的事隐瞒了,虽然李辉京是值得信赖的人,可她却不能把朴勋的生命当做儿戏。或许是说得严重了些,可毕竟这些事还是隐藏住好。   李辉京算是明白了,可他还是不能理解刘世美为什么容许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礼,甚至可以说是流氓行为了,难以理解的问道:“世美,你是个公众人物,我不想你因为其他人的行为而影响到你的前程,你毕竟在圈里已经待了十五年,年龄也不比当年,不要因为这些事而毁了你接下来的路!”   刘世美有些无奈的说:“辉京哥,你想得太严重了吧!外面那些媒体,还有那些人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可人正不怕影子歪,邪不压正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她看了一眼李辉京,只见他一副怔忪样,一时之间不该如何说好,“所以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   从空难以后,刘世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比以前乐观许多,变得比以前自信许多,只不过在她眼角处隐藏着常人难以发现的伤悲,而这种痛却无法说出口,所以在李辉京的面前只能让自己显得豁达一些。   知道这段时间S&C的股市出了一点问题,李辉京应该忙得抽不开身来,如今他竟然还在自己身边坐着,她再怎么也该问问,“辉京哥,S&C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自从李载经出了事,李凡中因为伤心过度退居二线,把李辉京直接升职为社长,一方面是想让他收收心,不再把心思放在千颂伊身上;另一方面也准备培养他,毕竟现在S&C的最佳接班人也就只有他了。   “问题差不多解决了!”李辉京又低头看了一眼别处,才道:“只不过父亲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身体较之前更差了,已经找了高级特护照看他,所以直到你上班了我都没有过来看你!只是昨天恰巧碰到金株,她告诉我说你约了人,而我正好有空便过来看看,谁知道竟然成了那样子,实在抱歉!”   刘世美知道李辉京虽然在李家位于老三,如今李凡中也只有他一个儿子在料理,可伯父一直就不太喜欢他,小时候说他只知道打架斗殴,长大后又说他一无所事,后来不是因为李载经入狱,恐怕他现在还是入不了伯父的眼。   “真是苦了辉京哥你了!”刘世美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又找了话题,“听金株说你托了人帮我解决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刘世美一向客气,可今天这客气明显得多了一份生疏,李辉京瞥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答道:“这是我份内的事,只要世美你好我就安心了!”   两人似乎再无话可说,看着外面射得人眼花的太阳光,刘世美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出去玩一定很好吧!”此时双眸不由的闭上,暇想起与李辉京一同出游的境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大雪过后,空气应该很清新吧,真想去看看......”   还没等刘世美感叹完,手就被一旁的李辉京拉住,睁开眼只看见男人的眼紧紧盯住她,让她不由的慌乱起来,李辉京极其认真的说道:“那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现在?”刘世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一点也没有出去玩的样子。   而李辉京却坚毅的点点头,“就现在!”   两人把一切安排好之后,穿上轻便的服装出发了。太阳光照在昨日铺上的那一层薄雪之上,熠熠生辉,而雪慢慢的如消褪的潮水般慢慢在空气中蒸发,有一种万物复苏的感觉。   站在大山顶上,虽然还是觉得寒冷,可刘世美却是十分的开心,拉着李辉京的手,一步步攀沿到山顶的悬崖处,眺望山下的风景。   “慢点!”李辉京此时更像一个刘世美身边的保卫,处处守护着她,督促着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虽穿得不像平日那般正式,可神情却是十分紧张。她竟有些孩子气的把手抚上他的脸颊,静静看着,打量着。李辉京不敢动,生怕刘世美就此摔下去,只得那么静静的站着,“辉京哥,要是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她看着他深情的样子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找了托词,“雪景最美的不是下雪的那一刻,而是化雪的那一瞬间,世美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世美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而他最终给了她答案,“只是因为那一刻美好太过短暂,人们想要抓住却不能。”   手在这一刻从男人的脸上无力的滑落,先前的愉悦倾刻间便消失,双眸回看着眼下的风景,虽是漂亮可已是苟延残存,而她又何尝不是跟眼前的雪景一样,想要奢求永恒,那注定是个梦。   勉强的微笑着回头,了然的点点头,不知是忧伤过度还是感概太多,刘世美竟答,“原来如此!”在这一刻原本所有的期盼都化成了云烟,留下一地哀凉消失在雪幕中。   原来她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而她又在讫求什么呢?所谓的做普通朋友只是自己找来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可心口为什么还是会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留评,求包养!   ☆、逃离前的准备(一)   明宇医院又迎来了新的一天,科室的医护人员照旧进行着日常工作,只不过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些许紧张,头不知不觉往通道处张望。   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始无前例的一幕,即便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推患者经过。朴勋今天要做的可是左心室重建术,这种手术在韩国做成功的案例并不多,像他这般年轻的更是凤毛菱角,而在前不久这种手术刚由朴勋主刀成功。   三五人成堆窃窃私语着,“这可是张总理的手术,跟上次的不一样啊......知道左心室重建术吗?这个可是没几人成功的,不知道这次朴医生还会不会成功?”   其中一人曾经亲眼看到朴勋精湛的医术,虽然难以致信,可那的确是真实的,此时他信心满满的对那群人说:“一定会的,上次那个做左心室重建术的人一直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那群人侧头张望着他,其中一人发问道:“可是这种手术成功率真的不高,就连韩国第一医院也没几个人敢做,我真替朴医生担心!”   要知道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将直接影响明宇医院后期的发展,成功了自然是名利双收,失败了必将把明宇推入深渊,那么也间接牵扯到他们这一干人员。   “这次手术组的成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临床经验也是资历最老的,相信他们一定会成功的......”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通道的尽头就传来一阵骚动。   远远的便能听到轮子的声音,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摒住了呼吸,侧头看着。终于那期盼已久的病床从身边推过。病床上躺着的是电视屏幕中经常见到的张总理,虽然病态严重可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之后,还是了然的点点头。   病床还没有推进手术室,就被朴勋截住了,他告诉所有人,他要和患者做术前最后一次沟通,以便手术正常的开展。   护士们都各自散去准备术前了,而临时决定来做第一助手的吴秀贤却不愿离去,静静的看着朴勋,心中的担忧甚是很多。   朴勋抬起头来时,看到吴秀贤情绪不稳定,好心安慰道:“庸医......”他还是改不了口,说了之后就意识到错了,现在她已经是明宇医院的代理事长了,虽然她的医术的确不怎么样,可这样叫的确不怎么好,慌忙改了口,“吴医生,你的情绪看着不怎么好,需要出去平复一下吗?”   朴勋在说话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准备麻醉工作的韩胜熙,倾刻之间她便了解了,放下手中的工作,对着还傻站在那里的吴秀贤说;“吴医生,我现在要到药剂处去取点东西,你要一起去吗?”   其实这些东西完全都不用韩胜熙亲自动手,可她从进入明宇医院的那一刻就养成了习惯,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此次也不例外。   吴秀贤又看了病床上的张总理一眼,突然对一旁的朴勋深深鞠一躬,她把明宇的未来都交到了这个男人手里,十分诚恳的说:“朴医生,这次就拜托你了!”说完之后尾随韩胜熙而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朴勋与张勋周,两人对望着眼中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慢慢的张硕周从病床上爬起来脱掉那身病服,走到朴勋的身旁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只要按我说的乖乖做,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韩医生也会留下来,还有你的妈妈,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   藏在朴勋衣袖里的那只手,此时已经捏成了拳头,心中对眼前这个人恨透了,可还不得不装着很受用的样子,“为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会让你如愿的!”   刚要错过朴勋的张硕周在听到这一句之后,竟然笑了,笑得有多恶劣只有朴勋知道,不得不压住最后一丝愤怒忍耐着,在离去之前张硕周说了一句,“该死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在医院受了这么多罪。”病服被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那种嫌恶直叫人恶心,而更让朴勋害怕的是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甘愿装病,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统会让他给自己的病当幌子,让他有机可趁。   朴勋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张硕周就这样离开,然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穿着同款病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慢慢的走近,慢慢的躺在床上。   朴勋低声说:“总统,你会兑现你的承诺吗?”经过张硕周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已经不敢轻易再相信这些政治人物了。   病床上的男人看见朴勋的样子,眉不由的拧在了一起,可随及不到一分钟便笑开了,“当然,我怎么能欺骗自己的医生呢!”   虽然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话,可朴勋的心竟然踏实许多,给总统做好术前准备之后,在他耳边肯定的说:“请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为了我也为了把那些邪恶之人绳之以法......”   吴秀贤再回来时,所有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韩胜熙迅速的给患者做了麻醉,所有人都坠入紧张的手术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朴勋双目紧紧盯着手术显示器那端的一切,丝毫不敢懈怠,额头的汗水在不知不觉中滴落下来,也没有人去拭擦,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心脏在那双手的触动下慢慢翻动,用镊子把坏死的部份去除掉,鲜血在胸腔里不停的流窜,朴医生的双手都被染红了。   心跳仪由最初的平稳跳动到停止,时间只不过过去两分钟,但却觉得长达一个世纪,终于把一切归整好,用除颤仪电击了三次,终于心跳恢复,所有人在这一刻为之欢呼。   朴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韩胜熙,眼中的情绪流露出一种解脱,稍纵片刻目光转移到吴秀贤身上。   吴秀贤虽然戴着口罩,可先前紧蹙的眉头此时已经完全舒展开,眉眼带笑的对着朴勋说;“收尾就交给我吧,辛苦你了!”看着精疲力竭的朴勋心中竟是暖意阵阵。   看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忘掉朴勋,虽然已经告诉自己很多次不要这样下去,可心还是难以控制。在开始收尾之前侧头看了一眼韩胜熙,她竟然眉眼带笑的回看着,还对吴秀贤点了点头。   次日   电视媒体里实时新闻播出了一则日常诡异的新闻,刘世美即使在娱乐圈混了十五年,也不懂这其中的奥秘。   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主持人坐在主讲台上正激情澎湃的说着,“韩国总统xxx突然发病,送去医院手术后迟迟未醒,所有人都为之担忧,而日常处理各种事务的张总理也因此承担起代理总统职务,处理日常事务......”   在场的人唏嘘声一片,明明听说是张总理生病,怎么这时却成了总统,正待疑惑时,屏幕切换到当事人的画面,张硕周双眸里含着泪花,站在无数人面前悲愤的说:“本以为自己此时会躺在手术室接受治疗,可就在去的路上收到总统手术的消息,所以果断决定带病坚持做总统接下来的工作,希望所有人能像支持总统一样扶持我的工作!”   语音刚落,又是呼声一片,大多数人都称赞张总理尽职尽责,只有极少数人还对此事表示怀疑。而电视那端的刘世美同样也是,她之前已经知道这位张总理并不是善辈,曾经还派了一个神秘男人来逼迫自己。   只是不知道那男人为什么会放过她,还告诉她一些她从未听闻的事情,不知不觉把刘世美卷入这一场风波中。或许她早就被牵扯其中,从她在遇到空难的那一刻开始,从她接受朴勋的治疗开始......一切毫无头绪。   那么朴勋所说的最后一场手术是指总统的吗?电视上不是说总统一直昏迷不醒吗?难道朴医生出事了?   刘世美不由的紧张起来,手在不知不觉中抠住了沙发边缘,刚才想要做面膜的好心情倾刻之间没有了,韩金株好不容易把面膜弄好,竟然看见她绷着一张脸窝在沙发中。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姐,怎么了?面膜我已经调好了,现在开始吗?”这可是她亲手制作的面膜,西红柿汁加上蜂蜜水,虽然是再平常不过,但却对姐这段时间因为晒黑的肌肤有帮助。   刘世美摇了摇头,“金株,我突然不想做了!”看了看那盆中好不容易调好的面膜,十分惋惜的说:“真是辛苦你了,我现在必须出去一下!”   说完,她便从沙发中爬了起来,试图要出门。连衣服都还未换,就穿上了鞋子,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刘世美,韩金株双眉蹙在了一起,可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再要紧的事情也要换了衣服再出去吧!”她是个公众人物,怎么可以这样灰头土脸的出去呢,如果被媒体逮住,不知道又会八卦出什么事情来,“姐,门口那些狗仔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刘世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笑意悄然爬上了脸颊,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做着反思,她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呢?只不过是她的主治医生......好吧,虽然他很有爱心,对自己也还算好,可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吧!   任凭韩金株捣腾着,问她穿什么她都说好,最后只得穿了一件最轻便的衣服,还特意给刘世美准备了超大副墨镜,韩金株本来想要一同前去,刘世美却阻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票票,求包养!   ..   ☆、逃离前的准备(二)   还没有站稳刘世美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刚上车就见司机就一个劲的瞧她,此时刘世美很庆幸出门戴了墨镜。此时她坐正以后,低低轻咳了两声,“到明宇医院!”   “哦!”司机终于反应过来,启动了引擎,拉开了离合,出租车平稳的驶了出去,可开车的那男人总会时不时透过汽车上的镜子盯着这个既神秘又熟悉的女人看。   刘世美终于受不了这好奇男人,于是取下鼻梁上戴着的那副墨镜,头发轻轻一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她扬起头对着一旁的男人说:“没错,我就是刘世美!”   这下倒把男人唬住了,手不由的抓紧方向盘,刚才脸上的狐疑一时间变成了满满的笑,笑得直让刘世美犯哆嗦,男人激动的说:“刘......世......美,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能.......能坐我的车我真的很开心!能帮我签个名吗?”   幸好男人做事不像他说话这般啰嗦,从衣兜里快速的拿出一张刘世美的海报,又迅速递给她一只笔,脸上是满满的期盼。   接过男人手中的笔,刘世美刚才紧蹙的眉头此时舒展开,在那张海报上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那男人捧着有她亲笔签名的照片,竟准备亲吻。   “慢着!”刘世美终于阻止了这过激的行为,男人抬头望着这个崇拜已久的女人,虽是垂涎三尺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疑惑的看着她,刘世美勉强的笑笑,一只手指了指刚签的字,“墨迹还没干呢!不要把你的唇给弄脏了!”   天晓得刘世美是怎样说出这些逗逼的话的,只知道事后再也不敢轻易坐出租车了。   男人看着刘世美,又看了看那未干的墨迹,竟然笑开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其实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便停在明宇医院的门口。司机刚踩下刹车,刘世美就打开了车门,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可刚准备关上那扇门,却被司机叫住了,刘世美想起自己还没有付车费,于是迅速从钱包里掏出一万面值的韩币递给他,口中念道:“不用找了!”   可男人只是低头看了那一眼,随及又抬起头来笑着说:“刘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想说谢谢你的签名,车费就不用给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多么庆幸能拉上你,真是老天有眼啊!”   他的话让刘世美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他笑着说再见的,直到走进明宇医院大厅心都一直砰砰直跳着。   对于明宇医院刘世美还算熟悉,再怎么说自己曾经也在这里住过好长一段时间,而胸外科她更是对每个医生的名字都记得清楚,一路路走过,不时的跟那些看向自己的人微笑甚至点头,终于到了朴勋的办公室门口,她吐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放松许多,可推开门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人。   眉头在不知不觉中再一次蹙起,刚从屋里出来就碰见了吴秀贤,虽然刘世美不太喜欢这位吴医生的做事风格,可还是笑着与她打招呼。   “刘小姐?”吴秀贤显然也很吃惊,一时之间有了不该有的状态,可稍纵片刻笑意便在脸上浮现,瞥了一眼刘世美走过来的方向,用手指了指那边,“找朴医生?”   “是的。”刘世美有些迟疑的回道:“不过他不在办公室,吴医生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吴秀贤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那个钟,正是各主治医生巡房的时间,“他应该去了病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本来这句话不该问的,可吴秀贤从刘世美的面容判断出她睡眠应该不好,担心着她前期被注射过大量兴奋剂留下一些残留,所以还是多问了一句。   刘世美笑了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谢谢吴医生一直记挂着。”她刚错过吴秀贤向着病房的方向而去,身后却传来吴秀贤的声音,“刘小姐,我正好有事去找朴医生,一起走吧!”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病房,吴秀贤本着医生的职责,对所有患者询问了一遍,又给有问题的患者做了相应的解释,从这些结果可以看出朴勋根本没来。   突然有一个护士从吴秀贤身边匆忙的跑过,一看身上穿的就是手术室的工作服,慌忙抓住问了原因,那名护士看清楚来人以后,有些语调不明的说:“吴医生,今天麻醉科的韩医生没有过来,主治医生让我去找其它麻醉师过来帮忙!”   放开那名护士,吴秀贤陷入沉思,朴勋找不到,韩胜熙没来上班,这两者绝不可能是偶然碰巧,从那天给张总理做手术,一切都变得很怪异。   脚下的步伐加快,刘世美紧跟着吴秀贤,心里的某种暗示似乎成为了现实,朴勋难道真的出事了吗?那个神秘男人明明说过只要她答应帮他,他便不会让朴勋出事的,可这又是什么情况......   ——   朴勋接到金秘书的电话也是很意外,没来得及多想便已经听清他说的话,“朴勋,你马上带着韩胜熙离开明宇医院,我在薰井洞等你!”   没等朴勋问明白,金秘书就挂断电话。   站在这僻静的仓储室金秘书也觉得心里凉意阵阵,他今天本来是要外出的,可恰巧在出门时碰见了从未到到此来过的车镇修,一时好奇便生了偷听的想法,谁知却听到张硕周说:“车镇修,要想我帮你其实一点都不难。”张硕周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逼近一旁的车镇修,一把拉近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轻启道:“只要帮我把朴勋和韩胜熙解决掉,我就如你所愿。”   车镇修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许多,脸上挂着坏笑的这只老狐狸,语速不乱的说:“朴勋我从来没打算放过!”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硬生生切断的手指,脸上的平静早已不在,一副要拆朴勋骨肉的表情,“我会让他尝够各种痛苦,然后再结束他的生命。”   车镇修又抬头看了一眼张硕周,“可韩胜熙毕竟跟了我这么久,虽然总是不能让我如愿,可我也不想杀了她!”   “愚蠢!”张硕周突然火焰抖升,用一只手指头指着车镇修开骂道:“你把她当人看,她妈的什么时候帮过你,车镇修你现在是要顾及她,还是准备等北韩派来的人暗杀掉,你自己做选择!”   等了好一会儿,金秘书听见车镇修说了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随后脚步声向门边传来,他迅速躲进了这间仓储室。   手不由的抠紧高立的书架,上面留下几个浅浅的抓痕,金秘书收了线思忖了片刻便出了门。   薰井洞   朴勋和韩胜熙早早的便等在了那里,见一辆无牌照的车停在不远处,便跑了过去。   金秘书拉开车门,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跟着才带朴勋来到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他取下脸上戴着的那副墨镜,用真诚的双眸紧紧看着朴勋,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三张机票递给了朴勋,“飞机票我已经替你们买好了,身份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到那边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朴勋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金秘书,推了推他拿着机票的那只手,“我还要等总统醒来,只要他醒来,我们也不用离开这里便可以生活。”   此时金秘书把手中的票捏紧了,有些气丧的告诉他,“朴勋,你恐怕等不到总统醒来了,张总理已经安排车镇修对你们下手了!”   “什么?”一旁的韩胜熙怎么也没有想到张硕周的动作居然那么快,而一向以北韩工作为准则的车镇修又如此甘愿的听从差谴,其中缘由必定不简单,可她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些,只能对一旁的朴勋点点头,从金秘书手中接过机票。   朴勋又看了一眼已到中年的金秘书,“不要在张硕周身边呆下去了,如果这件事让他知道,你恐怕要面临如今和我们一样的问题!”   金秘书看着昔日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甚至替他担心起未来,受情绪影响一把拥朴勋入怀,拍着他的后背讲:“我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离开他!”   松开朴勋以后,金秘书又说:“伯母我已经派人送去了机场,你们到时在那边会合,希望这次离开你的生活会过得好一点。”   朴勋感激的看着金秘书,亲眼看着他把之前取下的那副墨镜戴了回去,又钻进了之前送他来的那部汽车,最后只能看见汽车排出的尾气消失在空气中。   韩胜熙接过朴勋的手,想要给他温暖,可朴勋的心始终是凉的。   ——   吴秀贤在刚要出明宇医院的时候,听到大厅里有人议论,“朴医生跟韩医生是情侣关系吗?刚才跑出去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什么事发生......”还没等那两人探讨完,就被吴秀贤打断,“你们刚才看见朴医生了?”   她的问题两个小护士不敢敷衍,于是低着头像孩子般老老实实交待道:“看见了,他拉着韩医生好像要去什么地方。”   不想再被这位新上任不久的代理事长责备,小护士偷瞥了一眼吴秀贤,在那一瞬间发现吴秀贤身后站着的女人竟然是大明星刘世美,心里有些小雀愉,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到吴秀贤说了一句,“一起到他的诊所去吧!或许他跟韩医生真的有什么紧急事要处理!”从刘世美的眼神中吴秀贤已经判断出,刘世美要说的事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索性自己就带她一同前去。   刘世美点点头。   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各自回住所整理好随身衣物,朴勋拉开抽屉看见那张韩胜熙在监狱里的照片时,手指不由的在上面画着圈圈,稍稍犹豫就把它装进了行李中。他不能让在熙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等到吴秀贤和刘世美过来,诊所里的一切都乱七八糟的躺着,刘世美不免蹙了蹙眉头,视线落在了那开启的笔记本上,桌面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吴秀贤明显也看到了,可她却很平淡的告诉刘世美,“这是在熙,朴医生在北韩时的女友!”她知道朴勋把在熙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这个女人,如今说了也没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她和韩医生长得很像?”   吴秀贤侧头看了一眼刘世美,她的双眸一直盯着那桌面,但也点了点头。吴秀贤又补充道:“其实韩医生就是当年的在熙,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改了名字。”说出这句话,吴秀贤仿似解下了千斤重担,如果韩医生不是在熙,如果她不出现在明宇医院,或许她应该跟朴勋在一起。   吴秀贤正低头思考的瞬间,刘世美早已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刘世美只问了一句,“吴医生,你喜欢朴医生吗?”   惊讶无法形容,吴秀贤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用手挠了挠头发,然后回头反问了一句刘世美,“刘小姐,你其实不也喜欢朴医生吗?”她此时苦笑着摇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刘世美说:“即便喜欢又能怎么样,他心里只有韩医生!”   刘世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以后,心会变得慌乱,明明自己喜欢的是李辉京,可听到吴秀贤这样乱扣帽子竟然不生气,甚至还有些欣喜,她已经越来越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了,难道自己真喜欢上这位朴医生,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告诉吴秀贤,“我和吴医生的喜欢不同!”   听到这话吴秀贤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就要开始跟原剧不一样了,请不要跟原剧混在一起,示撒花,求收藏,求包养!   ☆、离死亡的一毫米距离(一)      刘世美静静的看着吴秀贤,也不对她所说的话做争辩,不是不想而是毫无说服她的任何理由,此时她侧头看了一眼被翻得七零八落的房间,忧伤的说:“看来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吴秀贤很诧异,就算这个女人要逃避也不是这样回答吧。低头又看了一眼电脑桌,那上面曾经放着主人最珍惜的东西如今已经不在了,想必是被朴勋带走了,整个屋子也只留下收拾东西后的痕迹。终于她挫败的站在那里,茫茫然的说:“真是……”她的唇角翘得很高,一直咬着牙,可看见刘世美正看着她时又迅速调整状态。   这样戏剧化的吴秀贤,刘世美不知道怎样形容,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合适,又斜眄了好久终于提醒道:“吴医生你看起来很生气!”   “是吗?”这一刻被看穿也没有她想像中那么丢人,索性便把刚才强压下去的愤怒再次摆了上脸,没经过思考便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噢,朴勋这家伙怎么连个道别的话都没有跟我留下,枉费我喜欢了……”吴秀贤终于停住了,脑子快速的运转着,这么话怎么能对一个称不上熟悉的人讲呢,索性把那些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向刘世美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或许他已经赶去跟我们道别了!”吴秀贤还是不愿相信朴勋会这样离开,坚持要去寻找他,而刘世美亦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希望他安全。   两人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走遍朴勋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可终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就在她们万念俱灰之时,刘世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不要再四处去寻找他,这样对你没好处!”虽然只是见过这男人一面,可刘世美还是记得这是墨镜男的声音。警觉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吴秀贤,她并未发现这边的异常,于是才小心翼翼的压着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他?噢,原来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呵呵!”男人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虽是笑得轻松,可刘世美却更加的紧张,果不其然男人的下一句话便把刘世美震射住了,“刘小姐,我以为你早就习惯每日被监视的滋味,没想到你原来却是这样的敏感,这恐怕不是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成为合作伙伴,答应你的条件也只是因为我和他是朋友而已,至于政治上的那些我不想参与。”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刘小姐你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做单纯的艺人,所以趁早清醒吧,跟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金秘书坐在黑色的轿车里,虽是表情冰冷,可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刘世美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只不过发出两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拨时已经不通了,她焦急的站在那里,开始拼命的拨打朴勋的号码……   ——   朴勋与韩胜熙刚下车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类似保镖的人物,低头蹙了一眼那辆车的牌照,悬着的两颗心跟着放了下来。   汽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朴妈妈抱着它的熊宝宝从车里下来了,抬头看了看有些朦胧的天,表情异常难懂竟对怀中的熊宝宝说:“小勋,妈妈带你去买糖果。”   原来妈妈的记忆永远留在了朴勋小时候的那个年代,那时的他每天吵着她要买糖果,说什么甜甜蜜蜜的感觉很好。可如今妈妈头上已经添了不少白发,身体已比之前更瘦了,心疼心痛一时之间无法承受,只能慢慢走了上去,拉起她的手让她不再孤单。   “妈妈,小勋在这里!”   朴妈妈此时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年青男人,虽是陌生可也觉得亲切,就连他牵起她的手她也没有反抗,就那么傻傻的望着他。   慢慢的,笑颜展开,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真的是我的小勋吗?原来我的小勋都长这么大了,这么高了!”那双因为思念而变得越发颤抖的手抚在朴勋脸上竟这般的冰冷,让朴勋的心也跟着凉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男人眼中流出,慢慢的落入两人的手心,心中的痛逐渐加深,那些年的恨变得不复存在。   牵起朴妈妈的手,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身后的男人说:“金秘书让我转告你,再也不要回来!”   朴勋顿了一下,可并没有说什么依然坚持要拉妈妈走,而且力度比之前更大,朴妈妈跟着朴勋一路小跑不停的问,“小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旁的韩胜熙不时的安慰着她,“阿姨,以后的日子我和小勋一直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她侧头看了一眼朴勋,见他没什么意见又继续编织她的谎言,“医院派小勋到美国去进修,因为时间过于太长所以决定把阿姨带上。”   刚才还忧心忡忡的朴妈妈此时完全没有了疑惑,在听清楚韩胜熙的话以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朴勋,好像是在等待他的确认。   终于朴勋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他们迷失了方向,脚步停在了塞切尼链桥前。朴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座跨立于两岸的桥,虽是伟岸可也让他想起了昔日的往事。   总觉得这桥有些不详,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总之他看见之后便转了身,准备往回走。   韩胜熙刚想拉住他,可就在回头的这一瞬间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渐渐靠近,似是愤怒似是残酷,而这个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于是紧张的低呼,“小勋快点走,车镇修来了!”   朴勋的手僵住了,那个又熟悉又憎恶的人偏偏这时赶上来了,一种更强烈的暗示拢上心头,手不自知的放开朴妈妈,相反牵起韩胜熙的手。   似乎朴妈妈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危机之中,双手搂住怀中的熊宝宝,自行玩耍着幸福的笑着,“小勋要带妈妈去美国了,好开心,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就在此时,那宁人窒息的枪响声在耳边响起,子弹飞速穿过所有的阻挡物,最后不偏不倚的击中在朴妈妈的手臂上。   朴勋搂着韩胜熙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丝的伤害,两人蜷缩在一起彼此安慰着,终于发现子弹并不是飞往这处,才想起早已不在手心里朴妈妈。   回头看见妈妈依然笑着,怀中的熊宝宝依然鼓着大眼睛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朴勋,灰黄的绒毛上粘上许多鲜红的血迹,顺着血液来源,追踪到朴妈妈的手臂。   那一刻,朴勋震惊了,他不曾想到妈妈会受伤,他怎么又没想到车镇修会对一个痴呆老人下手,迅速放开怀中的韩胜熙,向妈妈飞奔而去。   可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妈妈的手,车镇修又在远处补了一枪,子弹从后背穿膛而入,击中心脏,一时之间站立在那里的朴妈妈往后倒地。   “不……”朴勋再也不受控制的从地上抱起满身是血的妈妈,不停的哭喊着,似乎自己失去整个世界一般。   可朴妈妈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的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唇角处的笑渐渐加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小勋,妈妈好累,妈妈想睡觉!”她还是不愿放开手中的熊宝宝,似乎那便是她唯一的保障。   鲜血染红了朴勋的手,朴妈妈的身体由最初的滚烫变得微热,再由微热变得发凉,嘴角的笑依然保持,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口形,朴勋知道妈妈说:“我看到你爸爸了,他正朝我走来!”   渐渐的,朴妈妈闭上了眼。   朴勋再也忍不住眼泪,任凭它就这样流着,流进了朴妈妈的血液之中,心痛得无法呼吸,终于痛苦的嘶吼道:“妈妈!”   韩胜熙也被这一幕给吓坏了,只是蹲在桥边全身发着抖,再无其它行为。   车镇修离他们越来越近,朴勋看着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心中的恨又多了几分。迅速放下朴妈妈的遗体,把她安全的挪到一旁,像一条愤怒的牛一般向着车镇修的方向而去。   韩胜熙在后面不停的喊着,“小勋,不要!不要!”她知道他是想要拼命,势要与车镇修一同粉身碎骨,可她不愿看到这一幕,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跑向了车镇修。   朴勋的手还没有够得车镇修,车镇修已经先行拿住了韩胜熙。   只见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高举着手中的枪对准韩胜熙的头,其中那根食指紧紧抠住扳机,似乎下一刻就要取掉韩胜熙的性命。   韩胜熙站在那边瑟瑟的发抖,眼睛里的泪不停的往下流,又带着讫求的看着朴勋,告诉他要冷静,而朴勋只是躬着身子随时等待最佳时机。   终于车镇修发话了,“如果不想亲眼再次看见她死去,你就自行了结吧!”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朴勋的身前。   刀口的锋利即便在灰暗的光线下也不失色彩,朴勋慢慢弯下身子捡起那把刀,虽不怎么用力可觉得却是千斤重,他不能这样死去,也不能让在熙死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让这个邪恶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   抬头再次看着车镇修,脸上的那道疤他再熟悉不过,是他在某一次逃跑中给弄的,可比起车镇修亲手杀死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妈妈这些都不能算什么。   笑意在朴勋脸上慢慢展开,看得对面的男人不知所措,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于是把抠在韩胜熙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催促道:“快点!”   慢慢的朴勋向他走近,车镇修快速调转枪头对着朴勋威胁道,“再向前走,我立马解决掉你!”   朴勋似乎并不害怕他的威胁,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我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怎么车镇修你害怕吗?”   “笑话,我什么时候害怕过。我等这一刻可足足等了三年,我笑还来不及,怎么会怕你呢?”此时车镇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开口道:“朴勋,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爸爸和妈妈了,是不是很感谢我!”   朴勋斜眄了他一眼,那笑直让人恶心,握着刀柄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想要把眼前的人拆骨拨皮。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没有一个人理我,我不开心,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坚持不下去了,请多多撒花,多多收藏   ☆、离死亡的一毫米距离(二)   车镇修双眸紧盯着那只用力的手臂,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冰冷的枪口又向韩胜熙的大脑进了几分,食指紧紧抠住扳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取韩胜熙性命。   朴勋眼中的恨无法形容,可迫于眼前的形势,还有韩胜熙满是泪水的双眸,他的愤怒他的反抗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保护韩胜熙的双臂,锋利的刀刃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慢慢的插向胸口。   血液缓缓从胸口流出,刀尖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向了刀柄,染红了朴勋的双手,他的双眸从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韩胜熙一秒,那怕是眨一眼也不肯,他怕他下一秒就见不到她,脸上是干净的笑,就如在北韩初见的那个年代。   韩胜熙痛苦的嘶吼着,“小勋,不要,不要!”她努力的挣扎着,势要与车镇修来个鱼死网破,双手不自觉的扯住车镇修手心里的那把枪,表情几近狰狞。   “韩胜熙,我以为这些年的训练已经把你磨炼得刀枪不入,可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你又变成了三年以前那个柔软的女人,真是该死!”车镇修用另一手从韩胜熙手中夺过握在手中的那把枪,顺势推了韩胜熙一把。   韩胜熙瞬间因为重心不稳,往后退出好几步,此时她殊不知自己的脚跟已经踩在了桥梁的边缘处,而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她双手不停的挥动着,脸色苍白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朝不远处的朴勋发出求救的信号。   终于那把刀用力往外一扯,顺手把刀扔在了地下,胸口的血如溪水般流出,染红了朴勋的衣服,染红了朴勋的双手,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再也不管不顾的向韩胜熙跑去。   不,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失去她,可手还没有触得,韩胜熙已经落向了河水里,只见她缓缓下落,脸上只有惊恐和慌乱,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那种痛苦无法言表,而身处于塞切尼链桥上的朴勋再一次感同身受,痛苦得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嘶吼。   他瘫软的倚靠在桥栏处,而身后的车镇修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把冰冷的枪口再一次对着朴勋的后脑勺,抬起一条腿猛的向朴勋后背蹬去,瞬间朴勋的胸口撞上了石彻的桥梁,胸口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液再一次流出,比之前更甚。   朴勋双眸紧紧盯住那一圈荡起的水幕,似乎他的心也跟着最后那一点水珠的滴落而死了,此时他再也没有求生的意志,只渴望着身后那发预料中的子弹能够早早射出。   车镇修又揪起朴勋的双手,用枪口抵住他的要门,弯身像恶魔般在他耳边窃笑道:“怎么样,看着最爱的两个人死在你的面前,感觉一定很好吧!”   朴勋终于动了一下那双因为哭泣变得干涩的双眸,低低发出,“车镇修,你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此时朴勋不受控制的笑了两声,可声音听起来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爸爸死了,妈妈死了,现在连在熙也死了,你现在......现在就让我去死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车镇修的笑声再一次在朴勋耳边响起,“怎么现在知道求我了,你不是很本事吗?你不是自信能摆脱我吗?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要知道你们一家全都死在我的手上,难道你就不想活着替他们报仇!”车镇修静静观察着这个颓废中的男人,刚才表现出来的愤怒早已不在,此时更像是毡板上的肉等待着他宰割。   车镇修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刚才还一片朦胧此时已经亮了几分,难道连老天也在给他庆祝,他盼这一刻可足足等了三年,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也算对得起脸上的那道疤和这些年在韩国居无定所的日子。   食指慢慢抠动,正欲发射时,后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本能的放开了钳制住朴勋的那只手,扭头看向了身后。   吴秀贤和刘世美刚来到桥头就见到了这一幕,因为车镇修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并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了旁人,等到他终于下手时却被突然发生的一切给拦截了。   只刚刘世美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末端,刀刃上的血不停的往桥面滴落,分不清到底是车镇修的还是朴勋的。脸上是再平静不过的镇定,在这一刻,刘世美显得异常的勇敢,她只知道不能让朴勋就这样死去。   可真正看清被自己刺中的男人时,脚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吴秀贤身上。   吴秀贤终于从刚才的震惊里醒悟过来,先是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刘世美,她手心里的那把刀是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刘世美表现出来的镇定让吴秀贤知道她并没有精神错乱,那么一切罪恶只能归罪于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了。   她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想要跟车镇修解释,可脚刚迈出去手却被刘世美拉住了,她看着吴秀贤的眼睛,不停的摇着头,暗示她很危险。似乎吴秀贤真的懂了,步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么傻傻的看着。   终于车镇修暴怒了,枪口从朴勋身后移出指向了刘世美,慢慢一步步逼近,口中念着邪恶的话语,“我找了你好久,正苦于没能有机会下手,如今你还偏来撞我枪口,当初给你注射时就应该给你多注射点份量,至少如今我不会这样生气!”   “原来是你!”吴秀贤和刘世美在这一刻同时发出,似乎说得不太明白,吴秀贤再一次确认道:“到明宇医院给刘小姐注射医物的人是你?”   车镇修笑了,那笑真叫人恶心,他居然也不回避的甚至很光荣的答道:“是我,不过还得感谢你吴医生的帮忙,我才能够更加顺利!”   听到这话朴勋恢复了理智,自己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人需要他的保护。此时他应该放下悲伤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直直的看着吴秀贤,等待着她的回答,眼中有诸多怀疑,也就是这样才让吴秀贤感到恐慌,此时她竟然双手抱头大脑,大喊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帮过你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帮你呢!”吴秀贤的眼睛一直在刘世美与朴勋两人身上转,生怕这两人信了这信口开河的男人。   刘世美脸上是难以自信,刀尖已经指向了吴秀贤,车镇修几乎相信下一秒她便会刺向这个不太熟悉的女人时,疼痛感再一次感受到,低头看,那把他常带在身上的刀深深的插在自己的大腿之上,血液不停的往外流,丝毫用不起力。   刚想伸手掐住刘世美的脖子,身体却被朴勋一脚踹出,不受控制的栽向了河里。倾刻后巨大的落水声还有男人的低呼声在耳边响起,可他们完全没有观赏的雅兴。   刘世美双眸里含着泪,不管不顾的扑向了满身是血的朴勋,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打湿了朴勋的衣服和他干涸的血水混在了一起。   “朴医生,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你怎么可以......”刘世美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彼此的身份,甚至连身后站着正呆呆看着他的吴秀贤也被抛之脑后,抬起手来替朴勋抹着眼泪,“就算是为了韩医生,就算是要离开,你也必须要好好的,这样我才能安心,我才能放心!”   刘世美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她的这份关心就已经超出了界线,或许这一点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在看到朴勋被伤得体无完肤,脑袋被枪口抵住,双眸里没有任何光彩,她的心就开始恐慌,开始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捡起地上的那把刀,不做任何考虑的刺向了他身后的男人。   直到这一刻她都以为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他受伤,想让他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或许刘世美并没有发现身后那道异样的光正在她和朴勋身上来回打量。   这一秒,朴勋是感动的,心口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甚至能感受到热度,可胸口的疼痛没有停止,就算是搂着刘世美得到一丝安慰,也不能弥补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   “对不起......对不起......”朴勋此时竟跟刘世美道起歉来,一时之间让刘世美很难明白,她明明只是抱怨朴勋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使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如果今天她不出手,恐怕就天人两隔了。   而吴秀贤却明白,他是在对另外的人说,也许是他的妈妈,也许是韩胜熙,但无论是谁,都会让他受伤,这个外表看起来再潇洒不过的男人,此时竟是这样让人疼惜。   三人不知是怎样离开塞切尔链桥的,只知道朴妈妈的身后世是吴秀贤和刘世美帮忙料理的,媒体知道刘世美不顾一切要参加的这场葬礼,是一名精神失常的中年妇女,一时之间整个媒体界轰动。   朴社长打来电话劝阻刘世美,让她不要参与这些事,虽然是义举可影响实在太大,如果让好莱坞那边知道,恐怕就会有换人的危险。   可刘世美管不了这些,她已经决定替朴勋给朴妈妈办一场像样的葬礼,让所有人都给这位孤单多年的慈祥老人送上一丝温暖,即使那只有片刻,她也要坚持。   林允儿知道这事之后笑得合不拢嘴,与全美宣约在一隐秘咖啡厅见面,大言不惭道:“这次前辈又要遭殃了,美宣这可是我们翻身的好机会!”她轻笑的声音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幸好全美宣早已有了免疫。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唇齿留香,看着满屋子的烟雾袅袅,不合时宜的说:“还不够,我们还得敲敲边鼓!”   “什么?”林允儿刚要吞下那一口咖啡,却听得全美宣这样说,差点就这样给喷了出来,幸好她及时哽住了,只是被咖啡呛住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用手拍着胸口,埋怨道:“美宣,你难道还有什么好点子?”   全美宣抬起头来静静看着这个长得极像芭芘娃娃的女人,虽然不喜可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只要计划成功,前辈的角色落入允儿你的口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林允儿拉住全美宣的手,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很有用处,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她,于是像个傻B一样笑着讨好道:“只要这次你帮我上镜,我会把你推荐给目前最红的那个导演,你知道我跟他关系不一般!”   全美宣笑了,笑得让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到凌晨1:30,鸡都在叫了,可是你们还不撒花,还不收藏,真是让人伤心欲绝!   呜呜,求包养,求安慰!   ☆、伤心欲绝      葬礼这天,天空下着稀淋小雨,所有人穿着黑色的西服,胸口戴了一朵小白花,脸上青一色的墨镜,手中举着直杆黑伞,低着头静静给逝者默哀。   一束束白菊花堆满了坟头,花的香气早已盖过了泥土的气息,孤单的坟头显得不再那么落寞。坟前的香腊正时烧得正旺,但却已经燃了过半,就如这送行的人越来越少。   刘世美静静的站在坟前,默默看着石碑上那张笑得灿烂的照片,虽然已是近五十的年龄,可笑依然单纯,似乎与朴勋的笑重叠在一起。   心痛得不是滋味,眼泪快要从眼眶里流出,幸好有墨镜做为遮挡。一旁的韩金株适时的靠了一下正搂着白菊花发呆的刘世美,她终于弯下腰把手中的菊花添在坟前。   主办葬礼的是明宇医院自愿参加的几位老者,他们无不对李日光这些年思念儿子以至精神恍惚而感到惋惜。一张张的纸钱烧尽又添上一张,只不过少了些许哭泣。   吴秀贤本来决定和刘世美一同前来,可偏巧明宇医院新接了一个重症患者,原本计划的主刀医生朴勋此时完全没有那个状态,也不可能出现在明宇医院,所以她决定亲自上手术台,拜托了刘世美替逝者多上一柱香,以表歉意。   默哀的时间早已过去,刘世美却迟迟不愿离去,后面等待的人似乎很着急,已经连续抬头看了她好几眼,她都没有发现。站在刘世美身旁的韩金株侧头看了一眼后方,原来安静的人群此时竟然骚动起来,大有狗仔队的架势,只不过那些人发现她正在看他们时,又安静了下来。   紧张的情绪再一次在韩金株身上出现,不得不靠近刘世美在耳边低语几句,“姐,我知道你很伤心,朴医生不能亲自来替他妈妈送行这本就是一件憾事,你已经为他送上最后的行程了,相信李阿姨不会怪朴医生的。相反倒是姐,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等韩金株说完,刘世美便打断了她的话,“只不过给一个孤单老人送行......现在居然连这个都不行了,我到底是什么国民影星啊!”   “姐!”韩金株知道刘世美不喜欢每日都暴露在摄像头之下,连起码的私生活空间都没有,但在演艺界除了那些不知名,或者过气的演员们能不被关注以外,再无任何例外。此时韩金株只能耐着性子劝解道:“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时,我不想姐你出任何意外,姐你就依我一次,好吗?”   看着韩金株无辜的样子,刘世美那颗倔强的心在这一刻柔软了许多,再一次回头看了眼石碑上朴妈妈的照片,淡淡说:“希望你在那边过得开心点!”   刘世美还没有走出墓地就被一帮打扮成悼念人员的记者给拦住了,不断的镁光灯闪过正好捕捉到刘世美脸上的泪痕,她脸上的墨镜在人群涌动时不小心脱落,一双通红的双眸暴露在镁光灯之下。   韩金株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遮挡住来势汹汹的狗仔队,可耐自己人单力薄,没两下就被挤到了人群以外,垫着脚尖也能看见刘世美站在人群里慢慢蹲下身子,委屈难堪无法形容。   这些媒体朋友们似乎早已忘记自己身处墓地,行为已经打扰到逝者的安宁,在那一群七嘴八舌之中各种不同类型的话题,像定时炸/弹纷纷向刘世美投来。   从墓地行礼路过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时,脸上无不流露出痛惜,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就在刘世美被媒体们用这件事钉死之时,李辉京出现了。   他一身黑衣,胸口那朵白花上挂满了雨珠,远处马路旁随意扔了一把黑伞,是他刚下车时见到这场面愤怒而丢弃的。此时他头发已经完全打湿,脸上有明显的雨珠滴落,而他顾不了这些,把围在刘世美身旁的人群一层层拔开,慢慢走了进去。   牵起蹲在那里的刘世美,男人手心里的温度温暖了刘世美的手,她终于抬起了头,双眸紧紧看着他。此时的李辉京更像是王者归来一般,神圣得不可侵犯,他站在摄像头下厉声训斥道这些缺少家教的家伙们,“你们难道不知道亡者之地是不可侵犯的吗?对于逝者你们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想我礼仪国度怎么会出现你们这些败类呢,真是不耻!”   平日的李辉京说话总是客客气气,而今天却是异常尖锐,其实他并不是针对这些人,只是想要提醒那些为了利益不计手段的人不要忘了人与人之间起码的尊敬。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止住了话题,记者们手中的话筒由最初的刘世美转移到李辉京这边,有一个胆大的出了声,“李社长,请问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你也认识李日花呢?”   对于这位李日花媒体们从未知晓,所得到的消息也是通过医院了解到的,说是二十几年前因为思念儿子得了忧郁症,后来精神变得恍惚,生活过得异常艰辛,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听到刘世美还有李辉京与之认识的话题。   抱着这样的疑顺所有人都想知道详情,如今才堵在了墓地。   有人曾经暗地里查过李日花的儿子,可还没有查到头绪就被神秘人物警告了,所以没有人敢再查,毕竟比起新闻来身家性命要重要得多。   人群之中有一个个头比较小的女人,此时正专注的聆听着这两位当事人的回答,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字都将波及到自己以后的前程。但她无论穿着怎样的服饰,戴着怎样夸张的墨镜,都掩藏不住她的那张类似芭芘娃娃的脸。   李辉京把刘世美护在胸前,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传递给刘世美不要害怕的力量,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让她有勇气面对,“是的!”   所有人在听到李辉京亲口承认认识逝者时都大跌眼镜,就连林允儿都显得异常惊奇。而李辉京只是平静的开口说:“李日花是我学弟的妈妈,因为学弟的离开她很伤心,积郁成疾,一直在明宇医院休养。前不久因病情加重而辞逝。”李辉京低头看了一眼刘世美,传递给她某种暗示,又径直开了口,“刘小姐不仅是我多年的好友,更是我的家人,而李阿姨当然也不例外,自家人来上坟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怎么媒体朋友们觉得好奇吗?还是觉得刘小姐不应该来看望李阿姨?”   李辉京的话一句比一句重,似乎他不合理的解释也变得理所当然了,虽然媒体们还有诸多疑问,可抬头看见坟前被雨水冲洗的白菊花时,此时都噤了声,他们的确打扰到逝者了。   一句句抱歉从那些记者口中发出,一个个在坟前深深鞠着躬,然后默默离开,而轮到林允儿时她脸上带着深深的仇恨,双手却不得不紧握刚点燃的香插在坟头,抬头看见照片中笑得灿烂的女人竟是不知所措。   把这一群不请自来的人送走之后,刘世美整个人都瘫软了,身子不由的跌落于李辉京怀中,而不巧这一幕正被隐藏于花丛中的摄像头记录下来。还没等那记者撤走,便被林允儿拦截了,语气傲慢的开口道:“拿出来!”   她用手指了指那记者手中的摄像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又辨别了好久确定不是刘世美的什么朋友,于是不客气的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林允儿听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男人看清楚以后脸上毫无意外的是惊奇,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林允儿抢先了,“这只是首款,只要你按我的要求提供我所需要的,后款将不止这个数!”   一时之间记者动心了,考虑了一会便从摄像里抠出了内存条,递给了眼前的林允儿,男人接过那张支票,开心的在支票上吻上一口,抬头时想起了对方是谁,“你是林允......”   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允儿打断了,“如果还想继续合作就不要跟人说见过我,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男人先是一谔,随后便笑开了,不停的点着头,“那是自然,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   ——   朴勋自回去以后,便整日躲在他的私人小诊所里,每日不吃不喝,躺在床上静静看着韩胜熙留给他的那张照片。   眼中的泪像止不住的河一般不停的流着,男人的尊严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就连躺在明宇医院接受过他治疗的总统苏醒他也不再管,接到吴秀贤的电话只是淡淡的开口说:“知道了!”随后便没了声。   朴勋再一次陷入自我放逐状态,他的心已经在塞切尼链桥上死了,如今之所以留下这具残缺的身体只因为他还活着。而他心中的痛却难以平息。在床上静静躺了一天,晚上便悄无身息的去了塞切尔链桥下游。   他不相信韩胜熙会这样死去,上次她不是也一样从桥上摔了下去,记得那时候她刚做手术不久,而这次她身体还算健康,抱着这样的希望像个疯子般不分日夜的在两岸徘徊。   终于听闻有人说在下游发现一具女尸,当时的朴勋心已经跳出了嗓子眼,可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念鼓起勇气去辨认,看清后竟然差点跌倒。   他的双眸瞪得很大,齐肩的头发依旧那样乌黑,红润的脸颊已经变得乌青水肿多块,身体已经变全变形,那时与他逃离时穿的衣服朴勋再清楚不过,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韩胜熙手腕上的那条红绳,那是朴勋最清楚的记忆。   身边的人看着死者只觉得惋惜,无不议论着死者有什么想不开,非要从桥上跳下来。或许有人认为韩胜熙是为了情,也或许有人认为她是失足而身亡,而无论那一种死者都不可能再复活。   在强烈的日照下,韩胜熙的身体慢慢发臭,围观的群众早已散去,而朴勋竟然没有勇气再一次搂起她。他看着韩胜熙,默默流着泪,想着昔日的笑,昔日的哭,昔日的争吵,昔日的甜蜜,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在韩胜熙生命的终结处划上了句号。   那个坚强得朴勋正时双手正颤抖着慢慢抚上韩胜熙的脸,流着泪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整理好额前的头发,终于不顾一切的搂起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嗒!从这里开始韩胜熙就不再复活了,喜欢韩胜熙的,不喜欢韩胜熙的都请与之告别吧。   求撒花,求包养,求票票!   ☆、友情透支   一个偏僻的山头,朴勋找了一个向北的位置把韩胜熙安置在那里,他知道她一直都渴望着回北韩,那里有她最爱的爸爸和妈妈。   朴勋静静看着北边,双眸渐渐模糊,伤痛再一次涌上,他不能把在熙送回北边,也不能把爸爸从北边带回,就连爸爸的墓地在那里都不知道。而今天刚好是妈妈的下葬的日子,他也不能去,做为儿子他是失败的,做为恋人他是不合格的。   双腿忽然一软,跌落于泥土之中,抱着头在坟前痛苦的嘶吼着,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再也不受控制。   坟前的香蜡快要燃尽,而碑上刻的字依旧清晰可见,“宋在熙”这三个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首尔的领土之上,她再也不是什么间谍,再也不是北韩人,再也不受车镇修控制,而这一切却是以生命付出代价。   朴勋望着他亲手刻上的那几个字,食指顺着镌刻的痕迹一道道划过,留下了殷红的血渍,眼泪像是永远不会干涸一般,从男人眼中流出。朴勋慢慢烧掉韩胜熙的衣物,最后只剩下他送给她的那条红绳在手心里紧紧攥着,静静看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替她送去。   红色的绳子渐渐在火焰中消失,变成了黑色的碳灰,而韩胜熙这个名字却刻进了他的骨子里,直到很多年以后朴勋想起这件事心都会疼痛。   半月后   朴勋搬离了之前的地方,也不再去明宇医院上班,从事起送水工作来。他每日早出晚归,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忘记所发生过的一切。   可就在他送水的时候被张硕周派去的暗探发现了,躲在暗处给他拍了照,惹出了一系列是非。   他会向比自己小许多的小屁孩要糖果吃,也会为了一块钱跟小孩决赛,甚至输了比赛还会对小孩耍无赖,一时之间他成了那条道有名的流氓。   小孩子们都朝他吐口水,而他自己却觉得这是应该,暗地里观察着这一切的刘世美此时看见他被一个小孩当猴耍竟然觉得开心,她的心是疼痛的。   曾经不可一世的朴医生怎么会走到如此境地的。趁着他身旁没人,与朴勋正面相望,朴勋看清对面戴着墨镜的女人是刘世美时,不免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你都看见了!”   他又侧头看了一眼在那旁玩耍的小孩,“我就是会跟小孩抢糖果的臭流氓,所以刘小姐你不要再跟着我!”他早就发现暗地里的那双眼睛,只不过如今才说出来。   朴勋正要错开一旁的刘世美,而刘世美却一把将他抱住,头埋进朴勋的胸口,泣不成声的说:“朴勋,你不要再自暴自弃了,我知道韩医生和阿姨的死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你也不用为了逃避现实而过上这样的生活。”   刘世美抬头看着朴勋,一只手大胆的抚上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摩擦着,“你本就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这样,你知道吗?我看见你这样,我的心会很痛。”此时话被堵在了喉咙口,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心中怪异的想法,可最终还是不顾一切的说开了,“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这一点连我自己都难以自信,但却是真的。”   朴勋终于收起自己的那副伪装,从脸上取下刘世美的那只手把它放在手心里紧紧握着,双眸无比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刘世美,脸上的笑无限度的扩大,眼角处的那颗痣越发的迷人,“你安慰人的话真的很动听,可我的心早已死去,不会因为这样而有一丁点改变。”   朴勋终还是错开了刘世美,在快要离去时犹豫了一下,对身后的女人说:“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虽然我现在过得不怎么样,可你毕竟是因为我而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   “既然你明白这一切,又为什么要躲开呢?”刘世美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不顾一切的说:“有个神秘的男人之前来找过我,就在韩医生出事以前。”   朴勋刚踏出去的步子此时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着身后的刘世美,有些紧张的问道:“神秘男人?出事以前?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刘世美含着泪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我知道他跟你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也不会特意打电话给我......”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朴勋似乎对这个神秘男人很感兴趣的样子,刘世美看见他终于有了一点生机,慌忙把电话号码给了他,当朴勋看清以后,舒展的眉头蹙在了一起,然后又舒展开来,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帮我的!”   ——   张硕周收到暗探送来的照片,当时的脸就黑了下来,装着毫无痕迹的给金秘书拨了一个电话,只是告诉他马上回来。   自从朴勋离开后,金秘书就被派去总统那边做暗桩,此时他正乘坐在接送总统的专车上,身旁坐着的人一直挺直腰杆,丝毫没有监听的意思,而金秘书还是捂住了话筒从车里下来,“张总理,是有什么急事吗?”   “怎么去了总统那里就不肯听我的话了!枉我让你呆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真是......”张硕周还想继续发闹骚,却不想听到电话那端说:“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张硕周一把把电话扔了出去,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掀得满屋子都是,贴身秘书进来捡文件时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进屋。   直到金秘书回来,直到金秘书敲响了门。   只听得办公室里发出轻轻的男人声音,“进来!”再简短不过,但也听得气焰很旺。当金秘书走进来时,门已经被屋内的张硕周一把反锁,还没有看清金秘书便被张硕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中,大半边脸倾刻之间乌青。   金秘书站正以后,大着胆子问,“张总理我做错什么了吗?”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犯了大忌,可金秘书实在不知道什么事被张硕周拿住了把柄,这么大的架势。   张硕周用一根手指头指着倚靠着门板的金秘书,张口开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善良之辈,你当真以为我能容忍你所干的那些事?”张硕周把暗探交给他的照片甩在了金秘书脸上,随后跌落在地板上。   金秘书慢慢弯下腰,从地板上拾起那一张张照片,照片上朴勋的笑容清晰可见,虽然消瘦了许多,但他绝不会看错。   此时金秘书才知道朴勋并没有离开首尔,他已经告诉朴勋让他不要再回来,而他终究没有听他的话。渐渐的金秘书的那份委屈消失不见,如今正好与张硕周坦白,跟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劝劝他了。   “张总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那么绝呢!这个孩子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恶劣,就让他再活着吧!”还没有等金秘书说完,又一把掌在他脸侧响起。   接着就是张硕周的大骂,“三年前就是因为你救了这小子,他才能活到现在。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让你重新选择,而你却一直执迷不悟,枉我这些年来对你的栽培,罢了,既然你要背叛我,我也休对你客气!”   金秘书知道张硕周做事一向勇进,这些年他之所以爬得这么快,还不是因为他不计手段只为达到目的,而这一路上不知道添了多少冤魂野鬼。如今自己跟他决裂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金秘书笑着说:“看来你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此时正翻着文件的张硕周突然顿住了手,抬起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人,竟十分坦承的说:“很早以前就做了,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把所有的事交与你的,如果砝码不紧紧攥在自己手里,早晚我也会被人吃掉,就如金秘书你一样!”   金秘书虽然知道他残忍,可这一切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那么的难以自信,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朴勋的话跟他合作,此时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笑着对张硕周说:“我能知道你拿住了我的什么吗?”   直到目前为止,金秘书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到底是张硕周手段太过高明,还是自己太过笨拙,既然如今已经摊牌也懒得再伪装下去就那么问出了口。   张硕周笑着答道:“金秘书果然是明白人,不枉我这么多年的栽培。我手里的这些文件是你这些年所干的事,虽然桩桩件件都与我脱不了干系,但你要相信我有扭曲这个事实的能力。还有......我觉得这些砝码似乎对你还不够,刚才特意请了你的儿子过来做客,现在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你......你......”金秘书虽然愤怒,但却不能把眼前的人怎么样,只能把心中的那份情绪压着,“你如今既然愿意跟我说这些,说明我对你来说还有价值,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爽快!”张硕周从刚坐下不久的椅子中站了起来,手搭在金秘书的肩头,用力一捏让金秘书吃痛了好一下,“记住你的职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但不会伤害你的儿子,也不会立刻杀了你那执意要保护的小子,甚至你还有很风光的晚年享受,金秘书,想想这些吧,或许你会开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  刘世美与朴勋的感情再一步加深,而金秘书与张硕周的友情已经走到了尽头,天平已经往朴勋这方靠了。   下一章会有新的反派人物加入:没错了,就是李辉京的哥哥,李载经   想看,就赶快收藏,赶快撒花,赶快包养!么么嗒!   ☆、车镇修未死      半月前,也就是朴勋离开明宇医院的那个时候,车镇修被人送去了永登浦监狱,送去的人当时也是害怕极了,不过看到昏迷中的人曾经在北韩研究所工作过的证件,便下定决心把他送了进去。   等车镇修醒来,自己的名字已经被3308号所取代,原本的自由也被那一条条再熟悉不过的铁栏给阻隔断,车镇修先是愤怒,后来情绪不受控制乱发起脾气来,先是打人,后抓着铁栏不停的摇晃,声声嚷着“朴勋我要杀了你”。牢房区的人都害怕极了,夜里总是睡不踏实,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成了那名叫朴勋的替死鬼。   投诉一个接着一个,管教也觉得他太危险,虽然没有人格分裂症,可他这种表现着实让人担心,通过一再的商定终于决定把他安排到最牢固的房间以免出现任何异常。   三五个男人一同把车镇修按下,强行注射了药物,不多久车镇修便没了力气,被男人们拖出了集体牢房。车镇修被移到了另一个牢房区,这里的光线暗得惊人,如果不是长期点着微亮的小黄灯,恐怕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单间里遮得密不透风,只留下两个小洞,一个是供换气用的,另一个则是送饭的。   此时又到了派送饭的时间,管教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3308吃饭了!”单间门口的那个小台子上新放了让人看了就会生厌的盒饭,车镇修虽然极其讨厌,可为了活下来,他必须接受这狗都不会吃的饭。   咬着生硬的饭菜如同嚼蜡,刚才还在门口的那名管教此时已经到了对面牢房,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3208吃饭了!”   车镇修从那天便知道对面住着一位患有人格分裂症的狱友。每到吃饭的时间他总会准时出现在门口小洞的台子前。   每次管教送过饭之后车镇修总会听到对面的3208说:“谢谢!”   在牢房里居然还有人说谢谢这还真是稀罕事,瞬间让车镇修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从其它狱友口中得知,这个3208原本是S&C集团指定的未来接班人,只是因为杀了亲哥哥还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所以被家人无情的丢弃在这里。而那个揭发他的人正好是他的亲弟弟——李辉京。   李辉京这个名字在车镇修大脑里过滤了一遍,终于想了起来,唇角有止不住的笑意,李辉京不就是围在刘世美身旁转的那个男人吗,原来他还有这样一段黑历史,看来老天还是对他不错的!   此时车镇修躲在暗处默默念着,“3208,你逃不掉了!”   在监狱里最快乐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他们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运动,也可以和任何人搭话,只要没有行为上的不友善,其它均被允许。   此时车镇修慢慢摸到了李载经身旁,用手拍了拍正在做运动的李载经,李载经回头时只看见一张算不上陌生的男人面孔。   车镇修淡淡开口道:“3208,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天天这么做运动不烦吗?”趁着管教正聊天没看向这边,车镇修弯身在李载经耳边低语,“你现在身处高墙以内,殊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听闻S&C集团将在不久后举行新的股东大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会议到底说的什么?”   如果说刚才的李载经对车镇修有一丁点的好感,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耐着最后一点性子把一旁的车镇修推开,“S&C集团早就和我没关系了,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车镇修这种从北边过来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李载经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他呢?而最擅长察言观色的车镇修那是这般容易对付,于是又找了别的话题,“我看你总是对管教客客气气的,也算是个有礼貌的人,怎么见着我就不用敬语了?”   李载经带着打量的眼光看了车镇修一眼,淡淡开口道:“听那些人说你是北边过来的?”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帮狱友,所有人虽然都在各自忙着,可目光早已锁定在他和车镇修身上。   “知道我是间谍害怕了!”车镇修轻笑了两声,随后又说道:“我以为杀了亲哥哥的人应该是很有魄力的,没想到却是这般的胆小。”车镇修刚想离开,身后的李载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愤怒在一贯平静的李载经脸上出现,而车镇修的挑逗终于起了作用,只听见李载经压着声音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喜欢你插手我们家的事......至于我有没有魄力不是你说了算的,如今我还肯呆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愿意而已!”李载经终于甩开了车镇修的手,先行一步离开。   车镇修望着李载经远去的背影笑了,而那笑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每到劳作的时候,车镇修总爱与李载经配合,虽然李载经对于车镇修也是十分排斥,可其它狱友的对他态度也不敢恭维。于是只能勉强接受,慢慢的两人关系比之前好了许多。   正值午休时间,车镇修被管教通知了过去,“3308,有人来看你了!”第一次听到有人来探视自己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又确认了一遍才知道没错。   慢慢从牢房区来到接见室,看清了玻璃墙那边隔着的人,虽然装扮得几乎没人可以认出,可却骗不了车镇修那双眼睛。   他静静坐下,拿起放置好的通讯设备,轻轻开启唇齿,“金秘书,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车镇修的嘲笑声不断,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冷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看着玻璃墙外的男人说:“是他让你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金秘书紧紧握住了另一端通讯设备,双眉扬起看了一眼玻璃墙内的车镇修,虽然还是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可脸上那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金秘书等到车镇修发泄完以后才说道:“张总理也是关心你,知道你到了这里第一时间就派我过来帮你打点......”   还没等金秘书说完,车镇修便抢先一步说:“替我谢谢他的好意,短期之内我还不会死,至少离开他不会死得那么快,我还等着出去找我的仇家报仇呢!”他说出仇家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别用力,似乎真要把那人拆骨拨皮。   正想着他的仇家到底是谁,却听到车镇修说:“金秘书和朴勋是好朋友,你可得提醒他走路小心点,说不定我那天出来便取了他性命!”随后只听到车镇修无止境的狂笑声。   金秘书终于看不下去了,找了托词离开,“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你的话我会替你转答给张总理的,你就在这里好生改造吧,以后我们会定期来看你。”   “不用了!”车镇修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在挂断通讯设备以前最后说了一句,“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的,你还是先替你的主子操操心吧!”   说完这句,车镇修便扬长而去。   事后,金秘书甩开张硕周派去的尾巴,又给总统打了电话请了假,悄悄去了离首尔不远的一个乡镇。在那里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朴勋,此时他正扛着一个水桶穿梭在孩童之间,一边吆喝着,一边打着口哨,活脱脱一个二瘪子。   走了过去,向朴勋打了个招呼。朴勋明显也看见了他,收起那股玩耍的劲,尾随金秘书去了港口。   港口的风很大,他们似乎都穿得过于单薄,远远的只能听到风吹的声音。两人曲膝盘坐在那块光洁的石头上,看着海平面朴勋轻轻开了口,“金秘书,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可什么也没有帮得了你!相反倒是韩医生......抱歉!”金秘书也是事后才知道韩胜熙去世的消息,而他基于身份的特殊李日花那日的葬礼也没有去。   此时朴勋抬起手来理了理被风吹得咔住眼睛的头发,淡淡开口道:“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他绝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我们,而如今我还能独活,这必定是因为你的原因。”   坐在一旁的金秘书侧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朴勋,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两颗棒棒糖,一颗递给了朴勋,一颗则放进了自己嘴里,“每每我觉得很苦的时候,就会吃颗糖心里便甜了,你要不也试一试?”   朴勋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如此沉重的话题却被他轻巧的躲开了,看来是他不愿谈及这个。也罢,朴勋慢慢拨掉自己手上的那颗棒棒糖外衣,把它送进了嘴里,口腔瞬间被甜味填满。   “我刚才去看过车镇修了。”金秘书抬头看了一眼朴勋,他脸上虽然表情依旧,可金秘书却知道他很是在意,“人被关在永登浦监狱失去了自由。不过他口口声声都说要来找你抱仇,所以......小勋你要小心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他的行踪的。”朴勋与车镇修之间好像永远也扯不开联系,无论是当年身处北韩研究所,还是首尔的明宇医院,只要他出现在那里车镇修便会尾随,对此朴勋也感到相当的头痛。   ——   林允儿从记者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找人伪造了一份与李辉京笔迹九分像的信件,一同装进了快递信封里,而收件人却是:永登浦监狱李载经。   管教反复检查了这封来路不明的快递,没发现什么异常交给了李载经。   李载经坐在单间里拆开那个快递信封,第一张取出的竟是他们一家五口的合影,照片中的他们当年笑得很灿烂,而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第二张取出的三兄弟的合影,第三张取出的却是李辉京戴着李社长的工作牌的正装,李载经的眉头不免蹙在了一起,随后又是一张李辉京搂着刘世美的照片,这原来没什么,但加上那一封所谓的家信,倾刻之间李载经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信中清楚的写道:哥,你在狱中要好生改造,争取早日出来......爸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日都念叨着你,虽然那件事你做错了,但他还是选择原谅了你,给你分配了很多股份,你后半辈子应该无忧了......S&C集团不久后将举行新一轮的人事调动,如果你出来我会给你留个好位置的,但不知我会等到何年何月,希望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依然健康......   这些断断续续的言语加在一起,无疑成了打击李载经的至命毒物,他本已打算不再过问S&C集团的任何事物,而如今他的弟弟李辉京偏要来告诉他S&C集团已经完全到了他手上,如今却还要装出一副善人般模样给自己留位置,真是“兄弟情深”啊。   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弟弟,原来却是裹着蜜蜂要人性命的刀子,这叫李载经为当年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他而感到寒心,也为自己亲手打造的S&C集团感到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包养,求票票!   剧情预告:李载经在车镇修的帮助下出了监狱......欲知详情,请看下章!   ☆、载经见父   最后落款的居然是想念你的弟弟李辉京。   如果这封信是在李载经被送进牢房以前收到的,如果李辉京没有联合都敏俊一同把他送进监狱,如果李辉京没有阻止爸爸来救自己,李载经今日已经当真了。而现在这一切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虚伪,甚至比他当年所做的事更绝。   果然,一山难容二虎,怪只怪自己以前把他当成小屁孩了,丝豪没有发现他有这般心计。现在即便他李载经再怎么有本事也无法走出这个高墙之外。   把头深深埋进双腿之间,手中的信纸在不知不觉中脱落,慢慢的被风从换气口吹了出去,不知飘向了何方。当李载经再次拾起地上那张李辉京与刘世美的合影时,眼中的悲伤倾刻之间化成了恨。   手指慢慢合拢,把那张看起来还算温馨的照片捏在了一起,最后揉成了纸团,似乎这样还不够,他又把李辉京工作时的那张正装捏在了手里,刚想用力却放弃了,他又重新拿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后揣进了衣兜里放在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只有这样李载经才能更加清晰的记住李辉京在自己身上加诸的屈辱,而这些屈辱绝不可能就此过去,总有一个时候他会向李辉京讨回。   又到了活动的时间,李载经往日总会站在那个固定的地方做运动,而今天却只是坐在石梯上看着狱友们打篮球。车镇修慢慢走了过去,在他一旁坐下,装着没发现异常的样子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不运动呢?”   李载经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双眸里的腥红在刺眼的太阳光下显得特别明显,显然是一夜未眠,车镇修像是如梦初醒般打着哈哈,“原来跟我一样是一宿未睡啊!”他的套近乎瞬间起了效果,刚才还看着狱友的李载经此时已经回头看着他。   犹豫了好久,李载经终于开口道:“你上次说S&C集团要举行新的股东大会是真的吗?”李载经的一句试探,倾刻之间让车镇修来了精神。   此时他移了移脚,把身子与李载经靠得更近,在说话之前偷偷斜眄了一眼管教,“怎么感兴趣了?”车镇修仔细的辨别着李载经的态度,确认他不再排斥之后说道:“这事件在S&C集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稍稍一打听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李载经倒不是对车镇修说的话感到疑惑,只是不明白这个北边来的人怎么那么关注S&C集团,他与李辉京之间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呢?如果是朋友他应该不会告诉自己这些,那么肯定是敌人了?李辉京到底是怎样遭惹到这么危险的人物这倒让他感到好奇。   没有十足的把握,李载经是绝不可能把自己的任何想法透露给任何人的,试探再试探,“S&C集团对于你有着怎样的意义我虽不清楚,但我相信你绝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告诉我这个消息,说说你的目的吧!”   刚才还显得过于老练的车镇修此时竟然笑开了,脸上的那道刀疤此时蹙在了一起尤显难看,而干脆利落的话从车镇修的口中说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帮你完成心愿!”他的话让坐在石梯上的李载经为之一震,而他毕竟是见惯了各种场合的人,只不过几秒便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你知道我的心愿?笑话,我可是被人称之为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人物,如今你离得我这么近,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   “你不会的,因为你需要我!”车镇修不但不知进退,反而变本加厉,似乎早已看穿李载经此时的想法。   终于,李载经也笑了,难得有一个人这么懂他,虽然那个人是比自己还危险许多的人,而他目前的确需要他的帮助。两人转移到更为僻静的地方,还是车镇修开了口,他缓缓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信纸,那纸已经被揉成了团,可李载经只是看了一眼,脸就黑了,想要从车镇修手中夺回,却被他递送到手里,“弟弟如此对你,难道你就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李载经怒火再一次被点燃,把那本就揉成团的信纸再次揉碎,狠狠丢弃在身旁的垃圾筒里,望着那满是污渍的垃圾筒说:“想又能怎么样,即便心已飞出高墙外,脚还不是迈不出去!”   “迈不出去我们可以让他们送我们出去了,只要你想我一定帮你。”车镇修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但我有个条件......”   两人站在高墙以下,静静的商量着,最后只见两人纷纷点着头,退回到自己所属的区域里,从那以后两人就甚少说话,甚至见不上一面。   所有人都知道李载经和车镇修闹翻了,尤其在今日劳作时李载经一反常态大发雷霆,拿起身边的铲子就往车镇修大脑上砍去,幸好管教阻止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毫无意外,李载经被关了进去,而车镇修想当然的进了医务所,接受了他理所当然的治疗。要知道车镇修在北韩事务所时虽不是医生,可对于药理还是略懂几分,趁着护士勾兑药水的时候,自己先行把早已锁定的药物装入了衣兜,以致于护士扭头过来时只听到他一句又一句的喊叫声。   那名年轻护士侧头看了一眼患者,有些轻蔑的说道:“不就额头上一个大口子吗,有你喊的那么疼吗?想当初你刚到这里时那个伤口不知道比这严重多少......”护士发现车镇修正以不善的眼光看着自己,慌忙住了口。   三五两下把药推进了血液里,便催促管教带回去。   第二日,车镇修把准备好的配方药塞进了迎面走来的李载经怀里,还做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手势告诉李载经用法,就在那日晚上李载经出事了。   管教发现的时候,李载京经吐白沫,眼珠瞪得很大但看起来毫无精神可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只能从衣兜里摸出那张全家福不停的摇晃着。   管教看清楚以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安排人给李凡中打了电话,并告诉李载经请放心一类的话语。虽然这里是永登浦监狱区,可也不是任犯者死去不管的地方,很快向狱长作了请示,把李载经送去了医院。   车镇修透过门口的那个小洞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每一步都在自己计划之中,直到最后一声脚步也听不见,他才回到墙角那张冷冰的床上坐下。   低头静静思考着,现在诱饵已经撒出去了,只等到合适的机会收竿了,到底能收获多少就要看饵的诱惑力了。   此时车镇修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李凡中收到李载经病危的消息,没有做丝毫的犹豫便去了明宇医院,在去的路上还给李辉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到明宇医院来,而具体是什么却没有说明。   正在会议室的李辉京挂断电话走回了会议大厅,对大家说了一声,“抱歉,因为有一些急事今天的会议暂时就到这里吧,其它的会议内容我会让室长给各位派送一份,你们的意见就请交由室长处,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定会准时给允各位答复!”   李辉京对于S&C集团每一位成员都显得特别的谦卑,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所有人都十分尊敬他,愿意跟随他的脚步前行。   到明宇医院的时候,李辉京在大厅里碰见了吴秀贤。此时她带着一帮实习医生与李辉京迎面而过。   当吴秀贤侧头看清李辉京的脸时,当及愣住了,有一秒她觉得是韩在俊回来了,可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迅速恢复理智后吴秀贤笑着告诉李辉京,“李社长,会长他们在重症监护室!”   李辉京在这一刻终于停住脚步,认真的看了一眼吴秀贤,随及发出一句,“谢谢!”   男人的身影早已向着吴秀贤相反的方向而去,而吴秀贤似乎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旁的医生第二次喊道:“吴医生,吴医生......”她才算清醒,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   重症监护室门外站着两个身着便装的男人,李辉京只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知他们的身份。去到门口时那两人拦住了他,他只说了一句,“我是李载经的弟弟李辉京!”   门被便装男人推开了,李辉京一步步踏了进去,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点滴流走的声音,病床上的李载经至今尚未苏醒。   侧头看了一眼沙发中的李凡中,虽然在家中时有见到他,可李辉京从未见到他摆过这样一张臭脸。   轻轻问了一声,“爸爸,哥这是怎么了?”   这关心的话语轻巧的被李凡中杀人的眼神给击败了,他慢慢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围着李辉京转了一圈,然后才说道:“你还知道你有哥啊,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是你亲手把我最疼爱的孩子送进了监狱,是你亲手毁了他!”   在李凡中的眼里,李辉京再怎么优秀都不如李载经,即便李载经曾经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也能得到原谅,而他李辉京仅仅因为把李载经送进了监狱便对他心生恨意。   或许李凡中恨的并不是李辉京把李载经送进了监狱,而是眼睁睁看着儿子之间相互残杀而心痛,总之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偏袒李载经。   李辉京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在爸爸面前都显得很苍白,索性就那么听着忍着,他总有一个时候会说够,总有一个时候会停下!   李凡中见李辉京不吱声,更是来气,心想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几个孩子,一个沉着内敛本以为可以成大器,却不晓得心胸竟是这般狭窄;而另一个虽然满口仁义道德,可对哥哥对父亲都不见得仁慈,总之S&C集团交到谁的手上他都不放心,而唯一制约他们的方式便是将两人紧紧抓在自己的手心。   终于李凡中的面容放松了许多,看着床上躺着的李载经说道:“你知道你哥是怎么才出来的吗?他可是自己注射了大量的过敏药物,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才能跟我们见上一面,我可怜的孩子啊......”说着说着,李凡中竟不受控制的哭泣起来,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会长居然当着李辉京的面说另一个儿子的好,这让李辉京心里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包养,求票票。   新一轮的危急正向主角配角们靠近,朴勋和世美在这一场绝斗中将起着决定性作用。   呀呀呀,好像这一章没有世美和朴勋,没关系,好戏上台前总得敲敲边鼓吧,用刀不还得磨刀吗?作者君又在胡言乱语了,赶快把她关回去吧!   ☆、掉进圈套(一)   刘世美收到李载经住院的消息,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事,她都必须去看他。   换下演出的服装,把它们交给了韩金株整理,临走时告诉韩金株,“跟朴社长告知一声,今晚的饭局我不去了!”   听到这句,韩金株的手顿住了,侧头看着正在换鞋的刘世美,有些犹豫的说:“可是姐,朴社长告诉我如果你不去他会拨了我的皮。”   刘世美看着这个年龄虽小,可卖萌搏同情堪称一流的助理只是眨了眨眼睛,抛给她一个媚眼,然后不管她的死活说了一句,“如果真被拨了皮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过在那之前你就先扛着。”   韩金株没想到今天再使用这一招已经失灵,只能做无辜样央求道:“姐,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刘世美便已经离开了更衣室。   慢慢的高根鞋的声音越来越远,韩金株望着这一屋子的服饰,虽是漂亮可她却完全没有一丁点好心情,双眉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手中的衣服猛一把扔在地上,痛苦的大叫着。   经过上次坐出租车的事件以后,刘世美就向事务所申请了专车接送。司机见着刘世美一个人坐了进来,刚想问韩金株去了哪里,却听得刘世美说:“韩助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我们就不等她了。”   司机只是“哦”了一声便启动了汽车,而刘世美在此时又补了一句,“时间还早,我要先到明宇医院去一趟!”   听到这话以后,司机的眉头稍许皱了一下,双眸紧紧盯住后视镜中的刘世美,向她发出了心中的疑问,“刘小姐,你生病了吗?”司机只是觉得奇怪,她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把头抚在手心里的刘世美扬了起来,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如果他不是在事务所干了三年,对于他的一些习惯还算了解,这会刘世美恐怕会以为他是张硕周派来的眼线了。   收回目光时,对他毫无理由的解释道:“去那里看一个朋友!”刘世美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司机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于是连忙说着抱歉一类的话,瞬间汽车里的低气压消失不见了。   汽车在明宇医院门口停住了,刘世美下车以前就告诉司机今晚不用等她,等她刚走进明宇医院大门,司机便驾着车离去了。   医院里还是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只不过今天比她上次来的时候人要多一些,穿过走廊时总会见到一些忙碌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些躺在病床上不停嚷嚷着的患者。   每当刘世美看见那些身穿白大褂180CM的年轻医生时,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朴勋的身影,而她的每一次记忆无不是朴勋的微笑,明明知道朴勋不在明宇医院里,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胸外科医生办公室门口。   屋内此时正坐着几个年轻小伙,见这位戴着墨镜的女人站在门口许久,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其中一个小伙走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几个年轻小伙是医院里新来的,都是韩国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毕业,他们当初可是放弃了韩国第一医院来到明宇实习的,目的只是想跟着韩在俊和朴勋学到一流的主刀技术,可如今那两位现都不在,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韩国第一医院。所以只能在这里听从文教授的差谴。   看着那些个比他们先来一年的前辈们,每天在手术室进进出出,虽然只是站在一旁观看也很是激动,只要第一助手需要帮助,他们随时都有机会获得临床经验。   而他们的导师文教授似乎对这样走捷径的方法不赞同,还非说要把理论知识掌握严实了,做手术时才不会出错,所以至今为止他们只去过手术室一次。此时看到有人站在这里,自然是想到了需要手术。   小伙的手刚伸到刘世美的后臂还没有搭上去,刘世美便完全恢复了理智,此时她扬了扬头,把额前掉落的头发往后拨弄了一下,轻轻启齿道:“我是朴医生的患者,怎么没有看见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群小伙便起了轰,刚才脸上还满是期望这会儿倒变成失望了,唯独站在刘世美身侧的那个小伙没有反应过来,反而安慰道:“朴医生已经离开明宇医院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尴尬的对白让刘世美不知道怎样才能退场,本想就这样离去,可脚步刚踏出去又扭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那一群小伙说:“他应该会回来的!”刘世美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装着对朴勋满满的期盼。   在医院寻找了好久都不知道李载经的病房在哪里,只能硬着头皮给许久未见的李辉京拨了一个电话,刚接通电话刘世美便抢先一步说:“辉京哥,听说载经哥突然得了急病已经送去了明宇医院对吗?”   李辉京侧头看了一眼此时还摆着一张臭脸的李凡中,捂着手机听筒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到无人的地方才开口道:“嗯,是这样的。”   “我现在已经到了明宇医院,不知道现在载经哥那里方便吗?”犹豫了许久,刘世美发现在病房最顶层处梯道上站着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从体形上判断他们绝非常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   而电话那端的李辉京只说:“我现在过去接你。”出门时对门口站着的那两名管教说明了一下,得到允许之后才把刘世美带了过来。   而刚才刘世美所看见的那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并非这扇门口站着的这两个戴帽子的管教,而是张硕周派来保护总统安全的保镖。   与其说是保镖,倒不如说是内线,随时随地都有人专门把这里的一切传递给张硕周。顶上这层病房门口设有专门的电子眼,进去的几个医生护士也都是指定了的,如果有陌生的人想要靠近连第一道防锁都进不了。   给总统做定期检查的是吴秀贤,此时她刚确定了总统的身体恢复状况,取下面罩对床上躺着的总统说:“身体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一周时间总统你就可以出院了。”   本来听到这些总统应该高兴的,而他却蹙起了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声吼道,“我胸口明明很痛,而且呼吸都觉得困难,你却说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是怎么当医生的,又是怎样当上明宇医院代理事长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庸医,庸医......”   总统气得把病床上的瓶子摔了一地,只听得屋子里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五天第五次发脾气了,门外的那群男人听得很清楚。   远远的透过玻璃就看见那几个男人离去,总统愤怒的表情在这一刻收住了,手中的台灯终是没有摔下去,稳稳的放在了病床头。   吴秀贤从总统发脾气的时候就一直站在门边紧贴,丝毫没有勇气看总统一眼,就算她医术再不济,也不至于分不清他有病还是无病吧。   如果总统非说自己有病,她也是没办法的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固执着不让它滴落下来,她知道从父亲手里接过明宇医院的这副重担时,就注定必须面对这些刁难。   直到那群男人的脚步声远去,总统的气焰才算退去,吴秀贤蹲下身子拾起被摔碎的那些玻璃瓶子,把它们一个个放进了垃圾筒里。   总统的喘息声在这一刻恢复正常,他以黑脸变白脸的速度对吴秀贤轻声说道:“吴医生,对不起我又乱发脾气了!”   刚拾起的玻璃碎片在吴秀贤手里晃动了一下,不小心把她的手割伤了,鲜血从肌肤里流了出来,慌忙站了起来拿起病床柜里常备的碘酒。用医药棉签敷过之后,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血止住了,而眼前总统的那双抱歉目光却让吴秀贤无法忽视。   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总统你最好把心情放平和了,这样对于你的健康才有帮助,要知道你除了心脏的问题,血压,血糖,血脂都很高......”   第一次,吴秀贤第一次这样对总统说话,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平日里见他都是彬彬有礼,爱民如子,而真正相处时却是那么的难以接触,只让她产生想要逃离的想法。   总统看着眼前的这位吴医生,她和他的父亲不同,她有着他父亲没有的。不顾一切把患者放在第一位的想法,她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坚韧,再加上她与朴勋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又是明宇医院的现任理事长,通过以往的种种表现她都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所以总统才下决心让她给自己定期做检查。   “既然知道我的问题这么多,就请把我的主治医生找回来吧!”总统只通过吴秀贤这条线把朴勋找回来,只是采用了常人难以接受的方式,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只要朴勋敢站出来与他联手,要想改变张硕周一片倒的局面就容易许多。   “朴医生短时间不会回来,总统你的病也犯不着再做手术。现在整个国民都需要你,张总理每天都在念叨你,希望你早日回去主持政局......”看着总统的脸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吴秀贤的话止住了。   毫无意外的听到总统说:“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每日都让你给他打电话汇报我的病情,包括我的一言一行?”   吴秀贤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位脾气堪称古怪的总统,不敢吱声,只能不停的点着头,她不明白明明总统与总理之间看上去关系很好,甚至这次总统的手术都对外宣传是总理做。就算总理关心总统是另有目的,可那都是国民的民众所期盼的。   “看来他还真是下了狠心想把我推倒啊!”这句话让吴秀贤更是摸不着头脑,可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再问,因为她知道一旦卷入这些政界纷争就很难脱身。   刚要出去,却听到总统问:“吴医生你会帮助我吗?”多么坦诚的一句话,却让吴秀贤不知如何回答,转过身来却还是不怕死的说道:“只要你为民众着想,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总统明确了吴秀贤的心意以后,终于肯放他离开,最后说了一句,“请尽快帮我联系到朴医生,我真的需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票票,求收藏,码字码得好可怜,没有饭饭吃,也没有掌声和鲜花,呜呜~~~~~~   ☆、掉进圈套(二)   离开总统的病房后,吴秀贤的心情沉重了许多,虽然自己也非常想朴勋回来,可是在得知朴勋因为韩胜熙的离世而性情大变以后,她已经不敢确定朴勋呆在明宇医院是否真的好。   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着另一幢楼走去,这是一幢特殊病人区,只有精神失常或者危险份子一类的人住在这里,而此时吴秀贤正走去的是刚入院不久的李载经的病房。   李载经这个人前些年可是首尔商界曲指一数的人物,听闻处事手段从不拖泥带水,原来是有着无可限量的仕途,可谁料他却犯有极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以至于因为愤怒把自己的亲哥哥杀死而被关进监狱。   原本吴秀贤对于这类人物只有恐惧和惊慌,可亲眼看见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朴勋、韩在俊这些原本都很善良的人,因为世事的无赖而生生变成了另一人,对于此吴秀贤感到十分痛心。   不知道这位李载经是不是类似的情况,才致使他想要用自残的方式逃脱这个世界对他不公的折磨......吴秀贤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难以理解,于是甩了甩头把那些不好的念头赶了出去,她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无论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谁。   站在门口与两名管教交汇了一下眼神,管教适时的替她推开了门,她调节好自己最后一丝不好的情绪,以全新的精神面貌走了进去。   刚想开口,却看到刘世美,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失礼,走到患者前观察了一下状况,明明李载经已经醒来,却为何迟迟没有睁开眼。   吴秀贤的双眉慢慢蹙在了一起,然后又慢慢松开,她知道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跟常人的思维模式有些不同,或许要醒来只有等到患者愿意接受事实的时候。手指在李载经的点滴开关处拨弄了一下,药液瓶中的水似乎流走得更顺畅一些,转过头来笑着对身后的一群人说:“不用太担心,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沙发中一直摆着臭脸的李凡中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颤栗着身子从沙发中站了起来走到了病床前,低头看了一眼,那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脸上流露出的全是心痛。   每一个爸爸都疼爱自己的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曾经犯过怎样的错误,他们都可以原谅,吴俊奎是如此,李凡中也一样。   吴秀贤看着刚才还一副倔强样的老人,此时却完全变了,因为儿子而变了,想着要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最妥切的话,“李会长,保重你的身体。”   似乎眼前的李凡中与住院许久的爸爸模样重叠在一起,曾经的那些恨在此时变成了更多的爱,一种心疼儿子女儿的爱。   李辉京刚想上前搀扶一把李凡中,却被李凡中以凶狠的眼神击退了。无论他李辉京怎样做都不能让爸爸放下心中对自己的成见,对是他亲手把自己哥哥送进监狱的,如今看见哥哥这副模样虽是心疼,可他却从不后悔这样做。   在旁人的眼里,李辉京这样做毫无疑问是为了独揽S&C的大权,而他李辉京在送哥哥进监狱的那一刻真的没有动过如此念想,直到此刻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悲的是S&C集团里没有一个人肯信他。   刘世美见着这样尴尬的场面,于是走上前来代替了李辉京搀扶住李凡中,脸上带着她动人的微笑,让人生不起丝丝戒心,“叔叔,刚才吴医生不是说了吗,载经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那么,他应该很快便会醒来,所以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李载经紧闭的双眸眼皮跳动了好几下,吴秀贤以为患者准备醒来了,而现在等了足足一分钟也没有睁开。   李凡中虽然不经常跟刘世美接触,可也知道这个孩子心底善良,对于女子的善意之举,他李凡中就算再怎么不讲理也不能发作,不想失了身份,气焰在此刻消褪了许多,才记得这里站着的吴秀贤,于是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就这样,吴秀贤再一次莫名奇妙的离开了病房,心情没有因为李凡中接受自己的意见而变得好一点,反而加深了一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   “请把朴医生找回来吧,我需要他!”总统期盼的话语在耳边萦绕,“载经哥很快便会醒来,不用太担心!”刘世美关爱的话语,李凡中担忧的眼神无法让吴秀贤忽视。   这一切的一切,都关系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吴秀贤的大脑慢慢变得混沌,双眸变得渐渐模糊,记忆里那些不愿面对的此时清晰的一幕幕呈现,让她更加的慌乱。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文教授办公室门前,刚想扣门门却从里面拉开了,文教授看见一脸表情异常的吴秀贤,也是一诧,随及把她引进了屋担忧的问道:“吴医生,怎么了?”   自从吴秀贤做了代理事长,文教授的日子虽然比吴俊奎在位时过得忙碌,可因此也得到了器重,从内心里来说文教授还是感谢吴秀贤的。   吴秀贤坐在椅子中发了好一会儿怔,之后慢慢问道:“文教授,你知道朴医生现在的住址吗?我想把他找回来!”她殷切的眼视盯得文教授直发毛,此时文教授看着被风吹得飘扬的窗帘,有些不知所触的回道:“啊?那小子不是最喜欢钱吗?想要找他回来这可得花费许多......还有吴医生你也觉得医院里确实少了他不行吗?”   也不知道文教授这是天生的乐观派还是他本就这样的性格,即使吴秀贤再怎么一本正经他也笑得极其夸张,似乎她被他握住了小辫子一般。当文教授回过头来看清吴秀贤黑着一张脸才止住了笑声,可笑意在脸上却仍旧没有褪去,只是变成了交谈,“吴医生,如果我促成了这件事对于明宇医院算不算大功一件?”   他这无厘头的话让吴秀贤着实消化不了,可吴秀贤还是顺从自己心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又看见文教授从刚坐下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不再是兴奋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那么就请吴医生在选举院长的时候为我投上你宝贵的一票,我便心满意足。”   做院长是文教授的心愿,也是他毕生奋斗的目标,可如今文教授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来,吴秀贤觉得有那么一点交易的味道。微蹙的眉头在思忖之后慢慢的舒展开来,看着满是期盼的文教授,吴秀贤终是点了点头。   ——   刘世美安抚好李凡中之后便准备回去休息,这些天她的戏排得很满,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去看载经哥,却惹得心情如此沉重,此时她竟不由得替李辉京担忧起来。   她知道李辉京当初送载经哥去监狱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当时的李载经真的很可怕,如果不是都敏俊的及时出现,恐怕李辉京早已像他哥哥般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可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是同情弱者,鄙视通过各种手段夺取利益的人,虽然李辉京一点夺取利益的想法都没有,可这些情况也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才明白。   所有人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还有人时不时因为不满社长的做事方式而到会长那里打小报告,各样的种种加在一起无疑成了李辉京背后的那把尖刀。就如此时的刘世美一样,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可暗地里的各种地/雷却多不胜数,稍有不适便会粉身碎骨。   低着头走过走廊,在转弯处不小心撞进了一个金秘书怀里,金秘书适时的扶了她一把让她站稳,刚对男人说出一句,“谢谢......”抬头却看见男人脸上架着副超大墨镜。   这副墨镜她似曾相识,可久久都没有想起来在那里见过,只知道退后几步让这个全身上下都充满戾气还冷着一张面孔的人离开。可就在刘世美刚走出两步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金秘书低声说:“不是告诉你不要随意走动的吗!”   金秘书的语气不但冰冷还很严厉,而刘世美没有她想像中的害怕,反倒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他与她之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壮着胆走了过去,两人之间仅仅只留下5厘米的距离,刘世美一只手慢慢拉紧了金秘书的衣袖,想要用力量制止住金秘书的离开,而金秘书明显的动了一下手臂想要推她离开。就在这时刘世美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压着声音说:“不管你是谁,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和朴勋!”   金秘书此时扬了扬眉,表情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可还是改不掉那距人于千里的习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这么做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金秘书不会告诉刘世美任何关于他的事,即便他现在身处窘境,时刻被人监控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便是他做秘书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离去时,手紧紧扣上刘世美的后背,在旁人看来像是两人在亲吻,实则只不过在耳边低语,“如果不想塞切尼链桥上的事再发生,你最好不要再踏足这里一步。你应该知道在这场纷争中你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金秘书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让原本心情低落的刘世美不免心中一紧,手竟不受控制的从金秘书身上滑落,而金秘书最后的那一句才是提醒她清醒的良药,“车镇修还没有死,他可能随时会过来取你的性命,为了小勋,为了整个国民,为了两国的安危,你应该知道怎样做!”   此时,金秘书早已放开刘世美的手向着顶层的病房而去,只见他与那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什么,无赖刘世美这端隔得实在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可刘世美却知道那个男人此时正做着她不敢做的事。   而他到底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敌人?她无从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厚脸皮求撒花,求票票,求包养!   ☆、掉进圈套(三)   金秘书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总统病房,见总统半躺在病床上,先是鞠了一个躬,随后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开始汇报今天监控的结果,“张总理今天上午9点和新民党、自由民主党的代表见了面,之后驱车去了国防处,下午见了教育部的几个人,身边的警卫较昨天有所增加......”   在汇报的时候金秘书虽然双眸紧盯着那份文件,可也在总统不注意时偷瞥了他几眼,可每次总统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直到金秘书尾音落下,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里,总统才缓缓开口,“金秘书,你辛苦了,今天的工作暂时就到这里,你先回去歇着吧!”就这样金秘书被毫无缘由的打发了出来。   此时金秘书正捉摸着总统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目前的现状,如果真要调查张硕周怎么的也轮不到他。莫非总统这是欲盖弥章。   想到这里金秘书的心紧了一下,掖下的公文包夹得更紧了一些,忧心忡忡的迈下阶梯,或许他未曾发现自己每走一步都显得过于谨慎,以至于即便安静得有些可怕的走廊里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在转弯处侧头瞥了一眼,有一扇门若开若关,隐约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打着电话,不停的说着什么,从他的面部表情可判断很是紧张,仿佛是怕被人发现。   金秘书在男人回头之前收回了目光,只不过猛然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虽然白静可留下了岁月的熏黄,就如他本打算一直按着张硕周的指示做,可他却过不了良心这一关,以至于走向了与张硕周相反的道路。   儿子还在他手上,容不得金秘书有一丝后悔的余地,而总统真的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吗?他也不是很肯定,不过直到此时来讲总统对他没有一丝恶意,甚至还以礼相待。   而最重要的是能够与张硕周抗衡的只有总统一人,只要现在的局势扭转,再把多年前北韩的那件事给抖露出来,张硕周不仅保不住总理之位,甚至还有可能获得牢狱之灾,而这一切都是张硕周逼他的,怨不得他。   想想可怜的儿子,想想多年前的朴哲,想想思念儿子得了抑郁症的李日花,想想那为人所控的韩胜熙,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异国他乡,想想那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的刘世美如今却因为一场事故,而被他做为推倒总统的棋子......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张硕周已经被权利蒙蔽了眼睛,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可以不在惜。   或许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金秘书在这一刻终于下了决定,不管是对是错他都应该站在正义这边,虽然自己也是肮脏之极,可他想获得求饶恕的机会。   ————   李载经在昏迷四十八小时之后终于醒来,睁开那双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已经三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心里不是滋味,以前的尖锐在这一刻不见了,此时他更多的像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一般拉着李凡中哭泣。   眼泪从这个男人眼中流出,干涸的眼瞳上染上了一层晶莹的水珠,眼白早已被鲜红的血丝掩盖住,看了只叫人心疼不已。   李凡中颤抖着手搂过病床上的李载经,把他的头埋进了自己的心脏处,感受着李载经因为思念父亲而变得恐慌的心情。或许三年前他真的做错了,当时就不应该听李辉京的把他送入永无光明的监狱里,以至于让本就患有人格分裂症的李载经病情加深。   怨在李凡中心里又多了一点,有些不耐烦的侧头看了一眼病床另一边的李辉京,竟然觉得他太过残忍。   此时,久久没有对李辉京讲过一句话的李凡中开口了,“辉京,我想跟你哥单独说说话,你先回去吧!”总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于是又补了一句,“S&C是我们家的命脉,不要以为我已经把它交到你,你就可以懈怠!”   李辉京抬头望着父亲那双严厉的双眸,眼中有着少许的泪光,可终是没让它滴落下来。在父亲面前他应该变得更坚强才对,于是又低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李载经,轻声说了一句,“哥,我以后再来看你,你要保重身体!”   这一句保重身体,让原本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的李载经倾刻之间脸色大变,心中的愤怒莫名的燃起,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爆发。身子越发的僵硬,盯着李辉京的那双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恨意,可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   动了动眨那双沉重的眼皮,连话都没有跟李辉京说一句,就任凭他离去。直到李辉京的脚步声听不见,直到确认门外已经没有人时,李载经才从李凡中怀中挣扎起来,半坐在病床中。   他的肤色看起来确实苍白,而他的精神状况并没有李凡中想像的那么差,趁着父亲还在为自己三年前进狱的事情自责时,李载经开了口,“爸爸,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你,梦见幼时你对我的教育,对我的期望,对我的倚重,可我......我却让你失望了。”   李凡中本来是个不容易动感情的人,如今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这样说心里很是难受,而更多的则是对李辉京的怨,刚想开口问李载经这些年过得好吗?   而李载经却先他一步说了话,“你知道我住的那个地方吗?那里没有一点丁光,那里的一日三餐都不能跟家里比,那里得不到父亲的关怀,我是个被父亲遗忘的孩子,被抛弃掉,被人唾弃的,永远都是。”   李载经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些波动,看得一旁静坐在那里的李凡中很是担忧,慌忙伸手到按钮准备呼喊医生,却被李载经一把抓住。李凡中不得不看向李载经的眼睛,他眼中的泪水又多了一些,李凡中只觉得心疼,“爸爸,你不要叫医生,我真的没犯病,我只是因为太想念而不得不这么做......”   在这一刻李凡中明白了,手不知不觉从要按下的按钮上滑落,无力的搭在了李载经的手臂之上,传递给李载经想要的温暖。他李凡中虽然是S&C集团的会长,可同时也是李载经的父亲,疼爱儿子本就是人的本性,他怎么能因为儿子犯了错而疏远他呢!   抱歉,愧疚,后悔这些负面情绪把李凡中关进了一个思念儿子的迷宫,让他感受着那催心的疼。   在最好的时机,李载经步步为营的说道:“S&C如今有辉京看着,爸爸你也不用太担心,看得出来辉京已经稳重许多!”本就知道李辉京不讨父亲的喜,可他却偏偏在此时说了出来,目的也只不过是想激起父亲的愤怒。   果然在下一秒,李凡中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回,眼中有藏不住的冷酷与无助,不知真的是被李载经的亲情表演所打动,还是觉得李载经比李辉京更适合管理S&C集团,他竟开口说:“辉京本就不是这块料,又怎么指望他能够管理好......”说罢,李凡中瞥了一眼李载经,欲言又止的说道:“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载经你比辉京更适合。”随后听得李凡中一句叹息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载经抓住了李凡中的弱点,用他那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讫求着头发已经斑白的李凡中,“只要爸爸愿意,我会全力帮助辉京的,只不过现在我身处牢狱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谈罢了!”   见李载经一副哀伤样,李凡中竟然不知不觉掉入李载经为他设下的陷阱里,安慰儿子道:“只要你真心改过,不再谋夺S&C集团,我会给你安排律师帮你争取假释的机会!”   李载经笑了,像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开口道:“我会好好表现的。”还没等李凡中的笑意散去,李载经就进入了正题,“听人说公司准备重新分配股权,准备召开股东大会商谈这件事?”   李凡中并不觉得意外,这件事本就是他让人散播出去的,如今也只是对李载经点了点头,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李载经这样做的目的。   不过李载经已经从李凡中的眼神中判断出件事是针对他的弟弟李辉京所为。   此时只要李载经再站出来说一句,李凡中很有可能想法就会改变,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载经开了口,“爸爸,取消这个决定吧!”   ————   三天后   文教授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飞奔到吴秀贤办公室门前,也没有敲门就大声嚷嚷,“找到了,找到了!”   正埋头写病历的吴秀贤终于抬起了头,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拉了一把椅子请文教授坐下,让他慢慢说:“有人看到朴勋在离首尔不远一个小镇送水,这里还有他和孩子的照片!”说着说着,文教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吴秀贤的办公桌上。   定睛一看,果然是朴勋。他比离开首尔那会儿要纤瘦许多,虽然穿着破烂的牛仔裤,头上戴着看不清脸的鸭舌帽,可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吴秀贤永远也忘不掉。   笑意慢慢爬上了吴秀贤的脸颊,渐渐的散开,扬起头来对身旁的文教授说:“我们去找朴医生吧!”她竟然开心得连白大褂也没有脱下就要出门,看着这样的吴秀贤文教授算是醉了,可还是轻声提醒道:“吴医生,我们就这样过去吗?”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吴秀贤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尴尬完全掩藏不住。   换好了衣服好,两人没有耽搁一下就马不停蹄的往小镇赶,到的时候只瞧见朴勋正在广场与几个孩子玩闹,那孩子手中的一个硬币猛然抛向了天空,就在硬币转动的时候朴勋从地面跳起接住了。他拿着硬币像是得到了珍宝一般放进自己兜里揣起,而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孩子此时却变成了爱哭鬼,一个劲的嚎叫着。   远处的婆婆慌忙过来哄着自家孙子,而那小孩竟指着朴勋的鼻子说:“婆婆,他抢了我的硬币!”倾刻之间,婆婆的脸变绿了。   这样的朴勋在文教授和吴秀贤看来只觉得心疼,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把自己原来善良的本性给伪装在那一股痞气之下,让旁人对他生不起一丝善意。   终于朴勋扛着那被他扔下的水桶朝停车的方向而来,远远的吴秀贤便叫住了他,“朴医生!”他侧头的一瞬间那张嬉笑的脸已经消失不见。   淡淡的瞥了吴秀贤一眼,极其冷淡的说道:“庸医你怎么来了!”   文教授在此时才回过神来,慌忙朝朴勋走了过去,在他肩头用力一拍,打哈哈般说道:“就知道你小子爱钱,连小孩的硬币也要抢!”文教授一边说话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纸币,有些不舍的说:“为了请你回去,我这次可是动了血本了!”   ☆、为爱改变   看着那一叠沉甸甸的钱,虽是他辛苦工作所为的目的,只要接下那些钱,欠房东老太太的房租不就解决了吗?手刚伸到半空,朴勋的手突然又顿住了。   不,他不能,不能因为生活过得窘迫而放弃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抬起头来看着那两双殷切的双眸,紧闭的唇在此时张开,脸上浮现极其夸张的笑容,手在此时弯到了他的头顶,假装搔痒的样子,“啊,看着真的好让人好心动,不过……主人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文教授早就知道这小子爱财,本以为他会一点不含糊的收下,然后满足自己的某种愿望。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惊住了,双目瞪得老大,手不自觉的抚了抚架在鼻梁间的那副眼镜,想让自己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嘴张成了圆形,手臂猛拍下大腿,“啊,你这小子,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呢……”在感叹的时候侧头瞥了一眼吴秀贤,她明显也在看文教授的表现。   终于他收起那夸张劲,可还是不相信钱打动不了朴勋,于是乎又在那叠钱上加上一部分,可怜兮兮的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了,你小子不要太过份啊!”   朴勋终于笑了出来,手紧紧握住文教授拿钱的那只手,异常用力,在低头的瞬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怎么办呢?虽然它的魅力不小,甚至比主人的脸好看许多,可我还是决定放弃!”   说完,朴勋一把推开那只握着钱的手,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吴秀贤上前一步拉住他,双眸里带着些许泪花,情绪有些失控的说道:“朴医生,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很没立场,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吴秀贤很久前就想说的话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韩医生的事我知道你放不下,可你却不能因为她的离开而这样荒唐的过日子……明宇医院不能失去你这么优秀的医生,文教授同样需要你,病人也需要你……我也一样!”   不知不觉中,吴秀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双眸也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染上一层泪花,可她还是坚持的勉强的笑着,“听起来好像很好笑的样子,我自己也觉得说这些很没道理,可朴医生这些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真的!”   朴勋再一次看着吴秀贤,眼中没有刚才的那一丝玩味,而更多的是温柔,暖得让人心动,手轻轻抚上吴秀贤被风吹乱的头发,在上面轻轻梳理着,“我相信庸医你没有我照样过得很好。”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吴秀贤,确认她是强作镇定以后。改变了表达方式,竟夸张的拍着吴秀贤的肩膀,“已经是理事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主人你可要好好帮助她了!”   说完这句,朴勋便毫无留恋的甩手离开,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吴秀贤只能站在那里无奈的摇着头,呆呆的看着同是茫然中的文教授。   就在那背影即将消失之前,吴秀贤吼出了内心深处的话,“朴医生,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你,我也绝不会任凭你这样生活!”   还有一句话,吴秀贤怎么也说不出口,“韩胜熙没了,可是还有我!”   远远看着朴勋的背影像是停住了,可那停留却是太过短暂,吴秀贤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便已经消失在云幕里。   ——   被派去监视金秘书的人传给张硕周消息,说走廊里发现金秘书与国民一线明星刘世美关系不寻常,还寄了刘世美与金秘书相拥的照片为证。   张硕周猛然把手中的照片揉成了团,愤怒一时间到了极点,紧盯着外面车流的双眸此时冒着火花,似要杀人一般。   一旁新来的秘书站在距离总理5厘米以外,可也是低着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火上身。   直到张硕周平复好心情以后,他才接到指示,“加大监视的力度,凡是跟金秘书有过接触的都要监视,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行为,不用向我汇报,立马解决!”   秘书在此时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忐忑的问道:“是连金秘书也这样吗?他不是……”还没等那秘书说完,张硕周就猛一把拍响桌子,厉声说道:“跟了我二十几年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孩而毁了自己的仕途……他应该很清楚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可他还不是坚持那么做了,所以这一切都怨不得我。”   秘书听着这些话,心里寒意阵阵,虽然极不愿看到金秘书有这样的结果,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遵照指示行事。   此时秘书正要退出,却听得张硕周吩咐道:“你亲自到永登浦监狱去一趟,把这个拿给车镇修。”张硕周随手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个信封,甩到了秘书面前。   秘书轻轻拾起那一个信封,转身离开了总理办公室。   今晚的夜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寂静,车镇修手里拿着那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发着呆,眼泪竟从他的眼眶中流出。   他没想到,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生的信念,自己一生的拼搏,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在这一张白纸上划下终结。似乎车镇修这个名字完全的在朝鲜消失,变成了一张什么也没有留下的白纸。   那么他来到韩国又是为了什么?使命?荣誉?财富都他妈的见鬼去。他此时只知道自己拼了命的付出换来的只是祖国的抛弃,人民的忘记,或许他的党籍早已被抹去,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清晰而已。   抬头望着白得一尘不染的天花板,竟觉得异常不真实。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朴勋所赐。想起那日在赛切尼链桥上的一幕,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把握好时机,如果不是自己把那两个女人看得太不济,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蔬忽而坠入河流,以至于现在身陷牢狱。   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向施加者逐一讨回,笑慢慢爬上了车镇修的脸颊,然后逐渐放大,最后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一周以后   刘世美每日奔走于各大片场,换着各式各样的服装,说着各种各样的台词,演绎着不同角色的不同生活,嘴角的笑每日都没有停止过,身体仿佛也有使不完的力气般。   看着这样激进的刘世美,韩金株坐在躺椅上不停的摇着头,暗暗叹道:“姐,这活得也太委屈了!”   还没等韩金株说完,就有人接话了,彻头一看原来是林允儿的助理,“好莱坞的大片岂可是这么好接的,如果她现在不好好表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此时那名助理瞥了韩金株一眼,见她还是茫然的样子,于是更加得意的说:“金株啊,前辈已经是夕日黄花,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正直青春年华的允儿。允儿虽是事务所的新秀,但也是事务所未来的希望。”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韩金株终于按耐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似要揪那嚣张助理的头发,可那助理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边装着可怜,一边紧抓住韩金株的手死命嚎叫道:“前辈的助理要打人了,前辈的助理打人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慢慢往韩金株与助理这方靠近,而先前还死命拉着韩金株的手的助理此时竟变成了温柔小白兔,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韩助理你不能仗着你姐是事务所的前辈就欺负我们这些新人吧,再怎么说我都是朴社长请给是林允儿的助理。”   这一句话,把现场所有的人都点醒了,就连刘世美听了之后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韩金株。   此时,韩金株用手甩开那助理的手,在回头的瞬间发现了刘世美的目光,委屈瞬间上了心头。眼泪快要从她眼眶里滴落下来,身子不由的蹲在了那里,任凭他们指责着。   终于刘世美拨开了人群慢慢走了进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拉她起来。韩金株仰头看着平静得如同一池碧水的刘世美委屈的说道:“姐,我真的没有仗着姐是前辈的身份而欺负新人,真的……”   “我知道!”刘世美的这三个字像一朵暖暖的太阳花照进了韩金株的心房,慢慢的韩金株把手交到了刘世美的手心。   没过多久那些围观的人各自散去,可舆论却没有因为刘世美的认可而停止。片场原本维系得还算好的关系慢慢与刘世美疏远,在背地里总说刘世美太过主观,为人太过尖锐。甚至有人对她的以前的行为开始置疑,更有甚者指出前不久的那场李日花的葬礼也是作秀。每一句都是针对刘世美而有感而发。   朴社长虽然对这些揣测不多说什么,可也反复跟刘世美强调要处理好人际关系,而躲在暗处的林允儿和全美宣这次总算报了一剑之仇,心里也是爽哉。   晚上林允儿大方的请助理去HAPPY了一顿,然后又去KTV尽情大唱,总之这晚助理算是享受了不少。在助理欲醉未醉的时候,林允儿抱着她的臂膀半醉的说道:“只要听我的,你很快就能成为韩国第一明星的助理!”   之后,两人均是一阵大笑。   同一时间,韩金株躲在刘世美的公寓里大声的哭泣,“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不利于你的事,真的?”她有些孩子气的举起一只手高过头顶。   刘世美抿住那一丝笑意,从韩金株头上把手拿下放在自己的手心,看着那透明的玻璃茶几说:“金株,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凡事都要忍让。”   “姐,你忍得已经够多的了。”韩金株有些气馁的说道:“你看看林允儿那得瑟样,还有她那助理嚣张样,她们有什么可以跟姐你比,你可是在这个圈里待了十五年的老人了。”   “正因为我是老人,我们才要有更多的包容之心,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世美竟想起那日在赛切尼链桥上发生的事。   眼泪在此时因为情绪而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慌忙抬起手抹掉,而这一切却被韩金株看在眼里。虽然她不知道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怎么的都觉得这件事和朴医生脱不了干系。   韩金株清楚的记得在朴医生离开的那天,姐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问她什么也不肯说,还非说要去参加一个患有忧郁症老人的葬礼,虽然事后才知道那老人是朴医生的母亲,可她也清楚的意识到朴医生对于姐来说似乎已经不再是主治医生那么简单。   如今姐竟然连林允儿那些猖狂的行为也忍下了,任凭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韩金株不由的担心起来,“姐,你真的没事吗?”   过了许久,刘世美才算回过神来,对着正面静看着她的韩金株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票票,求收藏!   ☆、深度危机(一)   张硕周派去的人很快把视线锁定在刘世美身上,他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金秘书曾经交给刘世美一个信封。这一消息很快传回到张硕周那里,得到的指令是先拿到文件,然后伪装成忧郁症悄悄死亡,张硕周绝不允许有任何因素可以威胁到他的大选,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毁掉。   此时他猛一把甩掉手中的电话,身子躺进椅子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眸里散发出一道异样的光,看来他应该好好款待一下手中的棋子了。   又拾起电话拨了一个,没有说几句便匆忙的挂断了。先前愤怒的表情被那一抹怪异的笑所取代,看得直让人发毛。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日的刘世美一大早就给韩金株拨了电话,告诉她今天不用过来了,自己想单独走走。   虽然韩金株有些不乐意,可刘世美既然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跟着,姐毕竟应该有自己的私生活,自己插手太多反倒不好。于是也没有多问刘世美准备到哪里去,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拉开窗帘,让外面的新鲜空气从窗户外灌了进来,刘世美穿着单薄的衣裳,微微感到一丝凉意。可她并没有马上转身去加衣服,反倒是站在那一扇窗户处静静的眺望。   太阳已经从东面云层深处慢慢升起,逐渐由桔红色变成了金黄色,散落于太阳周围的光晕似是特别好看,一时之间迷了她的眼。   双眸不自觉的闭上,睫毛根部竟有一些泪珠是因为看得眼花而流的。   刘世美慢慢转过身子,把那身上的睡衣换成了宽松的休闲服,平日里披散着的卷发此时扎起了一个发髻,高高的耸立于头顶。镜子中那张鸭蛋形脸蛋竟变成了瓜子型,看了只让人觉得心疼。   手中的眉笔拿在她手中不停的描绘着,纤细的柳叶眉变得栩栩如生,漂亮的眼妆,炫丽的唇妆无疑透露出刘世美今天的心情很好。弄完这一切后,刘世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似是自我欣赏。   背了一个布艺的背包,脚上换成了运动鞋,高耸的发髻上戴上了镶有亮片的太阳帽,鼻梁上架起她那永远不会遗望的墨镜出了门。   无论是走在大街上,还是坐出租车里,亦或者与林间的老太太们交谈都无法发现她便是韩国第一明星刘世美。这样的感觉很轻松,也很好,自从她出门以后笑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嘴角。   站在山顶上对着山间猛然一声大吼,积郁在心间的那些伤疼似乎随着呼喊而远离了她,也让刘世美忘记了曾经这里她与李辉京一起来过,心情竟与那时相差甚远。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想太多,或许这世上真有比李辉京更值得她爱的人,这样想着,脑海中竟浮现朴勋那灿烂的笑。   不知不觉中,刘世美脸上的笑爬上眉梢,唇角虽然抿着可心里却甜得如同蜜一般。虽然这很多都出于自己的假想,可她也愿意沉静在这其中。   想想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朴勋联系过了,他不是说过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吗?那么此时刘世美想把这份愉悦传递给远在小镇的他,这应该算是有事吧。   用最后一个理由劝服了自己,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划动着,直到翻到朴医生三个字时,刘世美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情绪。   不要慌,不要怕,只是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抱着这样的想法终于拨了出去。   远在小镇的朴勋手里拿着韩胜熙的照片正发着呆,尽管他再怎么伤悲在熙都不可能再回去,她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与自己的父母团圆。朴勋有时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认识在熙,没有与在熙相爱,或许她便不会死,更不会来到韩国,做起了所谓的间谍。   伤痛再一次激上心头,双手把相框里的那张照片护得更紧,似要给她温柔。这样的情绪终是被悦耳的电话铃给打断了,慢慢放下怀中的相框,拾起被扔到桌子上的手机,接通了,“世美?”   朴勋知道刘世美从不轻易给自己打电话,或许是觉得尴尬,又或者不想打扰他太多,只是每日必到的一条慰问短信总会如期而至,慢慢的朴勋竟成了一种习惯。   有时候朴勋也会回她,不知什么时候称呼也由最初的刘小姐变成了世美。慢慢的电话那端终于传来声音,“朴医生,现在在忙什么?”   无话找话的开场白永远都是这样,明明不是关心这些却偏偏要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正准备出门的去赚生活费。”朴勋在听到刘世美这句话的时候,心口沉重的石头突然放了下来,于是乎跟她闲聊起来。   “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你,今天刚好是休息日,方便我过去看你吗?”第一次,刘世美第一次主动的说出自己想要过去看他的想法。   朴勋拿着电话的那只手此时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摆得一团糟的小屋,无论那一个角落似乎都不适合有客人到来,可这个女人的要求他却没办法拒绝,只是用手抚了一下额头,而面带难堪的说:“怎么办呢?恐怕我这小屋没有你可坐的地。”   刘世美笑了,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大牙只是因为朴勋终于没再拒绝她,“现在从首尔赶过去还有两个小时才到,所以朴医生你可以尽快准备,到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吃饭时间,朴医生你可不能用方便饭招待我啊!”   “啊!”朴勋这下呆了,只是因为没有拒绝刘世美,她竟然得寸近尺的想要在这里吃饭,回头又看了眼那些方便饭袋子,瞬间表情挂不住了,“这可是现在为止我听到的最坏消息!”   挂断电话以后,刘世美唇角的笑依然还在,看着远处的双眸里此时出现了些许光芒,那是朴勋不再远离她而产生的结果。   快步下了山,把自己的全副武装弄好之后,才拦截了一辆汽车赶去小镇。可就在刘世美下山的时候,身后已经有一个戴墨镜的臃肿男人出现,只不过因为山上的人实在太多,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才让刘世美钻进了出租车。   此时那男人看着远去的车牌,迅速栽掉鼻梁上架着的那副墨镜记住了。然后又迅速的从衣兜里掏出电话,低语了几句,不多久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驶了过来。   男人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出租车平稳的行驶着,里面还放着悠扬的音乐,司机随着节拍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拍打着,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瞥向后排的刘世美。   刘世美见惯这样的打量,也不作声,只是装着假寐的样子不与司机搭腔,看了一会儿司机也觉得无味,于是便不再注意。   前方的红亮已经亮了许久,就在即将切换绿灯的时候司机透过反光镜瞥见后方的一辆黑色轿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前行着。正想感叹驾驶那辆车的人恐怕是不要命的时候,黑色轿车却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靠边的位置。   以为马上就会有人走出来,却听得后排的刘世美说:“司机我赶时间,麻烦你专心点!”那名司机看见客人的不奈也不敢再继续窥探下去,于是立马拉开离合踩下油门,快速穿过了红绿灯。   这一小插曲很快过去,直到出租车停在了刘世美所说的位置,直到刘世美已经付了车钱走下了出租车。   慢慢的背着布背包走进了石板砌成的深巷子里,这里面的古风古味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刘世美的脚步不由的放慢,慢到身后已经有了危险都无从察觉。   刚走到一个转弯处,刘世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逐的脚步声,本能的扭过头来看着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刘世美又仔细的看了好几眼,以为是狗仔队们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慌忙把之前在巷口时取下的那副墨镜戴上了,又把头上的鸭舌帽拉了拉,直到看不清她的脸为此。   脚下的迅速加快,从兜里掏出一个电话迅速编辑道:“朴医生我为了来见你,已经被狗仔队的人跟踪了,为了甩掉那些人我恐怕会耽误一些时间,不用太担心!”   迅速发出以后,把电话揣进了兜里。刘世美开始奔跑,她必须马上逃离那些惹人烦恼的镁光灯。   当正在收拾房间的朴勋收到这条简信以后,先是嘴巴撅起,后便眉头深锁,最后立马放下手中的物件快速出了门。   在这个偏远的小镇里,就算刘世美再怎么惹眼,就算狗仔队的人再怎么难缠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未知的新闻而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有了上次韩胜熙和妈妈的事之后,朴勋变得有些敏感,总觉得那些跟踪在刘世美身后的人绝非狗仔队那么简单。   要知道刘世美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卷入到他的事情中,如今朴勋之所以那么紧张只是怀疑那身后紧跟着刘世美的或许是车镇修。   如果真是那样,刘世美就太危险了。脚下奔跑的速度加快,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平日嬉闹的小孩见了朴勋,也是做着不同的鬼脸来挑衅,而朴勋全然不看在眼里,只是紧紧的盯着最前方。   刘世美慢慢被身后的那一阵脚步声逼入死巷,汗水不断从她的额角滴落到衣襟处,她无法顾及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逃躲的路。   在回头的瞬间,刘世美看清了身后并不是她想像中的狗仔队,也没有她意料中的镁光灯,只是见着长得结实的三五个男人,穿着一身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慢慢向自己靠拢,最后抵在刘世美唯一可以逃走的出口。   一个臃肿男人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刘世美眼前不停的晃动,嘴角的那丝笑看起来异常邪恶,刘世美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们是谁?”   那臃肿男人笑得更利害,习惯性的用手摸了摸锋利的刀刃,这是他每次做任务之前必需的热身,“刘小姐,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找你要一件东西......”那男人抬头看了其它几人一眼,示意他们不要随意乱动,然后又诱劝道:“只要你交出那个信封,我会保证你安全的离开!”   刘世美听到这话,肤色瞬间变得惨白,信封?那里面装着许多不能见光的东西,是墨镜男人在餐厅里交给她的。刘世美知道那个东西很重要,在很久以前她便觉得放在家里不妥,便以珠宝的名义放进了银行的保险箱里存着,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她。   墨镜男人的身份在前不久刘世美通过一则新闻便得知晓了,虽然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可却知道他姓金。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那份常人不能拥有的冷静,刘世美只是不清楚那日金秘书为何要把那么重要的文件交给她,只是收下了就必需遵守信用,这是刘世美做人做事的原则。   惨白的肤色此时又多了一丝红晕,刘世美装着毫不知情的说道:“先生,你们恐怕搞错了,我根本没什么信封,更不清楚你们所说的信封到底是什么,我只是国民的一名普通演员。”刘世美装腔作势的样子固然是有一套的,可是这些男人说好听一点是警卫,说难听一点便是杀手了,面对这样扮可怜的女人他们生不起一丝的怜悯,只是机械的做着他们该做的事。   臃肿男人听到刘世美这样说,锋利的刀刃慢慢爬上了刘世美的颈项,用刀背在那里不停的敲打着,男人的笑更是令人着摸不透,浅浅的发出,“刘小姐这是不太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那么看来得吃点苦头才是!”   明明是一副小人做派,还偏要在刘世美面前装着君子模样,刘世美的心情很是复杂。只是希望朴勋看到她的简讯之后能够快速的找过来,给这嚣张男人施以颜色,虽然这更多看来是愿望,而她却希望它能够在此时实现。   锋利的刀刃在此时被男人翻转过来,刀刃在刘世美漂亮的脸颊上划动着,搔痒的感觉让刘世美有想伸手出去挠的冲动,压制着心里的那份冲动静静听着男人的话,“这么漂亮的脸蛋,被划上了口子就完全毁掉了,刘小姐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交不交?”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中,命运之神已经把朴勋与世美捆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透露剧情到这里。   求撒花,求票票,求包养!   ☆、深度危机(二)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把匕首,刘世美没有一度的恐慌,反倒是冷静自持的说:“我已经说过了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信封?粉丝们寄来的明信片或者快递什么的都是我的助理在处理,或许她知道你们想要的。”说话的时候刘世美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着,一边打笑着,“很快,那些东西就能够送过来!”   手指还没来得及点下去,手机便被那臃肿男人给甩了出去,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耐心,猛一把推开挟持中的刘世美,刀刃不小心划破了刘世美的脖子,一道鲜红的血液从她白皙的肌肤里流了出来,顺着身体一直往下流。   刘世美因为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只听得“啪”的一声,大脑撞在了背后的那面墙壁上,倾刻之间昏倒了。   一旁的男人见刘世美满身是血的跌落于在地面上,一时着了急,便口不择拦的说:“你怎么自做主张处理掉这个女人了?”男人在说话的时候同时又瞥了刘世美一眼,确认她还喘着气,才把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臃肿男人思忖了好一会儿后,迅速从衣兜里掏出电话,告诉了对方这里的情况,只见臃肿男人不停的点着头,不时的发出一句,“是!”   得到具体指示以后,臃肿男人收了线,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盯住地上躺着的刘世美,似是打量似是难以理解,总之最后他吩咐其他人把刘世美拖进了那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   朴勋用GPS搜索到刘世美最后发出信息的所在地,寻着这一条踪迹找了过去,可先前显示的位置此时却空无一人。朴勋站在那里,不停的四面张望着,这是一条深不见尾的巷子,两面都是用石头砌成的,石阶上有少许青苔,地面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明显有奔跑的痕迹。   顺着那条巷子一路向前走,朴勋的脚步停留在一转弯处,双眸此时盯着那没有去路的死巷发出光,面部肌肉绷得异常的紧。慢慢的那只松驰的手握成了拳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面上的那把匕首之上。   匕首的刀尖上有殷红的血渍,顺着刀锋慢慢变淡,到刀柄处已经完全没有了,可见血流得并不是很多。离匕首不远的地面上明显有人在搏斗中挣扎过的痕迹,朴勋闭上眼几乎可以想像到当时的场面。   当朴勋再次睁眼时,发现了墙脚下扔着一个手机,走了过去拾起来,仔细的观察着,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这是刘世美的。心口不由的被勒紧,让他片刻也得不到安宁,手指微微颤抖着装好已经脱落的电池,按下了开机键。   当手机刚打开,电话铃就响了起来,韩金株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跳动着,朴勋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接通了,“姐,刚才你打电话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接你就挂断了,之后我回拨一直都不通,你的手机难道是出故障了吗?”韩金株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久久的等待却只听得微重的喘息声,坐在事务所的韩金株疑惑的看了看电话是否接通,确定以后才问道:“姐,你有在听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终于,电话那端的人说话了,而让韩金株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电话刚才没电了,你姐现在不在,我是朴勋!”   “朴医生?”韩金株被意想之外的回答给吓住了,嘴唇张得老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大脑一时之间短路找不到出口,终于结结巴巴的问道:“姐......姐的电话怎么会在朴医生你哪里?她今天一大早告诉我想自己单独走走,原来是去了你哪里!”马后炮果然是马后炮,这不是明摆着的答案。   朴勋此时根本没有时间跟韩金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匆忙的向韩金株确认了一下刘世美这一段时间的状况,以及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陌生人之类的事,等韩金株一一说明以后,朴勋便准备挂电话。   在听到朴勋说谢谢的时候,韩金株及时的补了一句,“朴医生,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这会儿到底去了哪里?”可她却只听得朴勋说:“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随后韩金株便只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了。   此时韩金株把手机移开,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猛然吼道:“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就不能说清楚吗?”   朴勋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刘世美,除了那把带有血迹的匕首和被损坏的手机再无线索。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不该找的地方也找了,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趟永登浦监狱,确认了车镇修有没有越狱,一切的结果都向着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到底是谁想动她呢?   记者?粉丝?仇家?一个国民一线明星就算有再多的是非也犯不着要取她性命的吧,除非那人是变态,或者是刘世美挡住了那人想要的东西才动了杀念。   想要的东西?这让朴勋想起了一个人,对,那个人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此时朴勋混沌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微张的嘴唇慢慢闭拢,直到把嘴唇咬出了血他都未曾发觉。   张硕周?除了车镇修以外这个人是唯一最有可能的,正这么想着,心竟不由的跌落到谷地。   朴勋以为只要他远离那些是非,以为只要他不再找当年害他失去所有的一切的那个人报仇,以为只要抛开这一切就能与在熙过想要的日子,以为只要离开车镇修的视线自己就会变得很安全,此时他才明白原来那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不敢面对事实的谎言。   张硕周不会因为在熙的死亡而停止杀戮知情人士,也不会因为车镇修的入狱而放过刘世美,更不会因为总统生病住院放弃谋夺韩国第一的位置,他可以为了权力抛弃二十几年的主仆情谊,他可以为了权力把自己的父亲丢到北韩任其自生自灭,他可以残忍得不留一点痕迹。   手指慢慢抠紧了桌子,桌面上的木削已经灌了许多到朴勋的指缝里,而他却并未感到有丝毫疼痛,只不过双眸里发射出以前未曾有过的坚定信号。   匆匆给文教授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主人,我决定收下那些钱!”朴勋说得异常平淡,而文教授却不知他此刻的心情竟是千斤重。   正坐在办公室看学述报告的文教授,听到这话以后,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尖着耳朵又轻轻问了一遍,“你真的确认要回来?不是逗我玩的吧!”如果是逗他玩的话,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文教授苦着一张脸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而朴勋只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午我就会过来。之前租的这所房子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用完了,到首尔恐怕要和主人你挤着住了!”   文教授本能的想回一句,“小子,你真够......”可话刚说出一半文教授又觉得不妥,慌忙改了口,笑得有些假的说:“这个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只要你肯回来,就算把房子全部让给你我也愿意。”   听到这样回答,朴勋知道主人已经恢复了斗志,他勉强的对着电话那端笑了笑,“那么,一切都准备好吧!”   朴勋再一次的归来,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金钱关系,而更多是想纠正以前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此时他已经完全的认清了,无论他逃到哪里,那些困扰他的问题都会始终伴随着他,甚至给他身边亲近的人带来危险,与其等待命运的安排,倒不如真正的反抗一回,或许事情还会有所转机,他相信这个世间终是正义与善良较多。   只有他回去,才能有威胁张硕周的筹码,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救得刘世美。   离首尔不远的废弃修理厂里,有一个男人不停的骂骂咧咧,“你再哭,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想念的爸爸了!”   对面的那把椅子上,此时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双手被麻绳捆绑着,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孩子流着两行热泪,可怜巴巴的望着威胁他的男人说:“叔叔,我爸爸他到底去了哪儿,你们不是说好要带我去见他的吗?怎么现在却把我绑在这里?”孩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瞬间哭得更厉害,“你们是坏人,爸爸是从来不会这样叫我来的!”   此时孩子后悔极了,当初在幼稚园里没有等到妈妈,却等来这么一帮穿黑西服的叔叔,他们告诉他,“恩尚,妈妈有事不能来接你了,你爸爸特意让叔叔接你到他工作的地方!”   对于爸爸工作的地方,恩尚很好奇。每次吵着闹着爸爸从未松口让他去过,眼下爸爸好不容易开了口,当然兴高采烈的跟了过去。   可谁晓得这一等就等了几个月,叔叔们把恩尚安置在一所还算明亮的套房里,给他请了专门的家教,还特意告诉他这是爸爸让做的。   对于这些小恩尚从未有过丝毫怀疑,而到今天他再次要爸爸时,平日里好脾气的叔叔竟对他发了火,还把他他绑到了这里。   男人看着小毛孩那生气的模样,也不像平日那般哄着,只是冷冷的开了口,“恩尚,不要怪叔叔狠,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有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爸爸。”尽管恩尚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他却还是说道:“只要你爸爸听话,或许你还能回到校园里!”   恩尚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听得有些烦了,竟一把甩开门板走了出去。   大约半小时左右,昏迷中的刘世美终于醒了过来,习惯性的想要伸展手臂,可刚一用力手腕竟是异常疼痛。低头一看,身子被绑在那椅背上,双手向后交叉绑着,嘴被一张白布赌住,脚也动弹不得,大有绑架之势。   以前这样的画面,只在刘世美扮演的电视剧里出现过,结果不是被害家属抢天哭地,就是当事人怕得要死,一心渴望着有人来救她们。   而此时的刘世美竟是异常冷静,这一切都缘于那臃肿男人对信封的重视度。   刘世美相信那些人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了结了她,至少在得到文件以前不会,那么这便是她最好的筹码,着摸着要不要以文件来试水,可一想到金秘书的那张黑面孔,倾刻之间她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大家都知道恩尚是谁了?这里我就不啰嗦了。   求撒花,求票票,求包养!   ☆、深度危机(三)   侧头瞥了一眼身旁哭闹的那个小孩,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双脚不停的踢着固定住他的那把靠椅椅脚,嘴里嚷的都是,“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乌黑的眸子此时已经变得通红,眼白处也布满了乌红的血丝,卷翘的眼睫毛此时正不停的滴着泪珠,看着只让人觉得心疼。   刘世美想要开口劝说恩尚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无奈嘴上被白布堵住,只能那么傻傻的看着挣扎中的孩子。   终于,那门外的男人受不了了,猛然一把用力拉开之前关着的门,阳光透过敞开的门口穿射了进来,让刘世美感到不再那么寒冷。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领先走向了恩尚,随后那几个男人迅速把刘世美与恩尚围成了圈,双眸紧紧盯住他俩。   男人捂着话筒不怀好意的对恩尚说:“只要你不再哭闹,我可以马上让你和你爸爸通电话?”此时正哭泣的孩子终于哽住了抽泣,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叔叔,双眸瞪得老大,确定他的确没有骗自己以后,才点了点头。   男人把手中的电话交到了恩尚的手里,微弱的喘息声通过电话的这端传到了金秘书的耳里,此时金秘书不自知的手机握得紧了一些,“恩尚,恩尚?”   终于孩子那刚停止的哭声在听到爸爸的声音后又大哭起来,本能的开口问道:“爸爸,你在哪里?恩尚真的很想你!”呜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听得金秘书全身直发颤。   儿子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他也没有教过他如何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只能不停的安慰道:“恩尚,恩尚不要哭,男子汉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爸爸很快就会过来接你,你等我!”   说话的时候金秘书已经快步出了明宇医院,本还想跟恩尚多说几句,电话却被之前拨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抢了回去,“一小时后我们会带孩子去液化厂,如果你想见他,就过来吧!”   还没等金秘书回答,电话就被男人给挂断了。   揣着不安,快速拉开车门,猛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像愤怒中的狮子般驶了出去。从明宇医院到液化厂最快的速度也要一个半小时,为了更早的见着恩尚,为了确认心中的那一丝不安,金秘书已经顾不得其它了。   一路红灯闯了过去,耳边不时的传来鸣笛声,(交)警示意他快点停下。而他全然顾不得那些,双眸焦急的看着前方,期盼能够早一点到达目的地。   男人们给刘世美和恩尚服下了迷药,随后用麻袋装起分别扔进了两辆汽车的尾箱里。当刘世美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之前的修理厂里,分别捆绑的两人此时被绑在了一起,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刘世美抬头一看,硕大的液化箱正悬空于两人的头顶,周边也都是些装有液化气的密封罐,男人们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低头抽着烟,地面上已经横七坚八的躺着许多烟头,其中还有一个燃着火星。   刘世美的眉头在此时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扭头一看身旁的孩子此时还未醒,于是动了动让他更早清醒过来。   终于恩尚睁开了那双惺忪的眼睛,看着身后的这个被捆在一起的女人,发问道:“姐姐,我真的可以见到爸爸吗?”   刘世美瞥了恩尚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双眸睁得很大,坚定的点了点头。刚才还哭丧着的孩子这一刻却因为她的肯定而笑了,那笑真是干净得真让人好生羡慕。   看着刘世美嘴上被塞住的白布,恩尚凑近用牙齿替她扯掉,终于那被堵住的话从刘世美的嘴里说了出来,“恩尚,你爸爸一定会来救你的!”她看着这个四五岁的孩子原本幼稚的脸上此时竟多了一份坚韧,于是温柔的笑道:“我们的恩尚很坚强,一定也会很勇敢的,那么为了爸爸更快的找到你,从现在起,你就听姐姐的好吗?”   恩尚看着这个满是笑意的姐姐,懵懂的点了点头。   朴勋接到金秘书的电话以后,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便搭车去了首尔。此时坐在出租车里的他,不时的盯向公路两旁的路标。   距离男人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45分钟,金秘书的车被堵在了车道里,任凭他怎么按喇叭都无济于事。猛一把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掌,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夹紧了放在掖下,弃车往前奔跑着。   只要过了这一段,到前方的岔路口便能拦到从另一条道过来的出租车,可等了许久都未曾有一辆停下。金秘书不时的抬手看着腕上的表,又不时的四处张望,脚下不停的跺着小步,额角的汗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滴落下来,又过去了5分钟,他竟还站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前,一辆出租车像脱僵的马儿驶了过来,却急急的在金秘书脚下停住了,车窗里探出一个男人的头,对着他大声呼喊道:“快点上来,快点!”   金秘书看清了那是朴勋的脸,原来蹙紧的眉头在此时舒展开了,三五两下跑了过去坐进了汽车里。   坐在车里的两人均保持深呼吸,只待那出租车刹车之时就立马跑出去。终于,在距离男人打电话距离1小时零10分的时候,出租车停靠在液化厂的大门外。   两人自下了车以后,紧张的情绪越发的绷紧,在一个隐秘处金秘书拉住前行的朴勋,从腰间掏出那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配枪,交到了朴勋手上,用极其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小勋,恩尚就拜托你了!”   朴勋的手僵住了,想要伸手甩开那把枪,金秘书却把他的手捏紧,“你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就这样,金秘书取下了鼻梁上戴的那副墨镜,把它扔到了一旁的路上,朴勋最后只看见他扭身进液化厂的背影。   终于那一扇开启的铁门在这一刻被关上了,朴勋迅速从另外一扇小门摸了进去,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个彪悍男人把金秘书的头罩住,一左一右的押着前行。   朴勋左躲右藏,跟着那几个男人的步阀前行。在一个未关上的门缝里朴勋隐约看见金秘书被安置在那里。   头上的罩头此时已经取了下来,金秘书对着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背影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而伤害我的孩子!”房间里静得出奇,略微听到金秘书与那男人的喘息声。   终于椅背在这一刻转了过来,看向金秘书的却是朴勋再熟悉不过的笑脸——张硕周,扶着门板的手在知不觉中慢慢跌落,就在快要完全脱离的时候朴勋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理智,继续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椅子上的张硕周大步向着迎面站着的金秘书走了过来,伸手就给了金秘书一耳光,那耳光的声音响透了整个房间,就连一旁站着的那两个彪形大汉都为之一惊。   偷偷瞥了一眼愤怒中的张硕周,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那张笑脸,只不过手已经拧起了金秘书脖子上的那条领带,仿似下一刻就要用尽全力,可等了足足一分钟他都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松开了被拧变形的领带,给身旁的男人递了一个眼色,转身说道:“真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毕竟你已经跟了我那么多年,替我也办了不少事。”随着张硕周的一声叹息,身后传来剧烈的拳脚相加的声音。   躲在暗地里观察着这一切的朴勋,心在此时不由的揪在了一起。这个在民众面前永远保持着微笑的张总理,在暗地里竟是这般的残忍,对于他的秘书也丝毫不留情。   一声声的嚎叫从金秘书的嘴里发出,又一句句的灌入到朴勋的耳里,听着惨烈,但他更为金秘书服务那人多年而遭到这样的待遇而心疼。   “小勋,恩尚就交给你了!”这一句话不时的在他耳边萦绕,朴勋最后再瞥了一眼那躺在地板上的金秘书,转身离开了。   男人又从地板上把金秘书拧起,想再给他两拳,却听得身后的张硕周说:“够了!”挥到半空的拳头在此时顿住了,男人嫌恶的把金秘书扔到了地板上,还不忘揣上两脚,疼得金秘书直嚎叫。   此时张硕周慢慢蹲下身子,用白色的手绢替金秘书擦拭着唇角的血渍,满脸是笑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做违背我心意的事吗?”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擦拭干净的那张脸,似是心疼一般说道:“已经守候了二十几年,怎么的也要坚持下去啊!”   金秘书紧紧盯住张硕周,身体不停的发着颤,血腥味从他的口腔慢慢进入到他的食道,最后不由的吞了下去,就如此时身上的疼痛一般要坚持忍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好像除了道歉金秘书已经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张硕周看着那双恐慌的双眸,一把扔掉手中的手绢,用另一条干净的手绢擦着刚才触碰过金秘书的那只手,淡淡的说:“你应该知道没有价值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催毁,不管那人是谁?”说着说着,张硕周竟笑着走开了。   “念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张硕周犹豫了一下,加重声音强调道:“记住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   朴勋在液化厂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操作间发现了恩尚,刚想走过去迎救他却听得距离一旁不远的男人发出,“妈的,这手气真背!”   躲在可以隐藏的地方朝那男人所站之地看了过去,放松的神情在这一刻绷紧,朴勋不由的拔出插在腰间的那把枪拿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深度危机(四)   贴着墙朴勋再一次小心翼翼的瞥了那边一眼,四五个男人把其中一个个头较矮的男人围住,只见那个矮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的打火机,“扑哧”一声用食指按下,打火机上燃起了微黄的火苗。   他用那火苗替围着他的那群男人点燃了香烟,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朴勋这里隔得实在太远,根本听不太清楚,只看到他嘴角的笑很是肆意。   抬头一看,顶上的液化气管被烟气笼罩,处于一片朦胧状态。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朴勋根本顾不了这些,只是一心在想迎救恩尚的方法。   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朴勋迅速溜进了操作间,在一个足可以遮挡住他身体的液化罐旁躲着。蹲着身子慢慢前行着,双眸不时的看向四周。轻微的脚步声传进了朴勋的耳里,换来的是自己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跳加速,额头上的汗珠从他进入这个液化厂的时候就未曾干过,不是他害怕,而是觉得太过紧张。   面对死亡谁又能做到毫无顾忌呢?即便是朴勋也不例外。   终于快要靠近恩尚了,此时朴勋才发现恩尚身后还绑着一个女人,从体形看应该是个成年人,只是因为背朝着朴勋这方,他看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男人们还在继续抽着烟,操作间里此时发生的微妙变化,根本没有一个人察觉,慢慢的朴勋快速跨过了那些阻碍物,飞奔恩尚身旁。   此时的恩尚早已睡熟,可哭过的痕迹留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只让人觉得心疼。朴勋轻轻摇了一下他的身子,恩尚没有醒过来倒是身后处于假寐状态的刘世美睁开了眼。   扭过身来看了一眼,朴勋明显也看见了刘世美,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你怎么在这里?”   顿时大家相对无语。朴勋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找不到刘世美,原来她真的是被张硕周抓住了。   而张硕周为什么要把世美和恩尚绑在一起朴勋却无从得知,只知道当务之急应该是把两人给弄出去。   刘世美本想开口,朴勋却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无从开口。本能的挣扎了几下,却听到朴勋说:“不要说话,从现在起一切听我的!”刘世美看着朴勋的那双闪着异光的双眸,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脸在此时涨得通红,却是因为朴勋那手掌在没有发出任何信号的情况下给了她一个间接之吻。   门口的男人仿佛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远远的听到有一阵脚步声正向操作间走来,在躲在液化罐后面的朴勋对着还维持着原样的刘世美点了点头,示意她按兵不动。   果然那男人围着恩尚和刘世美走了一圈,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两人的精神状况,正欲看看他俩背后的麻绳有没有问题时,身子刚弯了下去,操作间外的及时的传来催促声,“打个牌还那么多事,我说你好了没有,人被绑着还会跑了不成!”   弯腰的那个男人此时放弃了想看麻绳的念头,脚步一改方向快步迈出了操作间,嘴里念叨的是,“马上来,马上来!”   刚才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的刘世美此时终于放了下来,她慢慢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取下嘴上自己塞住的白布,随手扔在了地上。   此时朴勋已经先她一步抱起了仍在睡觉的恩尚,两人快步跃到了操作间里的液化罐后面。   思忖了好一会儿,朴勋终于想好了逃出去的办法,于是对着身旁的刘世美笑着说道:“世美,我等下去引开门口的那几个男人,趁着混乱的时候你抱着恩尚迅速逃离,从这个门口出去。”朴勋用手指了指他刚才来的那条路,虽然狭小却是目前最为安全的通道。   刘世美瞥了那门口一眼,然后又回头看着身旁的朴勋,他整个人完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仿佛已经准备把整个生命豁出去了。   不知不觉中刘世美双眸泛起了泪珠,可却迟迟不愿让它滴落下来,就那么委屈又难以理解的看着朴勋,“那么你会怎么样......会死吗?为了一个不太重要的我这样做值得吗?”   朴勋扭过头来看着这颤栗中的女子,她双眸里的泪花让他狠不下心来说出一些狠话,只是双手紧紧搭在她双肩之上,用手心传递给她某种力量,疑惑但却十分坚定的告诉刘世美,“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救你出去更重要的了。好了,世美别这样,我答应你会好好活下来的,至少等你安全以后我再去死!”   都到这个时候,朴勋竟还笑得出口,让对面站着的刘世美不知道说什么好。抬起一只手擦掉眼角的眼珠,然后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朴勋又低头看了一眼刘世美怀中熟睡的恩尚,食指恩尚的额头上不时的磨擦着,让人看了只觉得温暖,“世美,恩尚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就在这时,朴勋一把推开刘世美,让她藏身于另一个液化罐之后,而他一脚揣上前方的油罐,油罐在重力之下朝操作间的门口滚去。   朴勋站在那距离油罐不到20米的位置,手中拿着金秘书交给他的那把枪,慢慢跺步前行着。刚才还挂着笑的朴勋,此时已经是面无表情。   越来越大的滚动声,终于把沉迷于赌博中的几个男人注意力给分散了,当他们后知后觉的朝操作间的门口看时,这一硕大的油罐已经朝他们迎面扑来。   本能的拔出腰间的手枪,刚想要扳动扳手,却被一直保持冷静的臃肿男人给制止住了,眉头紧蹙,一点不含乎的训斥道:“你们这是想死吗?油罐一旦被击中,不但我们活不了,就连整个液化厂都会因为这一颗子弹而灰飞烟灭。如果张总理知道你们惹出了这种事,可知道你们的下场会是怎样?”   那几个男人听到这话以后,倾刻之间便放下了手中的枪,像霜打茄子一般垂头丧气。而其中那个矮个子男人却双手紧紧握住手枪,指着正前方,惶恐的说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还很年轻不想这样死去,我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我更不愿做枪靶子......”   在那一刻矮个子男人扳动了扳手,子弹还没有发射出来,臃肿男人就先一步击毙了那矮个子男人,倾刻之间矮个子男人倒地,只看见他额心处有一个很明显的枪眼,双眸蹬得老大“咚”的一声倒地上再也不动弹。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吓破了胆,没有人再敢去挑战臃肿男人,而臃肿男人却面带狰狞的说:“如果有谁再不听从指挥,他便是你们的下场!”藏身于油罐后面的朴勋在听到男人的声音之后,也是为之一惊,想必这些人一定是疯了,为了张硕周什么都愿意抛弃,既便是同伴也毫不犹豫下狠手,或许这便是他们所谓的义气吧!   心在此时沉到了谷底,那颗与之对抗到底的决心再一次刺激,以便导致朴勋像战斗中的狮子对于眼前的状况毫不畏惧。   ————   金秘书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双眸紧盯住张硕周那双铮铮发亮的皮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张硕周一眼,又迅速的低了回去,金秘书怕自己眼中的恨就这样自己毫无遮掩的泄露出去,以至于给身边的人带来更大的伤害或者危险。   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屈求全,至少在自己获得有足可以与张硕周抗衡的能力之前必须这样。把心口的那份苦涩压到心底,把疼痛当做一种生活体验,然后没心没肺的感谢着眼前这个可憎之人,“谢谢,谢谢,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坐在椅子上沉思许久的张硕周发话了,“把他带回去!”他已经为金秘书的事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快行一步走到了那间小屋门口,却被身后的金秘书拉住裤脚,第一次看到冷静自持的金秘书失控的恳求道:“求你让我见见恩尚吧!”   张硕周的眉头此时蹙在了一起,本想就那么一脚揣开,可他终是没有下狠手,只是淡淡的对身旁其他几人说:“把他带过去和那小鬼见一面,顺便把那女的介绍给他认识。”张硕周此时突然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抠开拉着他裤脚的手,双眸瞪得很大却不明意味的说道:“金秘书,如果让你儿子知道他老爸勾搭上的女人正是他口口声声叫喊的姐姐,你说他会怎么样?”   一时之间,金秘书的手从张硕周的裤腿上跌落,神情陷入前未有过的惊恐。虽然他与刘世美之间根本没什么,可是经过张硕周那手下的人一些描述之后,后果可想而知,而年幼的儿子又怎能分辨那些事非呢?   对于他这个完美爸爸形象当然是最好的践踏,而最重要的是儿子的将来都会因为这样而憎恨他。无疑,这是击毙他金秘书最好的方法。   金秘书被身旁的几个男人抓起,左右夹带着走去关押着恩尚与刘世美的那幢楼,可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踏进去,就听得“砰”的一声,关押着恩尚与刘世美的那个操作间发生了大爆/炸。只见四周燃起了巨大的金色火焰,火苗的根部是星星火花。刚扑下去的身子刚抬起头来,接着又是另一声巨响,一个接一个的爆炸震得金秘书耳膜得发疼。   一旁趴着的男人低声说道:“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没有一人生还了吧!”那男人担忧的眼神正好被金秘书看见,虽然他未曾接话,可也知道那男人说的是事情的真相。   眼泪在此时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望着对面的熊熊烈火,心里的某处像是被尖刀插入一般,而不同的是那里不会流出滚烫的血液,只会疼痛,这种痛椎心刺骨,让他永生都无法忘记。   已经逃出去的刘世美刚走到离液化厂不到一百米的样子,就听到身后发出巨大的声响。本能的转过身来看着那方,只见厂房完全被火焰包裹着,此时正肆意的燃烧着。顿时刘世美石化了,就连怀中的恩尚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只听到恩尚不时的叫着她,“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   刘世美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怀中的恩尚让他站立着,蹲下身子不停的安慰着懵懂中的孩子,双手搂他入怀,把他抱得死死的,而眼角的泪珠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刘世美满脑子都是朴勋的样子,笑的,哭的,伤心的,也有他和小孩玩耍时的瘪三样,甚至连他责备的样子都很好看。否定他死去的想法在她心里说了好多次,可刘世美眼中的泪水却还是难以制止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谢一路上支持我的人,让我能一路坚持到这里,谢谢!   ☆、心的开始(一)   怀里的恩尚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异常,挣扎着回头望向身后冲天的火焰,眼球顿时被吸引住,他双眸里闪着光,丝毫没有哭泣的样子,倒像是见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东西,惊喜的扯过一旁的刘世美,激动的说:“姐姐,好漂亮的焰火啊!”   刘世美呆呆的看着那刺眼的火焰,如果那里不是他们去过的液化厂,如果那里朴勋不曾出现过,如果那里没有发生这些可怕的事情,她可能真的会觉得很美。双眸在此时再一次被泪珠蒙上,可她却破泣为笑,用手反复的抚摸着恩尚的头,言不由衷的说道:“是很漂亮啊!”   再一次搂紧怀中的孩子,转身迅速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时间回到距离爆炸5分钟之前   臃肿男人把那群男人们做了一个具体分配,只见一阵耳语之后集中站立着的男人们此时纷纷走向了各自的阵营,一时之间油罐的东面、西面,正前方都站有为数两人,而那个臃肿男人自己却向后迈出一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朴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连带着握着的那把枪上也是。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完全进入备战状态,无论是听力、视力都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自朴勋发现那些男人分散开来,他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迅速升华,那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心口蹦出来般,连大气也不敢喘。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朴勋侧头看了一眼左侧的那扇窗户,猛然发现那里不像其它几处下方全是厂房,而是宁人望而生畏的荆刺林。   人一旦从这里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所以自建厂房以来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从这里逃生。   朴勋看着那一处绿得发青的荆刺林不由的闭了闭眼,刚才还显得有些绝望的朴勋此时完全恢复了斗志,手中的枪再一次被捏得更紧,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给那油罐一枪,他便能获得仅有的一次逃生机会。   久久的等待油罐已经靠向那些男人更近了,而朴勋没有再紧跟着油罐前行但是躲进了离窗户最近的位置,摒着呼吸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油罐上时,朴勋猛然从地面跃起,迅速跳上了窗户。   那群男人在此时发现了朴勋,纷纷从原来所站的位置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扳动扳机不容一比犹豫的向朴勋那方射去。与此同时朴勋也开了枪,而目标却是那群男人前方的油罐。   ……   远远的只听见厂房传来一阵强烈的枪响声,随后有人发出细微的呼喊声,再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朴勋从窗户上跳进荆刺林里的时候,除了左肩受了枪伤以外,全身都被那茂盛的荆刺扎中,只见鲜血从他的身内慢慢流出,白色衬衫染成了红色。强忍着疼痛不让其发出声音,而   仰躺在荆刺林之上的朴勋却无法忽视眼前所见的那一道火焰,想要看清眼前的状况,可双眸却本能的闭上不能睁开。   随后厂房因为爆炸掉落的一根柱子向朴勋的这方倒来,不偏不倚的压在他的双腿之上,疼痛再无法忍受,朴勋瞬间昏迷过去。   一阵强烈的爆炸声以后,厂房成了废墟,茂盛的荆刺林全部夷为平地,只留下几株树干在那里,一切都尽显苍凉。   八小时后   朴勋终于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天空挂着的月芽儿,唇角不由的动了动。本能的想要挣扎着起来,无奈那双腿根本无法动弹。   朴勋开始动手清理身上压着的那些散乱墙砖,一块一块的拿掉,又人他身体里拔出那些尖锐的砖角,每扯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鲜血再一次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咬紧牙忍受着,努力把最后一块压着双腿的柱子给清理掉,当他强行推开那石柱时只见那柱子下方全部被染成了红色,而自己得到解放的双腿在这一刻却是更加的疼痛。   他骨折了,而且还是双腿关键部份均有损失,做为医生的他再清楚不过。慢慢的挪动身体把自己安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借着脚后的石头,还能双弹的双手一用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放在了他受伤的骨头之上。   他知道这样做只会加重腿上的伤,而比起落下残疾这恐怕已经是很幸运了。双手紧紧握住其中一条腿,一鼓作气,猛然用力,只听得骨头“咔嚓”的声音,错位的骨头在此刻被接好了。   接着又是另一条,同样的方法,比上次更快的迅速,可他额角的汗珠却比上次流得更多。躺在那一地的荆刺之上,虽然还是很难适应,可他居然笑了。   腿上的口子因为刚才的用力再一次流出血来,任凭朴勋怎么也止不住。当即他脱下身上贴合着的背心的衬衣,把它撕成了几块,用他特有的缠绕法把双腿紧紧包裹住,只见腿上的血液把衬衫染得更红。随手捡来一件外套把他披在身上。   过了许久,朴勋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月亮升起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文教授此时已经是第五次看手腕上的表了,距离上一次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午4点,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怎么朴勋那小子还不到呢?   舒展的眉头在此时慢慢蹙紧,手不自觉的摸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以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拨通那小子的电话号码,等了许久对方都未曾接电话,文教授几乎以为他不会接了。   正待挂断准备再去一次小镇之时,那句迟来的“喂”让文教授欣喜若狂,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就一个劲的抱怨,“臭小子,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难道是不想兑现自己的承诺......如果真觉得那数目太少,我......我还可以加点!”文教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因为自己又要平白多付出那么多钱而感到心疼,可怜这可是他攒了许久才节省下来的。   躺在床上的朴勋此时正发着高烧,即便盖了两床被子也觉得冷,脸白得如同一张纸,可听到文教授埋怨的话以后,勉强的装着轻松的样子,“钱已经够了,我怎么能让主人你再破费,再说我也不想侍候你一辈子啊!”   “啊?你这小子居然还这么说我?”文教授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电话那端的朴勋呼吸过于急促,一点也不像正常人讲话,“你干嘛喘得那么厉害?是生病了吗?”   朴勋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够好,可不过说了两句话就漏洞百出,真是......改变了想说谎的打算,顺着文教授的问题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发烧死不了人的!”   “发烧?”文教授的音量突然放大数倍,连带着办公室外过路的那一帮实习生也不由的看了里面一眼,见自己出了窘,文教授这才收住声音坐在椅子上关切的问,“以前没见你生过病啊?怎么这次......”   朴勋打断了文教授的话,“如果想我早一点过来,我不介意你来接我,这样我还能省下坐出租车的钱!”   “你......小子,等着!”文教授摊上这样的小无奈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找了一万个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最后只得把屎盘子扣在吴秀贤身上。她是代理事长,也是她发话说要把朴勋找回来的,这可一点都不关他文教授的事。   见到朴勋的时候,文教授几乎吓呆了,他一边替朴勋上着药一边问道:“你这是被抢劫了吗?”原谅文教授他唯一想到的是朴勋很爱钱,只有钱才有魅力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爬在床板上的朴勋此时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没心没肺的说:“主人,你什么时候炼就了一副火眼金金,什么事一看就准!”   “少跟我凭嘴!”文教授有些怒了,本想就这样把药扔下让朴勋自生自灭,可看到那些结痂且发着炎的伤口,只让他这个还算善良的医生下不了狠手,只不过片刻又迅速拾起被他扔掉的那些药,不甘不愿的继续涂抹着。   “不说实话的家伙实在不怎么可爱啊!收了钱好歹也该透露点吧!”文教授啊文教授,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跟破小孩一般耍无奈。可能是觉得说出来的话不像自己的风格,于是又正了正嗓子,“小子,也说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上!”顷刻之间文教授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手竟不受控制的拍在朴勋的背上,这下可好刚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流出了血,床上的朴勋疼得嗷嗷大叫,“主人,你这也太狠了吧!”   “狠?”文教授仿似真的在考虑朴勋说的话,而片刻之后抛下一句决定性话语,“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呢!”   看着朴勋欲哭无泪的样子,文教授之前一肚子的气此时完全没有了。收拾好医药箱,又替他盖好被子,像个慈祥的爸爸般说道:“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得也要补补!”   不到片刻,文教授紧蹙的双眉慢慢展开,也不知如何产生了那些怪异的想法,就随随便便的说:“等着,我买只鸡回来给你炖着吃!”   “主人,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养肥了,养状了,才有得吃吗!”   “呜呜”的哭喊声竟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朴勋嘴里发出。直到听到文教授出去的关门,他才停下那刻意的胡闹。   躺在床上静静回味着,“我买只鸡回来给你炖着吃!”朴勋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   同一时间,首尔的各大新闻报纸周刊头版头条,都是报道的昨日郊区液化厂发生的大爆炸一事,刘世美坐在电视机前呆呆的看着荧幕中出现的那几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可还是有几个被她认了出来。其中一个身高较矮的男人是个话唠,而那个最胖的则是当初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个人。   他们曾经都是那么的强状,那么的可怕,可也在这一场毫无情面可讲的大爆炸之中死去,而朴勋呢?他在哪里?虽然不想看到尸体里有他的存在,可双眸却一直离不开电视机屏幕。   最后的报道为刘世美揭开了面纱,那些男人都是社会某一黑暗组织的特训人员,这次之所以出来作案是因为有人给他们出了高价钱,而那具体出钱的人到底是谁新闻里却没有说,刘世美看着屏幕竟呆呆的哭起来。   朴勋没有死!至少这里没有他,正想着他到底去了哪里,他是否依然安全时,却听到床上正睡觉的恩尚大喊,“爸爸......爸爸......我好怕!你快点来救我,这些叔叔都是坏人,是他们把我骗到这里的!爸爸.......爸爸......”   刘世美牵住恩尚抓紧被子的手,试着让他放松,给予他更多的温暖,终于那连做梦也在哭泣的恩尚安稳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世美对朴勋,或者朴勋对世美都有了感觉,所以担心朴勋不喜欢世美的童鞋们不要太担心。世美绝对是很女人的,这里的世美不再是柔柔弱弱,是一个很爱的女人,么么嗒!   ☆、心的开始(二)   韩金株反复想着朴勋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又具体猜不出是什么原因来。八卦论坛里今天又有了姐的花边新闻,说是被人拍到跟一男模出去吃饭,照片中的男人脸上被打了马赛克,韩金株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那个人是李辉京,而这张照片已是半年前照的。   我的个妈,一张普通用餐照片却被这些无事生非的当成利器向着姐死命刺来,非要弄点什么动静,可见眼红姐的人有多少啊!   新注册了十个ID,又开用了以前的老白号,在贴子下面装成刘世美的小粉丝为她臭骂那些诋毁者。一个一个来,语气尽可能用不一样的,还特意购买了切换IP的工具,任凭那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这几大篇的杰作是韩金株一人所为。   顺利完成之后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   韩金株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经过林允儿工作室时,发现她的助理正在里面发牢骚,灵机一动贴着门板听了一下,“妹的,一下涌出来这么多前辈的粉丝,这是要让我怎么黑她呢……可是比起允儿那张八婆脸这似乎要容易许多!”随后韩金株只听到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这女人怎么自言自语起来?   韩金株一边想着,一边走着,终于发现那助理口中的前辈是指刘世美,妈的,林允儿居然让她黑姐。顷刻之间松开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抬头望着洗手池背后的镜子,气得咬牙切齿。   韩金株自从有了上次轻易发怒的后果后,比以前稳重许多。就连出洗手间的时候撞见迎面而来的林允儿助理也是微笑着点头,一点恶意也没有暴露。可等那人走进了洗手间,韩金株则扭过身来对着那扇关着的门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回到工作室韩金株再也呆不下去,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怕姐被人算计,想想事务所那些虎视眈眈的林允儿、全美宣等,还有外面那些唯恐天下大乱的八卦记者们,他们个个都盼望着姐能出点什么事。   虽然姐已经有辉京哥的照料,也有很多忠粉,还有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哥哥及那温柔倍致的朴医生,可韩金株还是难以安心。姐已经和她失去联系36个小时了。   如果按派出所规定,失踪24小时就可以立案调查,姐这虽然没有失踪,可也差不多了,不行,她终于拿起那紧握的电话,拨了过去,没响两声刘世美便接了,“金株,你现在在干嘛 ?”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奇怪,这可是她韩金株拨过去的电话,怎么轮到她先开口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甘的回道:“正替你解决粉丝的问题,啊?姐你今天的粉丝又增长了500,看来你离大韩国第一明星的位置不远了!”正打着哈哈却听到刘世美冷淡的说:“看来你很期盼成为大韩国第一明星的助理!”   “姐……”一语点破真的让人很没面子好不好,她韩金株虽然偶而会做做大明星助理的梦,可她还知道自己相差很远,也顾不得这样说不妥便笑着回道:“姐,你专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取笑我吗?”   “当然不是,我才没那闲功夫呢!”刘世美发现自己的这个助理越来越可爱,如果把恩尚交给她照顾,应该是很妥当。正这么想着,也就开了口,“金株,粉丝的问题解决好了就过来吧,两个人呆着总是比一个人住在房间里有趣!”   ——   金秘书回到明宇医院的时候,脸上有多处淤青,上额角那里还贴有几个ok绷,只是被额前的刘海遮住若隐若现。身上穿的西装已经不是昨日的那件,平日里一惯戴着的墨镜今日已经取下来,完全毫无顾忌的走在走廊里。路过的病号都会忍不住回头看这个满脸是伤的男人。   终于来到了顶层专区,让门口的人进行了一翻检查之后才被允许通行。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此时总统正与吴秀贤说着话,脸上有挥之不去的笑意。金秘书站在那里许久,直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轻咳了几声,似乎这一刻屋里的人才发现他的到来。   两人同一时间回头看着金秘书,脸上写满了疑惑,让金秘书浑身不自在,终于他发话了,“总统,你吩咐的事情我搞砸了!”   刚才还笑着的总统此时拉下了脸,对着一旁正在收拾医药器材的吴秀贤挥了挥手,“吴医生,你先出去一下!”   吴秀贤放下手中的用具,扭过身来看着刚才说话的男人,心里总是隐隐为他感到担心,在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站立在那里的他,在他耳旁轻声说:“你应该去外科包扎一下!”   金秘书点了点头,又向前走了一步,靠病床更近。躺在床上的总统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确定吴秀贤已经走远,也确定没有人监视才开了口,“你还真能耐了,我只不过让你去监视他,你就故意搞得自己一身重伤回来见我!要知道如果他不用你,我也对你失去了信心,这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金秘书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唯唯诺诺的说道:“这次是我的疏忽,请你原谅我……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再帮他了,至少我不应该寐着良心再继续做错事!”   “呵呵”的声音从总统口中发出,此时他突然从病床上站了起来,穿上床边的那双拖鞋向金秘书缓缓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金秘书的肩头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早些想通站在那一边,或许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至少你的儿子现在还在你身边!”   儿子?原来总统早就知道这件事,即便张硕周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出院总统却还是能知道外面的事,想必张硕周身边的眼线不止他金秘书一人。额角在此时有少许汗珠滴落,最后落在了那光洁的地板上,只听得“啪嗒”一声,随后便化去。   “这次朴医生答应回来想必你也做了不少努力,虽然那是事出有因,但我打算就此放过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完完整整的站在我这这边?只有这样你才可能有美好的明天!”总统错开呆站在那里的金秘书,在茶几上拿起电视机遥控板,随意按了一个频道,那个台此时正播报着昨日发生的那件爆炸案。   也不知总统是故意说给金秘书听,还是他本就是这样看待张总理的,“处理得倒是够利落,就是可怜了那些人的家属和孩子们!”金秘书的手在此时不自觉的握紧,总统斜眄的瞬间已经发现,而他却装着不知,只是更多一点的提醒道:“听说你儿子被绑的时候是和一个叫刘世美的明星关在一起?刘世美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好熟悉?”   金秘书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总统难道你忘了,她便是今年空难活下来的幸存者!”   “哦!”总统这算是明白为什么张硕周总咬着这么一个明星不放,原来他是想通过那个明星搅起国际纷争,虽然希腊和韩国一样都是小国,但对于马上要进行的新一次选举,这无疑成了对付他最有效的办法,又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的男人,发自真心的说了一句,“谢谢你这么顾着她!”   “这是我应该做的。”   似乎这样两人便达成了共识,金秘书见总统双眸假寐着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于是找了理由退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脑海里全是总统说的话,“听说你的儿子被绑的时候和刘世美关在一起!”   匆匆去了洗手间,躲在格子间里又另一个号码给刘世美拨了过去。   刘世美以为是韩金株那丫头临时改变主意,没看清楚号码就无奈的接通,“韩助理,你又怎么了?”   沉默一阵后,金秘书开口道:“刘小姐,是我!”   这端的刘世美听到墨镜男的声音以后,慌忙用手机捂着话筒,左瞧右瞧的,生怕正在客厅里玩耍的恩尚听到,慌张的说:“等一下!”   匆匆去了一个恩尚不会来的地方,对着电话那端说;“金秘书,我被人挟持了!那些人是冲着文件来的!就是你交给我的那份!”刘世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颤抖,连带着金秘书也感受到她的不安,而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告诉她,“只要一口咬定没文件就好了。刘世美你该不会想把自己最后的底牌也交给他们吧?如果是那样,恐怕你我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了了。”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既然已经摊上这趟混水了,怎么的也要坚持走下去,虽然我刘世美并不是什么正义女神,但我也有私心。”   “这样我就放心了!”本以为金秘书会就此挂断电话,刘世美却听到他又说;“跟你关在一起的那个孩子还好吗?”   刘世美十分惊讶金秘书怎么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孩子,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机械的回道:“他此时正在客厅里玩!”   “那就好!刘小姐请你照顾好他,他是我的儿子!”   ——   韩金株比刘世美想像的时间晚到了30分钟,当她用钥匙扭开锁心,打开客厅关着的灯时,刘世美已经躺在沙发中睡着了。   去里屋给她取来被单准备盖上,却意外发现姐怀里抱着个孩子,顿时手中的被子划落在地,大喊呼喊道:“姐,这里怎么有个小孩!”   刘世美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看清楚眼前站着的韩金株,又低头看了看沙发旁的被子,顺手捡了起来,盖在恩尚身上,再用一根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穿好拖鞋把韩金株带去了里屋。   关上门,韩金株发出声音,“姐,那孩子那来的?”   “金株,记住不要问!你只要以后照顾好他的衣食住行就OK!”刘世美又侧头看了一眼傻站在那里的韩金株,无奈的说道:“明天我就要去片场了,你若是想更早一天成为韩国第一明星的助理,就应该把这个孩子带好!”说完也不管韩金株答不答应,就把恩尚带了来。   对着恩尚说:“这是你金株姐姐,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你!”   看着这个翘着唇又对他眨眼睛的姐姐,恩尚有些犹豫,慌忙往刘世美怀里躲,“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刘世美深深的剜了一眼对面站着对孩子使坏的韩金株,单手抚摸着恩尚的头,不停的安慰着,“恩尚乖,恩尚乖,只要你听这位姐姐的话,我答应你这个周末就带你去见爸爸好吗?”   刚才还在流眼泪的恩尚此时抬起手来擦掉眼角的泪花,泪眼汪汪的问道:“姐姐,你说的真的吗?”   韩金株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扯过恩尚的小手,用尽她浑身的迷魂术,对孩子笑嘻嘻的说:“恩尚啊,这位姐姐可是韩国第一明星,她怎么会骗人呢?”   恩尚来回的看了这两位都很面善的姐姐,顿时钻进韩金株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没什么说的了,总之各种不开心,因为你们不理我   ☆、心的开始(三)   金秘书刚经过外科的时候,就发现吴秀贤站在那里,蹙足了许久才踏着步子走了进去。当吴秀贤扭过身来,差点撞到身后的金秘书,有些疑惑的问道:“哦,有事吗?”   金秘书在说话前用一双戒备的目光打量着一圈在场的其它人,口齿虽然清晰但却异常严肃的说:“吴医生,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吴秀贤刚才在总统病房就见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了门。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总统的事,就算他再怎么想诬蔑她也是不可能的。怀着忐忑之心跟着金秘书去了阳台。   首尔这段时间的天气总是很异常,刚才还出着大太阳,这会儿倒像是要下雨了,两人站在那里许久都未曾开口。终于吴秀贤耐不住性子,事先开了口,“是总统让你过来找我的吗?”   金秘书扭过身来正对着比自己矮几公分的女子,她双手叉在衣兜里,似乎身体正发着颤,来不及分析个中原因,便否定了吴秀贤的说法,“不,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你或许还不认识我吧,我姓金,你可以叫我金秘书,另外我还是小勋的朋友。”   “朴医生的朋友?”在吴秀贤的记忆中,从未听朴勋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但看着眼前这个人说话的神情可以看得非他并未说谎,那么他告诉她这些是想干嘛,吴秀贤不明白,但情绪在这一刻变得紧张。   “我不知道吴医生为什么要把小勋请回明宇,但我却知道明宇对于小勋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难道韩医生的事还要再次在这里上演才行吗?”   吴秀贤想起了韩胜熙,想起了那日在赛切尼链桥上发生的一切。那时的朴勋有多痛苦吴秀贤是知道的。而她如今请朴勋回来,只是单纯的想是为了他好,虽然她并不像文教授那样认为朴勋是为了钱才答应的。   鼓起勇气接下金秘书的话,眼神里有的坚定再无犹豫,“你怎么就能肯定他回来一定会有危险?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想想,比如我们从病人的角度,或者从医生的角度?或者从他的愿望开始?”也不知吴秀贤这是怎么啦,总想着试图说服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   而金秘书只是淡淡的看着吴秀贤,不再做任何争执,这样反倒让吴秀贤感到不安,终于那突发的袭击来临,金秘书一针见血的说出,“吴医生,你很爱小勋?”   “啊?”这话题换得过于太快,宁还在纠结如何才能说服金秘书的吴秀贤措手不及,脸色瞬间由白变红,红变成了绯红。二十好几的女人出现这种状况真是太丢人了,于是强撑着打着哈哈道:“爱?我想金秘书你是误会了……”吴秀贤还想继续狡辩,可金秘书却说:“吴医生刚才的表现真的很让人产生误会!”   “是吗!”吴秀贤羞愧的低下了头。   金秘书也不再管吴秀贤是否爱朴勋这件事,只是把自己说话的重点转移了,“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愿望,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呢?如果我没有猜错,小勋的回来是总统的授权!”   吴秀贤的脸色再一次大变,想要失口否认却被金秘书及时的阻止,“我想吴医生也是个有爱心的人,不应该仅仅局限于医院的病人或者明宇医院,在我眼中小勋远比一个主刀医生能做的事多很多,或许他将成为这次大选的关键人物!”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秀贤终于明白总统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把朴勋接回来了,也明白为什么金秘书要对她说那些事实而非的事,看着金秘书远去的背影吴秀贤的心变得越来越难安。   一周后   朴勋在文教授特有的照顾下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刚从床上起来的朴勋看着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文教授,笑直达眉角,没心没肺的扶着门板说:“主人,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把我当成宠物在养?”   文教授扭过身来看着被自己宠坏的朴勋,眉眼里带着些许宠爱,但偏偏要说出不对表情的话,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一把把腰间的围裙扔到了料理台上,“养肥了才好替我工作,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做义工吧!”   朴勋眨了眨他那双桃花眼,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美色来迷倒这位可敬可亲的文教授,可不到半秒他便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主人喜欢可只有他梦寐以求的院长位置,还有那堆积成小山的韩币,怎么会像小姑娘一样迷恋男色呢。   “当然不会!”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的文教授再次问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回首尔啊,我已经在这个鸟不拉死的地方陪了你七天了。”   “今天就回去!”朴勋的爽快真是让文教授喜出望外,因为激动文教授眼中有了些许泪花,抬起手来慌忙擦拭着,口口声声辩解道:“这海带汤的烟怎么就这么大呢,把眼睛都快迷住了。”   而一旁的朴勋却只是静静看着手忙脚乱的他,顺便趁火浇油的说道:“主人,我饿了!”   “知道了,臭小子!”   ——   刘世美本来答应了恩尚去见金秘书,可刚给金秘书拨去的电话遭到了他的拒绝,世美看着此时正想换新装的恩尚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着,徘徊着,这模样刚好被正给恩尚找衣服的韩金株看见,“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见恩尚一直无法确认自己到底穿哪件衣服好,刘世美很好心的说道:“红色的那件很可爱,恩尚穿了一定是最好看的!”   恩尚拿起那一套看起来孩子气十足的小苹果套服,眉毛蹙得老高,不是很满意,然后又疑惑的问道身旁的韩金株,“金株姐姐,这件真的好看吗?”   韩金株考究般看着恩尚手中拿的衣服,不到一分钟便点了点头。恩尚那脸上奇怪的表情顷刻之间变成笑意,似乎韩金株说的话远比刘世美说的份量重。   原谅孩子就是这样,谁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就粘着谁,恩尚也不例外。   “好吧,我的小恩尚赶快换衣服,记得把关好了,否则金株姐姐会偷看的哦!”韩金株这一套不要脸理论也就在金恩尚身上实施才有效,此时她正得意的像一旁的刘世美抛了个媚眼,好像在说:看吧,姐,我也有粉丝呢!   而刘世美显然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情,坐在沙发中眉头深锁,正想着如何跟孩子说不能见到亲爸爸的这件事。   不知什么时候韩金株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居然把她吓得够呛,“金株,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吓人啊!”   “什么?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色的!需不需要我找朴医生过来帮你看看?”自从那日给姐打电话被朴勋接了后,韩金株就开始揣测两人的关系。在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下,她怎么会不试探呢?   还没等刘世美说话就从电话本里翻到了朴勋的号码,正欲拨出时却被刘世美按住了。   “金株,朴医生最近都没时间,还有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刘世美不会告诉韩金株,只要她每提起一次朴勋,自己对他的思念就更多一分。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甚至很危险,她还没有完全从李辉京那一片沼泽地里爬出来,就又要陷入另一片沼泽地,而且她还该死的知道朴勋深深爱的那个人是韩胜熙,虽然她已经离世,可她真的有机会吗?   所以刘世美只能更多的提醒自己,不要爱他,不要想他,就连韩金株提也不允许。   韩金株看着阴晴不定的刘世美,只觉得她越来越难懂,脾气变得有些古怪,难道真是如林允儿所说的那样更年期提前,不,姐怎么可能是那样呢?   又看了看刘世美那表情,再次耐着性子解释道:“姐,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终于把问题藏在心中的刘世美,抬起头来静静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靠得韩金株更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答应恩尚带他去见爸爸的事恐怕办不到了!”   “怎么他爸爸不愿来见他吗?”韩金株这才明白,姐刚才的魂不守色完全是因为答应了恩尚的事办不到,自己却傻兮兮的误以为姐这是为情所困,真是…..庸人自扰。   韩金株此时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也没做多想便问出了口,“姐,你该不会让我去告诉那小鬼吧!”看着因为愤怒而变得一张脸涨红的韩金株,刘世美不由的点了点头。   “不,我可受不了那小鬼再哭个几天几夜,姐你还是再跟他爸爸联络联络,哪有人把孩子扔给别人自己不管的道理!”韩金株虽然很喜欢恩尚,可对于他的父母实在不怎么感冒。   而刘世美却不能告诉韩金株金秘书不来见恩尚,是为了恩尚更加安全,现在看来她只能另外想办法哄恩尚开心了。   经过一再考虑,刘世美决定由她带着恩尚到最热闹的游乐园去玩。   她记得恩尚以前和她说过:他希望爸爸陪他去一次游乐园,然后把游乐园里面的玩具统统玩一遍,这样他就会很开心。孩子如此小的愿望,而五岁的恩尚却从曾不拥有,那么这一切就让自己来帮他实现吧。   听到刘世美的想法以后,韩金株马上投了反对票,此时她正阵阵有词的说道:“姐,你一个公众人物,怎么能和孩子一起出现在游乐园里呢?而且还要像普通人一样陪着孩子一起玩,这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明星就不该有自己的生活吗?明星就不应该和喜欢的孩子在一起吗?金株我真的越来越觉得那种生活不应该属于我,至少没有让我有过一丝的快乐,现在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姐,求求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看着刘世美还是那坚持的样子,韩金株知道她改变不了姐的想法,于是心中又上了一计,虽然不知道那一计是否有效,可还是得试试,“我最多答应你可以陪孩子一起去,但还得加上两个人!”   “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李辉京。”   刘世美脸瞬间拉长了,垂头丧气的说道:“金株,你确定辉京哥会来吗?现在S&C的事已经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可每一次姐出事,他都会准时出现,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吗?只要我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辉京哥,相信他会来的。”也不知道韩金株那来的这么多笃定,一心认为凡是跟刘世美有关系的事李辉京都不会袖手旁观,虽然她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总之有一个人关心姐总是好的。   看着这样的韩金株,刘世美不知道怎么说好,虽然她知道辉京哥会来,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的。   趁着韩金株打电话的空隙,刘世美进屋去找了恩尚谈话,也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总之恩尚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未干泪痕。看到韩金株也不像之前那么粘人,只是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样,死死咬住嘴唇不放,韩金株知道孩子很纠结,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四人组已经完全绑在了一起,所以接下来就要展开行动了。童鞋们,我貌似把李辉京放太久了,现在抓出来炒炒热呼热呼,么么嗒。   真正的反扑要开始了,欢迎撒花,欢迎收藏!   ☆、反扑行动(一)   李辉京还是如韩金株所说的那样来了,刘世美刚走到公寓外面他的车便刹住了,男人永远是那副迷倒众人的笑脸,只不过在看见哭泣的恩尚时眉头微微一蹙。   慢慢走近了,与刘世美对看了一眼,然后便半蹲在恩尚的身边,从衣兜里掏出他常备的手绢,替恩尚擦去脸上的泪水。   似乎伤痛的人都需要人的安慰,尽管是第一次见面的叔叔,恩尚的哭泣也明显小了许多。终于李辉京发话了,“恩尚,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里不仅有你想坐的过山车,还有很多海洋生物,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那里可以见着爸爸吗?”孩子的思维总是很神奇,也不知他是怎样把奇妙的世界和爸爸结合在一起,总之就那么问了,张开嘴的李辉京明显吃了一个瘪,幸好他脑子转得还算快,立马改口说:“如果恩尚听话,或许爸爸会来!”多么憋脚的谎言啊,而恩尚却当了真。   “金株姐姐,世美姐姐,我真的可以见着爸爸吗?”看着恩尚的欣喜,谁都不愿再告诉他李辉京说的是或许。   坐在后排的恩尚不过十分钟就与初次见面的李辉京热络起来,“李叔叔,金株姐姐说世美姐姐喜欢你,那么你喜欢她吗?”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在场的三个人听到以后都震惊了。   坐在恩尚左侧的韩金株像个罪人般把头埋得很低,以至于李辉京通过后视镜都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全身此时正发着颤,而另一边的刘世美脸也涨得绯红,手足无触,似乎和恩尚一样在等待他的答案。   李辉京抓着方向盘的手此时握得更紧,似乎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就会引起波涛汹涌,双眉紧紧蹙在了一起,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前方。   等待了许久,恩尚以为是他没听见,于是又再一次加大了嗓门,“叔叔是不喜欢世美姐姐吗?”他这表情连孩子都误会了,更何况身处车厢里的刘世美。   失口否认道:“不,我没有不喜欢你世美姐姐!”   “那么是喜欢了?”在恩尚的眼里除了喜欢便是不喜欢,根本不可能有第三种的情况存在,而且目前在这种环境下去解释这个问题自然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辉京又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刘世美,紧蹙的眉头的在此时松开,打着哈哈说道:“我和恩尚一样都喜欢你这两位姐姐!”   似乎这样的回答让恩尚很满意,他此时激动的拉着一旁的韩金株的手,欢呼道:“金株姐姐,你怎么告诉我叔叔不喜欢……”韩金株再也坐不下去了,慌忙用手捂住恩尚的嘴,任凭他怎么用力都不松开。   而她自己则对相对安静的两人说:“恩尚实在太吵了,我还是让他先睡会觉吧!”不知什么时候恩尚已经挣脱了韩金株的控制,“金株姐姐,我不是刚睡过吗?”   “恩尚啊,金株姐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多睡觉才会精神好吗,精神好了才会心想事成吗!”就知道这个孩子想见爸爸,韩金株这信口开河也变成了理所当然。   此时的恩尚双眸紧闭,脸上浮现他那特有的笑容,慢慢的进入梦乡。先前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状态的韩金株此时终于放松了,而就在她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却发现李辉京和刘世美均是一副怪异表情。   用力闭了闭眼,还是不管这些事好了,于是韩金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沉沉睡去。而坐在另一边的刘世美,虽然已经早就知道辉京哥不爱她,而再次被孩子提出心跳还是会加速,当李辉京回答的莫凌两可的时候,她竟然变得有些期盼。   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不让两人感到尴尬,抬头看了一眼李辉京的背影,“辉京哥,恩尚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李辉京没想到世美坐上他车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放松的表情变得尴尬,可是他不能让她感到有一丝的不安,于是打着哈哈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不过……”   刘世美及时打断了他,“我知道的,你不要说出来!”她不会告诉他,那么真心的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对于还没有完全走出来的刘世美只是加重心痛而已。与其这样,倒不如把那层已经戳破的窗户纸粘上,彼此还有个见面的理由,不至于让她走到绝交这一步。   看着这样隐忍的刘世美,李辉京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份了。或许他应该试图接受她的好,或许自己真能接受也不一定。   勉强自己说出了口,“世美,要不我们试着交往一下看看?”李辉京那怪异的表情真是让刘世美看了都觉得难受,与其这样勉强他答应,倒不如自己爽快的脱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淡淡的启齿道:“辉京哥,你的好意我恐怕接受不了!”   “为什么?”这下换李辉京吃瘪了,世美不是一直期盼着和他交往吗?可为什么自己答应她反倒不乐意了,“难道你还在为那日我拒绝你而伤心吗?如果真是那样,我向你道歉!”   “不,那日你做得没错,你有权选择爱与不爱,而我也一样。”刘世美稍做停顿之后,才说道:“我以为我在被你拒绝以后,还会跟辉京哥你一样执着,拼命努力,原来我真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勇敢,我选择了遗忘,虽然看见你还是会触景伤情,可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打算爱你了!”刘世美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可是世美你哭了?”   “对,我等这句话等了十五年,而如今你在我想尽办法爱上别人之后,才跑过来说愿意接受我,你说我的心情会好吗?”刘世美终于看了一眼李辉京,他脸上的诧异一点也不比刘世美的痛苦少。   真是讽刺啊,李辉京拼尽全力说服自己忘记千颂伊接受刘世美,然后接到韩金株的电话放下S&C的工作就来了,如今她居然对他说:她已经不爱他了。   手指慢慢的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双眸里的复杂情绪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此刻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只是在久久的等待后轻声问了一句,“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   汽车停在了S&C集团旗下的一个游乐园前,韩金株拥着恩尚从汽车里走了出来,正欲关上车门,却看见刘世美还坐在车里发呆,于是不明情况的提醒道:“姐,我们到了!”   刘世美终于反应过来,一扫脸上之前的疑惑,戴上必备的帽子和墨镜和韩金株一左一右的牵着恩尚走在大道上。   不过多久,李辉京买了门票交给了看守游乐园的阿姨,那个神奇的世界此时已经完完整整的展现在恩尚眼前。   他欢呼着,狂奔着向他所喜欢的过山车跑去,可刚跑到一半又折回身子来对身后的李辉京说:“叔叔,不是说好大家一起来玩的吗?你们快点!”   恩尚跑回来左手牵着刘世美,右手拉着李辉京,拼命的奔跑着,此时两个成年人已经完全不记得在车厢的尴尬,只为了孩子高兴而努力着。身后的韩金株大声叫着,“恩尚,还有我呢,你怎么把我落下了!”   调皮的恩尚扭过头来看她做了个鬼脸,“金株姐姐,你就先守着那些行李吧,看你这身体恐怕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恩尚……”韩金株欲哭无泪,只能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此时刘世美与李辉京、恩尚三人正坐在同一辆缆车里缓缓前行,脸上是自然流露出的开心笑容,却不知深藏于人群里有一个人正拿着照像机对他们一阵狂拍,留下了精彩的瞬间。   男人又仔细看了一遍他的杰作,只见他唇角的笑越来越深。   -----   朴勋在众医务工作人员的接待下,算是正式的回归了。重新穿上白大褂的他此时正站在镜子前仔细的整理着。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眉宇之间较之前多了几份沧桑,那是痛苦洗礼过后留下的痕迹。对着镜子试图微笑,可嘴唇已经扯到最边缘,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开心。   这次的回归让朴勋与张硕周真正的站到对立面,也让朴勋更多的选择了总统这边。虽然不知道总统的为人到底如何,可至少他不会向张硕周那样为了个人利益不惜牺牲一切。   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后,辗转出了更衣室。门口的文教授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笑意直达眉梢,直到朴勋已经走了过去他还是这副表情,朴勋忍不住的问道:“主人,至于开心成这样吗?”   “当然,想着坐在院长的位置上看着堆积成山的钱就忍不住这样,小子,你该不会取笑我吧!我也就这点愿望,你是知道的!”   朴勋点点头,不想再理自我陶醉的文教授,可他还没有错开文教授所站的位置,文教授便恢复了正常,语气带着些许凝重的说:“庸医让你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   不是早上才刚见过面吗,怎么吴秀贤这会儿又要找他,眉头微微一蹙,也不理文教授还在说什么,只是脚下的步子改了方向。   敲门被吴秀贤请了进去,此时她正坐在办公桌前发着呆,见着朴勋过来慌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把他请到一旁的沙发中坐下。   替朴勋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只听得他发出淡淡的两个字,“谢谢!”   时间仿似停留在这一刻,吴秀贤此时又瞥了一眼早已被她关紧的房门,小心翼翼的看着,朴勋觉得吴秀贤有些不对劲,“吴医生,你是要跟我说什么隐秘的事吗?”   “没……没,只是想要问问你怎么突然又想通了要回明宇,我记得那日我和文教授来找你的时候被你拒绝了的。”   “哦,是这样的,最近手头有些紧,花费什么的都很大,想想那日文教授给的钱数目实在不少,所以也就动心了。”明明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偏偏要把自己装扮成二痞子形象,如今不顾别人看法竟然把自己说成了势力眼,让本就担心他出事的吴秀贤更加无法安心。   “可在我的眼里,朴医生你根本不是个爱钱的人。”吴秀贤看着朴勋的眼睛,没有一丝的闪躲,她想让他告诉她实话,无奈这个男人不愿把她卷入事非之中,朴勋只是不再嬉笑的说:“吴医生,不用担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工作的。”   “我要的答案不是这个,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我把我所知道的真相都跟你说一遍好了。”吴秀贤第一次这么倔强的逼着朴勋,而他宁可再添更多的误解也不作回答,那么一切都只能让吴秀贤来揭开那一层面纱,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跟朴勋站在一个方向。   “当年是我的爸爸和张总理合伙你们父子把你们送去了北韩,然后等你们完成使命之后无情的抛弃了你们,也就是这样你结识了宋在熙,对,也就是我们医院的韩医生,在北韩你们经历了生死,你亲眼看着你爸爸朴哲死在你面前,你为了救生命垂危的在熙不得已杀死了她的爸爸。你们好不容易来到了韩国,却不想再一次卷入是非之中被人利用,等到失去价值的时候遭到灭口,在熙死了,你日日夜夜盼望见到的妈妈也死了,你恨透了自己是个医生,你以为医生只会救人,却不想事与愿为。”   “庸医,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下去......”即便已经调整得很好的朴勋在听到这些话时也是难以控制,手指紧紧揪住沙发的边缘,势要拧它起来一般。   “那么你为什么要回来?”吴秀贤此时已经认为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在错误还没有完全酿成之前,现在挽救还算来得及,正这么想着,却听到朴勋说:“为了爱,为了爱我的人,也为了我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也不想任何人因为我的事受到牵连,那怕是一丁点也不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感谢支持着我的童鞋们,是你们没有放弃我,我才能够坚持下去,我会一直努力的!   ☆、反扑行动(二)      吴秀贤看着朴勋那双深眸里透射出的阵阵寒光,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么认真这么执着的朴勋是她所向往的,也是她不曾认识的。此时她后知后觉的说出,“看来朴医生你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朴勋的目光从那紧盯的办公桌上迅速转移到了吴秀贤身上,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不做任何辩解,以为他要否认而最终却点了点头。   吴秀贤的心在这一刻跟着也跌入到低谷,最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当年的事是我爸爸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还没有等吴秀贤的话说完,朴勋的声音陡然升起,“道歉?这有用吗?我爸爸还能从北韩活过来吗?我支离破碎的家庭就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变好吗?庸医,你太天真了,天真得几乎像个白痴!”   朴勋以前从未对吴秀贤说过这样的重话,而今天之所以一改之前的反应是因为吴秀贤提起了过往的一切,无形中让朴勋那些早已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感到疼痛,他不得不这么做。   而此时吴秀贤却因为朴勋的责备而痛彻心扉,她不曾想到救过无数人生命的明宇医院是爸爸通过这么肮脏的手段才建立起来的,倾刻之间觉得做他的女儿是一种羞耻,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她始终是他的女儿,所以他犯下的错注定要让她来还。   眼泪在此时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坚强不屈的吴秀贤这一刻在朴勋面前低下了头,懦懦的说道:“我是白痴,我肯定是白痴,明明知道说出那些话你有可能会伤害我,而我还是坚持着说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男人的心思或许永远没有女人那般细腻,即便是心细得如此的朴勋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吴秀贤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他看她的目光里少了刚才的冰冷,而更多的是柔和。   “因为我不想欠你太多,也不想和你永远活在两个世界,更不想你因为这样而远离我。”吴秀贤有些失控的吼道:“我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忘记你,可是我怎么样都骗不了自己的心。”   “庸医,别这样!”朴勋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一个女人如此不顾一切的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因为爱他,而他却给不了她任何想要的答案,只能不停的说:“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超过普通朋友的那一种!”   “真的吗?”吴秀贤看着朴勋的眼睛,他眼里除了真诚再无其它,闭上眼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么让你不要拒绝我做为补偿而愿意陪你一起走下去的决心,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爱情,可是我真的愿意!”   看着这样的吴秀贤,她几乎把尊严踩到了脚底下,而朴勋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一把拥她入怀,深深的抱紧,感受着女人的心跳,在她的背后轻声说道:“你知道这么做你有多傻吗......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为你的行为而感动。”   朴勋去见过总统以后,心情较之前好了许多,因为就在刚才他与总统达成了共识,他帮助总统扫除障碍,而总统保证让他过上安稳的日子,并答应把在熙送回北韩安葬,并向全国国民公布当年张硕周被选为总理的真实经过,还朴哲一个公道。   这一刻朴勋等了太久太久,为了那个美好的愿望他必须努力。   ——   从明宇医院回到永登浦监狱已经快两个月了,李载经至今仍未收到一丁点自己要被假释的消息,与他同站在一起的车镇修已经在他耳边吹了不下五次的枕边风,“你可要把你会长的心抓紧了,那么大费周章的出去一趟,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不是吗?李载经此时也正担忧着。管教再一次叫了李载经的名字,他慢慢去了接见室,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穿着深色系的年轻女人,那女人头上戴着足可以遮住整张脸的大盘帽,任李载经怎么也看不清她是谁。   犹豫着坐在了玻璃墙前,拿起身前的通讯设备而对面的女人却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才拿起她那一方的通讯设备,李载经先开了口,“你是我爸爸安排过来的代理律师吗?”在他的印象里S&C旗下有业务往来的律师事务从未有过这一号人物,难道这位是新来的,所以故此开了口。   女人笑了,那朱红的嘴唇咧得很开,让李载经看了只觉得一阵恶心,在听到她说出那一句“我不是”的时候,李载经就想挂断通讯设备,而这个动作却不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止住了,“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又怎么会来看你?要知道我们根本不认识!”   李载经又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虽然戴着大盘帽,脸上还架着一副很大的墨镜,可她的肤色却白得如同芭芘娃娃一般,看来年龄尚小,有些不屑的问道:“那么你现在可以说出你来的目的了吗?”   患了人格分裂症的人果然不一样,就连说句礼貌用语都懒得用,林允儿一边盘算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当她反手把照片的正面对着李载经的时候竟然说:“你弟弟最近为了这个女人,准备把S&C集团的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影视业,力捧她成为韩国第一明星......”   还没有等林允儿把话说完,李载经已经气得不行,咬牙切齿道:“这小子还是改不了沾花惹草的习性,以前有个千颂伊,现在又来个刘世美,真不知道他要把S&C集团破坏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林允儿在他说话的时候心里正偷乐着,本来没打算对付李辉京的,可谁叫他一天闲着没事干总爱破坏她的好事,如今被她林允儿算计这也算是活该。要知道凡是挡她路的都得死,前辈是这样,前辈身边的人也一样。   等到李载经把话说完,林允儿还不忘添盐加醋的说:“我是S&C集团里的一个小助理,看着会长因为这件事气倒,心有不忍,又加上家就住在这边不远,想着把这件事告诉你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你可不要太往心里去。哦,你也不要怪你弟弟,毕竟他是因为太爱照片中这位姐姐才这样的!”   “爱?什么狗屁,我看他简直是胡闹,真后悔当初没有......”李载经终于意识到这样的话不应该对素不相识的女人说,马上改了口,“没有听会长的话,犯下了错误,如今只能呆在这里好好改造,可是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看着李载经越行越远的背影,林允儿脸上的笑再也掩藏不住,她早就打听过李载经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只要他受了刺激,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那么要想让前辈消失岂不很容易,她林允儿只管坐收渔翁得利,真是越来越佩服她自己了。   回到监狱的李辉京想着刚才那女人的话,又想起李辉京那得意的照片,李载经竟开始觉得恶心,一个劲的干呕着,弄得声响很大。自从李载经从明宇医院回来后,表现一直很好,管教对于他比以前更加关注,如今看到他这样怕他又再次犯病,慌忙送去了医务室。   正待医生给他开了药,又给管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李载经苍白着一张脸对医生说:“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管教本想拒绝他的,可看到他殷切的目光之后便心软的答应了他。   李载经的手指飞快的按着家中的电话号码,在响过三声以后电话由管家接起,只说了一句,“吴伯,我找会长!”   一直侍候着李凡中衣食住行的吴伯听清楚是李载经的声音以后,只说了一句,“你先等等!”便转身去请了李凡中过来。   拿起电话“喂”了一句,就听到李载经问了一句“爸爸,你最近还好吗?”仿佛这般通话不像是在监狱打出的,倒像是远处的儿子太久没有见过父亲般的问候。   李凡中微微停顿了一下,用沙嗓的声音回道:“人老了,身体也就太不如前,在床上躺了有些时日了。”   果然,那女人没有骗他,爸爸真的被李辉京那小子给气倒了,于是李载经又平复了一下有些乱的情绪,压低声音问道:“爸爸,不用太担心,辉京应该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辉京?”李凡中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开始发怒,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觉得李辉京不如李载经,于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只要不被他气死就算是好事!”   “爸爸,你怎么能说泄气话呢,我承认辉京一直都不怎么稳重,尤其在S&C集团的那些董事面前更显得幼稚了些,但这也不是爸爸放弃他的理由啊,我说过我会帮助他的,也会帮爸爸管理好S&C集团,可是爸爸你从不曾给过我这样的机会!”说着说着,一向不苟言笑的李载经竟然再一次像孩子般哭泣了起来,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仿佛真是委屈得特难受,就连站在远处的管教也是心口一阵发酸。   李凡中又认真的考虑李载经说的话,停顿片刻才说道:“载经你真的会好好管理S&C集团,再不发生以前类似的事情吗?虽然我很不满意李辉京的那些做法,可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再次肉搏!”   “我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哥哥的事那时是我太过年轻,才种下如此让人后悔不已的事如今这样的果,在狱中呆了几年我早已悔悟,原来一切都都敌不过家人和亲情的关怀!”就这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需要家人和亲情的李凡中,当即表达一周之内安排律师过去办理手续,然后希望载经尽快投入S&C管理的事务中来。   有了李凡中的承诺,李载经心中报仇的信念又坚定了一些,他决定先从李辉京身边的人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三)   深夜时分,车镇修躺在这个已经呆了好几个月的牢笼里,第一次感到狂躁不安,就在不久前张硕周在永登浦监狱的内线告诉他:朴勋回了明宇医院,而且活得比以前更为风光,光是那慕名前来的患者都足够挤爆胸外科。   医术?慕名前来,妈的这一切都是他车镇修所赐,如果当年不是他逼着朴勋一次次做实验,又一次次成功,他朴勋怎么会成就今时今日的局面。   二十多年过去了,朴勋倒成了人见人爱的白衣天使,而他车镇修却成了人见人憎的黑暗使者,名誉没了,甚至自己原先拥有的党藉也被革除了,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一切都是拜朴勋所赐。   想到这里,车镇修的那双手慢慢拧成了拳头,指骨在微黄的灯光下异常发白,双眸里更是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   他必须想一个办法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的世界,然后囤积自己所有的力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最后以新的面貌回归祖国。   张硕周这个老奸巨滑,一心想着利用他去清理掉危及到自己大选的人,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把他了结了,这一点车镇修在经历过上一次的劫难之后便明白了。而如今他之所以还愿意跟张硕周合作,只是想通过他的人脉来广撒自己的种子,以备将来自己一呼百应。   如果说张硕周是弓,那么他车镇修便是箭了,至于箭上涂的是蜂蜜还是毒药这个可不是弓说了算的,也就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他才决定向张硕周妥协。   正值管教们的休息日这天,李载经被正式通知获得假释,值日的管教们为这件事忙进忙出,谁都没有注意到住在李载经对面牢房的车镇修有些异常。打开所有门锁,把里面关押的所有犯人都放了出去,到外面的大操场集合,由值日管教宣读李载经的假释文件,在尾音结束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给李载经送去了祝福,并告诫他出去后好好做人。   虽然李载经并未真正的得到释放,但却比他们多了一项行动自由,让这些想早点离开的人又多了一丝希望。管教看着一大群囚犯流露出的真实感情,心为之所动。   可就在人群涌动的时候,有一个人正慢慢离开这一大帮人,他躯着身子快速闪躲到墙角的另一处,待那一大群人散去后,直到大操场再无一人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墙角走了出来。   到了与暗线约定的位置,车镇修穿上了暗线带来的白大褂,戴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口罩,转眼之间由一个重刑犯变成了永登浦监狱的挂名医生。暗线从上到下又打量了车镇修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后才对他挥了挥手,自己由继续向着巡逻。   走过一道道防卫门,都无人查实车镇修的身份,直到快要踏出最后一道门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医生,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车镇修的脚步顿住了,手不由的慢慢拧紧,转过身来对着叫住他的警卫笑着说:“本来是休息的,只是突然想起李载经今天假释怕他旧病复发,伤害到其它人,故进来看看。”   警卫像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于是点了点头,对其说:“李载经刚才已经被他的家人接走了,狱中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医生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那好,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去歇着了!”车镇修大步向前缓缓走着,身后的警卫却一直盯着他看,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可也不知那里出了问题。   直到晚值人员巡狱时才发现,住在李载经牢房区对面的车镇修不见了,一时之间所有的戒备铃全响了,所有人都被通知到大操场上,一个一个逐一盘问,而最后的结果却是无一人得知。   午夜,李载经沐浴之后爬上了想念许久的床,刚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窗在此时动了一下。他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到窗户旁去观望,却发现车镇修站在窗帘处。   他那张笑脸让李载经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的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李载经明显没有想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车镇修则上前一步说:“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你怎么舍得把我抛下!”   对,李载经记得曾经他是这样说过,可那时不是需要他的帮助吗?现如今已经完全没这个必要了,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告诉车镇修自己真实的想法,“我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我觉得我们很难达成共识!”   “是吗?”车镇修笑了,笑得让人浑身不自在,而后他一只手攀上床上那光滑的棉被,轻叹了一句,“真舒服,可惜这被子是不认主人的。今天或许还是你李载经,明天说不定就成了你弟弟。”   “你......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凡是关于李辉京的话题都是李载经的死穴,就如朴勋永远是车镇修的死穴一般,两人面对对手方法也都是一样——摧毁,无情的摧毁,这或许才是他们真正达成共识的存在。   “很简单,只要在大选之前让S&C集团站在支持张硕周的这边就好了。要知道如果他当选,无论是对于你,还是整个S&C集团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么你呢?你想得到什么?你可是朝鲜的军人,怎么会参与敌国的大选后台操作呢?”李载经并不是傻子,虽然深知自己会从中捞到很多好处,而他更怕事后被人算计,以此遭来不该遭惹的祸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国,顺便帮帮你这个狱中的好友你信吗?”李载经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车镇修的话,最终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你就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要知道我可是越狱出来的,如果被管教们知道你这个假释人员把我藏了起来,恐怕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泡汤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明早就着手安排,那么今天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看着车镇修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李载经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你还是先去浴室洗洗吧!”   车镇修轻蔑的看了一眼李载经那嫌恶的样子,转身便闪进了浴室。只听得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让李载经无法入眠。   第二日上午9点   S&C集团召开了每周必开的例会,专务和常务们都到了场,李辉京坐在一贯的位置正准备开始发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首先走进来的是已经很久没有出席例会的李凡中,众人见着他双眼泛起了光,纷纷从原来的位置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喊道:“会长!”   正当他们准备放松警惕,却听到李凡中对着身后的人说:“进来吧!”   是谁?是谁在会长的身后?众人都紧盯着那微开启的会议室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随后是被剪成平头的男人头,再其次才是男人的脸,当所有人都真正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众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这可是他们的前任社长—李载经。他现在不是正关在永登浦监狱服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号,一个大大的问号,直到李载经像没事人走了进来,直到李辉京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低头叫了一声,“哥哥!”众人才反应过来。   微笑,尽可能的微笑,终于李凡中会长发话了,“大家都坐下吧!我有一件事现在要宣布!”   还没说,众人就知道这件事跟李载经脱不了干系,会长可是出了名的疼二儿子,如今肯花这么大的代价把他弄出来,怎么也不会给他安排个太差的位置。   果然听到李凡中说:“我的二儿子李载经因为在永登浦监狱表现良好,得到了官方许可被提前释放出来......”还没有说完,桌下掌声一片响。   等到掌声停下,李凡中才继续说:“为了S&C集团的持继发展,也为了帮助现任社长李辉京工作进展更加顺利,故此任命李载经为副社长!”掌声从李凡中尾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就没有停止过,众人欢笑着,就连李辉京也笑了,唯独李载经是半笑不笑的样子。   会议正式开始,李凡中听着各常务的汇报,又事事让李载经发表看法,看得出来李载经在会长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而那些因为李载经入狱而心怀不敬之意的人也都不敢造次,唯有表现得很听从的样子。   刘世美带着恩尚四处乱逛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事务所,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就连一向喜欢孩子的韩善英也特地赶来相劝。   此时韩善英硬把刘世美从工作室弄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傻孩子啊,你怎么能随便答应替别人养孩子呢?虽然恩尚真的很可爱,我也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你真的不能再留下他。你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把你说成什么样子了,就连你在检察院工作的哥哥都听不下去,再三跟我强调一定要把那个孩子送走!”   “妈妈,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恩尚现在没有地方可去,既然他的爸爸把他交给了我,我就必须负起责任!”   “负责是吗?”韩善英见劝不住刘世美,一改之前的好言好语,猛然把刘世美吼住,“我替你看着恩尚总可以了吧,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那些太太们去SPA,大不了别人在我背后说三道四,这样总好过毁了我女儿的前程,要知道我如今能生活得这样无忧,只是因为生了你们一对好孩子!”此时韩善英眼角处流出了一道热泪,让本还想拒绝的刘世美再也说不出口。   恩尚很快搬去了和韩善英住,临走时告诉韩金株和刘世美,“姐姐,我会好好听奶奶的话,不会让他太操心,你们就放心好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恩尚,刘世美抬起手来不停的挥动着,心里却是一阵发憷。   风波总是因为当事人的离开而停止,而刘世美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沉重,直到那日朴勋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想见她,这样的心情才算终止。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四)   两人约好下午时分在刘世美拍摄片场外的咖啡厅碰面,而朴勋却自做主张的进了片场,当他刚走到那一处欧式风格亭院前,还没有来得及踏进去,就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叫住朴勋的那男人个头不算高,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穿得也不是很讲究,一看就是做片场的场工,可他不容分说的一把拉住了朴勋的手,死命往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带。   朴勋挣扎着,想要说清楚他不是这位场工要找的人,而步子刚踏进去,化妆师立马把他按在了化妆台上,只说了一句,“不要说话。”随后只见那化妆师迅速开动了起来。   先是给朴勋做了一个简单的面部清洁,随后便在他脸上开始各种涂末,镜子里的他只得张开一双眼睛看着白得如同一张纸的面孔,瞬间有种想喷血的感觉。   麻木着,任凭她倒腾着,不过多久自己又被那化妆师送去了服装室,交到了刚才那名场工手中。看着这张化过妆的面孔后,场工说道:“虽然还是只有三分像,可做替身已经足够了!”   “什么?替身?”朴勋只是因为好奇而走进了片场,却不想被人误以为是某大牌的替身,刚着急着解释,那场工却嚷嚷起来,“吼什么吼,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演男主角的了!不要再这里磨磨蹭蹭的了,马上穿好你的衣服跟我过去!”   “啊......”朴勋看着那场工如一阵风般消失,自己则站在这里犯了傻,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看看手中的衣服,真是苦不堪言。好吧,反正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来体验一回业余演员生活也不错。   这么想着,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朴勋跟着场工走进了刚才所看见的那一处欧式亭院,场工一边走一边问:“你记得你要做什么吗?”   不想身后的男人回答,“不太记得了。”他朴勋怎么会知道这个替身要做怎样的事,还要说什么样的话。只知道自己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又化了个白得跟鬼一样的妆,胸口叠的礼花很是规矩,一看就是大场面的装扮,再加之这位场工刚才硬塞给他一个伪钻戒,说是呆会要用的道具,朴勋隐隐有些明白要开演怎样的剧情。   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到场工说:“呆会儿只要等女演员走到那处上,你就把她拦腰抱起不停的打转,记住一定是二十圈!”他指了指那专门为拍摄搭建的枫树林。   “二十圈?”难道那男主演要找替身,普通的人只要转上五圈就坚持不住,而那场工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放女演员下来,深情对望两分钟,然后便是缠绵的五分钟热吻!”看着场工那向往的样子,朴勋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后知后觉的问:“那么我要说什么?”   场工这下回过神来,白了一眼朴勋,“什么也不说,只做你该做的。你忘记了你只是个替身,对白什么的当然由男主演说了,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笨,朴勋居然像个小孩般低下了头,脚习惯性的踢着路旁的小石子,却听得那场工大喊道:“替补小祖宗,这双鞋子可是很贵的,如果踢坏了你就算接十场戏也不够。”   “哦......”朴勋可能真的对钱这个字眼很敏感,刚才还任性着的脚此时却收住了。   慢慢走到那拍摄处,导演打量了这个杉杉来迟的男替身,只是撅了撅嘴唇,便直接让朴勋上了那一片专门为拍摄而打造的枫树林。   开启了微风设置,一大帮场工正蹲在摄像头以下的位置抓起手中的枫叶一把把对着摄像镜头扔,给现场营造出一种唯美的感觉。此时朴勋穿着白色的燕尾服背靠着一颗树干正闭眼养神,心里却想着:这谁家二世祖闲得无聊,在这个鬼不拉死的地方陶冶情操。   时间被算得刚刚好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演员蹦蹦跳跳的出了场,她手中抱着一本经典言情小说《罗密欧与朱丽叶》,脸上挂着十七八岁的孩子的笑容,天真浪漫,这些形容词都不够,而那女演员靠得更近时,朴勋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瞬间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慌忙扭过身来,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心里却想着刘世美扮演小女孩倒还有几分像,只不过一想到她三十岁却要装出小十几岁的孩子模样,朴勋就忍不住发笑。   远处的摄像头一直未打在朴勋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世美身上,唯独刚才领朴勋来的那个场工偷偷跑来提醒了他一句,“小子,你如果再笑,呆会就得被导演撤掉了,不光得不到你想要的出场费,尼玛你还得赔上一大笔!”   “什么?”朴勋以为只要把戏演好了有钱拿,演不好戏太不了没钱,可那场工居然说演不好还得赔钱,这算是什么买卖,心想着不玩了刚要走,却被导演大声喝道:“替身,准备好,马上该你出场了!”   场工退了下来,朴勋被赶鸭子上架,就算现在正与那场工拉仇恨又怎么样,可还得照样前行,笑,拼命的笑,像平日里的他没心没肺的走了过去,用手轻轻蒙上坐在枯木上的刘世美,刚想开口却想起场工告诉他,“没有对白的”,于是呆呆的笑了笑。用公主抱式把刘世美一把抱起,两人四目对望,一时间刘世美惊呆了,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远处的导演喊了一声“咔”算是停下了,走近了演出的位置以至于让刘世美听清他的问话,“世美,你这状态不对,哪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情人的,脸上应该是带着甜甜的笑,享受这枫叶带给你的乐趣,而不是像你这般像是见着鬼一样。”   “可是,可是导演,替身怎么成了......”刘世美本还想说,而导演却不愿再听她说下去,只顾自己安排,“各部门准备就绪,三秒钟以后继续!”   就这样刘世美的话被活生生咔在嗓子里,画面又回到了最初,刘世美抱着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与他梦中情人罗畅在枫树林下相会。   朴勋再一次蒙住刘世美的眼,一手勾住她的双腿,另一手则搭在她的腰间,猛然转起圈来,四目对望,朴勋已经看不清刘世美的表情,而刘世美则静静的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日朴勋在液化厂救她的场面。   情感不由自主的升温,等到朴勋转到二十圈的时候停下,手已经开始变得麻木,本能的把刘世美放在了地上,一时间枫树林中一男一女,双脚对立,四目紧盯,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一般。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刘世美眼中流出,那是因为激动才流下的,在摄像头这端看得很清楚的导演欣喜万分,虽然这不是剧本要求,可这真实流露的感情却是恰到其处的好。   慢慢的,朴勋的目光也锁定在刘世美身上,仔细认真的观察着,她眼中的伤让他的心开始疼痛,一点一点忍不住双手攀上刘世美的后脑勺。   弯下身子,似乎两人早已忘记自己身处角色之中,就那么自然的亲吻下去。当刘世美冰冷的双唇触碰到那火热的双瓣时,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像是寒冷的冰终于遇见可以溶化的火焰,僵硬的身子在此时不由的软了下来,慢慢的朴勋的头低得越来越低,由最初的浅吻到后来的深吻。   似乎那心中的火热在这一刻被点燃了,只记得那日在液化厂就想做的事如今终于做了,朴勋心中居然没有一丝的愧疚,竟像偷得糖果吃的小孩那般高兴。   身旁的枫叶随着时间的流走而一片片飘落,朴勋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早就想这么做,自然而然的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场工交给他的伪钻戒,慢慢戴在了刘世美的手上。再次弯腰亲吻了一下那枚戒指,刘世美被这甜蜜包裹得蜜不透风,直到导演喊了“咔”很久以后,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朴勋犹如拼搏中的狮子一般散了架,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而当他侧头看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刘世美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抛了一记迷死人的桃花眼,想让她快点清醒,终于刘世美从这窘迫中醒了过来,而张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朴医生,你怎么会来做了替身?”   她的声音不算太大,一旁的场工虽然听到了但也不好奇,毕竟这替身的职业只要有足够的承受能力谁都可以做,而朴勋还是小心翼翼的告诉了刘世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嘘,小点声,刚才带我带来的那场工告诉我做这个很赚钱的,想着等你也是花上一段时间索性便进来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对手戏居然是你!”   朴勋这说得云淡风轻的,仿佛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刘世美却没有他那样乐观,只是轻轻一笑,然后又认真的说:“刚才我是真的动情了!”   “我知道,那个演员不投入真感情能演好戏的,世美,你真是块做演员的料!”   “不,我说的是对你!”刘世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说出了口,幸好这声音被远处韩金株大喊盖住,众人没有听见,可朴勋却不知所措。   寻了理由去卸妆,顺便再找引他来的那名场工要了出场费,重新穿上他那件休闲服就是自在。坐在咖啡厅里终于等来了刘世美,而她身旁的韩金株在见着朴勋时却瞪大了眼睛,一个劲的看着他。朴勋实在受不了,有些茫然的问道:“金株,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嗯,我看看朴医生是不是哪条神经搭错了!”   “怎么会,我可是医生啊,我有问题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   韩金株马上制止住自己幼稚的行为,但又提出更高难度的问题,“那么只能说你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或者是深爱上姐了,刚才我看你亲吻姐的样子好赞哦!”   “什么?”朴勋没想到自己掩藏起来不该有的那些情感居然被这个小女孩发现了,于是来了一个死不承认,看她能把他怎么办,“主要是想着那些钱就放开了!”   回头时,却对着刘世美一阵傻笑。   刘世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其说:“朴医生,能不能卸下你的那些伪装,坦承相待这样不是很好吗?今天可是你第一次约我,又送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应该高兴的对吗?”此时刘世美端起桌上的那杯浓咖啡大饮了一口。   那姿势,那情况直让朴勋觉得自己这是撞在了她的伤口上。于是把状态调整到正常,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刚才实在抱歉了!”   刘世美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只是微微笑着说:“没什么!”而这两人的微妙关系却不会因为一个道歉,一个接受歉意而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五)   朴勋又侧头瞥了一眼对面静坐的刘世美,虽没有察觉他想像中的愤怒,可总觉得这样尴坐着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又恢复了他那烂桃花的德行,一把扯过刘世美身旁的韩金株,对其拼命放电,趁刘世美没注意的瞬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刚才真有做很过份的事吗?”   本还在挣扎中的韩金株此时停止了纠结,双眸撞进了那双无辜受害的目光里,很想对他说一句没有,无奈还是姐在她心中的份量多一点,于是又点头又摇头的,弄得场面别提有多喜剧化。   朴勋看着一个左右摇摆,一个淡定自若,而自己却是浮燥不安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约刘世美出来的好心情。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双眉不由的蹙在了一起,低叹了一声,“哎!”   终于这寂静电话铃声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韩金株手中的这一部手机上,她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号码,然后小心翼翼的跟刘世美说:“姐,朴社长的电话接吗?”   “不接!”刘世美没想到的是坐在对面的朴勋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一句话,不由的让她又盯上朴勋几眼,或许朴勋也觉得尴尬,只是端起餐桌上的咖啡假装品尝了起来。   而韩金株的双目却是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来回看,总感觉这一片气压过于太低,低到她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发生爆炸。终于寻了理由把电话挂断然后准备向姐辞行,可谁料电话还没有揣进兜里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朴勋明显坐不住了,一把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夺过韩金株手中的手机,迅速给挂断了,也不看韩金株是什么反应就把她当空气对着另一个女人说:“世美,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他双眸一直落在刘世美的身上,那目光中的坚定不允许任何人有一丝的反驳,而刘世美只是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面上,然后扬头向他投来善良的笑,淡淡启齿道:“好啊!”   韩金株不得不承认姐这倒是够沉得住气,而一向对所有事物冷处理的朴医生这会儿倒像是等着要救火,那张牙舞爪的样真是让韩金株只想吐舌头,而她却不会这般不知趣,选择了最好的时间逃离了火场。   终于那包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包间外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屋内此时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过了许久,刘世美放下手中的长勺认真的看着还在困惑中的朴勋,刚想问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却听到朴勋先一步问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啊?”刘世美抚了一下额头,幸好自己没有开口说出那样的话,若是这样,两人不是撞话了吗?于是放轻松自在些了,但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过朴勋,“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至少像这样的见面我还从来没有料到过!”   朴勋抬起头来,再也不逃避她的目光,就那么直直的回看着她,“为什么?”   “不敢,也不愿去想。”刘世美几乎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那么荒唐的告诉朴勋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知他会有怎样的反应,于是又试探着问道:“你呢?为什么又要来见我?”   似乎两人的问题永远都停留在这表层里,而朴勋的回答明显比刘世美要圆滑许多,他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想你了就来了,这样的理由应该很充足了吧!”   男人脸上的笑还是那般干净,而刘世美却不知道朴勋所说的这句话深意究竟为何,只是让自己不要再胡乱猜测下去,或许大家以后还能相安无事。   扬了扬眉,对朴勋回了一个笑,却又不合时宜的说出,“我恐怕无法像朴医生你这般洒脱......”在停顿的一瞬间,刘世美加重了语气,对仍在嬉笑的朴勋说道:“我发现我越来越迷恋朴医生你了,我该不会是真的爱上你了吧!”   一句反问,让朴勋再也无法嬉笑,刚才还自编自演的朴勋这会儿却僵直的站在了那里,正当刘世美准备从椅子中抽身起来的时候,他一把猛拉住了她的手,“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严肃,他沉思代表着他的态度,而他不肯放手却是因为终无法期骗自己的内心,他心中在某个时候已经有了刘世美的存在。直到此时那一团烈火终被点燃,让他再无法平静下来。   只见朴勋慢慢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刘世美靠近,慢慢的把她逼入墙角,让刘世美无处逃身。而刚才还平静如常的刘世美此时却方寸大乱,手不知该往那儿放,就连目光里也带着些许逃离,她在害怕,害怕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又或者是太期盼那一刻早些到来。   终于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抬起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一把搂她入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他的下颌割得她肩间有些疼痛,而他竟在她耳边轻声说,“如果爱上了那该怎么办?”   刘世美的脚明显踉跄了一下,幸好她的身子早就被朴勋桎梏住,只是身体与身体间发出了碰撞,也正是因为正一碰撞,让两个原本如同两条平行线的两人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慢慢的,朴勋闭上了眼,躯身俯向了刘世美的脸颊,鼻息与鼻息紧贴着,唇瓣与唇瓣交织着,由浅及深,由慢及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两人的情感变化而停止,就连那一直在椅子一角叫个不停的手机,也在这一刻规矩的安静了。   所有的难堪,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如今在一起的只是两颗真挚的心和两个把感情看得比生命更重的人,或许他们都不是最初自己想爱的那个人,而他们却是彼此最值得珍惜的。不知不觉中,命运的枷锁已经把两人捆绑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   刘世美接到李辉京的电话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他告诉刘世美S&C集团的新项目将举行一个盛大的酒会,希望刘世美到时出场。   鉴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加上事务所还有很大一部分隐形资金都是S&C集团背后出资的,朴社长这次也没有含糊便一口答应了刘世美的公出,还顺便让林允儿也去祝贺。   酒会的那天刘世美穿着精致的晚礼服正缓步向阶梯走来,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却碰到了一群黑衣男人,八字排开像是迎接某重要人物的架势。   目光不由的被那刚停到门口的轿车所吸引,慢慢的车里走出来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直到刘世美真正的看清楚以后她也没有移动半步脚。   此时心里正想着,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张总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怎么会被她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刚巧撞见。虽然知道他现在看见她绝不会对她怎么样,可那种不怒而惧的慌乱却是真实的在刘世美身上体现了。   手不自觉的摸到了手机,而张硕周刚巧走了过来看到她正慌乱的按着号码,眼色忽然一沉,就连身边的四五个男人明显也感到总理的反应不对,分别向周围排开,大有要大干一架的气势。   只见张硕周扬眼看了一眼倚靠在柱子处的刘世美,只不过轻轻一瞟便再也没有回头,而刘世美却被吓得全身直冒冷汗,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这里是公共场合,怎么的也要顾忌身份的是吗?   果然如她所想,不到一分钟张硕周便消失在酒店门口。   过了许久,李辉京在酒店附近找到了正四处徘徊的刘世美,他一把拉住她,轻声问道:“世美,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呢,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刘世美后知后觉的被李辉京领进了酒会厅,当他们走近时那里已经歌声一片,光是用眼睛瞟了一下,就知道是舞台上是首尔曲指可数的几个艺人,节目主持的好,但最重要的出场费也是高得离谱。   虽然跟她刘世美比或许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可她毕竟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不好跟这些人抢风头。刘世美站在人群里此时正仰着台上的人,却不曾想到那早已消失在酒店门口的张硕周却出现在了宴会的主持台上,而最重要的是第一个讲话竟然会是他。   他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又说了很多暖人心的话,逗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说好,唯独刘世美听到这些话以后手里端着一支红酒坐在墙角发呆,慢慢想着他那些话的含义。   她记得金秘书告诉她,张硕周想竟选成功,必须要拉拢社会各有利人士,而商业、教育、医疗、军事是一个国家的立足之本,所以他会更费尽心机却赢得得那些人手中的一票。   难道他此时正在进行这一项工作吗?而他刚才在舞台上所说的那些真的很鼓舞人心,如果不是刘世美多少知道张硕周的一些为人,恐怕这一刻她也被他这善良的外表期骗了。   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其中原因,就见S&C集团的会长李凡中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一向张硕周握手,那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官方,那握手的姿势又是恰到其处的好,一点也看不出两人之间隐藏着怎样的勾搭,刘世美几乎以为那是她对张硕周产生的错觉,可就在她想法改变的瞬间,危险也就离自己更加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是关键的时候,怎么越容易卡呢,已经连续卡了几天了,呜呜,大家先凑合着看吧   ☆、反扑行动(六)   正当刘世美的全部注意力被张硕周吸引时,身后不远处有几个魁梧男人从各个方向快速的聚集在一起,先是抬头瞥了刘世美一眼,而后几人耳语了几句,不过半分钟便各自散去。   舞台上的李辉京还在继续讲解,台下的掌声一波高过一波,刘世美第一次看到李辉京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恰到其处的好,他的每一丝笑都包含着某种深意,他的谦谦作派更是让在场的女子为之倾倒,就连已经对李辉京具有免疫力的刘世美也为之心动。   她喜欢了许久的李辉京这一刻终于成熟了,虽然刘世美看着李辉京的时候很像迷恋的样子,但她自己却知道那种感觉已经和以前不同。   李凡中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李辉京,虽不发一言,可那双紧锁的眉头此时明显舒展开许多,想必也是欣慰吧!而一旁的李载经看到这种状况却是显得过于淡定,淡定得几乎有些不真实。   在李凡中的眼中,李载经是成熟的,而李辉京充其量算得上是血气方刚或者义愤填膺,如果真要把S&C集团交到李辉京手上让他发展,他还真不放心。   如今载经愿意回来帮助辉京也算是S&C集团的幸运,希望这份幸运能一直伴着S&C集团,也能为S&C集团的未来指明方向。在抬头的瞬间,李凡中的双眸刚好与一旁侧坐的张硕周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礼貌的回以微笑最终避开。   收回目光后的李凡中虽还在继续听着儿子的高谈阔论,可心思早已不知飞向何处,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旁坐的张硕周,发现他此时正斜眄着站在舞台下的刘世美。   眉头不由的慢慢蹙紧,心里却想着张总理跟刘世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俩的关系会否影响到S&C集团以后的地位。   终于听到李辉京最后说了一句,“谢谢大家!”一片掌声中之后悠扬的音乐声在此时响起,天花板的琉璃灯在此时被开启,照明常用的白炽灯在此时慢慢熄灭,正如白天来到了黑夜,服务生们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给每一个人水中的红酒杯注满红酒。   高举手中的高脚杯过头顶,李辉京率先把自己手中的红酒倒入口中,而后只听得台下一阵欢呼,男人女人们瞬间骚动起来。   灯红酒绿,谈笑风声,一切美好的太过梦幻,刘世美正暗自感叹着,突然发现自己先前关注的张总理此时已经离开了刚才所在的位置,至于他去了哪里刘世美根本无从得知。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寻找,却鬼使神差的碰见了他。   张硕周此时正被一群大小官员围困着,说着一些荤不荤素不素的玩笑话,刘世美听了也觉得尴尬。而更让她困惑的是张硕周居然在跟那一群官员寒暄之后,径直往自己这方走来。   人还没有到,张硕周就笑着说:“刘小姐,最近真是名声大作啊,就连我这不怎么看电视节目的人也知晓你,今天想必也是S&C集团邀请的贵宾吧!”   “啊?”貌似刘世美与张硕周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从他的话里却听出两人已经很熟悉,引得一旁的人连连直打量着刘世美。   面对这样的尴尬刘世美只能把心中的那份好奇收起来,然后装模作样,“说到贵宾,当然是张总理数第一,李叔叔能请到你真是S&C集团的荣幸!”打官腔虽不是她刘世美的长项,可也会不至于不会。   听闻刘世美这样说,李凡中便顺势接了个话,“世美这倒说的是实话,如果今晚的酒宴没有你张总理的出场还不知道会冷淡多少,所以十分感谢!”说着说着,他竟然挺直腰杆给张硕周深深的鞠了一躬,怔得一旁的刘世美一愣一愣的,就连李辉京也觉得会长这样做有些过了,可却不知说什么好。   草草喝过一杯,算是过去了。张硕周错开了刘世美瞬间时,刘世美有注意到他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敌意,刘世美猛然觉得背脊猛然一凉。   现场氛围还是照旧热闹,有人开始跟张硕周开起玩笑来,而他也都一一笑解开来。身旁的警卫想要阻止那些人过火的行为,而张硕周却阻止了他们和大家玩在了一起。   慢慢的,所有人都认为张硕周是韩国有史以来最可敬可亲的人,无论是何等身份提出来的问题他都会一一解答,他就向上帝派来的天使般照耀着韩国的民众,让他们觉得心里暖意阵阵。一时间张硕周的支持率直线上升,甚至几乎与现如今的韩国总统持平。   如今他亲自来参加这样一场宴会,到底意义为何,刘世美不得而知,只看见他混在那一群人里不分彼此,像普通人一样开心,一样快乐。而那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刘世美无从判别。   远处一个扮作服务生模样的男子径直来到了刘世美身旁,从托盘上取下一杯颜色鲜艳的果汁递给了她,“这是李社长专门嘱咐我送来的!”   接过那服务员手中的杯子,刘世美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端起杯子,目光停留在远处的李辉京身上,此时他正与一个不太熟悉的官员热络着,那种熟练的应对让刘世美为之一笑。   就在这一瞬间,刚才给刘世美递果汁的服务生侧身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眉眼里带着得意的笑而不过三秒那人便消失在人群里。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穿索不息的人们,慢慢蹲起那杯颜色正浓的果汁,清香中带着甘甜,甘甜中带着爽口,让刘世美忍不住把整杯都喝了下去。   不过五分钟,他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迷糊,身前的人影被放大数倍,心中正有一团不明之火燃燃升起,时间越长那种感觉越强烈,直到再也无法忍受。   ——   朴勋从手术室出来就被门口的文教授拦住了,他一把拉住朴勋像是有许多话要问般,而支吾了半天只问了一句,“小子,刘小姐的病难道还没有好吗?”   “啊?”朴勋明显也是被问住了,一边脱着手术服一边嚷嚷道:“哪个刘小姐啊,据我的记忆容量告诉我,如今的病患中没有一个姓刘的!”   他说话还是那般没心没肺,似乎总想着法要气气文教授,而文教授明显没有朴勋这般轻松,只是狠狠捏了一下拳头,示意自己已经发怒了,然后又不争气的说道:“我说的是那场空难后你治疗的刘小姐,对,也就是娱乐圈的红人刘世美!”   文教授肯定的口吻并没有带给朴勋半点惊喜,相反倒是让朴勋心头一紧,他变得有些慌乱的问道:“怎么?她出事了?”朴勋一百八十变的大转变倒是让文教授大吃一惊。   抖开朴勋拉着自己的双臂,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刚才医务科的人找我要了她的病历,还特别交代了要跟踪治疗。你说这些个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明明人家好好的正在参加S&C集团的宴会......”   “医务科的人特别交代了些什么?”朴勋的声音在这一刻抖然升起,让一向在朴勋面前趾高气扬的文教授倾刻之间落了下风,而他又不得不把那些个家伙的话再重复一遍,“就说一定要转告你去看看刘世美,如果不去恐怕你会后悔,你说这些个家伙......”文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朴勋已经迫不急待的脱掉刚穿好的白大褂扔给了他,在离去之前告诉文教授,“我要出去一下!”   看着朴勋远去的背影,文教授只能无助的大喊着朴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朴勋乘坐在出租车堵在了高架桥上,任凭那司机再怎么按喇叭也是无济于事。看着前面的如同排得长蛇阵的车流,又瞥了一眼距离不是很远的S&C酒店,朴勋心一横,从兜里掏出钱交给了出租车司机,自己则徒步奔跑。   一路上,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刘世美,希望她现在还好好的呆在酒店里,希望她哪里也不要去,希望她不要碰见不该碰到的人。   先前金秘书就告诉了朴勋,车镇修从永登浦监狱越狱了,朴勋自那以后几乎天天到大使馆前溜达,可惜并未发现车镇修的身影,也并没有发现刘世美身边有可疑人物出现。如今他刚放下警惕,车镇修却出现了,而且还是那么的嚣张,让朴勋不自觉的心头一紧。   脚步在此时不由的加快,心在此时揪紧了,车镇修是个疯子,一个为了抱仇什么都可以做的疯子。曾经他逼迫在熙成了间谍,让朴勋眼睁睁看着在熙死去,那种痛他永远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而如今车镇修再次故计重施,目标却对准了他这世上在意的另一个女人。   喘着大气来到了酒店门口,也不管门口的保卫看他是什么表情就那么直直的冲了进来,询问过看见过刘世美的人,得知她去了卫生间,朴勋不做任何思考往那边冲去。   洗手间   刘世美此时正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发呆,额头上的汗水早已打湿了她的鬓发,面色变得有些红中带紫,颇有些酒醉的味道。慢慢的她扭开那关着的水龙头,只见那水池中的水慢慢变多。   猛然间她把头埋进了那清澈的水池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却她脸上的狂热,好让自己混沌的意识清醒一点。可就在她刚弯下腰的一瞬间,头猛然大力扎进了水池中,连带着眼睛也深埋进去,后脑勺莫名的被一股大力控制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起身。   慢慢的,口腔鼻腔里全被灌满了水,就连耳朵里也全是水,呼吸由最初的急燥变得微弱,挣扎由最初的奋力拼搏变得不再动弹。就在刘世美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的头猛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揪起。   朴勋看清楚那个深埋于水池中的女人是刘世美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阵酸疼。也顾不得责备她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便一把拥她入怀让她颤栗的身子得到丝丝安慰。   他知道刘世美定是受了药物的控制,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那个对她施药的人定在不远处,侧头看了一眼刘世美身后的镜子,猛然间发现洗手间门缝里贴着一张便利贴,安慰了一下怀中的刘世美把便利贴取了过来,上面赫然写着,“朴勋,这不过才刚刚开始,我送给你的礼物还算满意吧!”   那再熟悉不过的车镇修笔迹,深深的刺痛了朴勋的眼,用尽全力闭了下眼,抬头的时候那些挫败的情绪已经消失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七)   刘世美此时瘫软的搭在朴勋的肩头,像只破败娃娃般任凭朴勋搀扶着。朴勋心疼的替她擦干脸上的水珠,又替她捋了捋那些四处散着的头发,双眸紧紧看着半昏迷状态的她。   此时女人微眯了眯眼,用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无奈除了知道这是个男人以外其它根本无从辨认,急喘的呼吸在此时平稳了许多,刚想对眼前的人说声谢谢,却被男人一把搂起。   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熟悉的消毒水味,熟悉的心跳频率让刘世美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终于朦胧的双眸在此时慢慢清晰,朴勋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刘世美眼前。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化成了泪水从刘世美眼中流了出来,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最好的妆容却又带着哭腔的说:“朴勋,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刚才我的意识好像被人控制住一般,那些疯狂的举动真的不是我真心所为,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谁知刚有了这样的想法所有的事都不受我控制,其实真的......”刘世美试图解释刚才的行为,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而她越是这般着急,朴勋的心就跟着越发的疼。   深深把她揉进了怀里,抬头看着头顶上再白不过的天花板,眼里隐隐觉得有些痒,决堤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却隐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在刘世美面前解下最后一点伪装抢白道:“我知道,我明白,我真的没有怪你,真的......”   终于这一刻朴勋的泪水还是落在了刘世美的后背上,让她颤栗中的身子为之一惊。摒着呼吸让心跳不再加速,却又情绪不受控制的抬起刘世美的脸,认真仔细的看着,深情款款的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对自己!除了工作以外的人一定要远离,尤其是车镇修!还有记得每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那些无理的要求在这一刻变成了理所应当,那些不该说出的话此时却如洪水猛兽般慢慢把朴勋吞噬,让一个原本伪装得密不透风的男人此时无助的讫求着眼前这个任性的女人,惹得刘世美心头也是一阵发酸。   终于她像个孩子般点点头,终于她哽咽着说:“好,一切都听你的!”朴勋的那颗心才算落了下去。   ——   金秘书做为慰问代表在酒会开始之前已经到了现场,只不过由于刚才李凡中一直和张硕周热络着,自己这身份也不好掺和,只能等张硕周转身离开的时候才送上了总统的祝福。   “李会长,我是做为总统的特派专员前来的!”金秘书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交给了李凡中。   只不过瞥了一眼便把文件收了起来,笑容不由的在他脸上展开,而当着众人的面李凡中只是关切的问道:“总统的病好些了吗?”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可在一旁的张硕周明显也是听到了,在与人交谈的时候侧头瞥了金秘书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而刚才还显得一身轻松的金秘书却如临大敌般,虽然依旧笑着,可说的话明显比之前慎重三分,“还是老样子!”   原谅李凡中根本不从得知金秘书口中所说的老样子是什么,只是在听了之后以一片真诚的祝福盖过,“希望总统早日康复回到青瓦台,大韩民国所有的民众可还都需要着他呢!”   一句再官方不过的话,而张硕周听来却是如芒在背,虽然也是在附和着李凡中所说的话,而心里却暗暗下了狠心,决定给总统施以颜色。   张硕周找了托词准备离开酒会,刚走出酒会大厅就被身后跟出来的李载经叫住了,“张总理,请等一等!”   张硕周看清楚这个叫住自己的人正是车镇修所说的那个人,虽然听说患有较为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可目前看来他对自己还算友善。   也不做多想,张硕周便跟着李载经去了之前特意安排的包间。   两人坐下之后,张硕周却装着什么都不知的问道:“李副社长,这是有什么事吗?”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般慈祥,只不过在李载经看到这样的反应后轻笑了一声,弄得张硕周不知所措。   李载经见自己失了态,于是说了抱歉,然后单刀直入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和张总理做交易!”   交易?这原来是商人与商人之间才会有的对话,而做为人民公仆的张硕周却在此时笑了起来,随手把弄着茶几上的一个道具,像是无意的问道:“李副社长准备用什么来做筹码呢!据我所知,现在的S&C集团名下所有的资产均挂在你爸爸李凡中名下,比你能力差许多的李辉京名誉声誉也都比你好,你不过是一个假释中的囚犯,或者说是你爸爸手中的一颗随时都有可能踢开的棋子。”张硕周的讥笑听起来非常讽刺,而可笑的是李载经居然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不但不据以利争,反倒是冷静得出奇的回答道:“棋子又怎么样?至少现在会长还是相信我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和张总理你做交易!”   听到这番话以后,张硕周不再笑了,而是以快速变脸的形式恢复正常,淡淡的开口,“说说你的计划吧!”   李载经瞥了一眼身旁的张硕周,虽然看起来还是觉得他不够真诚,可也打算把自己的孤独一掷抛出去,“马上就要进行新的大选了,总理出席S&C集团的酒宴一方面是给足了我们面子,而另一方面也告诉世人你是何等的不居身份愿意与普通民众一起享乐。这样的结果使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所有民众手中宝贵的一票,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李载经顿了一下,说出更为重要的话题,“如果借此机会让S&C集团做你的后备岂不更好?”   “呵呵!”张硕周看着这张比自己年轻许多的面孔,脸上全写满了胸有成竹,不喜欢这样轻易被人看穿,于是佯装着发怒的样子,“你认为大韩民国只有你们S&C集团一家企业吗?我要参选完全可以选别家,为什么一定要选你!”   “这也是我找总理来的理由,至于为什么一定要选S&C集团是因为我自认为我们会成为最佳的合作搭档。至少在大选面前我认为你张硕周是最符合做总统的唯一一个人。”此时李载经又侧头蹙了一眼张硕周,对其诱惑道:“想一想你只要表个态,我便会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让你在大选中获得更多的投票率。谁会想到你背后竟是我这个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在做事,而且就算东窗事发,你不也好推托关系吗?”   李载经说的倒也是事实,我就是因为他分析得这般彻底,才让这老谋深算的张硕周隐隐感到有一些担心。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回道:“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再跟你客气,至于诚心不诚心的可不是用一句话说了算的,至少在我没有确认你完全无二心以前我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那一套的。”本以为张硕周就这样回绝了,可不想他又开口道:“不过如果你能替我买下目前所需的那一批美式装备,我或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李辉京走完了所有的流程之后,开始在宴会厅寻找刘世美,一一问过之后都说没看见,不免心中着急起来。在走廊里他被一个身穿夹克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撞倒,本想跟他理论几句却看到男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这样一号人物,而他总觉得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正这么想着而那男人早已从安全通道迅速离开。   李辉京顺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还没有推门进去就听见有女人在哭泣,眉头在此时不由的蹙紧,一把推开那扇微开启的门。   男人的背精准的显现在李辉京面前,而哭泣中的女子他再熟悉不过,微颤着声音唤道:“世美,你怎么了?”李辉京似乎忘记了这里有第三个男人的存在,只知道看到刘世美哭心里不是滋味。   终于背朝着李辉京的男人转过身来,等李辉京看清楚脸时刚才的诧异倾刻之间演变成了愤怒,不容朴勋纷说的就迎面给了他一拳,不偏不倚的刚好打在了他的唇上。   本能的用手护着受伤的唇角,着急着解释刚才朴勋搂着刘世美的事情,却不想李辉京先开了口,“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家伙不要再来打扰世美吗?难道你是得了健忘症。对不起,忘记了你是个世美的主治医生,可她的病早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轻浮的家伙!”   朴勋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刘世美,此时她还在哭泣,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而眼下自己正着急着找车镇修,也不多做解释的推了一把身前的李辉京,“请让让!”不解释,不求理解的态度一时之间更加激怒了李辉京。   刚要错开他的身子时,被身后的李辉京一把扯住后领,只听到他愤怒的要求他必须给刘世美道歉,“你怎么能这样离开,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一直哭!”所有的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李辉京绝不可能轻易就这样放弃。   朴勋无奈的搬开他肩头的手,“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李社长貌似我们俩没什么过节啊,如果你真的对世美好就不应该让她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他李辉京在责问朴勋,现在倒成了朴勋反过来问他的不是,真是黑白颠倒,撅了撅唇角,示图把心中的愤怒压下去,努力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还算有礼,“这样的活动怎么啦,难道跟你随意撞进女厕有关?无耻的家伙!”   似乎李辉京把所有不好的形容词都用在了朴勋的身上,而朴勋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李辉京直跺脚。   朴勋想要快点寻找到车镇修的踪迹,不再跟李辉京继续辩白,不顾他的反对就强行走进了安全通道。终于在这一刻李辉京愤怒了,一把揪起朴勋的衣服往墙角靠去,由于朴勋没有做好防备吃了亏,被李辉京桎梏住,只看见他用一根手指头指着他说:“小子,听好了有我在,你休想靠近世美!啊,总觉得你这家伙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晦气!听说之前明宇医院的那个韩医生也是因为你才死去!”   朴勋的笑在听到韩胜熙的事之后立马僵住了,他不可否认的是在熙的死与他有直接的关系,而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害怕那些事再一次在刘世美身上重演,所以才那么拼尽全力保护她。如今这些话却被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拿来奚落他,心里的疼痛在这一刻猛然加强,手掌不由的握成了拳头,想要给李辉京痛击。   可他终是压制住了,只是像被抽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说道:“谢谢李社长的忠告,我会照顾好我所在惜的一切!”   就在朴勋刚要离去的时候,身后的李辉京突然冒了一句,“我已经在和世美交往了,所以请朴医生你还是自重点好!”   朴勋的脚步在此时顿住了,本以为朴勋会回头对他说什么,而李辉京最终看到的只是朴勋快速离开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脸求评,求勾搭,尼玛鸡皮疙瘩冷得掉了一地,呜呜!   ☆、反扑行动(八)   转过身来时李辉京发现刘世美已经到了身后,她看着朴勋远去的地方有些发——身子此时还在颤栗,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一把扶起倚靠着门板的刘世美,温柔倍至的说:“世美,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此时两个人的情绪倒是有几份相似,但心里想的事却各不相同。   追赶出去的朴勋并没有发现车镇修任何可疑的踪迹,他此时已经检查过任何可藏人的角落,甚至连背影有几分像的也揪来看了,终没有一个是他。   车镇修到底去了哪里?车镇修这到底是想干嘛?为什么不冲着他朴勋来,却要为难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对于他的这种做法朴勋感到十分的愤怒,可那又能怎样?   挫败的拖着长腿回到了明宇医院,在回去的路上给刘世美拨了一个电话,她的情绪较之前已经好转许多,可朴勋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晚些时候到她的公寓去一趟。   李辉京把受到惊吓的刘世美送回了公寓,反复安慰着刘世美让她不要再多想,有什么事及时给他打电话,那关心早已超出了他该有的范围,而此时的刘世美没有预料中的开心,只是像个木乃伊一般点着头。   等李辉京走后,刘世美到浴室冲了个凉穿上了保暖的睡衣,也没着急着去睡坐在沙发上按下了电视遥控板,娱乐频道里每天都有关于她的新闻,就连最近即将接拍的好莱坞大戏也被搬上了荧幕。   原本无聊的画面经过电视台的一连串裁剪、加工、修饰变成了美伦美奂的宣传片,连带着自己的名声也跟着热了几分,而刘世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相反倒是有几分失落。   朴勋不是说晚上会过来吗?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没来,难道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刚才在酒店洗手间就瞧见朴勋脸色不好,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想想当时自己的行为也真是怪异,难免他会产生这样的担忧。   回想起在酒宴那会儿所发生的一切,她除了从一名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不知名的饮料以外,其它饮用的酒水均是现场所取。而在场的那些人都没有事,唯独她出了问题,难道那杯饮料不是李辉京替她叫的?   想到这里立马给李辉京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过了许久李辉京才接起,“世美?”顾不得对方是否疑惑这个时间为什么来电话,刘世美已经开口问道:“辉京哥,今天你有叫服务员替我送来一杯果汁吗?”   “啊?”李辉京因为宿酒头有些晕晕的,可他还不至于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仔细回想了一遍,“没有啊......你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刘世美见李辉京对此事毫不知情,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在说谎之前习惯性的捋了捋刘海,“哦,我就觉得酒店的果汁挺好喝的,要不下次去,我们点上一杯?”说着说着刘世美居然笑了,弄得电话那端的李辉京不知所措。而他在此时也答应刘世美下次一定送上,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两人结束了通话。   窝在沙发中的刘世美此时双眸已经快睁不开,可朦胧中还是听到了门铃的声音,穿起沙发边缘的拖鞋,跛着脚就去开了门,推开门的一瞬间,终于看到了等待的那个人。   维持着礼貌的笑容把朴勋请了进来,一边替他找鞋一边解释着刚才的迫不急待,“医院的事一定很多吧,这么晚还让你过来真是......”朴勋一把夺下刘世美手中的鞋,把它穿在自己的脚上,很奇怪鞋居然是新的,就连尺码也是刚刚好,想必是刘世美刻意准备的。   抬头看了她一眼,刘世美脸上的尴尬比之前多了一分,“这些都是金株平日里买的,说我这个公寓里太缺少家的味道,有这些拖鞋们做伴会少许多孤单,你说金株这不是孩子气......”嘴在这一刻被严严实实的堵上了,那贴近于自己胸腔的心脏正以不同的心率跳动着,朴勋压过来的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刘世美需要用手圈着他的颈项。   朴勋双眸紧闭,从刘世美的唇角开始吻起,随着每一下的舔舐刘世美的心就跟着多一分的紧张,终于那湿湿的热度和那卷翘的眼睫毛让刘世美原本瞪大的双眸此时自然闭上,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吻起眼前这个男人。   体温在这一刻急俱的上升,由最初的浅吻到如今的忘乎所以,由站立的姿式改为仰躺在沙发中。这里再没有什么朴医生与刘患者,有的只是一对懂得如何才能更好珍惜彼此的痴情男女。   朴勋抱起刘世美,双手抚着她脸颊不容许她有一丝丝的逃避,而自己却一再的道着歉,“原谅我真的不想看着让你跟别人好,即便那个人是你深爱着的男人,我也不愿看到。我以为这辈子我会永远生活在在熙的影子下,原来却不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开始在变了,直到你在赛切尼链桥上救下我,直到你被张硕周的人掳走,直到与你液化厂的发生的一切......你知道当我跳进荆刺林里第一个人想到的人是谁吗?”此时朴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让自己不再逃避心中的情感,“是你,是你刘世美,我想着你是否已经安全离开,想着你是否会把我遗忘了!”   “你问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得毫不在乎的样子,那是因为我怕,我怕失去我所在惜的一切,以前是爸爸妈妈、在熙,现在是你!”   面对朴勋的表白,刘世美只觉得心里暖意阵阵,而那不受控制的情绪也因为激动而流下了眼泪,两人在此时心中再无任何芥蒂彼此坦诚相告,“在洗手间时,你告诉辉京哥你会照顾好自己所在惜的一切,那是指我吗?”虽然这个问题看起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可刘世美还是想知道答案。   只见朴勋点了点头,“这是我存在这里唯一的理由。”终于刘世美把头掩进了朴勋怀里,不停的抽泣着,“这难道所谓的幸福吗?”   这一夜朴勋没有回到文教授替他安排的房间里,而是爬在刘世美的床边与她手拉着手睡着了,直到太阳升起他才伸了伸有些酸痛的手臂,抬头看清床上的刘世美,她居然睡着了也会笑。   轻轻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弯腰在她额间一吻,那甜蜜把朴勋原本空荡荡的心填满,替她关好门窗以后就先行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发现文教授居然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于是清了清嗓音对其说了一声,“早!”想装模作样走进去,可他还没来得及踏进一步,就听到身后后文教授发出如同电击般的话,“小子,你这一晚上都跑哪里去了?”   “啊?”朴勋没想到主人会这般问,于是想要靠打马虎眼蒙混过关,躲躲闪闪的说:“这不早上起来运动运动吗?”   “运动?你几点出门的,我怎么没有瞧见呢?”文教授正独自回想着在来的路上所见晨跑的人,确认没有一个长得像朴勋的,而朴勋像耗子见着猫一般立马闪进屋,关门前不忘补上一句,“主人,你最近的记忆力严重下降,是该好好补补了!”   想着朴勋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文教授不过思考了几分钟便准备替自己安排一个记忆恢复疗程。   李辉京一大早就被李凡中叫进了书房,看见会长此时正绷着一张脸以为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他显得有些战战兢兢,而李凡中的一句话却瓦解了这样的气氛,“辉京,你过来!”   除了小时候,李凡中再没有这样亲切的叫过他,抬头看了一眼会长的脸色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又壮着胆又走近了一步。   “坐下!”李凡中看着这个儿子如此的疏离自己,心理倒是有几分失落的,于是勉强以好一点的口吻说道:“昨天你的发言很精彩,爸爸为你终于长大了而感到高兴!”   “啊?”李辉京没想到会长会这么直白的夸奖他,这个就连小时候也不敢想的事现在也实现了,握紧的拳头不由的在此刻松开了,但还记得保持谦虚的态度,“以前真是让你操心了!”   “知道就好!”李凡中此时又瞥了一眼李辉京,第一次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来,“最近听人说你已经不再执著于千颂伊?”   李辉京轻点了一下头,听到意料之外的话,“这是好事!至少你已经懂得放下也是一种幸福。”   幸福?父亲所谓的幸福到底是什么李辉京不清楚,而他自己想要追求什么这一刻更加清晰明了,“我应该早些看透的,至少应该对爱自己的人好一点。”   “想通了就好。”本以为爸爸的话就此打住,可不想在李辉京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又开口问,“世美那孩子还好吗?听说昨日她在酒店出了点意外?”   “哦!”虽知道爸爸对刘世美并不排斥,可也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于是有些茫然的回道:“受了点惊吓,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辉京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爸爸?”李辉京本还想告诉李凡中自己打算与刘世美交往,看来如今正好是时候,还没有说李凡中又不耐的抬起头问道:“还有事吗?”   看着会长此时已经疏离了的目光,李辉京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只是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堆积成山的文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就在李辉京刚走不久后,李载经走进了李凡中的书房,替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轻声问道:“爸爸,你真打算利用刘世美拖住张硕周?”   李凡中瞥了一眼对面站着的载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叹了一句,“也该让辉京收收心了,世美那孩子毕竟还是比较懂事的。”   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李凡中,李载经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只不过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给车镇修拨了一个电话,要求两人见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九)   寂静的夜里,除了有两旁的路灯做伴,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在一条巷子的尾口此时站着一个男人,背靠着大树手中夹着一支烟,正吞云吐雾着,地上已经堆着好些他抽的烟头,从数量的可判读出他已经来了许久。   巷子口此时传来一阵刹车的声音,那男人抛下手中未抽完的烟蒂随手扔开,转过头来眯着眼瞥了那开来的轿车一眼,意味深长的笑开,还没等他脸上的笑意褪去,车里走下来一个身着西装、身材偏瘦的男人,而男人的表情却是绷到了极限。   走近时用带着怀疑的目光瞥了一眼靠着树的车镇修,“为什么见面要约在这种地方,我不认为这里比我哪里安全!”   “呵呵!”轻笑声从车镇修的鼻腔发出,惹得费了好些功夫才来到这里的李载经有些不悦,可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跳入主题,“老家伙准备利用那女人做棋子,虽然她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我还是担心她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让我解决了她?”车镇修此时抬起一只眼斜眄着对面的李载经,觉得这样的他与自己很合拍,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风高冷清的夜晚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可谁知道在哪一个瞬间会因为一小块石头而荡起波澜,终于李载经用手扶着大树的树干,目光再坚定不过,“虽然觉得很可惜,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哦?”忽明忽暗的灯光把车镇修照得越发的光亮,只见他唇角处擒起的那丝笑意越来越甚,就连眼睛也眯在了一起,手一把搭在李载经扶着大树的手臂上,像是安慰又像是引诱的说道:“着什么急啊?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吗?收拾她的方法有很多种,而载经你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只见车镇修的那双眸光里透着深深的杀意,连带着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死对于他们来讲简直太过于奢侈,只有让那个人亲眼看着在惜的人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才叫痛快!”   车镇修的声音把一旁的李载经都唬住了几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种事是连他这种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都做不出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轻易的说出了口。不知在将来的某日,车镇修会不会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他,此时李载经这种担心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两人在那里商定了许久,中途也有许多意见不合,而最终把共同利益放到了第一位。离去时是车镇修先走的,李载京也在此时确定了要做的事,只不过决定不再把宝压在车镇修一人身上,毕竟这世上永远的朋友。   自从李辉京决定正式的追求刘世美以后,出现在事务所的时间也就自然多了,而他每次来不是大包小包的,就是请各个工作组的人吃这喝那的,不光如此,甚至还抛下自己的身份请求比他各个层面都差很远的工作人员要多多照照刘世美。   当他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刘世美要么充耳不闻,要么跑得远远的,而一向不屑于各种巴结人的韩金株则成了李辉京的帮凶,即要装孙子又陪笑脸的,惹得林允儿的助理都在暗地里取笑她。   终于她再也受不了,推了一把专门为各位工作人员精心准备的咖啡,哭丧着脸看着笑意满满的李辉京埋怨道:“辉京哥,这样的事我们到底还要做多久?”   正在叫制片组过来享用咖啡的李辉京此时停住了大喊,扭过头来看着委屈中的韩金株,用一副大哥哥的口吻说道:“应该会很久吧,至少在世美成为韩国第一明星之前都必须这样,怎么金株觉得有问题吗?”   韩金株很想回答一句:很有问题!   可当她看到李辉京那满满的笑意后,觉得这样做很不好,只能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眯了眯那双为之困扰的双眸,继续行使她艰难的使命。   在派咖啡的时候,李辉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刘世美,而她显然比早些年成熟悉许多,却又冷漠许多。难道正如她所说,她已经爱上别人了?这个想法刚从李辉京心头升起,在下一刻他就暗灭了,他不相信,爱了十五年的人能够轻易那么忘掉,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当做刘世美对他的考验,也当做他对刘世美的亏欠的弥补吧!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些时候,终于刘世美叫住了李辉京,“辉京哥,我们谈谈吧!”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引得一旁的人连连唏嘘,也许是因为刘世美太长的冷处理而感到好奇。   两人来到一个较偏僻的地方,刘世美找了歇息的凳子坐下,李辉京却一直站在她身旁等候着刘世美的开口,双眸在经过短时间的闭上后慢慢睁开,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李辉京身上,不过眼神中充满着无数的情绪,而其中最明显的一种则是无奈。   刘世美笑着对李辉京开口,“辉京哥,这段时间你已经够照顾我的了,我真的不能再这样平白接受你的好意了!”   “世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也要明白我的心意,上次我在车里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李辉京双眸紧盯着刘世美,不容许她有一丝丝的逃避。   刘世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却听到李辉京说:“那么我要纠正一点,不是试着,而是我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我想珍惜自己拥有的比起追逐不属于自己的容易很多吧!”就在李辉京低头的一瞬间,刘世美双眸里闪过一丝失落的光,而不过片刻后她也答道:“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刘世美在说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朴勋的身影,虽然觉得那短暂的记忆有些可笑,可还是觉得心理被填得满满的,用力甩了甩头把朴勋的身影赶出去,告诉仍在等待她回答的李辉京,“以后不要再来,虽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夺得自己想要的,希望辉京哥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迎着太阳刘世美展开她灿烂的一笑,那笑让李辉京觉得世美变了,变得越发的豁达,越发的漂亮了。   两周后   李载经把张硕周所需的美式装备交到了他新任的秘书手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张硕周答应了帮助李载经获得S&C集团的控制权,并承诺在他任职期间绝对把大产业交到S&C集团的手里。而李凡中看着李载经越来越出众的表现,起初还担忧他会对李辉京不利,现在看来倒像是多余的了。为了鼓励儿子的继续奉献,把自己手中的一部分不动产不经过任何人允许就转到了李载经的名下。   而李辉京自从李载经回到S&C集团以后,除了上班时间在公司以外,很多时候都在四处游荡,要么去釜山去看看千颂伊,要么到好莱坞去找刘世美,总之就是各种不务正业,而李凡中对于他这种行为也没有了之前的指责,反倒是默认了他与刘世美在一起。   在很多次的宴会里,李凡中都碰见了张硕周,他仿似越来越平凡的出入于各种公众场合,而他的平易近人更是让身边的人感受到温暖,甚至已经有民众在私底下议论希望下一届出任总统的是张硕周。   而还在明宇医院养病的总统听闻这些仿似一点也不震惊,他依旧看着他的实时报道,就连跟吴秀贤开玩笑的时候也多了起来,偶尔门外还会传来总统的笑声,警卫把这些消息告诉了张硕周,张硕周只是笑着答道:“看来他真的要退休了!”   每当对手把对方看轻的时候,思路总是容易出问题,而张硕周虽然已经在政界磨炼多年,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总统之位只有半步之遥,怎么的也会拼尽全力,所以这次他打算尽全力争取自己想要的。   给金秘书拨了一个电话,笑着说道:“这次做得很好。过一段时间我就安排合适的人来接替你的工作,希望你回来以后还跟以前一样为我服务!”   “谢谢。可是总理我现在还不打算回来,至少在你上任以前都不能回来,我担心......”张硕周打断了金秘书的话,打着哈哈说:“既然是那样,我就不再勉强你,不过你要记住了只要你一时是我的人,一辈子就是我的人,如果将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不要怪我不顾多年情谊!”   ——   朴勋周五那日刚好值了一个夜班,正赶着回家休息,却被一位年轻护士引过来的两名民/警拦住了,其中一名民/警先是瞟了一眼朴勋胸口挂的那个工作牌,随后才开口问道:“你就是朴勋朴医生?”   朴勋有些不明情况的看着他,而走廊里刚才还稀少的人此时越发的多起来,慢慢的向这边靠近,不想被人关注的朴勋立马点点头。   终于那两个身着制服的民/警在此时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迅速拉住朴勋的手不允许他逃脱,“有人举报你,说你是从北面偷偷过来的,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刚想要挣扎,却看到民/警犀利的目光,于是配合的在他耳边说:“请等我一下,我想跟坐在那办公室里的医生说一句话。”此时朴勋手指的办公室,正好是文教授的房间。   工作人员瞥了那方一眼,也不让朴勋独自行动,两人便一左一右的把朴勋拉到了文教授办公室门口,等待着他的敲门,在听得“扣扣”两声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看清楚朴勋身后的人以后,文教授有些吃惊,“小子,你犯什么事了吗?”   朴勋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我遇到一点麻烦事,请主人跟吴医生说一下,可能会花上一些时候才会回来,不过不用太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说完了想说的一切,朴勋转过身来跟着那两位民警走了,而身后的文教授再也静不下心来。   慌忙拾起办公室的电话给吴秀贤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也不记得礼仪,就开了口,“吴医生,知道朴勋为什么被民/警带走吗?”   “什么?”吴秀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朴医生的身份问题,于是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目光里透露着担心,对着电话那端的文教授说:“教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十)   来到吴秀贤办公室时,只见她站在百叶窗前目光紧盯着医院外的车道,眸子里透着焦急的光,停留在门口许久的文教授终于扣了扣门,引得吴秀贤注意。   慢慢的她转过身来,在文教授进屋后迅速把门反锁了,随后又把刚才开启的百叶窗关上,脸上是那少见的沉重,对身后的文教授说了一声,“先坐吧!”   文教授坐下不久后,吴秀贤开口说:“有一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难以自信,甚至你会对我另眼相看,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在说话的时候吴秀贤已经做了决定。   对面静坐的文教授在此时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可就在他吐气的那一瞬间,又像个充满气的皮球,满口回答道:“能够得到你如此的信任,真是我的荣幸!你放心,你对我说的所有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向旁人透露。”   吴秀贤看着文教授,有一点疑惑,但却顾不得他这般反常,也不管跟对方想像的差距有多远就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很多年前我爸爸做过一件对不起朴医生的事!”   “嗯?”原本低着头的文教授此时扬了扬眉,与吴秀贤的双眸正好相对,“朴哲这个人文教授你还记得吗?”   “不是多年前跟吴理事长一起共事的胸外科医生吗?很多年前就去了朝鲜,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各不相同,但无疑的是他从未回过韩国,吴医生怎么突然想起说他了?”   “其实他是朴医生的爸爸!当年他去平壤是因为我爸爸推荐的他去救一位重要的人,而他没回来却是因为祖国抛弃了他们…….”   “抛弃?”文教授被吴秀贤的话吓住了,从沙发中站了起来,牙齿紧咬着发着愤怒又无奈的话,“理事长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曾经在一起共事的同事,还有国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朴勋那小子岂不是带着仇恨回国,难怪理事长总是事事针对他!”文教授虽经常跟朴勋闹别扭,可吴秀贤知道他对他是有爱的,光从朴医生刚到明宇医院那会儿的照顾就看出来了。   扬了扬眉看了一眼同样纠结的文教授,然后把还未说完的那些话也说了出来,“当时做这件事的除了我爸还有现在已经是总理的张硕周,虽然他在民众面前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对什么事情都很包容的样子,可我看着他的眼睛时,总觉得那里面深藏不露,每每总会觉得他在暗地里观察着朴医生。”   文教授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如吴医生你所说的那样,朴勋那小子岂不成了张硕周政治上的一个污点,试问这历代历届的政治人物有谁能忍受这个。难道这次朴勋被警员带走是因为他?”终于文教授把所有的一切连贯起来,心中的担心不由升起,双眸紧盯着吴秀贤,只见她犹豫片刻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文教授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一直以为那小子是因为生活窘迫才过得如此狼狈,好心请他回来只是想帮他减轻经济上的负担,然后再找个合理的理由帮助自己,如今看来倒成了他的不是了。随着文教授的一声叹息,吴秀贤也垂下了头,只希望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否则以他们的力量很难救出朴勋。   俗话说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朴勋刚被请进了局子,就看见那办案人员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先是仔细瞧了一眼那文件上贴着的照片,随后又看了他几眼,“你就是朴勋?”   “是!”   “在平壤长大的,还在那里读了医科大学?”   “是!”   “据记录你曾做过罕见的左心室重建术,并且有过成功的案例?”   “是!”   “那么好的医术完全可以呆在平壤,为什么要到首尔来?”办案人员绕了一大圈终于插入主题,而他的面部表情也由刚才的随意变得紧张,双眸直视着对面坐着的朴勋,不容许他有一丝丝的回避,“是想搞什么破坏吗?”   “不,没有!”朴勋的第一反应过于激动,他从未有过搞破坏的想法,可为什么这些人都因为他曾经在平壤生活过而对产生那些置疑,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想要从椅子中站起来,却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已经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忍下了那份冲动,有些不愿面对的解释道:“我是韩国人,即便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我之所以回到首尔也是因为想念自己的国土,而到明宇医院就职,只是因为那里给了我想要的薪水,仅此而已。”朴勋双眸里迸射出愤怒的光,不容许办案人员再多一点的挑衅,终于这个问题在这里被打住。   办案人员清了清嗓音,想要缓解眼前紧张的气氛,“可据我所知,你与前不久从永登浦监狱逾潜逃的北韩份子车镇修关系匪浅,光是这一点你就很难撇清!”   朴勋终于明白了,他到警局这里来绝非偶然,而是某人算计的结果,正欲开口解释却听得办案人员说:“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以前,我们只能把你当嫌疑人暂时进行收监!”挥了挥手,把门口等着的警员叫了进来。   朴勋扭过头看了墙上挂着的“公正公平秉公执法”几字,只觉得眼中一阵的刺痛,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跟着两位警员而去。   远在好莱坞的刘世美此时正躺在床上把朴勋发来的短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虽是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可她怎么就升起了暧昧的念头。闭上眼想像着此时朴勋正在干什么,想要给他拨一个电话过去,可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过殷切。   于是反反复复翻开电话本,又反反复复编辑,最后还是一字不落的删掉,闭了闭眼,把枕头枕得更高,睁眼看着头上的琉璃灯,一边想着一边笑着。   手机在此时“叮叮”的响起,迅速爬了起来拿起划开,看到了李辉京的短信,“今天的戏拍得还顺利吗?最近S&C集团的事比较多,恐怕这两天都不能过来看你!”   看过之后刘世美眉头微微一蹙,可手指却比大脑转得快,还没有想清楚就发出一句,“辉京哥你也不要太辛苦,好好跟载经哥相处,毕竟是亲兄弟,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彼此也该多包容才是。”   不知为什么就这么发了出去,刘世美刚按下就后悔了,可一切都来不及,远在首尔的李辉京此时正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什么,听到手机的铃声迅速松开了键盘随手拿起手机,关怀的话一览无疑,刚才还觉得烦心的李辉京此时笑开了,迅速的给刘世美回复,“知道了!”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   当刘世美第二次收到短信时,她已经确定自己鬼上身,怎么刚才那短信看起来很暧昧的样子,这岂不是让辉京哥误以会她还对他存在某种感情。   欲断不断,必受其乱,刘世美无法狠心与李辉京断绝一切往来,也不能把他的好视若不见,到底要怎样他才明白她已经不再爱他。   爱有些时候就像昙花一样短暂,在爱着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的整个天空都是他,而当决定不爱的时候他仿佛像天边挂着的彩虹那般难以割舍,刘世美幻想着和李辉京成为最好的朋友,而她却忘了李辉京并不这样打算。   不知什么时候,刘世美终于沉沉的睡去,可夜里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液化厂,李辉京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那男人的背影好熟悉,而站在李辉京身旁的刘世美却想不起他是谁,只是觉得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终于李辉京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膛里发出,射中了男人的心脏,只听得“咚”的一声男人倒地,刘世美终于看清了那是男人的脸。   迅速跑了过去,一把搂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中流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朴勋的额头,泣不成声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朴勋,你不要睡,不要睡,我送你去医院,不,你不是医生吗?你救得了别人为什么不肯救你自己,快教教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你!”   而朴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抬起手来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对她说:“世美,不要哭,你哭的样子真的不好看,我没事,只是觉得太累想要睡一会!”慢慢的朴勋闭上了眼。   后来无论刘世美怎么喊都再也叫不醒他,搂着怀中的朴勋抬头看着依然站在那里的刘世美,却听得李辉京说:“世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刘世美脸上除了泪痕再无其它,终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大声的嘶吼出来,而在这一刻刘世美惊恐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还有残余的泪水。   刚才的梦历历在目,仿佛这一切真实的存在着,刘世美拾起被自己扔到床脚的手机,按下朴勋的号码,久久的等待却一直无人接通。   在好莱坞剩下的日子还有为数不多的五天,而这五天里刘世美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试着给朴勋拨去电话,而每次收到的都是同样一个答案。终于在等待的第三天里,她找到了吴秀贤的号码,犹豫了好久才拨了过去,没响几声对方便接了。   “吴医生吗?我是刘世美!”吴秀贤此时正看着今日的巡查记录,突然接到刘世美的电话虽觉得诧异,可她还是保持着镇定,“刘小姐,听说你在好莱坞拍戏,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刘世美默认的语气让吴秀贤不由的后背绷紧,放下手中正被她挣腾的那只笔扶在了办公桌上,仔细的听着对方的话,“我想问一下朴医生最近还好吗?”   “这个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怎么会来问我?”吴秀贤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刘世美,而还没等到她回答,对方已经先说了,“他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我才冒昧的来打扰你!”   “哦!”吴秀贤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电话那端的刘世美却着了急,自行分析道:“我总觉得朴医生出事了,吴医生你快告诉我......”   “刘小姐,事情还没有想像的那样糟,你不要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吴秀贤本能的开始安慰刘世美,而刚才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刘世美此时只觉得心猛的疼了一下。   原来那个梦真不是空穴来风。 作者有话要说:     ☆、反扑行动(十一)      刘世美后来的几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每到深夜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就被同一个恶梦惊醒。此时她蜷缩在床角,搂着被子全身发着颤,额角处不断渗出些冷汗,终于抬起手背擦掉那些让它无法心安的冷汗,但却最终无法扫除心中的阴霾。   反反复复的问自己:辉京哥会做那样的事吗?辉京哥真会为了自己而做伤害朴医生的事吗?朴医生这次出事真的跟辉京哥有关系吗?   虽然吴医生告诉她朴医生只是被扣押,没什么大事情,可刘世美总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像那么简单。曾经朴医生告诉她要小心车镇修,远离那些不该出现的场所,凡是有危险的地方都要远离。如今她依然完好无损,而他却被恶意扣押。   心在这一刻无法平静,想要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奈谁都不清不楚。现在自己竟因为一个莫名奇妙的梦怀疑起对自己关爱倍至李辉京来,真是她的不是啊。   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了出去,枕着手臂想要清空自己的大脑,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入眠。   今天是在好莱坞最后的一天日子,拍摄完最后一个场景听到导演喊“咔”以后,心里的重担总算放下去。正打算去后台卸妆换衣服,却听得导演难得的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我们一起去HAPPY!”   语音刚落就听得众人一阵欢呼,刘世美本想推辞导演的好意,却被身后的林允儿揣测住想法,“前辈,大家难得在一起吃顿饭,一起走吧!”   “嗯?”那句想要回去休息的话被生生咔在了喉咙里,睨了一眼远处的导演,虽跟编剧说着话可脸上却是笑意满满,看来他是真的很开心。想了想之后把要说的话改成了,“好!”   就这样众人各种回去洗漱一翻后,约好晚上六点在预订的酒店出现。座位是之前就安排好的,只要按着各自的号码牌询去就能找到,而最终刘世美发现自己的位置紧挨着林允儿。   剧组特意把这两个韩国人安排在一起,或许是为了更多的亲密无间吧,刘世美也顾不了这些,只当应付了这顿,就好赶回首尔。   而她的助理韩金株则被安排到相隔较远的位置,虽然同在一个大厅可当所有人都到齐时,韩金株被那些所谓的旁人掩藏。   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瞪着眼珠子看刘世美的韩金株此时狠狠的咬着刚放进嘴里的那只大红虾,只见那只虾子不仅皮没了就连肉也变成了渣渣,似乎这样韩金株心里的恨就会少一点。   而另一边的刘世美虽然表面应承着,可心却已飞回首尔。就在她端起杯子的第三次她才发现正与她喝酒的不是别人,而是之前与自己处处为敌的林允儿。   喝了酒的林允儿脸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白了,可绯红的脸上却多了一份妩媚。此时她端着红酒杯说着一些似醉未醉的话,“前辈,以前是我不好,总想着跟你一较高下,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初出道的艺人。”   “允儿,你醉了!”有人开始阻止林允儿继续说下去。可林允儿却一把推开那个人,半眯着眼一只手拉住刘世美不让她挣脱,“你知道新人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是怎样才得到这个角色的吗?你知道......”她本还想说,可胃在此时却翻涌不停,让她忍不住干呕。   刘世美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女人,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此时的她好像当年的自己,曾经自己也拉着千颂伊的手说:“颂伊,你知道我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是怎样才坚持到这一步的吗......”   刘世美在这一刻似乎有些理解林允儿为什么要这般对她了,也明白当年自己为什么会被千颂伊牵着鼻子走,最终与她决裂了。此时刘世美伸出一只手,在林允儿背上抚摸着,不停的说着:“我知道,我一切都明白。允儿,以前的一切我们都忘了,重新开始吧!”   正擦着鼻涕的林允儿突然抬起头来,双眸里冒着星光不容刘世美后悔的问道:“前辈,真的可以吗?”在这次好莱坞拍戏的过程中,林允儿终于知道自己与刘世美之间的差距,为了羸得以后更多演艺机会,她不得不策划拉拢刘世美的戏码,即便这场戏让她丢尽面子她也再所不惜。   看着那一双再真诚不过的双眸,刘世美最终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允儿竟像个孩子般搂着刘世美狂欢。   刚才还一直忧心忡忡的观众此时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结,大吃大喝起来,这一晚他们玩得有些疯狂,就连时刻揣着心事的刘世美也忘记了烦恼。   可就在她刚从好莱坞飞往首尔的航班里下机以后,那些消失不见的烦恼又如同洪水猛兽般朝她袭来。   她没有告诉过李辉京是今天的航班回首尔,可他却摆出如同迎接外宾到来的气势,远处有大横幅的欢迎词,近处有不断闪着的镁光灯,走近时是那些记者们高高举起的话筒,瞧见刘世美时大声的喊着,“刘小姐,刘小姐......”   走在人群之首的刘世美此时不由的停住了脚,虽戴着墨镜可依然看清了站在人群最中央的正是李辉京。此时他也明显看见了她,拔开前方挡着去路的记者慢慢向刘世美这方走来,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深,而刘世美却只觉得异常烦燥,最终她没有躲开李辉京,给了李辉京一个满怀的拥抱。   趁拥抱的瞬间,刘世美问起了目前的状况,“辉京哥,这些人不会是你叫来的吧?”其实刘世美知道答案,可还是这样问了。   李辉京搂着她后背的手在此时松开了,把刘世美的身子扶正了,好生的看了一遍,温柔得让刘世美汗毛竖起,“的确是我叫来的,想要给你造造声势!”   “嗯?”刘世美好想说这势造得倒真挺大的,大有接待外宾之气势,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辉京哥,你费心了!”   刘世美就这样被李辉京带了出去,而那些原本打算采访刘世美的记者见采访的对象跑了,立马改了目标,开始攻击刘世美身后的林允儿。   站在无数话筒面前的林允儿,眼中藏着对刘世美的恨,而她当着众媒体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次好莱坞拍摄的戏很顺利,前辈的演技得到了导演的认可,我替她感到高兴。”   当记者问到她自己时,林允儿只是淡淡的笑道:“我还得多多跟前辈学习!”话音刚落听到了一片唏嘘声,林允儿不顾这些,迈开了脚步。   第二日各大媒体的娱乐频道的头版头条都是刘世美和林允儿的新闻,而其中有好几家剑走偏峰,写了关于刘世美与李辉京的恋情,说两人无视众人在机场大秀恩爱,大有婚期将近的苗头。更有甚者开始揣测刘世美这次去好莱坞拍戏是因为S&C集团在背后注入了大量的神秘资金,总之就是各种潜规则。   正在笔记本上翻看着新闻的韩金株气得蹬鼻子上脸,一边在微博上泄愤,一边跟躺在沙发中正做面膜的刘世美说:“姐,我胃都快气炸了,怎么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刘世美小心翼翼的撅了撅嘴唇,确认不会破坏她刚敷上的面膜以后才说:“那你应该觉得我是哪种状态?在机场那会儿,我的确有欠考虑,想想那些人这么说我也是应该。”   “姐,你这是想气死我不成!”韩金株一把推开笔记本,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刘世美,“你该不会真想跟辉京哥好吧?你上次和朴医生那眉眼传情的,我还以为......”   刘世美在此时打断了韩金株的话,给了她肯定的答案,“那件事是真的,我可能真的已经喜欢上朴医生了,金株你不要再说了,我的心很乱,你先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想起朴勋此时正被关押在看守所里,刘世美的心情瞬间跌落到冰点。本来打算躺一会儿就到明宇医院去找吴秀贤商量对策,可因为一时间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又加之之前每天拍戏很赶没有休息好,刘世美就这样睡着了,就连最后韩金株替她取掉面膜,又为她擦上隔离箱也不知道。   ——   审查人员已经反反复复问过朴勋好多遍车镇修的事情,而他每一次给出的答案都是自从在赛切尼链桥上见过面以后都未见过。而关于赛切尼链桥上发生的事也被朴勋轻描淡写的说成了意外,关于韩胜熙被杀一事丝毫没有谈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的隐藏给朴勋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审查人员再次合上谈话记录,双眸紧盯着对面坐着的朴勋,认真的说:“我们已经把你所交代的全部事情记录在案,如果查出与事情有不相吻合的,你将会承担伪造事实的后果!”   朴勋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怎么的也不能告诉他们那日所发生的事,这不仅会损害在熙的名誉,也会给刘世美带来伤害,而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会渗透到张硕周身上。   虽然他恨透了那个人,可也不能因为想要一时的痛快而把所有掩藏的事抖露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完全不确定这些人是否可信的情况下。   朴勋再次被带到了看守所,继续过着被关押的生活。   在这期间,警员们又先后对车镇修所接触过的人一一进行调查,就连曾经呆在一个牢房区的李载经也没有逃过,李载经接到电话后很主动的告诉了警员关于车镇修的一些事。   他说:“车镇修的脾气很怪,总是一个人呆着有时会很愤怒,有时会很难过,有时会自言自语,而每一次说得最多叫得最多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警员问:“那个人是谁?”   李载经看了看关紧的房门,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故意压低声音说:“朴勋,车镇修曾经告诉过我,他欠了那个人很多债,只要有机会他必定还给他。”   “债?”警员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些个北韩间谍怎么会在乎钱财一类的东西,莫非他口中所说的债并不是指钱,故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载经已经不打算再告诉警员更多,只是找了托词,“对不起,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我要工作了!”说完,他已经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作势要看。   警员终于站了进来,向他道了谢,最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走廊外越来越浅的脚步声,李载经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双手枕着脑袋靠在老板椅上假寐着,心里却想着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大红波正向朴勋和刘世美靠来。   二哥啊,你怎么出狱了还不知悔改,车镇修你不死看来事情不会安宁啦…………透剧透剧到这里。   求撒花,求包养,跪求勾搭,跪求留言,哗啦啦作者君的泪水向东流.......   ☆、反扑行动(十二)      看守所比起监狱的情况还是好很多,除了不能使用通讯设备,不能走出那个大门以外其它都还算自由。此时朴勋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警员交给他的洗脑教材,只不过翻了几页睨了几眼便把书合上了。   闭上眼静静想着这些日子的过往,他已经呆在这个地方很多天了,除了每日三餐能见着警员以外,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朴勋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被关是否还有其它含义意义?而这种含义具体是什么却不敢对任何人说。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先是刘世美被绑,而后金秘书被威胁,再然后自己出了事跟着文教授回到明宇医院,而世美则去S&C集团被人下药导致精神分裂,虽然最后还是自己救了她可也因此让李辉京误会加重,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   想起那恐吓人的字条,想起刘世美在洗手间发作的瞬间,似乎自己真的成了李辉京口中说的恶人,一步步把刘世美推入深渊。   心在此时猛的疼痛了好几下,原来的那份担心此时变成了罪恶,虽然朴勋从未做过伤害世美的事,可世美却因为他而被车镇修无数次伤害。那么是不是两人关系疏远,车镇修便会罢手?   或许他的方法真的用错了,正如当年自己想尽办法想要保护在熙,可最后她还是死在了车镇修手里。不想故事再一次重演,朴勋在此时决定不再走同一条路。   正闭着眼准备休息一会时,却听到警员叫他,“朴勋,接见室有人来看你!”   他只是“嗯”了一声,便迈开了步子。   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此时坐着两个女人正盯着门口看,其中一个有着亚麻色卷发的女人在朴勋踏进房间时,适时的取下了脸上戴的墨镜,只见她双眸有些红肿,像是哭过一般,看着他走近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走过去却被朴勋身后的警员阻止。   一旁的吴秀贤看着此情形以后,也只是低声劝道身旁的女人,“世美,有什么话坐着再说吧!”说话的时候吴秀贤已经从刘世美的眼中看出那急燥的情绪,这是普通朋友不该有的。   吴秀贤轻叹了一口气,扬起头来跟对面的朴勋说:“世美刚从好莱坞回来,就着急着让我带她过来看你,所以我便把她带来了!”她尽力的解释为什么刘世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说完以后,吴秀贤只是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随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在出门的那一瞬间,门被掩上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刘世美和朴勋两人,四目对望复杂的情绪在两人眼中来回,可当朴勋发出声音时却尽可能的在笑,“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是吗?”刘世美猛然把他的双眸逼开,眼中的眼泪在此时不由的滴落下来,刚好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湿润的痕迹很轻易的被朴勋发现,而他只是哽住继续想说下去话,轻轻牵起那双有着泪水的手,紧握着抬起放到唇边。   殷红的嘴唇与雪白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男人的体温也从他的手心传递到刘世美的心尖,心中的那份不安在此刻安定许多,在久久的等候之后刘世美终于抬起头来对望着朴勋。   朴勋瘦了,脸上的轮廓比她离开时清晰了,双眸虽然依旧明亮可却布满通红的血丝,除了眼角处的那枚黑痣依旧完好以外,其它均显让刘世美担心。   手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抚向了朴勋的一边脸颊,刚才还距离稍远的两人,此时爬在了桌子上对看着,似乎这样的感觉很好,抽泣着不时的问朴勋,“我要怎样做才能够把你救出去,教教我?”   朴勋深情的看着对面的刘世美,努了努唇角随后才反手握住他脸上的那只手,亲亲吻了一下,“什么也不用做,你只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行了!”   “怎么能这样!”刘世美猛然挣脱朴勋牵着的手,眼泪比之前更甚,像个玻璃娃娃般哭诉道:“我怎么能那样做?每次只要我一有危险,你都会不顾一切的来到我身边,而如今你出了事,我却只能在这里哭泣,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   “世美不要这样,我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至少目前还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糕,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只要让自己不要出事就好了!”   刘世美本还想继续说,可朴勋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世美,不要让我担心好吗?这样我才能够好好呆在这里!”一时间所有话的都哽在了刘世美喉咙里,任凭她脸上的泪水拼命流着。   最终刘世美听了朴勋的话,什么都没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日子仿似就这样过去,虽然隔着那坚硬无比的水泥墙,可也阻挡不了两人之间彼此思念的那份情丝,就连李辉京对刘世美的一再邀请,也被她一一拒绝。   告诉过李辉京无数次,“辉京哥,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而他每次都笑着答,“没关系,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似乎他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赴全力追求刘世美,而刘世美看着这样的李辉京只能摇头叹气。   ——   某天,朴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自称是朴勋的同事,专门替朴勋送衣服来的。此时他拧着一个袋子,右手笔直的垂在肩旁,一脸笑意的说道:“同志,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朴医生又穿得那么单薄,所以我才特意为他准备了衣服!”他指了指袋子里的那件灰格子呢大衣,“我保证只要把这个交给他,我就出来!”   他满脸的笑意倒是让警员对他少了几分警惕,警员扭过身来和身后的另一名同事商量了一下,随后便开了口,“这年头像你这么热心肠的人不多了,虽然朴勋极有可能是投敌嫌疑犯,可我们对他还是很人道的,衣服什么的他一点也不缺,我估摸你只是找了这个理由来看他,快去快回吧!”   那警员仿似像施了大恩一般,而自称是朴勋同事的男人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不到五分钟朴勋便被请到了接见室,在进屋时他有仔细辨认坐着的那人是谁?无奈那男人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像,而身后的警员在朴勋进屋以后反手把门关住了,只说了一句,“你这同事也算够热心的了,居然还会特意跑来给你送衣服。”   同事?貌似在明宇医院他没有几个要好的同事,除了吴秀贤和文教授以外,其它人对他都是避之三分,而现如今坐着的这个男人很明显不会是两人中的一人,那么他会是谁呢?   慢慢走了过去坐下,低低发出,“你是?”在尾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男人抬起了头,对着朴勋迎面一笑。   原本还算轻松的朴勋这会儿倒紧张起来,手指在不知不觉中抓紧,把原本光滑的桌子抠了几道指甲印,双眸紧盯着那男人不敢转一下眼珠子,终于从口腔里发出几个自己不愿提的字,“车镇修?”   “是我!”车镇修看起来明显轻松许多,此时他抬手摘掉那不属于自己风格的黑色镜框,顺手把它扔在了桌子上,“怎么很难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吗?”   车镇修嘴角的那丝嘲笑深深刺痛了对面的朴勋,本想就这样喊出去,却听到他再一次的威胁,“如果想早点让刘世美出事,你尽管大声嚷嚷!”   朴勋那张开的嘴在此时终于合了起来,情绪由刚才的激动变得平稳许多,“你来这里找我该不会是为了特意威胁我吧!”虽然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话题,可朴勋还是觉得车镇修并不是那种嫌得蛋疼的人。   “当然不是,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目前的现状的那个人。”车镇修脸上的笑越来越甚,仿佛所有的一切真的已经全部在车镇修的掌控之中,就连坐在对面的朴勋也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静静等候他不过一分钟,他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对你方式过于善良,才至于毫无成效。在永登浦监狱里的时候我一直在反复捉摸,为什么我会失败,为什么你能够过得那么好?”车镇修的情绪有些不受控,本能的一把揪起对面坐着的朴勋想要就此拍下去一解心头之恨,可最终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在松手的时候顺手拉了朴勋一把,导致原来坐得好好的朴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双手及时撑着地板,可刚才的声音明显大了点,门外的警员有了些响动。   那警员朝里面看了一眼,见两人依旧好好的坐在那里便没了疑心,扭过身继续站他的岗。而刚才已经失了分寸的车镇修看着因为紧张而头冒汗珠的朴勋,总结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这来得太晚了......在你当初私自逃离事务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决不可能放过你的。现在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我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可敬可亲的朴医生到底是怎样的人,让你也体会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你想做什么?”朴勋意识到车镇修很有可能会再次做伤害刘世美的事,双手不自觉的拉住车镇修的手臂,势要与他一较高下,而车镇修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口说出,“放心,我不会伤害刘世美,相反我会把她捧到天上,让她更加的红。”   “什么意思?”朴勋还想知道更多,而车镇修已经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恢复之前的和颜悦色,大声的说:“朴医生,你好好保重,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随后门外的那名警员走了进来把朴勋带走了,在离开的时候朴勋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车镇修,而他却保持着谦谦君子作派,弯腰开始感谢起先前让他进来的那名警员。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理我了,呜呜呜......厚脸皮求撒花,求收藏,求包养,求批叛,求砸臭鸡蛋,各种求,一个人码字太寂寞,就算发一个字也能安慰这个有着玻璃心的蠢作者。   ☆、反扑行动(十三)   朴勋怎么也猜不透车镇修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从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无法平静,对于出去的渴望更多了一分。   终于盼得警员告诉他,“朴医生,经过我们仔细的调查,你确实与车镇修越狱一事无关,对于这段时间我们的所为,实在是抱歉了!”那警员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似乎这样便能了结朴勋这一个月被关押的事实。   朴勋咬着牙,伸出一只手想要开始数落他,可只说出一个“你”字就哽在了喉咙里,笑了笑,然后尽量使自己平和些,“只要事情弄清楚了,我就放心了!”甩了甩刚抬起的那只手臂,想要潇洒的离去,却被身后的警员叫住,“朴医生,请等等!”   朴勋无奈的转过头来看着那缠人的警员,用最后一丝理智压住即将爆发的脾气,“还有什么事?”   那警员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表面维持着平静,可心里也是惶恐,慌忙跑去身后的一间屋子里取了东西出来,双手递给了朴勋,“这是你来这里时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掉的!”   朴勋瞥了那袋子里装的东西,装有车镇修送来的一件外套和他随身携带着的手机,从那警员手中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谢!”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走出那个被困的牢笼后,朴勋觉得外面的天空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即便自己穿着单薄的毛衣也觉得精神气倍爽,在他抬头望向东面的朝阳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低头看了看手中拧的袋子,虽然极不情愿穿车镇修送给他的那件衣服,可与其跟件衣服置气还是暖和身体更为重要,从袋子里迅速把衣服取了出来穿上,大步离去。   身后的两名警员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老大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去了?不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吗?”   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警员拍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小毛头,“你个蠢小子,老大这玩的是欲擒故纵,要想知道猎物更多的秘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猎物自由,朴勋这小子这会算是栽到老大手里了!”   “不是调查出来他跟车镇修这件事没关系吗?”   那年长的警员又白了那小毛头一眼,“我有说过他是因为这件事吗?臭小子,怎么脑子不好使不是?”他作势要伸手打小毛头,而小毛头趁他要动手之前已经先一步跳开,可怜巴巴的说:“前辈,我是真不明白,本来我的脑子就笨,如果再打岂不更不好使!”   “你个倒霉孩子,我该怎么说你呢!好吧,算我欠你的,你给我听好了,朴勋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对于赛切尼链桥上的事陈述有问题!”   “什么问题?”   “这是你该问的吗?要问你问老大去,我懒得跟你讲!”那年长的警员率先一步离开,留下小毛头独自思量。   朴勋能够顺利出看守所让原本已经做好打算的吴秀贤有些喜出望外,她围着朴勋转了一圈,又仔细的观察着一切,最后笑着对朴勋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此时她更像个老婆子一样,朴勋勾起的嘴唇撅了撅,伸出一只手想要揉吴秀贤头发,可她迅速的避开了,佯装恼怒的说:“我说你怎么一回来就这动作?我又不是你家小狗小猫的,干嘛总是揉我头发?”   朴勋瞥了她一眼,收回那只早已伸出的手,望着她笑了笑,也不做任何解释便转身离去,弄得吴秀贤气得蹬脚,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摇头吐气一副全然无奈的样子。   朴勋回到文教授为他安排的那个屋以后,第一次见着文教授把他当着考古物品,不仅别扭的拉着他的手来回看不停,竟伸出一只手想要扶到朴勋脸上,幸好朴勋及时拉住,叫了一声,“主人?”文教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   故意清了清嗓音,缓解了此前的尴尬,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声的训斥道:“我说你个臭小子,这是交了什么恶运啊,先是被人抢,后是被人抓的,你该不会给我这纯正气的屋子也带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文教授开始观察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真在找他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而这举动被朴勋给及时阻止了,“不要再装了,我都快吐了......”   还没等朴勋说完,结实的一掌及时的拍在了朴勋肩上,朴勋不受控制的开始“啊”了一声,随后便是眼冒金星的看着文教授,等待他的最终判决。   终于文教授发话了,“啊?臭小子看来在看守所的日子过得不错,要不要我还把你给送回去!”他作势要去拧朴勋的耳朵,而一向以逃跑第一的朴勋当然会以兔子的速度,老鼠的聪明,狗的忠诚做为掩盖事实的屏障,手扶在他独立房间的门板上,可怜兮兮的说:“还是觉得陪主人比较重要,在我为你做大奉献前必须以逸待劳,以倍养足精神!”说完他便迅速的把门关上了。   任凭文教授在外面怎么叫朴勋也不答应。   ——   回国以后的刘世美较之前更忙了,一边要接受事务所给她安排的各个档期节目,另一边还要应付李辉京,此时的她已经感到身心俱疲。   眼看着李辉京做得越来越过,已经大量开始往刘世美参演的剧本里砸钱,那些个导演编著什么的自然乐得合不拢嘴,事务所原本谈不上热情的朴社长这会儿也像是转了舵,竟开始撮合李辉京和刘世美。   一时间娱乐版的头条都是关于S&C集团李社长与国民一线影星刘世美的花边新闻,各式各样的图片已经轰炸掉整个版面,有时就连看惯各种八卦论坛的韩金株也为之一惊,此时她捧着一大叠报纸惊奇的说道:“姐,这已经连续好几期了,看来你是快真成为全国民众心目中的女神了!”   “啊?”正在一旁喝饮品的刘世美听到这话差点给吐出来,幸好她反应快活活把口中的液体咽了下去,只是苦了那容量不够大的口腔,即使吞了下去还是感到有些疼,“金株,你还嫌我不够烦吗?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不成?”   韩金株瞪大眼睛望着刘世美,迅速抬起一只手捂住那该死的嘴,可还是堵不住她想说的话,“辉京哥这回的确做得过了,虽然我从头到尾,从手到脚都想支持他,可我是姐的助理,怎么的也不能胳膊往外长不是,所以姐我会坚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她竟然比了一个抱拳势要发奋图强的动作,而刘世美看了以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半分钟,终于发出一句,“金株,你最近看了多少剧本?”   “啊?”虽然不明白刘世美为什么会这么问,可韩金株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三十本左右!”   “难怪!”这句话韩金株更是不懂了,挠了挠因为想问题而变得发痒的头发,撇了撇嘴快速的做起手中的事来。   趁着拍戏休息的空档,刘世美翻看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意外发现那里正躺着一条未读信息,迅速翻开以后发现那是朴勋发过来的,笑容在此时悄然的爬上脸颊,迅速的阅读了朴勋发过来的短信,“本来想早点告诉你我已经出了看所守的事,无奈手机呆在警员那里太久时间。已经没电了,这会儿刚充满打开就看到了你的未读信息竟有二十多条......虽然那些信息来迟了近一个月,但你的那份心我却是明白的。”   刘世美的手指往上轻轻划动了一下,接着继续往下看,长长的省略号后出现一行再瞩目不过的话语,“世美,我们见一面吧!”   迅速的编辑短信发了出去,双手抱着手机闭上眼在心里大声的唤了一声,“yes!”似乎刘世美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开心。   为了避开所有人,刘世美把韩金株打发去了事务所,自己独自回了公寓,先是换了鞋,然后便到浴室洗起澡来,一边在身上来回的搓着,一边脑补着她与朴勋发生的□□画面。   笑在她脸上慢慢的展开,脸颊中间的红晕越来越深,跟着脸也发起烫来,手在每一个敏感处抚摸着,想像着男人的温柔。终于那一刻美好被没有拧紧的滴水声音搅醒,此时她抬起手来拍打着脸颊,一个劲的说着,“刘世美你醒醒,你还真不知道害臊啊!这种画面你也能想,真是欲求不满吗?”   扑腾着从浴缸里起来,刚把身子擦好就听到门外响起的门铃声,本能的抓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可只踏出两步便顿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舒展的眉头立马蹙在了一起。   终于做了决定让朴勋再多等上一会儿,回到卧室迅速换了一套睡衣,便火急火撩的跑去开门了。   打开门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只见他低头看了一眼她光洁的双腿,刘世美有发现男人的喉节处有明显动过的痕迹,为了避开尴尬看向了朴勋的脸。   此时他笑着把门拉得更开,刘世美很主动的替他找了一双拖鞋给他,等到门关好以后,也不知道朴勋是出于哪种心态,竟对着刘世美说:“那么久都不来开门,原来是在忙这个!”   “嗯?”朴勋显然是误会了,而刘世美却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甚至还很实在的解释道:“觉得有些疲惫便先洗了个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朴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刘世美的着装,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睛正时不时往刘世美胸口处张望。她发现有些不对便迅速低下了头,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原来他忘记穿内衣,脸在此时被羞红了,连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竟不经过大脑的回道:“不是!”   “哦?”朴勋一只手攀住自己的下颌,思考了许久终于一把拉过身前傻站着的刘世美,手搭在她欲遮住的胸口之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也能摸到里面的异常,下颌抵住刘世美的头顶,感受到喉节的划动,耳边传来他那磁性的声音,“原来你是为了等我这样穿的!”   “不是!”刘世美本能的想要解释刚才的事,可朴勋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只顾一个人说着,“那么是想勾引我了,好吧,你现在已经成功了!”说完他的手竟然在刘世美身上肆意妄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奸情啊,奸情,世美终于开窍了,想必大家都很期待这一刻吧,虽然来得有些迟,正好缓解某人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其它生物的欲望。   求撒花,求勾搭,跪求各抱各种大腿!   ☆、反扑行动(十四)   朴勋的双手从后背搭向刘世美的胸口,力度慢慢的加重,深埋于刘世美颈肩的头越来越低,这画面与刚才刘世美在浴室里脑补的画面有几份相似。意识到下一秒即将发生的事,刘世美迅速把朴勋搭在她胸口处的那两只手握紧。   脸在此时涨得通红,闭着眼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没那么尴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点!”她的声音里带着几份娇柔,让原本已被淫/虫洗脑的朴勋终于清醒,手停在了刘世美的肚脐之上,用胸口摩擦着刘世美的后背,“怎么办,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刘世美的脸在此时羞得更红,为了保持自己坚定的立场,也不管朴勋是怎样看待,反身过来勾紧了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印上自己的红唇。   炽白的灯光下,那唇印是异常的红,而刘世美脸上的笑格外妩媚,朴勋看着这样的刘世美有些僵住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如雨点般的吻已经在他唇角处泛滥。   刘世美第一次主动的亲吻着朴勋,慢慢的整个身子压向了男人这边,她仿似真的十分渴望,就连朴勋搭在她后背上的手也感受到她身体正发着烫。   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热情,朴勋反客为主的夺过主动权,把女人的轻吻变成了狂风暴雨。那个吻维持了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疲了才松开,而此刻深拥着的两人已经完全没有先前的尴尬。   昏昏沉沉中刘世美向朴勋解释道:“其实我与辉京哥之间真的没什么,我已经想尽办法尽可能的避着他了,而辉京哥却……”   朴勋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刘世美的唇,双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让原本早就心乱如麻的刘世美此刻更添了一丝烦恼,伸手想拿扯下唇上的那只手,告诉他事实,而朴勋却先一步说:“世美,我相信你说的!”   似乎所有的解释都抵不过朴勋的这句话,先前还委屈得不成样子的刘世美此刻用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朴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怎么的也不肯让它滴落下来。   终于朴勋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捂着自己额头大吐了一口气,“比起那些事来,我更担心你所承受的压力!怎么办呢,我好像越来越不想与你分开了!”   刘世美撅了撅唇角,试图给朴勋的不正经一拳,可拳头刚到半空便松开了,她实在是舍不得对他这般,埋怨道:“我本以为有女人缘的朴医生是个型男,却不想原来是个幼稚鬼!”   她甩手欲推开朴勋,而朴勋先一步捉住刘世美藏着的那只手臂,“你现在是在吃我我醋吗?虽然我的行为你看着很不顺眼,可不是恰恰入你的胃吗!”   刘世美原本松驰的脸在此刻绷紧,再也受不了他这样的无理取闹,咬着牙发狠的说道:“你个小学生,我懒得跟你讲。”   看着刘世美脸因为愤怒变了形,朴勋笑得跟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   这一晚到最后都没有发生刘世美在浴室里想的那件事,而她躺在朴勋宽敞的怀中却睡得异常安稳,再也没有往日的恶梦。直到早上七点她才醒来,而睁眼看见的却是韩金株在房间里。   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扣好胸口处敞开的那枚纽扣,尽量用正常的语速说话,“金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大概半小时前吧!”   刘世美脸色有些不好看,心里正想前半小时前韩金株是不是见着她与朴勋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哽着声音问道:“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正弯腰整理衣物的韩金株此时抬起头来,看了刘世美一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几乎在刘世美快要确定她已经被撞破,韩金株才开口,“没有啊!还是跟往常一样!”   韩金株又转过身来整理着手中的衣物,而刚才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的刘世美在听到她确切的回答终于安了心,刚想起身去换件衣服,却听到韩金株说:“姐,鞋柜里的男拖是你昨晚拿出来的吗?”   刘世美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作贼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还真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尽可能白痴的编着胡话,“哦?昨天看到鞋子有些发霉想要放到阳台上去晒晒,怎么的就给忘记了,看来最近真是越忙越糊涂了!”   说完这句,刘世美便迅速撒了拖鞋去取朴勋昨夜穿的那双鞋子过来,在韩金株没有发现以前毁掉一切。   到了事务所,朴社长把刘世美请进了他的办公室,先是请她坐下,随后又把她夸奖一翻,直到刘世美听得有些烦了,他才切入主题,“世美啊,有个慈善会请你去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他们给的出场费很高,而且这种社交活动还能给你的正面形象提升很多,所以我已经替你接下了!”   朴社长还是那副笑脸,而对面的刘世美却有些坐不住了,想要置问朴社长为什么一再的以她好为理由,接下各种她不愿参与的剧本,现在更好连社交活动都替她揽下来了,她这到底是该感谢朴社长照顾周到呢?还是该感谢他又多压榨了自己一分。   尽可能不让自己与朴社长翻脸,保持着礼仪的笑淡淡的开口,“既然是朴社长答应下来的,我理论上应该去的,可最近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不能再打乱,所以朴社长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   刘世美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而刚才还保持着一脸笑意的朴社长此时却变了脸,“刘世美,不要递了梯子给你还不知道往上爬。这次的慈善会如果不是上面有人亲点你,我还不会让你去。要知道这段时间你的花边新闻已经足可以占首尔的大半条街了,现在居然还要给我摆谱!”   转过的身子在此时微微抖了一下,委屈从心底慢慢升起,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臃肿的男人,极不情愿的说道:“慈善会的事我会去的,不过朴社长请你下次不要再擅自给我做决定了!”   朴社长见事情有了转机,一改之前的愤怒,那远去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笑呵呵的答道:“只要你肯去,我下次再也不替你做决定了,我保证!”   这样的势力眼刘世美早就看得烦了,无奈却不得不与他各种周旋。   慈善会那天,刘世美穿了一条灰白相间的束身包裙,亚麻色的头发随意的披在后肩,看起来极其普通,却和众人的装束恰好相衬。   走在人群里,韩金株不时的回头看路过的男男女女,对身旁的刘世美说:“姐,看来你还真选对了衣服!”   平日刘世美的衣服大都是由韩金株选,而今天这件却是在两人争执下刘世美执意穿上的,此时韩金株已经开始后悔之前自己的选择了。   刘世美扭过头来看着韩金株浅笑了一下,“金株,其实我只是不想太出彩而已!”刚才还夸奖得振振有词的韩金株这会儿倒是哑了。   朴社长不是安排她来做形象代言人的吗?怎么不出彩能达到目的吗?虽然韩金株从心底里对朴社长鄙视,可她既然端了社长的碗就必须为社长的利益考虑。   犹豫了许久,勉强开了口,“姐,这样的态度对你不好吧,你怎么的也要利用这次机会扫清八卦论坛上的那些花边新闻!”   “你觉得我在乎哪个?”刘世美觉得韩金株的话不太中听,可也不想伤了韩金株的心,便迂回的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而韩金株此时却像吃了黄莲般。   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好的话题,“姐,推荐你来做这次慈善会的形象代言人的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刘世美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推开后台的门走了进去,而刚才还在好奇的韩金株也收回了心思,迅速投入工作。   与慈善会主办主做了个简单的认识,主持人便告诉了刘世美所有的流程,以及她在舞台上要说的台词,韩金株则被另一名工作人员带去了后台。   直到主持人说出绚丽的开场白,直到刘世美站在舞台上说出那些早准备好的台词,直到舞台下面的掌声震耳欲聋时,刘世美都没有发现那个所谓的推荐人。   可就在她刚走向后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本能的吓得不敢前行一步,而那男人走到她面前却轻声叫住了她,“刘小姐,刚才的演讲很精彩啊!”   他说得倒是够真诚,至少在他脸上没有看到刘世美认为的伪善,而就是因为这一点刘世美才感到更为害怕,低着头尽可能不让他看见,“张总理,看到你亲自来,有些意外!”   “嗯?”男人自然的笑容有些顿住了,他知道刘世美这说的倒是真心话,可张硕周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放在双腿两侧的一只手此时抬了起来,在刘世美的肩上拍了一掌,“意外的恐怕不只这一件事!比如你更好奇那个人为什么会把你推荐到这里!”   说完,张硕周已经错开刘世美的身子走向了舞台,男人还没有拿紧麦克风就听到舞台下掌声一片,随后便是那激情澎湃的演讲,至于张硕周具体说了什么刘世美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记得他在去舞台之前说的那句话,“比如我为什么把你推荐到这里?”   为什么?刘世美已经反复问了自己好多遍,而她无论怎样的苦思冥想都始终猜不透,只记得金秘书交给她的关于张硕周的劣迹般般,此时正躺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他拿去。   那种心无法得到安宁的感觉正一点一点把刘世美包裹,以至于此时已经跌到张硕周为她专设的陷阱里她都没有发现,只知道在那次慈善会以后,自己的所有花边新闻变成了正义之举,就连以前对她退避三分的艺人也争先恐后的为她做各种事情,一时间刘世美仿似真的成了韩国第一明星。   所有的媒体都报料着她的善举,就连当初执意参加李日花的葬礼也被挖了出来,更别提之前飞机失事的那件事,国家在此时给她颁发了“韩国荣誉大使”的称号,刘世美也为获得这一份殊荣而感到高兴。   而就在刘世美高兴得已经忘记了事情的本身时,朴勋意外收到了法院快递过来的传票。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到这里,想必大家已经猜到朴勋是因为什么事而收到法院传票了,而做为“韩国荣誉大使”的刘世美在知道这些情况后,又该做面对?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导演?谁谁谁又能得到利益,秘底正慢慢为你解开!   求撒花,求票票,求勾搭!   ☆、争锋相对(一)      一行行扫过,朴勋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可看到文教授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迅速的把那张传票装进了信封藏进了兜里。   文教授因为起得有些迟了,也没注意到比自己先出门的朴勋站在门口有些异常,只不过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发现了朴勋。此时文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还不走?”   朴勋挠了挠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焦急得不成样,“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想回去方便方便!”这话说得让文教授直吐舌头,可他最后还是保持住自己做为主人的立场,以极其宽容的态度,极其理解的说道:“尽快去吧!”   说完,朴勋迅速的溜回了屋,只听得门扑通一声关上,留下文教授和那楼梯道做伴。扶了扶额头,幸好自己没发烧,怎么的觉得和这小子住在一起时间越长,自己的神经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刚才他居然容忍了朴勋那小子的恶劣行为。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刚才的三十分钟变成了二十五分钟,而文教授也不得不由最初的快走变成了小跑。   到明宇医院打卡的时候还差五分钟,在他按下那结实的指纹印之后便觉得一阵肚子疼,想起出门前朴勋说过类似的话,刚才还满心欢喜的表情此时变成了包公脸。   迅速跑去卫生间解决了,而文教授刚走出洗手间便碰到了朴勋,习惯性的抬腕看表,不多不少上班时间刚刚好,笑着夸了朴勋几句,“小子,算得够准啊!”   对方答道:“那是必须的!”朴勋一脸笑意,文教授觉得自己的智商在此时拉低不少,几乎可以跟幼稚园的小盆友比了。这样的尴尬让他迅速找了理由躲起来,自那一天再也不愿再见到朴勋那个低智儿。   而朴勋虽然还是照常工作,照旧没心没肺,照旧对病人热情,而他心情却比平日沉重许多,就连他的笑容也比平日更多了一份玩味。   吴秀贤看见他这种状态,好心的问道:“朴医生,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啊?”   朴勋停下手中的工作,侧头望了一眼吴秀贤,随后轻巧的开口反问,“有吗?我倒觉得是庸医你多想了,我会有什么事,在明宇医院管吃管住的,不仅有丰厚的工资可拿,而最重要的是还有人专门替我做饭,我这是修了几世的行才受到如此待遇啊!”朴勋假笑了两声,试图转移吴秀贤的注意力,而吴秀贤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就这样,平和的一天算是过去了。   夜晚时分,刘世美给朴勋发来短信,“自从被朴社长拉入公益事业的导航后,我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出入于各种场合,自己的时间完全不受控制,现在连见你一面都很难!”   朴勋迅速的回复道:“见面的机会以后多着呢!你还怕见不到不成?”编辑的时候手指不勉停顿了一下,可不过半秒,又继续发,“工作得继续做,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早些休息吧!”   发出去不过一分钟刘世美就回复了,“你在干什么?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   “在家,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呢!”   “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刘世美躲在洗手间里刚好编辑完,就听到门外响起的敲门声,随后便是韩金株大喊的声音,“姐,朴社长已经问过你好几次了,我快挡不住了!”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本想还多聊一会儿的刘世美此时终于收住了,还没等朴勋回复又发了一条,“我有些想你了!”   朴勋收到这条信息心里的感受五味杂陈,手指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一直按不下去,而记忆里却出现早上收到的那张传票。   原告处写的是某地方公安机关,公诉人为刘硕,告的只是朴勋故意杀人,而杀死的对象居然是韩胜熙。此时他额头蹙得更紧,一种锥心的痛慢慢将他包裹,总感觉这件事被挖出来是因为车镇修所为。   想尽了一切办法联系车镇修,可他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收到传票不过三天,刘硕便持搜查令到明宇医院来取自己的所需了,移走了所有关于韩胜熙的文件,还盘问了所有与韩胜熙有过往来的人,问到其身份的时候大家众说纷纷,而最后的答案都指向朴勋和吴秀贤两人。   朴勋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情,而吴秀贤却不像他这般运气。把刘硕请进了屋,只不过礼貌的互相寒暄了几句,便进入话题。   “吴理事长,韩胜熙在明宇医院工作时跟你关系走得比较近?”   抬头看了一眼专注的刘检察官,也不敢做任何隐瞒的说:“我是因为我妈妈的事认识她的。其实韩医生是个好人......”虽然她身为北韩人,但却从未做过害人的事,直到死去的时候都在为朴医生着想,这样的人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而吴秀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念,被刘硕三五两句就给打乱,刘硕眉开眼笑的告诉吴秀贤,“吴理事长,我只问了你跟韩胜熙的关系是否好,根本没有问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这样的着急解释倒是唤起了我的好奇心!”而刘硕说到最后的语气也变重了,似乎不说不行的样子,“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这样不仅对我们,也对朴医生有好处!”   吴秀贤有些蒙了,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开口问,“这个关朴医生什么事?”   “当然有关系,我们怀疑他与人合谋杀死了韩胜熙,为了保证事实的公正性,所以请吴理事长务必据实回答!法官大人也好根据你的供词做出准确的判断!”   在刘硕说话的时候吴秀贤几乎惊呆了,朴勋居然被这样的理由告了,居然因为韩胜熙的死被人告他杀?趁着她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死死的把为朴勋辩驳的想法按了回去,换成不愿说出的话,“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的!”   左手指紧紧抠住右手背,在松手的时候那上面已经有几个鲜红的指甲印,而吴秀贤却根本顾不得这些,一边听着刘硕的问题一边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检检察官,韩胜熙有可能是间谍这件事。   “韩医生在明宇医院是很出色的麻醉师,曾经参加过很多手术的大型麻醉?据说最开始是在分院工作,也是因为表现突出才被调到总院的吗?”   “是这样的!”吴秀贤觉得此时她更像一个犯人被人审问,她回答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让一个好好的人失去自由。   刘硕瞥了一眼紧张中的吴秀贤,本想安慰一下她可介于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索性装着没看见继续问道:“她在明宇医院里曾经多次跟朴医生配合,两人对外宣称是朋友关系,而吴理事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此时刘硕的双眸一直紧盯着吴秀贤,不容许她有一丝丝的逃避。   而慌乱中的吴秀贤竟忘记了要保持冷静,胡乱开口道:“他们只是比普通朋友的关系好一点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两人以前就是同学嘛!”   最后这句话说出以后,吴秀贤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可说出口话怎么也收不回来,一阵惊恐之后,看到了刘硕脸上浅浅的笑意,“吴理事长也知道他们是在平壤上的医科大学?”   什么叫也知道?这句话意味深长,吴秀贤不敢轻易的揣测,只装着不明白的说道:“当时是我爸爸决定聘用他们的。再说平壤大学毕业的怎么了?现在不是和平年代没有种族歧视,也没有国籍排斥,怎么刘检察官认为去过北韩就不适合呆在韩国了吗?”   刘硕没想到吴秀贤会这样问,感到有些抱歉,连连赔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按规矩一一询问,吴理事长这可不能多心啊!”说完,刘硕便起身找吴秀贤要了韩胜熙的剩余材料。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一旁搂着纸箱的同事问道:“刘检察官,我总觉得那个吴理事长有些问题,总感觉她想瞒着我们什么。”那个同事此时还在幂思苦想,而刘硕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办公室整理资料吧,毕竟离开庭的时间已经不到七天了!”   吴秀贤看着检察院的人相继离去,迅速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直奔向手术室,等到朴勋刚出来还没来得及脱掉手上的手套就一把拉过,脸上是难以自信的疑惑,在她开口前瞥了一眼其它的几人,见没人注意才说:“朴医生,刚才有检察院的人过来盘问韩医生的事,还告诉我你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被告到法院去了?”   朴勋听到这话先是震惊了,随后看着吴秀贤的眼睛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去换衣服。而身后的吴秀贤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着说:“如果让他们知道韩医生曾经帮助车镇修给刘世美注射过不明药物,才致使刘世美精神失常。塞切尼链桥上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事实,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脱身......”吴秀贤的话每一句都插入朴勋的心窝里,他本以为这件事已经随着在熙的离世而远去,却不想被吴秀贤提起。   立马叫住了吴秀贤,让她不要再说。穿上干净的白大褂后的朴勋转过身来对吴秀贤说:“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至少不会让你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   “我不是着急着和你撇清关系,只是太过担心你!”吴秀贤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那怕她与朴勋之间再无任何发展的可能。   终于朴勋眯了眯眼,而通常会出现的笑容没见,只是感概的说了一句,“庸医,如果到时候真有所需,我希望你帮帮在熙,帮帮世美!”   说完,朴勋已经转身离去,而吴秀贤却久久回不了神,她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爱过她,而曾经那些太过美好的回忆或许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爱情。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而此时刚好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看见了,大为惊奇的嚷嚷,“吴医生,你干嘛打自己?”   吴秀贤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如一阵风般离去。走在走廊里的她此时再明白不过,朴勋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生命里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关系再一次发生改变。正如章节名一样,文文预计30W,估计还有10W的样子就要完结了,感谢一路陪伴我的小伙伴,因为你们我才能够坚持。   求撒花,求票票,求共勉!   ☆、争锋相对(二)   时间一天天过去,吴秀贤看起来比朴勋还着急,一方面急着到处找律师,另一方面也不停的替朴勋收集更多证据,以便在法庭上能帮得他更多一点。   当吴秀贤把一叠对朴勋有利的证据收集起来,满心欢喜的跑去交给他时,朴勋只是睨了一眼,随后给吴秀贤推了回来,启齿道:“庸医,这些东西我都用不着!”他依旧在笑,可脸上的苦涩却并像他笑容这般好看。   吴秀贤几乎以为她听错了,于是瞪大双目集中精神问了朴勋一句,“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她无法理解朴勋对于这件事是这样的态度,更无法容忍他放弃自己。   两人的双眸在此时对看着,真诚得容不下一粒沙子,而那些残忍的话最终从朴勋口中发出,“我已经打算认罪了,所以这些根本用不上,真是让你白忙了一场!”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官司还没开始打你就急着想认罪,你要知道你根本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要知道认罪以后你就得进监狱,就算十几年后出来也是无法找到工作的!你明白吗?”吴秀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朴勋,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而朴勋虽然表面看着软萌,其实内心坚硬得如同一块石头,比如他一心想着保护韩胜熙的名誉,或者一心想要维护刘世美的声誉,这样的他活得实在太累,就连吴秀贤都替他感到疲惫。   在久久的等候后吴秀贤看见他点了点头,似乎要开口说什么,可她此时已经完全受不了,伸手拿起桌上的那些证据,把它们握在手心高举着,反问着眼前这个男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虽然这看起来很自私,可那是每一个正常人都应该有的反应。我讨厌你现在自以为能守护所有人的样子,也讨厌你用为了保护别人当借口来实际是在虐待自己!那怕你自私点,那怕你光明磊落点,那怕你对所有人都残忍点都比现在要好几分......”终于泪水从吴秀贤眼角流出,慢慢的在她脸上形成两条不深浅的泪痕。   朴勋想要伸手过去安慰一下她,可手刚到半途又生生收了回来,似乎自己这样只会加重庸医的误会,虽然他明白吴秀贤这样做只是尽朋友之义,而他却不想因为那些东西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吴秀贤,没有再说一句心软的话。当吴秀贤哭过以后还是把那些证据收了回来,只不过再也不是商量的口刎,而是一种没有商量的决定,“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替你联系最好的律师,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再拒绝我的好意!”   扭过身来,不再给朴勋留下任何开口的机会,不到几秒就听到门板被甩的声音,可见吴秀贤刚才是有多生气啊!   刚准备去巡房的朴勋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心情,双手撑着办公桌开始思考吴秀贤说的那些话,是否他做得真的过了,是否他真如她所说假借保护别人的名义而自虐!最终这些问题因为文教授的突然窜入而停止了思考。   “臭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还把我当主人吗?”想必文教授已经知道他接到法院传票这件事,虽然想要给文教授摆个轻松的姿态回复,无奈这心情真不是想好就能好的。   于是少了几分应付,倒挺自然的说:“你现在知道也不算迟啊!”   文教授看着朴勋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想一拳击上他的脑门,以便他能恢复正常,可手刚握紧,双眸撞上朴勋那道没有任何恶意的目光时却拳头松开了,最后无奈的开口,“你小子,你小子真有你的啊!吴理事长亲自替你跑腿取证什么的,你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算了,怎么的还说人家的多事,惹得我平白无辜被她一阵好训。不过那都不算什么,我听了以后只觉得你的脑子被门夹了,像个白痴一样非要往火堆里跳!”   朴勋在一旁听着直摇头,终于在文教授发完闹骚以后寻得说话的机会,“主人,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吗?怎么就感觉你把我说成了小学生,低智儿童!”   “这就对了,你还知道你是小学生啊,你个白痴!”文教授又看了朴勋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以为喜欢钱的人至少智商应该不会很低,现在你倒给我上了生动一课。”   朴勋双眸在此时眯了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伸手推开文教授以便自己能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可料文教授不但不肯让路倒是更强硬几分,双目瞪得老大,双手紧紧抱胸,抬头审视着朴勋,“你今天不答应这事听我的,我就不让你出去!”   “你......”朴勋好想告诉文教授此时他倒更像小学生,可话到一半却生生收了回来,一副伪装可怜道:“主人,我怎么可能不听你的,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愿......”   文教授在此时举起了一只手,示意他暂停,而朴勋最后的那个“意”字倒还真没说,唇在此时闭上,等候主人的指示,“我不会让你去死,只是想让你活着,活得更加的光明磊落。”   最终朴勋不再排斥文教授的建议,也接受了吴秀贤的安排,像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一样等待着两日后的开庭。   这边,刘硕也没闲着,整理好韩胜熙在世时用过的所有文件,并从中抽丝拨茧发现一些可疑的痕迹外,还发现韩胜熙本人有很大问题。   在来韩国以前曾经接受过切除肾脏手术,据相关记录她是三年前来的首尔,那么这三年里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明宇医院就出了很多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正随着调查逐渐展开。   刘硕在连续熬了三天三夜后,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三年前韩胜熙用宋在熙的身份接受了当时还是外调医生的朴勋的切肾手术治疗,后来他们从医院里跑了出来,还与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在塞切尼链桥上发生了搏斗。再后来宋在熙抛弃了自己的北韩人身份,用韩胜熙的名字和朴勋一同在明宇医院就职。   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么韩胜熙可就是个危险人物,可她为什么韩胜熙会被朴勋杀害?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找到真正的答案才能解开谜团。   此时刘硕又把那些资料一一比如了一遍,发现韩胜熙出事的塞切尼链桥自己的妹妹也曾出现过,或许他应该去问问她当时的情况。打定主意后,迅速给刘世美拨了一个电话,“世美,在忙吗?”刘硕知道妹妹和自己一样敬业,所以通常开场白都是这样。   而电话那一端刘世美在听到久久不给自己打电话的哥哥,有些吃惊的问道:“我以为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你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吧?”   “最近都挺忙的,这段时间手里接了好几个案子,根本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你这样问是不是妈妈又埋怨我了?”   “原来哥哥心里还是有妈妈的。”刘世美接到刘硕的电话以后,心情比之前好了几分,想要逗逗哥哥,故意把韩善英的状态说得窘迫一些,“妈妈还以为你早已经把检察院认做妈,把办公室当做家了,早上出门时我还听见她还对恩尚说,叔叔不是人而是神!”   听着刘世美这夸张的说法,原本还不把这些当回事的刘硕此时心烦几分,抚了抚额头,大叹一口气,“啊,妈妈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讲呢?真是......我今天准备回去一趟,趁机跟妈妈热络热络感情,顺便跟恩尚解释解释,世美你也一起回吧,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   刘世美在电话那端笑着答应了。   挂断电话以后,刘硕继续整理那些有用的证据,当他再次翻到局子里送过来的那封匿名举报信时手不由的停住了,仔细的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举报人自称是韩胜熙事件的知情人,上面具体叙述了当时发生的事,他远远的有看到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桥上争吵,当时的他害怕极了以为是碰上了什么危险份子,只是在听到咚的一声后才看到其中一个女人掉入水中,随后溅起了许多浪花。当时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就拍下了那个爬在桥梁边上的男人照片,顺带连着匿名信也给送来了。   而这些与刘硕刚才的想法刚好缝合,可又显得太于凑巧,像是有意所为一般。刘硕高举起朴勋的那纺照片,仔细瞧着。   这个男人他几乎快要认定他是自己的最佳妹夫了,却不想在此时出了这件事,不管那匿名信到底说的是不是事实,刘硕在此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候已经不早了,关掉办公室的灯和电脑提着公文包出去了。在回家的路上,刘硕一直都在想那个匿名举报人为什么在事情发生半年以后才来呢?要知道这之前的机会是很多的,可偏偏要等到妹妹与朴勋的感情已经走向成熟才来告知,敏感的神经告诉他,莫非那人想要对付的不仅是朴勋,或许还有自己的妹妹,毕竟她现在的光环已经笼罩了整个首尔。   回到家以后,刘硕一眼便看到桌上的热锅热饭,而自己担忧的妹妹此时也好好的坐在沙发中,见着他回来有些孩子气的跟正端汤出来的韩善英说:“妈妈,看来哥哥还是挺担心你不要他的!”   “说什么呢?”刘硕可受不了这样的直白,于是对一旁乱说话的刘世美直嚷嚷,可看到韩善英欣慰的表情后,立马收信了责备妹妹的想法,改口叫道:“妈妈,这段时间检察院的工作实在太多,所以没有时间回来看你,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我保证只要我下次一有时间就回来......”   而刘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房里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呢?”   抬头看着刘世美与韩善英不相信的表情,刘硕实在委屈得不成样子,可就在他说话前,先前还在巴拉食物的金恩尚此时也趁机问道:“叔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你说过很多遍了!”   “不是这样的!”刘硕着急着解释,而最后这种尴尬却由韩善英一句话终结,“回来了就安心在家呆一晚吧!”   刘硕一边闷声吃着饭,一边来回的观察着几个的表情,终于在合适的机会时打开了话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刘硕你是好奇宝宝吗?突然觉得他好卖萌的感觉。   ☆、争锋相对(三)   “世美,最近你的公众影响力越来越大,我们检察院里平日不太关注娱乐圈里的人都会聊到你!”此时刘硕侧头看了一眼同在吃饭的韩善英,虽然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可刘硕知道她此时已经集中所有注意力,于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说:“聊的也都是你获得韩国荣誉大使这件事!”   正低头扒拉着饭粒的刘世美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刘硕,“这些话我已经在外面听了很多遍,旁人说我倒无所谓,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控制不了他们。可哥哥今天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是想问我什么吗?”   韩善英看了一眼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金恩尚,虽然没有注意到这边氛围的变化,可接下来那两人要说的话真不适合这个五岁大的孩子听,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叫了一声,“恩尚,吃好了吗?”   “哦?”刚才还在开小差的金恩尚这时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奶奶,我已经吃好了。”说话的时候已经从椅子上下来,小跑着来到韩善英这边。   韩善英接过他递出来的那只小手,把他紧紧握在手心,对其慈祥的笑道:“那么我们先到屋里去看电视好吗?”韩善英的提议被恩尚很快选择,只见他俩一前一后,一老一小慢慢走向了客厅。   等恩尚走了进去,韩善英又转过身对坐在那里的刘硕说了一句,“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单纯的回来,世美我可怜的孩子,这段时间已经够烦的了,如今自家亲哥哥也这样来挤兑你!”韩善英一副委屈模样,让刘硕有些下不来台,正苦恼着如何说服自家妈妈,而韩善英却立马变了脸对刘世美说,“你也是,明明知道树大招风,还尽做些没分寸的事,真是让我不省心,还是我们恩尚乖!”   说完,她竟不管自己的一双儿女,搂着五岁的小恩尚一个劲的亲吻,那喜欢劲真让刘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可他岂是跟一个小孩子较尽的主,只不过清了清嗓音,拉回同是惊奇妈妈表现的刘世美注意力,回到话题中,“你有没有想过你努力了十五年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关注,而此次只是因为做了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善事就得到那份殊荣,是不是太过容易了点?”   刘世美虽然听着这些话并不舒坦,可当自己静下心来想想也是疑惑,脑海里不停回想着张硕周那日在慈善会与她碰面时说的话,“比如我为什么会把你推荐到这里?”   她已经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无数种猜疑但都无法肯定,只能那么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任凭张硕周编排着自己的生活。表面看着光鲜亮丽的她内心里的担忧一点也不比眼前坐着的哥哥少,于是犹豫的看了看哥哥,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一些事,可话还没组织得好,刘硕又开口了,“许多人都在背地里议论着你与李辉京的关系,说是你仗着S&C集团的势力想要一步登天,做慈善的实际是想嫁入豪门!”   “哥,你知道的,我绝对没有那些想法,况且我早就整理好对辉京哥的感情。”刘世美委屈着告诉刘硕这个事实,可刘硕却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早些时候就已经把感情转移到明宇医院的那个朴勋身上。之前我也觉得这是件好事,世美你至少不再执著于自己得不到的事物上,而如今朴勋被检察院起诉杀人,我也是担心妹妹你所托非人!”   “啊?”刘世美有些惊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朴勋吃了案子这件事,而且还是她的检察官哥哥告诉她的,可见这件事非同小可,收起刚才的那些委屈,开口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杀人?你说朴医生被告杀人了?”   刘硕的双眸直视着刘世美,终于在她等待几秒后点了点头。   刚才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刘世美终于明白了,本能的发出,“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杀人呢?”正感叹着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哥,你该不会是这件案子的公诉人吧?”   刘硕的眼神在此时变得有些复杂,虽然从个人的立场来讲他是不应该接下这件案子,可本着检察官的职责又加上妹妹的终身幸福,想着怎么的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就接下了,此时他看着刘世美那双期盼的眼神,终于答了一句,“是!”   刘世美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手慢慢抚上额头,遮住她那难受的表情,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哥,如果我告诉你事实你会帮助朴勋吗?”   刘硕在此时顿了一下,没想到妹妹会自己先开了口,而他虽然很想答应,可他身为检察官更应该清楚公私分明,于是冷冰冰的回答,“我只站在正义与公理之前,只要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会帮助他的。”   刘世美第一次觉得秉公执法的哥哥是如此的让人讨厌,就连她这个亲妹妹也觉得他太不近人情。犹豫着要不要全盘托出,而刘世美最终只是问了一句,“哥,你想知道什么?”   此时饭桌上的两人对话早已不是妹妹对哥哥,而是知情人与检察官的对话,“你最近常去的几个慈善机构经过我们调查都与张总理扯上了关系,我想你之所以红得那么快,又那么多人捧你还是多少与他有些关系!”   “最近几次的确有常见面,可我和他根本不熟,要知道政界的人只会想尽办法与娱乐圈撇清关系,谁还会不顾自家声誉往是非上推!”   “这个的确。或许是哥哥我多心了,总觉得他对世美你有所图,世美你也知道大选在即,张总理肯定急着给自己拉选票,如果旁边有“荣誉大使”的陪衬,更会博得韩国民众的认可,这可谓是名利双收啊,而且还不留下一点痕迹!”刘硕正这样分析着,而刘世美却在那边想着事情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吗?张总理真的只是想把她推向最高峰,以便让自己选举更为顺利。   而这个想法仅仅持续了一分钟,便被刘世美否决了,想起了躺在保险柜里的张总理的种种劣迹,他怎么的也不可能那般善良。   刘世美勉强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对其说道:“兴许是这样吧,哥你不是要问我关于朴勋的事吗?”   “哦!”刘硕仿似真的把主题给忘了,此时才想起那匿名人送来的照片,慢慢的从衣兜里掏出来递给了刘世美,“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刘世美把照片握在手中,那是好几个月前赛切尼链桥上发生的事,当时的她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只知道不想让车镇修伤害朴勋,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拿刀刺向了车镇修,这张照片是朴勋一脚把车镇修揣入河流之中的。   哥哥这拿着是想来置问她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有了几份伤悲,可刘世美尽力压着,不让它发作,“哥哥,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当时的塞切尼链桥上除了他们五人以外,貌似没有看到旁人,难道是吴秀贤做的此事,可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她是爱着朴勋的,怎么的会想让他受伤呢!   “是一个人匿名寄来的,就连朴勋杀死韩胜熙的事也是这个人举报的......”就在此时刘硕的话被刘世美打断了,“你说什么?朴勋杀死了韩胜熙?”她几乎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也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丝毫不顾忌旁人的感受。   就连此时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韩善英也向这边张望了一下,告诉他们,“声音小点行吗?恩尚正在看电视呢!”现在的韩善英已经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金恩尚身上,所以连自家孩子说话大声了都有意见。   而坐在刘世美对面的刘硕也是眨了眨眼睛,告诉妹妹情绪过于激动了要好好控制,转过头来对着自家妈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不起妈妈,打扰到你了,我们会注意的。”   此时已经意识到错误的刘世美也站了起来,向远处的韩善英行了个礼,这样老太太才没有继续计较,搂着小恩尚接着看电视。   恢复理智的刘世美压着声音问,“哥,韩胜熙是朴勋的初恋女友,他爱她爱了十几年,从高中时候两人关系就开始,他怎么可能杀了她呢?”   “这种可能性很多,比如因为意见不合,理想不同,又如第三者插足,感情不合,或者是......”   “第三者插足?哥哥你是在说我吗?”刘世美抓住了这个字眼拼命放大,根本不知道双眸早已出卖了自己,虽然她与朴勋的恋情确定是在韩胜熙死后,可怎么总感觉那份感情是偷来的,凡是有人提出来她就急得要火拼。   “干嘛那么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妹妹你该不会真是如别人说的那样得了精神分裂症吧!”刘硕一时口快,把一些道听途说的话说了出来,本以为妹妹会接着愤怒,不想她只是顿了顿,冷静了下来。   “抱歉,最近工作实在太多了,一时情绪不受控制!”刘世美解释着刚才的行为,而刘硕却静静的看着她,不再触动她任何暴点,小心翼翼的问着,“世美,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又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一天,那日刘世美到明宇医院去找朴勋,从吴秀贤的口中得知朴勋已经不见许久,两人一起寻找的途中她接到了金秘书打来的电话,事后在塞切尼链桥上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面,车镇修想要杀韩胜熙!   刘世美终于开了口,“真的不是朴勋,当时我站得很远,但我听见车镇修对她说了什么”她仔细想了一会,终于想起那日车镇修的话,“韩胜熙,我以为这些年的训练已经把你磨得刀枪不入,可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你又变成了三年以前的柔弱女人,真是该死!”   刘世美刚重复完车镇修的话,就看到刘硕已经爬在自己身前,不容放过的问,“是那个叫车镇修的杀了韩胜熙?”   刘世美摇了摇头,她记得很清楚韩胜熙是自己掉下桥的,虽然出于私心想要告诉哥哥是车镇修做的,可事实真不能容她扭曲,“她是自己坠入河中的,当时朴勋还试图救过她,可是最终失败了!”   刘硕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反复想着车镇修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终于想起永登浦监狱越狱事件,虽然这件事只有他们内部机构知道,可那个人的危险程度刘硕自然清楚,刚才还蹙着的眉头在此时蹙得更紧,“车镇修是北韩份子,世美你的意思是说韩胜熙也是吗?”   刘世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已经说出去的话却再也收不回来,只听得刘硕说:“世美,你如果真想救朴勋只要在开庭时说出刚才这一段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此时那些韩胜熙的粉丝们一定要喷我,死了还要揭发她的身份,作者君这也是剧情需要,丝毫没有抹黑韩胜熙的想法。   另外有人说剧情有些虐,我想说接下来可能更虐了,不过结局会是好的!   ☆、争锋相对(四)   刘世美犹豫的看着刘硕,再次肯定的问道:“哥哥,你真的会站在朴医生这边吗?”她虽然知道哥哥不会骗她,可她总觉得在哥哥心里,正义远甚于一切。   果然不到半秒的时间,刘硕在说话前做了个习惯性小动作,那是他不会说谎的暗示,“只要朴勋真的没犯事,我一定会帮他的!”   这顿晚餐两人终是吃得不知其味,一个想着如何才能更好的营救朴勋,一个则想着朴勋与北韩份子车镇修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大胆的揣测浮上刘硕心头,难道朴勋也是所谓的北韩份子,当时韩胜熙的死只是因为几个人起了内哄?   此时刘硕又侧头瞥了一眼刘世美,虽然正低头吃着饭,可他知道她的心早已远去。忍住了想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对一旁的刘世美说,“饭吃完了我来收拾,毕竟妈妈还生着我的气呢!”   他此时看起来倒更像哥哥几分,而刘世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只不过轻轻“哦”了一声,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大步走向了客厅。   远远的刘硕有听到了客厅里发出三人的笑声。   躺在床上的刘世美怎么的也睡不着,双眸在此时睁得老大,连带着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朴勋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有告诉她?他是想让她全身而退还是另有打算?要知道被杀的可是韩胜熙,虽然这不是个事实,要想说明白也是很容易的事,可是那背后的事牵扯实在太多,刘世美正犹豫着要不要如哥哥所说的那样出庭作证。   思考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索性起身穿好衣服,跟打算去睡觉的韩善英说:“妈妈,突然想起一些事要处理,我必须要先回去了!”   刚送走刘硕的韩善英这回算是恼了,只见她拉长着一张脸,极其冷淡的说:“你们俩这是约好的吗?一个前脚刚踏出门,另一个后脚跟着也要走,我算是白养你们一对了。”她正这样抱怨着,却听得早该睡熟的金恩尚叫她,“奶奶,我害怕......”   还没等恩尚继续说下去,韩善英已经顾不得刘世美,只是在即将拉开恩尚的那扇门时,对刘世美说了一句,“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看着妈妈的背影,刘世美心中有许多愧疚之意。望着那白得如同一面墙的门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刘世美给朴勋拨了电话,告诉他,“正在去医院的路上,让他怎么的也要等她过来!”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答,只是一个劲的强调一定要等着她。终于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后,刘世美来到了许久不曾到的明宇医院。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虽然住院部的灯依旧亮着,可行走在通道里的人已经很少,甚至远远的能听到刘世美脚步声的回音。   原来担忧的心在此时更多了一分,直到推开值班室的门,直到走向正低头看病例的朴勋,直到扑进刚起身的朴勋怀里,她的那颗心才算平静下来。   男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声问道:“世美,你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似的!”朴勋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这样一种轻松状态,几乎让刘世美误以为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当她扶正他的脸颊,双眸直视着他时,她知道他在说谎。   看着他,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发出,“只是太过想你,害怕再多等上一分钟!”心中的那句话始终没有从刘世美口中说出,她怕的何止如此,她更怕朴勋背着她付出自己不该承担的代价。   朴勋此时把怀里贴得很紧的刘世美拉开,双眸里有着温柔的光,话里带有许多宠溺,“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着呢,我可不想短时间就被你腻烦,毕竟我比起那些男演员们还是差许多!”   也不知怎的,朴勋就把自己和那些男演员比起来,就这样孩子气的说出了口。   而刘世美先是一阵呆看,随后反应过来他竟是在吃醋,不由的笑开。   看来任何一件事都很容易影响到人的心情,就连已经身经百战的刘世美也不例外。   两人来到窗台处,朴勋搂着刘世美坐在椅子上看外面的夜空,虽然这样的感觉很温馨可刘世美却不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终于在犹豫许久后开了口,“小勋,我哥哥最近接了一桩案子,是关于你的!”   刚才还搂得很紧的朴勋此时松开了许多,在一阵沉默后终于回答,“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此时刘世美从他身上移开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要知道你是被告杀人?不是其它。”她眼中之前掩饰得很好的伤痛这一刻全部的暴露了,就连对面坐着的朴勋看见这眼神也起了想逃避的想法。   而他最终只是避开她的目光,“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被这些问题困挠,也不想再次把你推入深渊,要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护好你!”   他说得有多么冠冕堂皇,而她的心在此刻滴着血,他想保护的恐怕不止她一人吧?也包括已经死去的韩胜熙。终于刘世美在这刻抬起头,把朴勋包裹得很好的外衣一点一点的扯下,道出事情的真相,“你是不是已经做好认罪的打算?”   朴勋没想到刘世美居然那么轻易的就看穿了他,本还想解释解释这样做的原因,却听到刘世美更为痛心的置问,“难道你认为这样你就能很好的保护在熙,保护我了吗?小勋你真傻,傻得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此时刘世美抬起那只颤巍巍的手,慢慢的抚在了朴勋的脸上,手指的冰凉从她的指尖传到了朴勋的脸颊,让朴勋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终于捉住了那双手,不再否认的说道:“就让我再坚持这一回,再为在熙做最后一点事,这样我的心才能得到安慰,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世美,你会等我吗?”   此时女子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出来,刚好滴落到朴勋的手背上,刘世美泣不成声的说:“我会等,就算要等很久我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可是小勋?车镇修,张硕周他们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要知道这段时间我已经隐隐感觉张硕周就要对我下手了,还有上次你说车镇修出现在S&C集团的酒店里,难道他就会这样轻易放过我们?”   朴勋仔细的想了想所有的一切,从酒店里拾到车镇修的威胁纸条开始,还有前不久莫名被警员带走接受调查一事,在看守所车镇修居然大胆的来见了他,还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话,当时的朴勋以为他得了失心疯,或者是想故意激激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想起来,车镇修似乎已经开始了他所谓的让朴勋成为罪人。   朴勋的双眸在此时锁得越来越紧,就连一旁的刘世美也觉得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勋,你想到什么了?”   终于他的沉恩被刘世美拉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其说:“刚才突然想到车镇修一些怪异的行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世美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说不一定这件事是由车镇修主导的。”   “车镇修主导?”刘世美有些不相信,“他难道不怕身份被暴露,被全国通缉?”   “他为了找我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朴勋在此时又看了刘世美一眼,“我最怕的还是他对来找你,上次的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勋你不用担心,车镇修他再怎么胆大也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对我做出什么的,况且我身边还有张硕周的人,在他们还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前,肯定会保护好我的。”刘世美早就告诉朴勋曾经金秘书交给她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约定到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推翻目前的局面,只是那个所谓的时机至今仍未到。   ——   刘硕回去以后直接回了办公室,并没有像他所说的累了想要回去休息,而是把公文包放下回忆着刘世美在饭桌上对他讲的话,“他们从高中时就很要好......她是他的初恋女友......”,又一页一页的翻过那些记录在案的证词,刘硕最终得出一个答案,朴勋一直都与车镇修有联系,只不过他为何要隐瞒,难道他真如表面证据指向,他也是北韩份子吗?   可是刘硕有亲眼见过朴勋救人,也见过他待韩国国民如同家人一般,而对自己的妹妹也是算得真诚,况且他救活过很多人,这样的人刘硕怎么的也不能把他想像成北韩份子。   可他身为检察官,注定不能感情用事,所以的一切都只能停留在证据的基础上做解释,这或许也是他做为公务人员的悲哀吧。   直到凌晨刘硕都还在为这件事苦恼着,早晨来上班的同事推门发出声音叫了一声,“早!”,他才从沉思中苏醒,双眸里冲着血,迎着刚来的同事回了一声,“早!”   而那同事发出一贯的惊奇声,“刘检察官,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会儿在这里出现。”在看见刘硕那双通红的双眸以后,一种懂了的表情出现在那同事脸上。   一阵忙碌后,刘硕组织了小组会议,讨论的也是关于朴勋的杀人案,而最后的结果是坚持原来的主张。   这一天很快过去,当新的太阳升起时,朴勋知道他即将面对的不单是公诉方,还有整个国民的人。此时他终于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在此时裂开,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次挑战,也是次机会,可以为爸爸辩解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大逆转就要来临,一层层的面纱将不再被黑暗包裹,而是在刘硕正义之力之下展开。   突然觉得刘硕好帅,检察官大大果然不同凡想      ☆、争锋相对(五)   开庭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两点,朴勋一大早便应律师的要求去了律师楼,见到吴秀贤替他安排的那名律师之后,没有做过多的热络便直接进入主题。   律师是吴秀贤拜托了远在北京的韩在俊给专门找的,虽身为中国人,但对于韩国的法律算是通晓。   此时他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韩语,跟朴勋说着案件中的一些注意点,以及公诉方这次主张的证据及反驳点,律师的每一句话里都带有许多专业术语,朴勋听得似懂未懂,可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告诉朴勋,对方抓住了两条重要线索,一是举报人和举报人手中的照片,二是不足可信的对被告单方面的人品推测。他们只要能够在法庭上提供充分的证据说明自己不是公诉方所说的那种情况,那么第二条线索自然不功而破。   剩下的第一条也由他们的第一证人吴秀贤的证词来打压,这样法官大人在平衡时就会选择把庭审延后。只要时间推迟了,他们就有机会找到更多有利于朴勋的证据。   朴勋看得出来律师算是毫无保留了,虽然句句说得都胸有成竹,可他还是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暗暗的总觉得这次的庭审里面隐藏着什么。   至于公诉方起诉他杀人,朴勋更担心的是在熙的身份被当众揭穿,虽然他在庭审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甚至以各种理由堵住了刘世美和吴秀贤的嘴,可他还是觉得不安。   怀着一颗忐忑之心坐上了被告席,当时针走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法官大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了,坐上了审判长的位置。   从左及右的审视了一番,然后法官大人宣读开庭词,工作人员宣读公诉方和辨诉方的权利及义务,最后再是每一位一一询问有无异议才进入庭审。   此时文教授坐在候听席上等得有些着急,侧头瞥了一眼前几日还同自己一起共事的朴勋,此时正坐在被告席上等候,脸上较之前多了一分惆怅,此时他心中不由的暗想这孩子到底是怎样的命数,为什么这么多不幸总会降临在他身上。   文教授的思绪很快被拉回,他有听到公诉方那边的检察官做了事实陈述,刘硕的每一句话都像有着万能引力一般,把台下的听众的全部注意力给调动起来。   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模样的纸皮,站在法官大人和陪审团成员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我手中的这封信是举报人通过匿名的方式寄到检察院的,这里面有具体讲述被告是如何杀死死者的整个过程,很万幸的是我的举报人拍到了被告作案的照片。”此时法庭上的助手已经开始给每一位成员分发刘硕手中的资料,就连坐在被告席的委托人也接到了一份。   当委托人看到朴勋站在塞切尼链桥上的那张正面照片时,刚才还信心十足的他此时眉头一蹙,只不过瞥了一眼旁坐的朴勋递给他一个眼神,告诉他不要惊慌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在法官大人看完刘硕交过去的证据以后,抬头问到坐在被告席上的朴勋,“被告,公诉方现在壮告你杀人,你承认是事实吗?”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朴勋身上,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坐在最后位置上的刘世美更是心急如焚,双眸在此时锁得很紧,似乎要把被告席上的男人看穿一般,在她等待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朴勋终于发出一个“不”字。   法庭里此时传出一小阵唏嘘声,惹得要维持秩序的法官大人拉长着脸,再一次重复的强调起法庭的纪律来。   此时被告方的委托人站了起来,向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深深鞠了一躬,“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我的当事人?”   法官轻轻点了个头。随后只听见委托人问,“被告与死者生前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跑到塞切尼链桥上去,从照片中可以看得出你们有打包行李这是要准备外出吗?”   朴勋的记忆又回到了那日在塞切尼链桥上,当时他和在熙、妈妈准备一起去美国,可刚到塞切尼链桥妈妈就突然中枪在他眼前死去,他救不了妈妈,就连在熙也救不了,朴勋的眼中此时有一行热泪正往眼眶外涌,在那即将暴发之前忍住了抬头看着委托人,“我与韩医生生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当时我们商量好一起离开韩国。”   “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据了解你在明宇医院当时的工作表现很好,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   此时朴勋又侧头的看了一眼法庭里坐着每一个人,除了刘世美和文教授的眼中发射了解的目光以外,其它人都是疑惑,哽咽一声终于缓缓提起不愿说出口的事实,“只是因为我是异乡人,在明宇医院就处处受排挤,即使手术做得再好也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和理解,当时的我心灰意冷......”   朴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委托人抢了去,“所以你才会选择与同在明宇医院工作的韩胜熙一起离开?”   委托人这样说倒是没错,只不过把最为关键的部分给漏掉了,朴勋看着他不再多语,点了点头。委托人接着往下说,“法官大人,我想传唤我方的第一证人问话?”   法官大人看了一眼坐在公诉席的公诉方,随后跟身旁的陪审团成员商量了一下,最后才答道:“可以!”   吴秀贤从刚开启的那道门外走了进来,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候听席上的刘世美眯了眯眼随后把头转了回来当做什么也没发现。   没几步吴秀贤就站在了证人的位置,委托人等她站好以后便开始发问,“吴秀贤女士你是现在明宇医院的代理事长?”   此时公诉方提出了意义,刘硕义正言辞的说道:“法官大人,委托人此时问的全部都是无关本案的话题,我请求驳回!”   “驳回有效!委托人请直接问证人!”法官大人的威性不容挑战,即便是历经无数次庭审的委托人也收住了自己想要打擦边球的想法,立马切换主题,“吴秀贤女士,我的当事人朴勋是不是因为身份问题,在医院受到一些不公平待遇?”   委托人的话倒是让吴秀贤顿了几分,可为了救朴勋也顾不得那些是否会损害医院声誉,答了一句,“有这么一回事!”   吴秀贤刚看了朴勋一眼还未收回目光,再一次听到委托人开口问,“我的当事人和死者的关系是怎样的?”   “两人关系很好,合作也很顺利。”   “好?这个所谓的好到什么程度?”委托人很不满意吴秀贤的回答,再一次强调道这其中的重要性,而吴秀贤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坐在候听席上的刘世美,对换了一下眼神,“那时他们已经在交往!”   委托人此时终于扭过身来对着台上的审判人员说:“法官大人,从我的当事人的陈述和吴秀贤女士的证词,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与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在案发当日两人因为受不了医院同事的各种偏见与排挤,决定一同离开韩国,那些行李就是很好的证明,由此可见,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杀死死者的动机!”   似乎这一回合委托人略胜几分,刚才刘硕拿出来的举报人信件、照片就这样被他三两拔千斤的给推开了。等到委托人走回被告席之后,刘硕才从公诉席走出来,先是询问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问被告?”   法官大人点点头。   刘硕慢慢的走近被告台,站在朴勋面前保持着他检察官特有的严肃,径直发问道:“请问被告你在前不久是否被首尔某地方警局关押过?”他看着朴勋的眼睛,不容许他说谎,似乎告诉朴勋,“如果你撒谎,就别想跟我妹妹在一起了!”   终于在等待半秒以后,朴勋答了,“是!”   “是为何事?”   “那里的警员怀疑我与前不久在永登浦监狱越狱的车镇修有联系。”   “事实上他有与你联系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刘硕问着问着话题似乎越来越远,弄得朴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正徘徊着却看到同在被告席的委托人站了起来,打断了刘硕的话,“法官大人,刘检察官的问题已经超出了他该问的话题以内,我请求立即停止!”   法官大人又一次提醒道:“刘检察官,注意本次案件的重心!”   刘硕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问道:“当时你在地方派出所提供的证词里并没有你与韩胜熙一起想要去国外发展这件事,而且当时的警员有提到塞切尼链桥这个地名,而你却轻巧的带过了,你是想故意隐藏什么吗?”   朴勋终于意识到当日只是想着保守秘密,却忘了与今日自己的陈述有所冲突,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本想开口解释那日的所为,却被一旁的委托人的暗示阻止了。   刘硕等待了一会儿没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扭过身来对着在台上的法官大人说:“我想传唤这件事的举报人,也就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   法官大人好像已经失去耐心听他们两方的各种辩论,只是不停的催促着,“让他马上进来。”   合上的双开门在此时再一次被推开,一个矮个子男人穿了一件茄克坐到了证人的位置,当刘硕开口问话时,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全身投入战斗状态,“李先生,我手中的这张照片是你交到检察院的吗?”   那位李先生瞥了一眼刘硕手中的照片,也不知看清楚没有就一个劲的点着头,“是!”他这确认的倒快,惹得上座的法官大人也生了疑惑,“你可看仔细了?”   那李先生听到这话怕法官大人不信,于是又拍胸脯又信誓旦旦的说,“看仔细了,这张照片可是我情急之下用手机拍的,难道这还有误?法官大人我们的国家里绝对不能允许有像照片中这样的败类自由自在的生存在,至少应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   那李先生看着挺沉默的,怎么一说话就如同水桶一样拼命倒水,就连听惯了各种证词理论的法官大人也表现出丝无奈,最后不得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才致使那位李先生停下来。法官大人的眉头蹙得老高,对着证人席的李先生说:“你看一下你说的那人是否在庭上?”   李先生的目光在法庭巡视一周后,视线终于落在了朴勋身上,他十分有些激动的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杀了那个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庭审什么的都是胡谄,完全是因为剧情需要,如果有妹子要挑法律或者程序的错,让请放我过去吧,作者君实在萌蠢,不懂法律法规什么的,只为搏得大家手中的小票票!   打死求撒花,打不死也救撒花,这一章写得好艰难,虽然最后还是结结巴巴,可这已经是作者君的所有功力,所以就将就将就吧!   ☆、争锋相对(六)   此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把视线落在了朴勋身上,就连一直都在拼命为他努力的委托人也侧头瞥了他一眼,而朴勋不但没有被揭穿后的愤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马反驳,只是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李先生。   他的眼神冷得像一道寒光,双眸在此时眯着,脸上是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表情,双唇微微开启能看清他那白洁的牙齿,但却没有想像中的紧咬。这样的朴勋,这样的反应让原本已经做好打算的李先生不由的心头一紧,跌坐在证人席的椅子中。   避开朴勋的目光,对着上坐的审判长以悲情万分的模样恳求道:“审判长,他刚才那眼神分明是想杀了我......我并不是怕他,这里不但有那么多坚持正义的检察官,还有判案绝对公正的陪审团及审判长,我怎么可能怕一个杀人犯呢!请你们早些做判决吧!”李先生说话的时候身子不时的发着颤,额角不停的汗珠流出,心里想的却是早知道做这件事这么危险,就该找那人多要点钱。   至于那被告席上的男人和那死了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杀了她,还有给他钱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李先生都不想管,也不能管,只知道别人拿了钱给他,他就应当做点事,这才好心安理德。   况且他目前做的这一件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很正义。如此想着,李先生的心就平衡了。   站在证人席前的刘硕显然也是很意外,他怎么也不能猜到刚才还平静的如同一池碧水的李先生转眼间就指正了朴勋,情绪失控到极限,而反观之那坐在被告席上的朴勋倒是太过平静,仿佛李先生指正的事不是说他一般。   低头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在说话前清了清嗓音,“李先生,你正的看清楚是被告杀死那个韩医生的吗?”   李先生不停的点头,而刘硕又问了,“那么李先生一定记得被告用什么杀害的死者了?”   “当然记得。”李先生对于刘硕这样的提问方式感到十分不满意,可他也懒得跟他计较,只不过轻轻的睨了一眼,便张口说:“用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刀柄是黑色的,我看见他一只手拉着韩小姐,另一只手拿着那匕首就向韩小姐的胸口捅去,我当时也是吓傻了,忘记了他疯狂的行为,可当我反应过来时,韩小姐已经满身是血,而且那人这样还不解气,最后一脚把韩小姐揣向桥下......”李先生还想继续说,以便事件的真实度更高,而刚才还保持认真听他说话的刘硕,此时把他的话打断了,抓住重点问,“你说他是用匕首杀死韩小姐?”   刘硕双目在此时紧盯着这个满口谎言的李先生,希望他照自己知道的说,而李先生却是更加肯定的说:“是匕首,虽然我站得离塞切尼链桥有些远,可那把发亮的刀我至今都记得,当时真的太可怕了!”   刘硕沉默了,又仔细的观察着那位李先生的表情,本还想让他再仔细回忆一下的,可坐在被告席的委托人此时已经站起来反驳李先生的话,“审判长,死者的尸体在火化前做过详细的检查,我手中这份是火藏厂出具的资料。”律师把资料递给了在场的工作人员。   很快李先生的谎言被戳破,审判长在看过这件证明以后脸都变青,而坐在公诉方的刘硕此时脸色也不好,李先生的证词此时很自然的成了公诉方的最大漏洞。   而委托律师当然不会就此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顺着优势继续问起证人台上的李先生,“这位先生,你说你当时就在现场,可为什么看见这种情况没有及时阻止?”   李先生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过了,可被告方律师提出来的问题他又不能闭口不答,于是低下头弱弱的答,“当时的我很害怕,害怕得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做。”   “既然你手中握有这些证据,又为什么一等就等了九个月才把这些交到检察官手里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害怕,为了这件事我日夜不能入睡,好好的生意关了门没做也只是想躲起来,让自己更安全一点。可是日子过得越长,我的良心就越是难安,特别是想到那女人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那些寄到检察院。”李先生说得很真诚,甚至眼睫毛上已经有湿润的痕迹,就连身子也在跟着微微发颤,这样的状态只会搏得在场的人更多同情心,让所有的人相信他的话。   审判长此时双眸紧锁,眉头蹙得老高,终于在等待几秒之后,一锺子敲下发言道:“由于双方所持的意见各不相同,加之证人的证词不足以说明朴勋是否有罪或是无罪,为了更早的还事实以真相,本次决定把庭审压后一个月再审!在这期间希望双方取得更多有利的证据让案件早日告破。被告朴勋因为有杀死韩胜熙的嫌疑,在案件未查清以前暂时押解到地方看守所看管。”语毕,审判长率先第一个走了出去。   此时,法庭里的议论声一片,坐在公诉方的刘硕跟着检察院的一帮人走进了专用通道准备离去。此时坐在候听席上的刘世美望着正在被警员铐上的朴勋,眼中有着晶莹的泪水,脸上的委屈再明显不过。   朴勋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在目光碰撞的那一刹,朴勋眼神里的复杂让刘世美以为他在担心,于是还没等他离去,刘世美就跑着离开了法庭。   她现在要去找她的亲哥哥,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做?明明那天她已经把当时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哥哥也表示只要她愿意出庭作证,他便会帮助朴勋。可为什么,事情都变了?哥哥照旧像之前一样主张朴勋杀人?   放弃了等电梯选择了步行梯,不顾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像个普通人一样到处乱撞,一切只是想要快些找到哥哥,在跑的路上给哥哥拨了好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仔细看着旋转门那里的检察院工作人员,其中并没有哥哥。   可就在刘世美转头的一瞬间,她意外的发现哥哥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来,快步跑了过去,躬着身子大口喘着气,整理好衬衫袖口的刘硕抬头刚好看见了她,有些吃惊的问道:“世美,你怎么来了?”   之前刘世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不想来作证了,做为哥哥他必须尊重她,而现在在法院的门口看见她自然是意外,而刘世美却不想与哥哥解释这个问题,伸手拉住刘硕的袖口,双眸紧盯着,“跟我来,我有话想问你!”   平日细心的刘硕此时已经发现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像粉丝那样围着找刘世美要签名,可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停的回头绝不是对他这个检察官感到好奇,而是在想国民第一名星与他之间的关系,此时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步子跟着刘世美而去。   两人走进一个很深的走廊,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里面虽然阳光四射,但却没人,刘世美在刘硕进来以后及时的把门反锁住了,开口就问,“为什么哥哥没有按约定的那样做?我不是已经告诉你那日的事实了吗?朴勋他根本没有杀人,韩胜熙是被车镇修胁迫之后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哥哥为什么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呢?”   刚才还十分镇定的刘世美此时已经完全的失去理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满满的情绪,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拉住了刘硕的衣领,试图想要问个究竟,而刘硕却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刘世美疲惫了,放开他的衣领瘫软的倒在地板上,他才冷冷的告诉她,“世美,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个心胸宽广的艺人吗?你还是我的妹妹吗?为了个男人你现在居然开始怀疑起哥哥的品行来......不错,你是告诉过我韩胜熙不是朴勋杀的,而你忘了你还告诉过我韩胜熙是从北韩过来的,她与车镇修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那你又能保证她与朴勋的关系不一样吗?”   在这一刻刘世美终于明白刘硕想要说什么,内心又在担心什么?身为检察官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是他正常的处理方式,而此时他正这么认真做着。   刘世美抬起头来看着刘硕,此时他伸手想要拉她起来,而她最终避开了,单手撑着地板自己爬了起来,而之前失控的情绪在这一刻回归了,她想把自己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告诉哥哥,犹豫了三秒以后终于开了口,“哥哥,我如果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你,你会帮助我和小勋吗?”   此时的刘世美再不是倔强的想找刘硕拼命的女人,而是一个找不到安全港口又疲于奔命想要寻求帮助的妹妹,刘硕看着这样的她,点了点头,“只要妹妹你告诉我全部的事实,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们的,就算要脱掉这身衣服,我也会做的。”刘硕此生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受人敬养的检察官,而他如今却愿意用此来做保证,只是想告诉妹妹他决不会抛弃他们。   刘世美终于把一切告诉了刘硕,而刘硕在听完以后也是被惊吓住,他没想到深受国民爱戴的张总理会做出这样的事,不仅把韩国最好的医生送去了北韩,还残忍的扭曲了事实。为了谋权夺利他居然联合北韩间谍份子做出一些违背道义,损害国家利益,甚至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来,枉他一直还期盼张硕周会成为下一届的总统。   呆坐在椅子上的刘硕望着身旁早已泣不成声的刘世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慢慢握紧。心里暗暗发誓道:就算自己再不济,就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后台,没有任何依仗的检察官,他也要把那些阴暗面当众揭露出来。   这是刘硕一身的梦想,也是刘硕为之奋斗的事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来越紧张了。……。……有人说好像我已经忘记了二哥和辉京了,作者君没有忘记,马上就会出来,话说二哥这次要出狠招了,一下子把辉京逼入死角。   求撒花,求票票,求不要冷落!虽然已经身处冷宫,可还想见点阳光,冷宫的我等着你们!   ☆、争锋相对(七)   回去后的刘硕没过多久就在档案局去调用朴哲的档案,可谁知在他久久的等待后对方却告诉他那份档案在多年前就丢失。   刘硕听到这样的结果后有些惊讶,随后又多问了几句是在什么时候丢的,而工作人员的却是支支吾吾一反常态。   空手而归的刘硕心理是异常的沉重,他要从那里开始才能真正的帮到朴勋,才能真正的解决妹妹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坐在办公室的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合过眼。   此时助理把张硕周这些年所有相关的信息资料收集好了,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用眼睛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检察官大人,我说你怎么突然对张总理的事情那么上心了,虽然他是我们大韩国所有民众的希望,可也用不着急着一时半会儿把二十几年的资料都收集齐了吧!”   那双带着埋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刘硕,当他看见以后立马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向助理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句,“实在辛苦你了!”   助理显然是不满他这样的反应,可在看到检察官大人的双眸布满了血丝,面容又是那么憔悴,她终于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不与他计较。可侧头看见办公桌上展开的正是朴勋杀人案的相关资料,便开口问道:“我说这个真与那件事有关系吗?”   刘硕显然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坐下之前无意的耸了耸肩,对着一旁似懂非懂的助理说:“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助理本还想说帮他一起找,可刘硕并开口,她也有自己的事,所以也没有提。   ——   刘世美因为把心头压着的事告诉了刘硕,虽然得到了一时的畅快和哥哥的帮助,可她却泄露了与金秘书间的秘密。   虽然知道哥哥不会随便对人说出口,可怎么的总觉得寝食难安,就连一向最拿手的感情戏也是屡屡出错。此时站在摄像机后面的导演再一次大叫道:“NG!”   不过一秒钟,刘世美的耳边传来导演大吼的声音,“刘世美,我说过多少遍了感情不对,戏里的女主角是要去找情郎表白,表现出来的感情应该是非常忐忑,而不是你这样苦大深仇!”   站在林荫路旁手里搂着一叠书的刘世美有些委屈的看着导演,连连鞠着躬不停的道着歉,终于在等待几分种以后又重新开始,而这次刘世美脚才刚踏出来,导演再一次无奈的大叫,“NG!”   刘世美整个人累得不行了,这个镜头他们已经连续拍了十几遍,可导演每次都不满意,如果不是知道导演的要求向来高,或许刘世美会觉得他是在故意找茬了。   导演本还想再一次强调镜头中的女主角几个重要因素,可看到刘世美的状态实在不好,导演终于发善心的说了一句,“休息二十分钟,然后继续!”   片场所有人崩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远远的有听到人唏嘘的声音,而更多的是众人散去的身影。   此时韩金株一只手拿着水,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焦急的往刘世美这方飞奔而来,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姐,累了吧,先喝口水!”   她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刘世美,而自己却忙着替刘世美擦汗,趁着刘世美喝水的空隙韩金株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姐,你今天的状态跟平时比起来差很远,你是在担心朴医生的事吗?”   刘世美听到这一句话先是本能的一顿,随后避开了韩金株手里的毛巾,让她看自己更清楚一些,想要证明自己绝不会被那些事压倒,可面对如此真心的韩金株时,她怎么的也不好伪装,只能任凭自己的情绪继续蔓延,“怎么能不担心呢,想着他每日都生活在高墙以内,而我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这不是姐的错!”韩金株很难明白刘世美为什么要如此说,可她却知道姐的感情不能完全投入是因为朴医生,想着要劝劝姐,于是就开始胡乱支招,“姐,何不找辉京哥帮帮忙呢,毕竟他是S&C集团的社长,又是那么在意姐的事!”   韩金株不知道李辉京和朴勋之间的矛盾,只是刘世美在听了以后,并没有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替李辉京找了托词,“现在辉京哥S&C集团的事都忙不过来,我怎么还好意思向他开口,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没有关系......”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工作人员在远处叫她,“世美,导演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好!”刘世美回了那名工作人员,让身边的韩金株把水和毛巾撤走,自己却向导演的临时工棚走去。在去的路上韩金株看见她单薄的背影显得很是落寞,而那落寞中又带有许多伤悲。   低头叹了一口气,正转身走回去,却看见不远处休息区的林允儿正往姐那边瞧,脸上露出少有的窃笑,让韩金株觉得她此时正在幸灾乐祸。   韩金株装着毫不在意的从一旁走过,而林允儿身旁的全美宣却十分不满的埋怨道:“今天这行程全拜前辈结耽搁了,本以为她先进圈子十五年怎么的演技也比我们这些新人强上许多,谁晓得她还不如我们,真是......”全美宣脸上那种嫌弃的感觉看得韩金株有些不适,正欲从她身边离开去不想被林允儿的助理拦住了去路。   “金株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家前辈貌似被导演叫去训话了,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德的呆在这里,怎么的也要赶上却替前辈说几句好话,幸许导演会少批评前辈几句!”助理的话刚说完,韩金株就听到那圈人笑开了,而刚才还在偷着乐的林允儿虽然未曾大笑,也是掩藏不住她脸上的雀愉,虽一边训斥着自己的助理,可也冷不丁的说:“今天前辈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大家也都是好心,金株你就不要太在意!”   好一个猫哭耗子假慈杯,韩金株明明看到她林允儿笑了,这会儿倒成了她韩金株小气要与众人计较言词上的失误,真是......忍住了那份想要骂人的冲动,迫使自己向那群人鞠了个躬,随后小跑着去了工作人员那方。   而刘世美从导演工棚里出来,脸上还是刚才那平静模样,只不过再导演再次喊开机时,她的状态较之前好许多,站在一旁观看着的韩金株一直不停的猜测着,刚才导演对姐到底说了什么,可最终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   在导演做了个OK的动作后,所有人开始进入收工工序。而刘世美也跟着众演员们进了化妆室开始卸妆,忙碌的一天总算渡过,回到家以后,她先是洗了个澡,随后便钻进了被子想要休息,可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想着要不要告诉金秘书,她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可刚有了这样的念头却又生生的被刘世美按了回去。她应该多等待哥一些时日,在他需要那份文件的时候只要事先征求金秘书的意见,这样虽不是最初想要的样子,可至少这样她没有违背彼此的约定。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又开始担心起朴勋来,想着他在看守所是否过得安好,想着车镇修会不会趁机找上他,想着那些警员会不会以不正当的方式逼他说出一些事情,刘世美此刻全部的心思都随着进到看守所的朴勋而去。   而再次回到看守所的朴勋,心里之前的那份担忧依然存在,只不过比起担心在熙的名誉来,他此刻更加担心在法庭上情绪失控的刘世美做出一些傻事来,再或者被暗处的车镇修伤害。如果是那样,朴勋很难想像将来的一切。   同样是无法入眠,只不过一个身处温暖的床上,另一个则身处冰冷的看守所,而彼些的思念却并没有因为高墙的阻隔而减少一点。那些短暂的回忆在这一刻再一次被强烈的唤起,记住的只有彼此的好,加深的也只有心中的那份爱。   车镇修对于目前的状况不是很满意,在散庭以后不到半过月便主动联系到之前出现在庭上的那名李先生,他约他深夜十点到人烟稀少的小溪边见面,告诉他准备把剩下的尾款给他。   李先生虽然觉得这位神秘人物面目看起来有些不友善,可是一想到只要随便说上几句便能得到自己一年辛苦工作的钱,想着也是觉得甜,于是放下所有的担忧去赴车镇修的约了。   来到那颗足可以遮住他身影的那颗苍天大树下,感受着夜间冷风习习的凉意,李先生身子不由的打着颤,刚想要裹紧身上的外衣,却听到一个男人发出声音,“你比我想像的来得要早!”在普通不过的一句话,李先生听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身旁的大树,可呼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平稳了。   额头上冒着汗,不停的往树荫处张望,“我已经按你说的吩咐的做了,一口咬定韩胜熙就是朴勋杀的,还把证据交给了刘检察官。”   “就这样?”车镇修终于把背对着李先生的身影转了过来,只见他脸上带着少有的狰狞,一把揪住了正瑟瑟发抖的李先生咽喉,“明明告诉过你只说你该说的,为什么要那么急功近利?”   此时李先生的脸色大变,难道他在庭上的表现都被这位神秘人物看见了?不可能吧,他明明在说话以前仔细的观察过坐在候听席上的每一位,并没有与其相向的人。而此时他不由的腿一弯,跌倒在地上,俨装可怜道:“我只是想早些把这样的败类绳之以法,难道我做错了?”   车镇修看着这个贪生怕死的韩国人,脸上露出许多嘲笑,而在这黑灯瞎火之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李先生只是感觉到他推开自己一把,甩了一些东西在他面前,随后便听到车镇修说:“这是尾款中的一部分,剩下的等完事后再给你,记得一定要按纸上的内容说,如果你再出错,就算是现任总统也保不了你!”   远远的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远去,而李先生捧起身前的那一堆钱不停的说:“我一定按上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卡文相当厉害,可还是坚持着。虽然故事内容大多已经到明了的时候,可离完结应该还有好几万,不过在二月份之前会完结,请大家放心看,文文绝对不会坑的!   求支持,求包养!      ☆、争锋相对(八)   车镇修回去后又迅速的见了李载经,此时他随意的穿了一件李载经的浴袍,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从茶几上拿过李载经刚替他倒满的红酒,品了一小口,然后侧看着身旁的李载经,“你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S&C集团的权利大多应该集中在你手上了吧,虽然名为副社长,可离社长之位已经越来越近了!”   “离我的目标还差着呢!”李载经在车镇修面前毫不隐藏自己的目的,甚至十分坦承的告诉他,“我要的是整个S&C集团,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处处受人支配。就连李辉京那毛都没长全的家伙也要对我指手划脚的,真是让人恼火!”   此时李载经又抿了一口红酒,仿似那甘甜的味道能够缓解心中的苦闷,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的恨比刚才少了几分。   车镇修仔细的观察着一切,在思忖一会儿后,脸上浮起奸诈的笑,“那家伙不是刘世美挺上心的,何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把他踢出S&C集团!”   李载经瞥了一眼左侧的车镇修,虽然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是干嘛,可他清楚这样做对于自己百利无一害,只不过在这其中他到底要付出什么,李载经必须要弄明白,放下手中的红酒,再一次对身旁的人说:“车镇修,我现在越来越不能确定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我出狱了,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一个与你毫无瓜葛的刘世美了?”   李载经打量着车镇修,而刚才还脸带几分笑意的车镇修此时把脸拉长了,眼里迸射出李载经从未看到过的幽怨之光,“你确定我跟刘世美毫无瓜葛吗?”   而这句话还没等得李载经回答,车镇修已经先开了口,“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谁叫她好奇心那么强,偏要与我恨的人扯上关系,而最重要的我恨的那个人十分在乎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要让他在乎的人吃尽苦头......”   车镇修从未告诉过李载经为什么会如此的恨朴勋,也为什么会想通过李辉京的手来制约刘世美,这些与他们当初的达成毫无关系。就如车镇修从来不对李载经的事情感兴趣一样,或许他俩两人从骨子里就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一个选择了极端,另一个选择了迂回。   “哦哦!”李载经似乎有些明白这样的车镇修了,只不过定睛看了他两眼,便说道:“看来我们真是志同道合!”端起茶几上之前放下的那只红酒,与车镇修碰撞了一下,“为了明天的我们而努力吧!”   两人把杯中的酒饮尽,屋里只剩下红酒的香气和笑得让人心惊胆颤的声音。   --   大选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张硕周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每天首尔的新闻实时报道都会出现他的身影,今天在这个教育机构发表高谈阔论,明天在另一个福利机构给那些贫困民众许诺未来。他戴着天使的面具把所有韩国所有的民众都迷惑住了,支持他的各种自发组织越来越多。   秘书今日再一次把所有的情况张硕周汇报了一番,只见他坐在那把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没什么表情,只不过眉角的一处扬得老高,仿佛很得意。接着他又问了一下金秘书那边的情况,秘书告诉他还是老样子。   此时的张硕周也是不太明白总统为什么还能如此安静的在医院养病,至少他的政党们打去的善良电话总该接一下吧,可每次都让金秘书以一样的方式回绝了,难道他真的准备把韩国总统之位让出来,这和他的一贯作风倒是十分不符啊!   可目前顾不得这些,他应该趁热打铁,更多的让支持他的票率飙升,他必须为韩国人民做一件真正有实际意义的事。   想了一会儿,亲自给李载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等那边接通了以后也没有做过多的热络便直接说:“下午五点我们在老地方碰一面吧!”   李载经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马路上的车流,虽然前行的缓慢,可只要不违反规则照样能通过,而他亦一样,只要有了这个人的共同协作,相信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也会变得更容易,满口答应了张硕周,随后便回办公桌上继续翻看着文件。   ——   李辉京这段时间因为刘世美的若及若离,变得烦燥不安,尤其是得知朴勋杀人案开庭的当天刘世美哭得很厉害,心更是变得忐忑。   在李辉京的眼里朴勋始终是一个二痞子,从长相到行为,又从行为到言谈,不管那一点他都无法看下去。   可这样的人却得到最纯情的爱,轻易的吸引住了爱了他十五年的刘世美,让她变得失了分寸,甚至为之疯狂。李辉京怎么的也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于是更为笃定的认为那是世美是因为他的拒绝,而做出的冲动行为。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开始,那么结局也应该由他李辉京来定。虽然这看起来很荒唐,可他已经打定主意对世美负责到底。   就算到目前他都没有真正的爱上刘世美,可他会努力,努力爱上她的。   扣响了李载经办公室的门,“哥,我可以进来吗?”似乎李辉京已经忘记了曾经这位哥哥是如何的对待他,只知道好心的哥哥正替自己夜以继日的处理着公司的事情。   屋里传出一句,“是辉京啊,快进来吧!”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李辉京有看到李载经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走到咖啡机旁替倒咖啡。   回来时交到了李辉京的手上,“是你最喜欢的味道,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吗?”一向生疏的关系突然变得关心起来,让李辉京有些不适应,抬头想要回答说是没什么事时,却看到李载经文案上那些本该他处理的文件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时,李辉京的唇角泛起了笑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问题便能解决。只是这段时间把所有事情交给哥,总觉得对不住......”   话还没有说完,李载经把说话权抢了去,“当初来公司时不就说好了是帮助你吗?怎么现在倒是跟我客气了,看来我们辉京已经长大不少!”说话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拨弄了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把它来回擦拭了一番。   李辉京并没有在意这个动作,反而为李载经说的话感到有一丝动容,当初李载经到S&C集团时李辉京还一直担心是另有所图,而如今看到他这般尽心也是把那份怀疑彻底从心头扫去。李辉京在此时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对着眼前的人笑开了,“哥你也是变了不少!”李辉京不再去回忆以前的李载经是什么样子,只希望他永远都保持这样的状态,这样也好让李辉京的心安一点,“哥,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好......”   李辉京想要向李载经解释一下以前为什么会把送进监狱,而话只说了一半却被李载经打断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亲兄弟没有隔夜仇,更何况你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我继续犯错。”最后那个犯错两个李载经咬得特别重,而早已被亲情感化的李辉京却没有看到李载经眼中的犹豫,于是哽着声音拼命的点着头。   瞬间两兄弟拥抱在了一起,彼此安慰着。   平静下来的李辉京听到李载经的第一句是,“S&C集团在这里,我们两兄弟只要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做好。而辉京你虽然比我小,但也到了三十五岁的年龄,也该是时候找个人结婚了!”   李辉京没想到李载经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于是抬起头傻乎乎的答道:“想结婚也得找个合适的人才行,况且......”   “我说你怎么还是忘不了千颂伊呢,十几年的感情固然难以抛舍,可是辉京啊千颂伊不是早就和都敏俊结婚了吗?”李载经这样说倒也没错,可他李辉京确实已经想好要忘记千颂伊,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很努力的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份感情,但目前看来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犹豫着终于说出了口,“哥,其实我早就整理好对颂伊的感情了,现在想要去接受另一个人,可目前看来貌似迟了点!”说话的时候李辉京不自觉的搔了一下头发,看起来很烦燥,而李载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正盘算着他这样做到底能不能达到目的。   等到李辉京话说完,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猛拍到李辉京后背之上,似乎要传递给他某种力量,随及耳边传来李载经的话,“怎么会迟呢,只要你确定好了自己的感情,怎么的也应该努力一把,我实在不想看到辉京你和我一样错过最爱的人!”   错过最爱的人?李辉京仔细的想了想,认为李载经说得话很有道理,在思忖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抬起头来对着眼前的李载经说:“哥哥,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应该努力了!”   说完,李辉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第一时间飞奔到刘世美那里去,即便他什么都不能做,但至少也要告诉刘世美他已经做好最爱她的打算!   转身时对着坐在办公桌以后的李载经鞠了一个躬,笑着离开了。不到半分钟通道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而依旧坐在办公室里的李载经心情变得很好,接下来他就只等着看好戏了!   ——   S&C集团旗下的一间高级会所VIP房里,此时坐着两个背影修长的男人,只听见其中一人问道:“这次你需要的资金实在太多,我恐怕很难满足你!”   刚才还笑着的男人此时僵住了,静谧片刻之后说话的声音变得生硬,“怎么会呢?S&C集团的财力是韩国屈指可数的,怎么会连这么一点小钱都拿不出来,李载经你不是在跟我装蒜吧!”   “钱倒是有,但张总理你应该清楚虽然目前我控制着整个S&C集团,可总归只是一个副社长,如果有这么宠大的资金流出账户恐怕很难跟会长和董事会交代!”李载经的表情倒是诚恳,看起来像是很无奈。   而张硕周只不过出现几秒钟懂了的表情,随后便以利益诱惑到李载经,“李副社长你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区区小钱怎么会难倒你呢?你也就爽快点告诉我到底想得到什么,这样我们合作起来才会更愉快不是?”张硕周想起之前答应李载经让他成为S&C集团的主权人,该不会这小子现在就想心想事成吧。   听到张硕周的话以后,李载经刚才还绷着的脸此时笑开了,替张硕周递了一杯茶给他,趁他喝茶的时候开了口,“放心,我只是想让总理帮我把李辉京那小子吃点苦头,虽然他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可看着总是让人不舒服,合适的时候也可以解决了他,这样我会更心安!”   张硕周抬起头来看了李载经一眼,隐隐发现那笑着的脸上透着一股强大的狠劲,于是开口问道:“你就那么恨你弟弟,这么快就想他去死?”   “怎么能不恨呢,是他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毁了原本早就该属于我的一切。不过老天待我不薄,给了我再一次整倒他的机会,我不先下手,难道等着他看清所有的事情后再来找我报仇吗?我可不是一个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梗!新文求梗!   本文已经到了收尾部分,如果有妹子想看指定的番外,那么就告诉我,我一定写,谢谢`   ☆、争锋相对(九)      张硕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李载经,了然的点点头,最后说了一句,“做大事的人就是不应该拘泥于这些小节,我欣赏你!”   很快两人达成了共识,李载经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把庞大的资金调齐,而且全都是以其它名利投入使用,S&C集团董事会的人毫无察觉,就连最为关注资金动态的李凡中也只是随意的问了问李载经几句,听到李载经的答复以后也就没再多问。   这一切完成的十分顺利,直到张硕周在教育机构面前许诺,愿意用自己手中的资金替那些无法完成学业的学生交学费时,这件事都没有被发现。   一时之间,张硕周再度成为大受关注人物,而做为韩国荣誉大使的刘世美更是曝光率频频,同在一个事务所的林允儿几乎为这件事气炸了,可她还得照样恭维着刘世美。   再次来到练习室,几个新来的艺人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用仔细听也知道那几个人在背地里说着她林允儿的坏话,匆匆瞥了那几人一眼,投去一个不友善的眼神,随后便迅速的开始换衣服。   林允儿刚坐上回去的车,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摇下车窗有些无奈的说道:“想要签名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林允儿知道现在有一些猥琐男对她想法多多,可她仅仅能满足他们的仅限于签名,而眼前这个刀疤男却是她见过最为大胆的一个。   从包里取出一张自己的随身照,在上面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反手过来递给刀疤男,而那个男人却迟迟不接。林允儿有些烦了,刚要开口问他到底想干嘛,却听得男人说:“林小姐,你恐怕误会了,我并不是你的粉丝!”   如果说林允儿刚才还是勉强笑着,这会儿却是再也笑不出来,终于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发起火来,“既然不是粉丝,干嘛拦着我的去路!”   说完她就要摇起放下的车窗,而男人在这一刻及时的把手按在上面不让她继续,嘴角擒着一丝林允儿看不懂的表情,淡淡的开口道:“我想跟你谈谈刘世美!”   林允儿此时听到这三个字更是恼了,于是不管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便开口嚷道:“你恐怕搞错了,我和刘世美关系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说话的时候林允儿已经拉开了离合,打定主意如果这个男人再不松手,她就不顾一切的启动汽车了。   可耳边却传来男人的笑声,“就是知道你和她关系不好,所以才来找你的。林小姐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完,我相信你的心情会好很多!”   林允儿再一次侧头看着这个信誓旦旦的男人,说出来的话也是尽带讥讽,“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不好与你何干,你真是够多事的!”   她林允儿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的话,更何况这个说话的还是个陌生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两眼,便决定踩下油门,在听得轰轰的发动声时林允儿有听道男人说:“林小姐不是一直想把刘世美拉下台吗?我现在这里有最有效的方法,难道就不愿留下来听听!”   终于那开启的离合再次被关上,林允儿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等到好些了才把车门打开,对着门外的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汽车在行驶过程中两人均没有讲话,只是林允儿按那男人的要求把车停在了靠近沙滩的位置。此时这里除了有两只栖脚的鸟儿以外,就再无旁人。   那男人找了个位置让林允儿坐下,而林允儿显然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而男人也不管她现在心情如何,便自行开了口,“林小姐,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废话少说,我听这些已经听得够多了。”林允儿拨弄了一下被海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用手压在耳后,随后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不要以为我让你上了车,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对你感兴趣的仅仅是因为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林允儿此刻已经急着把两人关系撇清,而那男人听了之后不但没有发怒,反倒笑得很夸张,甚至很坦白的告诉她,“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做事!”   林允儿的眉头此时深深的蹙起,“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做事,况且到现在为此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你想要拉倒刘世美的方法,林小姐你要吗?”男人的直白让林允儿感到不适,眯眼仔细看了看那男人,脸上的刀疤虽然淡去,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还是很明显,甚至让林允儿这样什么都不怕的人都感到他很危险。   于是把身子挪远了离男人更多,“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这个只要你下月5日到法庭去参加一次刘检察官公诉的杀人案,便可知道我说的到底是否属实了!”男人作势要走,而之前还担心他伤害她的林允儿此时着了急,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急忙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方法呢?”   男人甩开林允儿的手,在回头之前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只要在刘世美作证以后出现在证人席上,告诉所有人刘世美曾经犯过严重的后遗症就可以了!”男人的步子已经踏出去,而且离他已经有段距离,而林允儿还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大声问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回答她的只有男人离去的背影和一深一浅的脚印。   ——   二次庭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而正忙于收集各种证据的吴秀贤却是找到更能帮助朴勋的方法,在思考许久后找到了律师告诉他其实之前对一些事做了隐瞒。   律师在听过以后很是惊讶,几乎以为自己是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而他更清楚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说谎话,只不过这说得时候迟了点。想要收集到充分的证据证明朴勋并没有杀人的事实很难。   结合吴秀贤的话又整理了一下此次主张的方向,又跟朴勋再三强调道一定要在法庭上暴出韩胜熙的身份,告诉他这是唯一自保的方法。而朴勋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看着这样坚持到底的当事人,律师也只能无奈摇头叹气,“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胜算变得很渺小!”   朴勋笑着对眼前的律师说,“你替我做辩护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我怎么还能要求你必需获胜呢!所以就算败诉了我也绝不会怨恨你的!”   朴勋有多渴望离开这个地方,律师是有看得出来的,只是不明白朴勋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保护那个早已死去的原告,打住了想要再次劝说他的想法,就那么笑着离开了看守所。   还有一天就要再次开庭了,吴秀贤和文教授又一次来看了朴勋,虽然表面不说什么可也知道担心的问题所在,不等两人开口朴勋已经率先说:“我会没事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尽管自己在说着假话可也看到两人的表情很不自然,于是换了另外一副口吻说道:“如果我真的坐牢了,庸医请你一定要忘了我,好好生活,我不是你值得留恋的人。”他又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教授,“主人,你给我的钱我都放在家中的那张卡上,以后我也用不着了,你就拿回去吧!”   听着这一翻话像是遗言一般,吴秀贤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朴医生,你就不能乐观点吗?一切不都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杀人!”   坐在一旁的文教授此时也急了,而他更为着急的是吴秀贤为什么能够如此坦荡的说出朴勋没有杀人呢,难道只是因为她喜欢他吗?   朴勋明显也是看到了主人奇怪的表情,之前的温柔倾刻之间消失不见,对着已经方寸大乱的吴秀贤再一次强调道:“庸医你怎么就知道韩医生不是死在我手上呢?虽然我很不想让她死,可她已经离我而去,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名誉!”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教授也算是明白了,之前韩胜熙在明宇医院时就有人传她是从北韩过来的,而如今亲耳听到朴勋这样说更是确定了,忍不住好奇终于问出,“韩医生真的是北韩人吗?”   这一句话刚出,吴秀贤和朴勋均向文教授投去杀人的目光,文教授把话题止住了,装聋作哑的坐在那里继续听两人对话。   “朴医生,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一事实被暴出,可是如果不那样做我已经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营救你了!”眼泪虽然止住了,可吴秀贤眼中的伤悲却没有因此而变少,相反倒是更添几分。   朴勋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咧齿一笑,“不用再想任何方法,就让它们随意发展吧,或许我会好过些!”   吴秀贤望着这样心灰意冷的朴勋,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于是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紧紧的握住了想要传递给他力量,可最终朴勋只是反手过来握着她,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在回去的路上,吴秀贤给刘世美拨了一个电话,告诉朴勋目前的状态,以及形势所在,并提出来希望到时候刘世美能够以新证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庭之上,刘世美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都够虐的!暂时更新不定时,不过还是那句话二月份之前完结   ☆、争锋相对(十)      开庭前一晚,刘硕召集了本次公诉方所有成员开了个临时会议,在会上他提出改变这次的主张,由原本的他杀变成了蓄意谋杀,而被告人不再是朴勋一人而是连同车镇修在内。   这一主张刚提出就遭到了小组成员的反对,七嘴八舌之后刘硕分析出他们担心的共同点都是怕这件事牵扯太多,最后不仅案子没结反倒连饭碗也保不住。   此时刘硕的助理提出来了,“刘检,虽然从这些文件可以看出当时在现场的人不止朴勋一人,可之前我们的第一证人不是一口咬定就是他了吗?如果这次我们仅凭这些资料就轻易推翻之前的主张,加入这些新的导向,我想事情很难被我们所控,更何况其中牵扯甚广!”   刘硕在此时眉头蹙得很高,可再三衡量之后还是决定坚持这么做,“我们检察院的工作职责本就是还事情本来面目,不管这件案子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我也经决定把所有的事情挖掘出来,所以不愿意参加这次庭审的人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会尊重你们的决定!”   办公室此时静谧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发话了,“既然刘检都不怕惹祸上身,我们也不怕什么,新的主张是建立在这些所收集的证据之上,那么我们现在就来把思路确定了!”话刚说完,那位工作人员便投入了工作,而刚才还有些担心自己的主张得不到大家认可的刘硕此时会心一笑。   这一晚他们又是一个通宵,可终归那些精力没有白费,反倒让每个人精神奕奕。   刘硕换上出庭要穿的制服,站在镜子前呆看着自己,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在洗手池边洗了把脸,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而后便掩上门去了法庭。   下午两点,审判长照旧坐在最高最中间的位置,在开庭以前跟左右两边的副审耳语了几句,不到半分钟便宣布本次庭审开始。   此次被告席的位子比上次更多出一把椅子,虽然朴勋不明白到底这是什么意思,可也隐约觉得被告不止他一人。怀着一颗忐忑之心坐在那里,静静听着走流程的开场白。   再之后是审判长的提问,“双方这次还是跟上次的主张一样吗?”   刘硕第一个从公诉席站了出来,把手中的一个公文包递交给了工作人员,随后开口道:“经过我方这段时间的调查,和手中所有搜集到的证据,我方认为对方行为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他杀,而是有计划的谋杀,所以我们主张蓄意谋杀!”这句话一出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一向乐观派的文教授也被吓得不轻。   坐在被告委托位上的律师却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甚至已经在开始想下一步应对的措施了。   而先前刘硕的话并没有说完,只不过淡淡看了众人一眼,才补充道:“而我们所指的被告人除了在场的朴勋以外,还有潜逃在外的北韩份子车镇修!”   车镇修?这个名字让刚才还保持着旁观者状态的朴勋,倾刻之间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眸光全部落在了刘硕身上。   只听得他把这次调查的结果详细的在庭之上讲解了一番,还道出韩胜熙是北韩人的事实,进而一步大胆揣测韩胜熙在明宇医院的意义是另有所图。   按刘硕所讲的那样,朴勋不仅知道这个事实,而且还一再的帮她隐瞒,车镇修和韩胜熙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被这位检察官挖掘了出来。   仿佛事情真的已经发展到了另一个不可控制的局面,只见审判长翻过一张张具体的记载,和韩胜熙一些可疑的行径记录,结果无疑偏向刘硕这方。   待刘硕说完,审判长抬起头来问了一下朴勋的委托人,“被告方这次主张什么?”   按常理说他们应该改变一下思路,而委托人却依然说着那句,“审判长,我们还是主张无罪!”   刘硕此时眯眼看了一眼坐在委托席上的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早就听闻这位律师手中接过的案子桩桩未曾输过。可如今这么多铁证摆在他面前,不知他要如何化解?   直到审判长的一句,“现在辨方律师可以开始了!”他的眸光才从律师身上移开,仔细听着律师的每一句话。   从委托人的句句用词可以看得出虽然主张的结果一样,但思路明显有改变,律师抓住了韩胜熙是北韩人这一重要线索,穿针引线的说出一些打动人心的话,“在第一次开庭的时候我的当事人就曾说过他与死者是情侣关系,证明了当事人没有杀死死者的动机。公诉方仅凭一个思路不清的证人证词和几张不是通过正常取证流程获取的照片就要诬告我的当事人是杀人凶手,为此我感到非常痛心。”   委托人的情绪在此时已经高涨,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替朴勋感同深受,就连现场的氛围也变成了低气压,律师趁热打铁的补充道:“审判长,我请求传我的另一个目击证人问话?”   听到又有了新的证人,审判长满口答应了委托人的要求,而站在公诉方的刘硕待看清走进来的证人以后,原来舒展开来的眉头此时紧紧蹙在一起。   待刘世美坐在被告方第二证人的位置时,原来相安无事的朴勋变得有些烦燥不安,原本半握的拳头此时握紧了,双眸里透着担忧的光。   就在刚才朴勋一直想替在熙隐藏的秘密被刘硕当众揭开,而此时他想要保护的另一个女人却自己走上了证人席来接受人民的审查。虽然知道刘世美那么做都是为了他好,而他却不能接受。   眸里含着些许辛酸的泪花,终还是在律师开口问话时移开了看着刘世美的双眸。   “刘小姐,我想问公诉方提供的这张照片中的女人是你吗?”   此时刘世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公诉方的刘硕,眼里含着许多隐忍,似乎在祈求刘硕的原谅,而原本表情很难看刘硕此时把双目移开,故意不再去看刘世美。   终于刘世美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详细的讲述一下当时朴勋与韩胜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里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一个叫车镇修的人出现?”律师果然是律师,句句都是争锋相对的,即便刘世美想要避开那些敏感话题,可怎么的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与其说假话蒙混过关,倒不如把所有事情摊开来,兴许能帮上朴勋许多。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刘世美身上,就连朴勋也是侧头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干傻事,而刘世美却觉得与其让朴勋身陷牢狱,倒不如自己真正搏一把。打定主意再也不看朴勋,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她讲了车镇修存在的事实,讲了她是如何去到塞切尼链桥,还有韩胜熙真正死去的原因。似乎这样还不够,律师从她的话里行间死命的逼迫她讲出死者与这两人的关系。   当刘世美退无可退的时候,终于把那些被沙子掩盖的秘密说了出来,本以为自己会放松许多。当观察清所有人的表情以后才知道,除了审判长和律师还有吴秀贤以外其他人忧心忡忡。   哥哥拉长着一张脸,公诉方团队成员眉头蹙得老高,朴勋虽然一直微笑可她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她这到底是干了什么,刘世美此刻有些不明白了。   直到审判长再次开口,直到刘硕以检察官的身份走到刘世美面前,她才恍悟自己处于状态。   只听得哥哥冰冷的开口,“刘小姐,虽然刚才你说的那些话真的很让人心动,可是我想问一下你的精神状态一直正常吗?”   本来还以为哥哥会问些轻松话题,却不想问起了她最不想回答的,想着自己要怎样解释她刚才激动的表现,却不想哥哥生硬的说:“据我所知,在前不久你刚遭遇了一次始无前例的空难,当时的你受伤严重,是接受了明宇医院朴勋的治疗才恢复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刘硕自然知道,而他如今在庭上提出来刘世美却不懂其中用意,只能像个傻子般呆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而刘硕在此时调转了话头,“是因为这样他救了你,你才替他做证的吗?”   “不!”刘世美终于把低下的头抬了起来,望着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哥哥,希望他说话不要这样尖锐,但她更加清楚的是这里是法庭。   避开了刘硕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望着台上的审判长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仅此而已。”   刘硕本还想继续,却不想被审判长制止住,要求他切换话题,无奈刘硕又看了刘世美一眼,向着公诉席上坐着的另一成员递了个眼神,那人迅速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要求传唤公诉方的两名证人。   待刘世美看清那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两人站在了公诉方的证人席之上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而朴勋和吴秀贤同样感到意外。   刘硕先开口向审判长给证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两位想必大家都认识,一位是S&C集团的现任社长,另一位是最近韩国大热的新人林允儿。之所以把他们两人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和被告方说的不一样!”   还没等刘世美缓过神来,刘硕便已经开口,“请问李先生,你认识被告吗?”   李辉京此时抬眼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朴勋,虽然看起来比之前消瘦许多,可怎么的也不能忘记那日他扭着刘世美的样子,想着要让世美看清这个男人的本质,就意气之下来了,如今也只好跟着检察官的问题回答,“不仅认识,甚至很熟悉!”   有了初步的确认刘硕便开始询问下一个问题了,“既然这样,李先生能否讲一下被告的为人到底如何?他与刘小姐又是怎样的关系?”   刘世美就算再怎么冷静,也无法理解做为检察官的哥哥是以怎样的心态问出那些话的,只希望她心中的那些想法是多余的,哥哥绝不可能违背他们之前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     ☆、争锋相对(十一)   随着话题的引申落到了李辉京的回答,只见他在说话前刻意的看了迎面站着的刘世美几眼,刘世美却以一脸忧色的看着他告诉他要适可而此的好。   而他李辉京又怎会任由刘世美这样,在犹豫之后终于把自己的看法讲了出来,“首先不可否认朴医生的医术了得,对人还算热心,理论上讲他为人还不错!”   刘硕听到李辉京用了理论两个字,眉头微微蹙起,可还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李先生要用理论一词,对此我感到很诧异?”   “就如刘检你所想的那样,我对朴医生的为人也同样很是纳闷!”李辉京似是而非的回答更是引得众人的观注,只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大家应该知道我与证人席上的刘世美打小就认识,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当时她发生空难住院期间,我也一直陪伴在左右。而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是刘世美在接受过朴医生治疗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对我也是避之三舍,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朴医生以医生看诊为理由对刘世美有轻薄的意图,我才认清他的为人。”   所有人在此刻惊呆了,唯独坐在被告席的两位当事人对于此事连连摇头,而听众很自然的把他们的行为归结到否认事情的真相。   李辉京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当时我就警告了朴医生,而他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在前不久我公司举行的酒宴上,他突然对刘世美施以暴力,所以我敢肯定的告诉大家,朴勋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做着禽兽之事的败类医生。”   这一结论下得就连刘硕也感受到李辉京整个人全身上下火药味很重,而他却只是淡淡的瞥了李辉京一眼便把话题挪开了,“李先生你的意思是刘小姐的证词可能是受被告要挟?”   坐在被告席的律师再也听不下去了,慌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对着坐在最中央的审判长提出异议,“我反对,反对公诉方以揣测的方式来引导证人的证词!”   “反对有效,刘检察官请注意你的用词!”审判长向众展示了他的权威不可侵犯,而刘硕也不敢再次做次,只能把话题收住转到了林允儿身上,“林小姐,你和刘小姐是同在一个事务所工作的同事吗?”   “是!”林允儿听过之前的问话回答的特别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踩上了地雷也像李辉京这般脱不了身,再加上刘硕是刘世美的亲哥哥,虽然从刚才的表现看出这位刘检的立场很坚定,可谁晓得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呢,于是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不多说一句。   “就刚才李先生所说刘小姐的行为很是异常,那么你在与她一起工作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行为?”   林允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除了那次她恶意的想要毁了前辈的广告,给前辈的化妆水里添加了化学成份,前辈遭到人生攻击后情绪有些失控以外,其它时候这位前辈总是避着她,她也没发现其他什么。   可她之所以出现在这次庭审完全是因为听了那个刀疤男人的指点才来的,于是她把那男人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前辈偶尔有些精神失常,按理说那应该是空难后留下的后遗症,这个应该不碍事吧......”她本还想多说些好听的,以免刘世美记恨着她,却听得刘硕的话再一次响起,“林小姐,你只用回答我问到的。”   终于把林允儿想继续下来的话制止住了。而被告方这次却面临了新的问题,只听得刘硕拿出韩国法律条款讲解着,“根据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凡是有过精神病史在没有确认是否完全好转以前所有的证词均是无效的。”   当他的话说完之后,刘世美整个人都傻了,哥哥怎么可以这般对她。双眸里含着些许泪花,侧头看着一旁的朴勋,而朴勋只是对她眨眨眼,告诉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似乎不管事情变得怎样的恶劣,朴勋对于刘世美那颗想要保护的心一直都未曾改变过。   刘世美的证词由原来的铁证变成了无效证词,而且自己还遭到了全面的调查,就在短短的时间里她本隐藏起来的问题全部暴露了,就连站在公诉席的刘硕也是为此时被揭露感到难过。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被告席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朴勋终于站了起来,向大家说明了这一切。而早先做了证词的吴秀贤也做了具体的说明,一时之间原本指向韩胜熙为他杀的这桩案件变成了与国际纷争脱不了关系的案件。   审判长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可是到此为此原先公诉方的主张是“蓄意谋杀”已经脱了嫌疑,何不就此打住。至于其它事一切都还得调查后由受害人另起一案再议。   同样坐在证人席上的李辉京在听到朴勋与吴秀贤的解释以后,仿佛明白原来真的是他错怪了朴勋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无论怎样都无法收回,只能站在证人席上默默看着早已泪流不止的刘世美。   原来她的离去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自以为是,一直以为刘世美会陪伴在自己的左右,却不想自己却再度伤害了她,而且这个伤口将是永远都不会复合。   一旁的林允儿本以为事情已经到了峰回路转的时候,却不想那个被告自己站了出来承认了一切,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爱前辈,虽然内心里还是存在着某种不甘,可面对这样的痴情男儿,她也是无话可说。   庭审到此时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而结果怎样大家心知肚明,就在被告方律师问完被告最后一段话以后,审判长站起来宣布,“本次庭审就此结束,三十分钟后宣布结果。”   等到审判长刚离去,等到所有人都找了地方休息,刘硕才躲在一个角落给刘世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在久久的等待以后,终于听得刘世美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   “世美,我刚才真不是故意那样的,我说过我要帮你的,只有在事情完全揭穿以后你和朴勋才有可能迎得新生,你明白吗?”刘硕真怕刘世美因为他在庭上的行为而心存记恨,毕竟上次他也因为庭审惹怒了她。   只听得刘世美哽咽了几声,“虽然哥哥在庭上做的很过份,可是妹妹一直都相信着你的,直到此刻依旧还是!只是我不该对哥哥隐瞒之前被人注射药物一事,实在是怕哥哥对朴医生心有成见!”   “世美......”本还想跟她解释一下自己印象中的朴勋是什么样子,可刘硕想起朴勋在庭上是如何的保护世美也就把此想法打住了,最后只总结了一句“我已经看出朴勋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电话那端脸上还带有几滴泪珠的刘世美终于停止住了哽咽,在擦拭干净以后想要对着刘硕说一句,“我会的。”   可刘硕已经挂断了电话,只能看着那个通话结束几字默默笑着。   三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审判长再一次坐到了最中央的位置,所有人在此时全部站了起来,认真且严肃的听着审判长的宣读,“由于公诉方的证据不足,无法说明被告蓄意谋杀死者,本庭宣布被告无罪,可当庭释放!另外关于刘小姐被人在救治过程中下药一事,刘小姐可以以医疗事故起诉,本次案件不再做过多的涉及!”   这一消息宣布以后,现场立马就听得几人的欢呼声,而坐在证人席上的刘世美更是激动不已,她本以为这次朴勋进去绝不可能轻易出来,可她却因为哥哥的逆向帮助而改变了结果。   望着此时还依旧站在公诉席的刘硕,刘世美向他眨眨眼,会心的一笑,接着便不顾一切的扑向了刚得到释放的朴勋怀里。   此时两人再也顾不得其它,就像鱼儿终见了水一般那样欢喜,双手紧紧抠住朴勋的后背,把他抱紧,抱得更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失去。而朴勋亦一样,把刘世美搂在了怀里,那笑里藏着些许幸福,是劫后余生的表现。   所有人都在合适的时候散去,就连一向喜欢躲在暗处静静看着一切的林允儿也离开了,唯独剩下李辉京一人还傻傻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两人由最初的相拥而变成亲吻。   缠绵悱恻,难以割舍,深情对望,这原本应该属于他李辉京的一切,现在却由他亲手把刘世美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还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终于再也看不下去,闭上眼侧目往出口的位置走去。世美,祝你幸福。这是李辉京想了许久才终有的答案。   在回去的路上,刘硕一直都在想韩胜熙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在韩胜熙已经去世将近半年以后才把这件事抖漏出来,虽然觉得之前那位李先生的证词漏洞百出,可还是找了机会把他叫过来问话。   此时李先生已经没有之前见到的那样义正言辞了,只不过在刘硕三五两句之后便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刘检察官,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想的。当时我只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钱,又觉得被告的确可恶,所以才到法庭上作了证词。”   听到这样的话,刘硕整个人都要气炸了,猛一拳头拍在桌子上吓得那李先生脚直哆嗦,李先生立马一个劲的请求道:“求你千万不要起诉我,我在第二次开庭的时候不是已经明确告诉你们我已经不能出庭了吗?是你们自己没有搞清楚,怪不得我的!”   那李先生推责任倒是一把好手,而刘硕也没有那个耐心来跟他争个你输我赢,只是问道了问题的重点,“只要你告诉我给你钱的那人是谁,我就可以不起诉你!”   “真的吗?”李先生听到这话立马从原本半跪着的位置站了起来,而刘硕却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抽屈里取出几张照片,摊在李先生面前,“仔细看看,这几张里面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大白(一)   李先生先是大致浏览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张刀疤脸男人的照片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刘硕看到李先生这副表情之后,自然是明白了,可怎么的还是要确认一下,于是从其中抽出车镇修的那张照片,拿在手心大声的问道:“是他吗?”   照片在李先生眼前让他看得更清楚了,刀疤脸虽是在笑,可那种宁李先生望而生畏的感觉此时却突然从脚底踹起,让他后背忍不住向椅子椅背上靠,慌不择乱的否认道:“我忘记了,真的记不起他到底是谁了......”   “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就是他了!”刘硕一针见血的说出李先生的恐惧点,让原本还在逃避的李先生脸色瞬间惨白,连带着话也说不太清楚,“我......我......说了不是他,刘检你......你为何苦苦相逼呢?”   此时刘硕拉开李先生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在低头整理文案的时候说出,“只要你告诉我他到底都对你说了什么,我会安排专人保护你的!”   “真的?”刚才还一脸死相的李先生此时心中又燃起了星星之火,“只要刘检让我一直相安无事,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只见刘硕默默点了点头,李先生便迫不急待的把一切说了出来。在这期间刘硕不停的对李先生提出各种问题,而李先生也就实回答了,这一场对话谈下来刘硕收获颇丰。   ——   朴勋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以后,终于明白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是把所有隐藏的事情当众揭开,而揭开的最好地点只能是法院。   虽然向车镇修开战,向张硕周发起抗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第一次来到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地方,看着行色匆匆的公职人员,朴勋却失了勇气再走进去。好不容易做好各种思想准备,到了咨询处询问了刘硕的办公室。   按着工作人员指引的方向询了去,在那扇紧闭的房上轻轻扣了三声,只听得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朴勋推开门,叫了一声,“刘检!”   刘硕慌忙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虽然惊讶但却并不意外,此时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向门口这方走了过来,“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朴勋这会儿倒是疑惑了,而他却并不作声,只是跟着刘硕一路往前走去到一个接见室,直到接见室的门关上,朴勋才开口,“怎么刘检,你在等我?”   刘硕在饮水机旁泡了两袋速溶咖啡,用勺子把它搅拌均了才递给早已坐在茶几旁的朴勋,“可以那么说吧!”   朴勋更是疑惑了,可他还是保持着冷静仔细听着接下来的话,“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在庭审上我怎么的也是帮你脱了身!”   “原来你早就知道一切?”朴勋此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刘硕会在庭审时那么对刘世美,又会以那样的方法逼自己就范。   朴勋再也不做任何掩饰,在刘硕面前坦诚以对,“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么年我为什么会过得如此不济,也是你让我再一次有了保护在乎的人的勇气,真的十分感谢!”说着说着朴勋意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给刘硕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行为倒是把一旁的刘硕吓住了。   想要伸手过去扶他起身,可怎么都觉得不合适,索性就任由他这样了。在这期间刘硕终于把一直想问朴勋的话说了出来,“除了这些,你是不是还应该告诉我你和世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不顾一切的豁出去救你?甚至原意和我这个亲哥哥站到对立面!”   “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只是想要你当着我的面表明自己的态度。是继续让世美这么为你拼还是由我这当哥哥的出面解决,这全凭你一句话?”刘硕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当着朴勋的面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朴勋也不想再做任何推辞,只能接受刘硕的提意,“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世美受到伤害,请你相信我,至于我的事我想更多的拜托给刘检!”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勉强接受了。不过我们话可说好了,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那可不一定,毕竟你的事牵连甚广,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是很难告到那些人的!”   “这个我知道!”朴勋此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份重要文件送给眼前坐着的刘硕。刘硕接过来的时候瞥见在档案袋封口处戳了一个绝密的章印,可见朴勋已经把最为隐秘的东西交给了他,心情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重了几分,嘴角轻轻抿起但却并未说话,从档案袋里取出那一份资料,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过,最后又装进了档案袋里。   “说实话,虽然这些资料说服力很高,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远,即便以那些理由把他们告上法庭也是很难取胜的,所以我们还得寻找新的证据和突破点。”刘硕对于工作一向认真,而据实回答也是他的另一个特色,坐在身旁的朴勋虽然结果会是这样,可还是了然的对他点点头,“我会尽快去收集新的证据,只是希望刘检会一如既往的帮助我!”   “对不起,我永远都只会站在真理和正义面前。只不过这一次你运气稍好,正义偏向了你这一方。”   朴勋知道刘硕这样说只是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以便处理公正,而他朴勋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   藏身于那间永无天日的废弃厂的车镇修,知道这次的庭审结果后气愤不已,坐在再冰冷不过的地板上,猛一把用力拳头击在了地板上,让原本不堪重负的地板变得四分五裂,而他却全然不顾。   眸光在此时仿似要把对面镜子中的那个人看穿一般,一会儿是朴勋的笑脸,一会儿又是刘世美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直叫他恨不得立马解决了他们。   终于车镇修再也无法容忍,从那个锁着的匣子里取出一把光洁的消音短枪,把它快速插入腰间,大步走出了工棚。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天空下着淅沥小雨,而车镇修却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在雨中狂奔,远远的有一辆轿车停靠在角落,其中有一个人正朝着车镇修这方不停张望。   终于接通电话,神秘男人对着电话另一端说:“车镇修今天有些不正常,感觉像是要杀人一般......”   也不知对方接电话的说了什么,只听得神秘男人不时的应着,“哦......哦......好的!”之后便收了线,沿着车镇修的方向而去。   车镇修到刘世美所住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此时他单手抚摸着腰后背上的那把枪,脸上的表情凝结成了冰,一种只想杀人而后快的感觉从他的脚底溢到了胸口,手指不停的按着电梯口的向下键。   就在此时车镇修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匆匆拿出来瞥了一眼,也没什么好心情的便接了应了一声,“喂?”   而对方显得比他更激动,就算不拿近车镇修也能听清楚电话那端讲了什么,“车镇修,你拿了枪准备去哪里?”   “这个你不用管!”   “我说你是疯了怎么的,不就是因为一个案子输了没让你得偿所愿而已,至于你要杀了她吗?”李载经的一针见血倒是让车镇修有几分惊讶,但却并没有打消车镇修想杀刘世美的念头,只是极不可耐的说道:“李载经,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别插手?他妈的你不是早让我帮你了吗?李辉京的事,还有你出狱的事,甚至就连张硕周再次启用你的事,这哪一件那一桩能跟我撇清关系?”李载经虽然平日里装好人,可他在车镇修面前却一直坦荡,倒是让没了理由的车镇修有了几分担忧,于是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李载经,你现在是准备跟我算总账吗?”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在做事以前先动动脑子,你以为你杀了刘世美就能一解心头之恨,就能把朴勋怎么样?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当初可是杀了宋在熙,让朴勋身心俱疲的,这次可能效果会好一点!”李载京的笑声让车镇修阵阵发冷,震得他耳膜生疼,也让他原本失去理智的大脑清醒一点。   直到李载经笑够了,说完了,车镇修才冷冷的开口,“要知道你在践踏我的同时,也在拉低你的身份,李载经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同一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好心的提醒你事情不要做过了火!”李载经终于没有心情再跟车镇修耗下去,只是找了更直接的表达方式说:“现在你马上回去,准备好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是不是等到我们大功告成时,我便能如愿以偿?你也能安排我回到韩鲜?”车镇修有些不相信李载经所说的话了,虽然觉得他现然骗人的机率很小,可总是觉得那双看起来真诚的眼睛背后藏着某种阴险的想法,毕竟他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能杀,更不要说他车镇修了。   电话那端的李载经给了车镇修肯定的回答。终于车镇修转身离开了已经到了一楼的电梯,只不过在刘世美住的公寓楼下站了许久,直到天微微亮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知道你们已经离我而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完结,加油,加油,加油!   ☆、真相大白(二)      距离大选的日子越来越近,张硕周在各政团的走动随之也越来越频繁。   此时,他刚从一个国会议员家里出来,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可刚坐到车里就对身旁的秘书说:“马上就把所有派去明宇医院的人给撤回来!”   秘书显然不明白张硕周为何这样做,犹豫着还是开了口,“要不要留两个人盯着,我怕......”   张硕周当然知道秘书担心的是什么,在这最重要的节骨眼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容许有一点点的误差,即便他现目前已经得到百分之六十的支持率,他也不能轻举枉动,想了一会儿终是说道:“派两个人暗地里盯着!”   收到新一项的指示,秘书就迅速安排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所有在明宇医院周边闲逛的便衣都撤离了,就连总统病房前特有的保卫也不见了,吴秀贤在走廊里看见一行人匆匆而去的背影。   呆看了两眼,心里正暗自猜想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可这些好像都与她吴秀贤无关,她也管不了,只不过看了一会儿便继续朝前走。   到总统病房的时候,她依然保持着笑容,做着平日的例行检查,另一边和总统聊天。而总统对于外面所发生的改变也是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金秘书从病房外推门而入,直到吴秀贤看清金秘书的脸,直到总统叫了一声,“吴医生,你先去忙你的吧!”   收到逐客令的吴秀贤不敢再多在病房里呆一分钟,迅速收拾好自己带来的那些医疗器材快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远去,金秘书才开口,“张总理今天已经走访完所有的议员,据可靠消息得知已经有百分之六十的人表示愿意支持他!”   “知道了!”总统仿似对于这件事一点也不吃惊,相反倒是十分的冷静,“看来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是时候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此时他已经从病床上移步下来,迅速脱下身上的那件病号服,直到此时金秘书才知道总统早就换好了衣服。   当总统扭过身来看着他时,金秘书才从失神中醒悟过来。总统是何许人物,怎么能就这样乖乖躺在病房里任凭张硕周鱼肉。   或许在暗地里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或许正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看着金秘书纠结的表情,总统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开了,“怎么,很意外吗?”   “不......不......”金秘书本能的想要解释自己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而总统却及时的制止住他,“金秘书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相信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接下来将是你对我表忠心的时候,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听起来亲切无比的话,金秘书却觉得自己肩上沉重了许多,原来总统和张总理虽然处事手法不同,但骨子里却是同一类人。   小心翼翼的跟在总统身后,把头低了下去,唯恐自己犯下什么事被他拿住把柄,而总统仿似背后长着一双眼睛,刚走出一步又顿住了,“只要金秘书这次全力帮助我,之前的种种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总统离开病房以前,门外走进一个全身打扮成医生模样的男人,当金秘书看清那男人的长相后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人如此长得像总统。   而总统只不过粗粗的瞥了一眼,便把之前脱在病床上的病服扔给了那男人。   那男人迅速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从兜里掏出早先准备好的帽子和口罩交到总统手里,只见他迅速穿好了怀里的病服,一分钟之后两人身份对调。   待那男人躺下,总统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平日里多走动走动这样恢复起来更快!”不多久,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病床上的男人此时盯着还呆站在那里的秘书,好心告诉他,“金秘书,总统让我转告你,在没有任何人来联络你之前还是继续听从张总理的安排,他会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发挥作用的。”   此时金秘书才明白自己在这场争斗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如今只能冷着一张脸,对眼前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间过得真快,很快就到了张硕周发表演讲词这天,秘书一早就到S&C集团旗下的大酒店巡视了一番,见没什么异常也就这么着给张硕周汇报了。   还在家里背诵着演讲词的张硕周,此时单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掉的领带,似乎只要稍微调整他便能坐上正位一般。   对着电话那端的秘书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   首尔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张硕周发表演讲词的一天,对于这位早先已经把各方面都做得很到位的总理民众们期待满满,距离演讲还有一个小时开始,席下已经坐了很多人。   而座位最中间最左边坐了一位身穿黑色呢子服,脸上架着一副超大镜框眼镜的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约能看清他的脸型。   保卫再一次仔细的检查着会场的各种道具,在一一确认以后便如八字形排开,大有保家护国的味道。此时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嘴唇裂得更开,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想着:张硕周你既然那么害怕有人在会场搞破坏,怎么不知道多派些人来监视最有可能破坏的人,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此时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把张硕周这些年所犯下的事,收集起来交到了金秘书手里,还特意让人告诉金秘书,“一定要亲手交到刘硕手里,这样你才能更好的帮到朴医生,顺便告诉他这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金秘书收到那些转告后,心里百味杂陈,总统这么做虽然是帮助了朴勋,但同时也把金秘书推入到另一个深渊,让他彻底跟张硕周划清界线。   犹豫着徘徊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可一想到张硕周曾经恶劣的对待过恩尚,甚至不顾他还只是个小孩就让他看到了人性最为残忍的一面,金秘书不再做任何犹豫。   即便知道总统和张硕周是一类人,绝不可能对任何人掏心掏肺,而金秘书还是愿意为了还刘世美救恩尚的恩情,也为记着朴勋对他的好而再做一次棋子,至少这样可以证明他还存在人性。   在去检察院以前给朴勋拨了一个电话,“小勋,这段时间你受太多苦了,其实我早就该出手帮你的,只是一直以来苦于没有机会。”   朴勋此时刚从外面回来就接到了金秘书意外的电话,他有些后知后觉的答:“金秘书,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我知道你虽然人在总统身边,但实际上却是张硕周与总统之间的夹心,说实话应付两个人已经够你累的,怎么还能为我的事操心。”   “不,是我一直以来没有尽全力。”金秘书一直都很相信情谊而字,而他这两次都栽在这两字之上,按理说他不应该在相信任何人,可唯独对于这位儿时给过他第一颗棒棒糖的人还心存感激,到现如今只想一心帮他了却愿望,“如果这次我出了事,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恩尚!”   “发生什么事了吗?”朴勋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金秘书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连上次恩尚出事,他也没有如此的紧张。   而金秘书只是告诉朴勋,“呆会儿检察官自然会和你联系的,你不是已经做好要告张硕周的打算了吗?我只是顺手帮你一把!”   还没等到朴勋再次说话,金秘书已经快速的按下了挂机键,随后取下手机电池把SIM卡从手机里取了出来,随手抛向了窗外。   拿起茶几上总统交给他的绝密档,迅速放进了公文包里,整理好着装向着首尔第一检察院走去。   直到金秘书向刘硕说明来这里的缘由,把公文包里的那份沉甸甸的文件交到刘硕手上后,他的心情才得到放松。   从检察院出来,金秘书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而藏身于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神秘男人正焦急的拨打着电话,但电话那一端始终处于忙音状态。   此时依然在演讲台上说着演讲词的张硕周,并不知道总统已经秘密从明宇医院出来,而且还联络了他的一方势力,甚至还让他最为得意的金秘书亲手把他这些年做的大小事件告发到检察院。   此刻的雷鸣掌声到下一刻就会被冰冷的铁窗锁链取代,那个藏身于角落里的神秘男人正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随着最后一波掌声落下,S&C集团紧闭的酒店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首先进来的是穿着检察官制服的刘硕,他冰冷着一张脸慢慢走到张硕周面前,举起手中的逮捕令让正发表演讲词的人看得更清楚,“张硕周,你涉嫌参与洗黑钱行动,现在证据确凿,这是检方出具的逮捕令!”   而张硕周在看过那数行以后,瞬间大笑起来,伸手想要挣脱那群架着他的警务人员,而在大众一片开始喧闹之时,他停止了所有的挣扎,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支持他的人,“大家请不要替我难过,我相信检方会对这件事认真审查的,对于误抓错抓的人一定也会还以公道!”   到现如今张硕周都在努力让他的公众形象不受到任何破坏,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却是比自己大半级的总统,直到张硕周锒铛入狱他才得知自己原来是被人算计。   没过多久,已经独揽大权的李载经同样收到了检方出具的逮捕令,当刘硕再一次亲自到S&C集团去捉捕李载经归案时,李凡中看见他,也没有做出阻止,只是对刘硕说了一句,“希望刘检这次一定要秉公处理这件事!”   刘硕只是诧异看了他一眼,一向把李载经视为手中宝的李凡中怎么能如此的豁达,匆匆对其行了个礼以表尊敬,随后便错身走向了副社长的办公室。   而李凡中身旁的吴伯此时搀扶起他,对其说了一句,“会长,还是不要太过忧伤的好,那些钱丢了就丢了,你把副社长送进监狱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不要因此而把自己的身体弄跨了!”   这看似安慰人的话里处处却透漏着李凡中的心思,想着把李载经弄出来替自己好好管理一下S&C集团,却不想他为了挤走李辉京亲自种下了罂粟,最后还得他自己品尝果实。   所谓的一场欢喜一场空,李凡中现在就是这样,他决定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亲手来做。至于李辉京,李凡中只打算给他挂个虚名,让其风光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大白(三)   当媒体爆料出国民总理张硕周与美国时下最大洗黑钱机构关系混杂时,全国人民惊呆了。第一时间在民众心里生起叛逆心理,围追堵劫要求检察院还以总理公道。   此时刚被厅长训话的刘硕站在四楼的办公厅,往楼下看着聚集在检察院门口密密麻麻的人,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就连他都觉得烦了。   但他却清晰的记得刚才厅长的话,“看你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早就告诉你不要轻举枉动,要等待时机。如今激起了如此强烈的民怨,如果你再在庭审再拿不出指定张硕周犯罪的有利证据,恐怕检察院的大门明天也不用开了!”   厅长的话显然不中听,可说的却是事实。原本铁证如山的证据,到了法院却被说成缺了洗黑钱的关键人物。   此时他单手扶着窗台,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划拉,或许他应该联系一下那个等他电话的人了。   ——   朴勋自上次庭审以后,就跟吴秀贤递了辞职信,虽然对其笑谈道:“觉得自己还是不太适合做医生!”   吴秀贤却只是慢慢接过那个信封,她知道从此刻起就再也没有理由留下他,她也再无法把自己的感情隐藏于那白大褂之下。   情绪因失落而变得不可控制,眼中似乎有软弱的东西在流走,在朴勋还没有看到那一切落下之前,她快速的从他手中拿过辞职信,淡淡的开口,“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也不好再留你下来,毕竟人各有志!”   朴勋看出了吴秀贤眼中的失落,想要尽力安慰她而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庸医,这段时间你为我的事也是操碎了心,为了回馈你的好,我只能让你拥抱一下……”他笑得没心没肺,而吴秀贤却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份,就那么直直的撞入了他的怀中。   她的头埋在他的肩旁,虽然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可朴勋却感受到肩上有湿润的东西流过,哽着想要说出口的话,“不要太想我”,最终只是把张开的双臂合在了吴秀贤的背上。   他的温度瞬间流转到吴秀贤的四肢筋络,让她原本受伤的心得到一丝安慰,一秒,二秒,三秒……她终于放开了他,“记得常联络!”   似乎这便是吴秀贤唯一能对朴勋说的话,而朴勋亦说出,“庸医,保重!”   明亮的走廊里,除了依然站在原地的吴秀贤,就只剩下离她越来越远的男人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转弯处,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任何痕迹,吴秀贤眼中的泪才滴落下来。   ——   朴勋在回文教授家的途中,接到了刘硕打过来的电话,他告诉朴勋,“庭审时间已经确定了,下个月的十号,到时候你记得一定要准时参加!”在刘硕说话的时候,朴勋有听到他轻微的叹息声,于是抓着不放的开口问:“怎么还有其它没解决的事吗?”   犹豫了许久,刘硕还是告诉了朴勋,“车镇修是这件事里的核心人物,可是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找到他,如果到庭审的时候,他都没有归案,张硕周恐怕会被宽大处理。”   “什么?宽大处理?”朴勋简直无法相信刘硕所说的话,可在一阵惊恐之后还是恢复了原来该有的冷静,“是不是只要找到车镇修,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刘硕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电话那端被一阵沉默取代,刘硕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得朴勋迟来的话,“我有办法让他出来,只是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世美知道!”   和刘世美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朴勋觉得他现在的幸福每分每秒都是偷来的。不想那么快就结束,可事件的诱导者却一直潜逃在外,时刻都有可能危及到世美的生命,他也就下了如此决心。   刘硕思考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他的要求,顺便还不忘告诉朴勋,“我们会安排人去配合你的,你绝对不能擅自行动!”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刘硕已经偏向了朴勋这一方,只是他自己都无从察觉而已。   最终朴勋“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坐在办公位的刘硕仔细想着,车镇修与朴勋之间的仇恨,难道真的只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朴勋让他回不了国,还是更深一层次对他的嫉妒?   为什么凡是与朴勋有关的人都相继的出事,以前是宋在熙,现在是自己的妹妹。一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也不做任何考虑便拨了电话给刘世美。   韩金株此时坐在休息椅上静静看着那边正演戏的刘世美,姐的演技仿似越来越精湛了,正看得出神时突然听到一旁的电话铃声,粗粗瞥了一眼便接通了,“哥哥?”   她跟着世美也叫刘硕哥哥,而刘硕听清以后只是问了韩金株,“金株,世美现在在干什么?”   “拍戏呢?怎么哥哥有事!”   “没有!”就这样刘硕挂断了电话。而一直还拿着手机的韩金株此时却觉得哥哥异常奇怪,想着等姐拍完这个片断把这件事告诉她,却不想在收工的时候太忙以至于忘记了。   五月的天气,虽然太阳光算不上毒辣,可每个人都显得有些低气压。今天出的外景是要在烈日下暴晒,与林允儿共同出镜。   在还没有开始以前刘世美就与林允儿坐在一起开始交流。而林允儿也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刘世美了,只不过在谈笑的时候脸上会偶尔露出一丝羡慕。   她想起在庭上出现的那个哥哥,那么勇敢的为眼前的这位前辈着想,一心想要护着她。虽然只知道那位哥哥的名字,可总是想要与其结交。打听了好久才知道这个哥哥不喜生人,那么只能从前辈身上下手了。   此时她指着剧本上的一行字,与刘世美分析着当时的情况,却不想在侧头的一瞬间发现正搭棚的人有一个她似曾相识的人。   仔细看了一眼,想起那日在海滩碰见的那个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当刘世美发现林允儿的异样后,也跟着朝那边看过来,而她看到后却比林允儿更为惊恐。   怀着一颗忐忑之心终于把戏拍完,换下沉重的戏服对一旁正整理着的韩金株说:“金株,晚上的庆功宴你替我去,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刘世美也不管韩金株是什么表情就径直坐上了保姆车,以至于汽车发动时某人还在愤怒的踢着地板。   夜深时刘世美犹豫着给刘硕拨了一个电话,“哥哥,洗钱案查得怎么样了?”关于案件的事检察院里有明确的规定,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就算这个人是刘硕的亲妹妹也不行。   三言两语、避重就轻的说:“差不多了!怎么世美你还在担心?”   “嗯!”窗外此时突然刮过一阵大风,让原本穿得单薄的刘世美感到有些寒冷,从床上移步下去准备把窗户给关上,却不想手刚碰到窗户,却意外发现楼下站着一个男人,手里的手机随之滑落。   当她再次捡起手机时,只听得刘硕惊恐的问道:“世美,发生什么事了?”   只不过停顿几秒,刘世美的状态便调整好了,“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把手机掉了,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原因。”   兴许她看眼花了吧,车镇修怎么会出现在她楼下呢?   “哦,是这样啊!”刘硕这段时间本就敏感,听到刘世美这样的回答便开始劝诫道:“早些歇息吧,案子的事我全盯紧的,你就不要太操心!”   “哦!”刘世美第一次这样顺从的答应了刘硕,而刘硕却因为心情太过着急忽略了刘世美的异常,就那样匆的的挂了电话。   此时,刘世美再度捏紧手中的电话,小心翼翼的往窗户旁靠,躬着身看着在楼下站了许久的男人,突然只见他轻轻从腰间拨弄了一下,在灯光的照射下刘世美看清那是一把小型手枪。   车镇修居然拿着手枪站在自家楼下,难道他是来取她性命的,一种恐慌正慢慢爬上刘世美的心头,以至于让她不由自主的拨了朴勋的电话。   “朴勋,我发现车镇修了!”刘世美说得十分小声,生怕被楼下那男人发现一般,而她却不知就在她低头拨号码的一瞬间,车镇修已经站在公寓下的电梯门口。   此时他正以冷冽的目光看着一直往下跳的楼层号,很是不耐烦。   前不久李载经许诺他,只要让张硕周坐上总统的位置,他就帮他回朝鲜,而且还会附加送上他一笔大买卖,这可是车镇修扬眉吐气的好机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来取刘世美的性命。   可如今大买卖没做成,反倒失去了李载经和张硕周这两颗大树,他的回国梦不得不到此破灭。虽然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或许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控制,可那些都跟他车镇修无关。   他关心的只有他的仇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过得挺好。   “叮”电梯终于停在了底楼,车镇修迅速的上了电梯,按下了刘世美所在的楼层号。   刘世美还在继续说:“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不是第一次站在那里了,朴勋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说得断断续续但朴勋已经知道她目前的处境。   果断的抛开刚整理好的衣物,拉开门跑了出去。   在去的路上,刘世美有听到他的喘息声,他告诉她,“世美,就在家里那里也不要去,我现在就过来,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朴勋很了解车镇修,一旦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的,如今世美看见他离开兴许是已经上了楼。   刘世美刚说出,“我会好好的呆在家里,等你过来!”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有人在家吗?我是来修煤气灶的!”   原来还悬着一颗心的刘世美听到男人的自报家门,心倒是沉下来了,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去准备开门,可手还没有碰到门锁,电话那端的朴勋突然大声嚷道:“世美,不要开门,那个声音是车镇修发出的!”   终于伸出的手快速的缩了回来,刘世美没想到自己担心的问题居然那么快就在眼前,犹豫着惊恐着问另一边的朴勋,“我该怎么办?他已经在用力拍打门了!”   门外打扮成修煤气灶工人的车镇修也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刚才说那么一句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屋内到底有没有人,现在十拿九稳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拿起早先准备好的工具,搭在那门锁之上开始进行强制性拆除,而刘世美从那一刻开始就再难以平静。   朴勋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也顾不得司机的异样表情就对他开口报了地址,顺便还拜托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听到这个小伙是赶去救人性命的,那骨子里的正义感就莫名的升起,赌上证件被扣的风险按朴勋的要求驶了去。   一路上朴勋的额角不断有汗渗出,就连握着手机的手也没有放松过,而他还一直对电话那端慌乱得不成样子的刘世美说:“不管他做什么,你都不要过去开门,现在赶快去取一样能防身的东西!”   刘世美迅速的从客厅跑去了厨房,也顾不得因为动作太快而被自己甩落的拖鞋,就那么赤着脚跑了去,看了一下厨房里的用具,“只有菜刀和水果刀,还有一把剪子!”   “拿水果刀,快!”朴勋真的有些服刘世美了,演过那么多的惊险电视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刘世美刚把水果刀从刀架上取下,朴勋又说:“现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直到我来之前都不要出来!”   他已经没有可以防身的知识教她了,只希望车镇修的动作不要那么快,在挂断刘世美的电话以后,朴勋迅速给刘硕拨了电话,“世美现在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大结局了,感谢一路上陪伴着我的小伙伴,我终于快完结了。   完结之后会有比较搞笑的小番外,欢迎大家来戳哦! ☆、大结局   刘世美刚找到一个足可以容纳她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把身子藏好,门外的门便被车镇修取下了。在微弱的灯光下刘世美侧头看见了男人迅速的进了屋,但却并没着急着过来,而是有条不紊的把刚取下的那扇门给重新钉了回去。      他这是在断刘世美唯一的退路吗?还是在阻截外面有可能会进入这间屋的人?      先前还勉强保持着镇定的她在车镇修最后一锤子子落定之时就溃散了,此时扶着衣柜门的那只手,不知怎么的就那么突然滑落了下来,以至于弄出了细微的声响,引得车镇修注意。      刘世美只听得“叮咚”一声锤子落地,沉沉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躲在衣柜中的刘世美双眸紧紧盯着衣柜的那个门缝,额角不停的流出冷汗,就连她原本穿着单薄的睡衣都被打湿了。      是,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等不到朴勋过来救她,害怕自己还没有好好享受一天快乐就这样离去,害怕自己死了他也不知道......所有的惊恐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原本手中握着的那把水果刀在此时握得更紧了,似乎那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镇修已经在这间屋里踟蹰了许久,就连刘世美都觉得极不正常。鼓足勇气大着胆子推开那扇已经合上的衣柜门,却不想推得半公分门便自己开了。      当惊恐的目光撞上那双冰冷的双眸时,刘世美只听得男人冷冷的发出,“刘小姐,我找你很久了!”      刘世美见车镇修并没有想像中的愤怒,而是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心里的胆怯比之前更甚,但她还是大着胆子回了,“哦?你找我有什么事?”      车镇修淡淡的瞥了一眼她藏身之处,在不远处藏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危险的眯起眼,但却并不生气的说道:“是有件小事想要麻烦你......”      还没等车镇修说是什么事,刘世美就急着率先做了回答,“我可能帮不了你!”她的拒绝激怒了车镇修,只见他一把用力拉出衣柜中的刘世美,在行动时不忘把她脚边的水果刀踢开,露出本来面目,“现在这件事可不是刘小姐你自己能做主的!”      ……      朴勋几乎是奔跑着来到小公寓的,一路上电话不停的响他也顾不得接,脑海里只有刘世美的身影。      在塞切尼链桥时,她告诉他:就算要离开,你也必须好好的。      当他为了在熙的事决定放逐自己,她告诉他:你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了。      当刘世美被挟持到液化厂生命受到威胁时,他说:从现在起一切听我的!她乖乖的听从了。      当在熙的身份面临揭穿,当自己面临牢狱之灾,当所有的事情都将被强大的势力盖住时,她不顾一切的站了出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他又为她做了些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她此时到底怎么样了他都无从得知。      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朴勋原本奔跑着的腿此时加快了速度,站在公寓楼下等了一分钟的电梯,随后便跑了上去。      转弯再转弯,朴勋已经不知道踏过多少梯子,只知道他所在惜的那个人不能再多他一分钟。      好不容易来到了刘世美的那间小公寓,在门口用力的拍打着锁住的房门,最后猛然一脚揣开,门口终于露出个缝。      朴勋此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攥住刚才在小区门口拾得的那一根木棍,想要用此来防身,可他此时已经走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未曾发现藏着的人。      此时耳边突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我来为此。      可如今他已经来了,而她却没有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悄然爬上心头,终于在走近最后一间屋时发现了可疑踪迹。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破碎的布条,在离衣柜不远处的椅子旁那里有挣扎过的痕迹,而椅子较为隐秘的一处还有些血渍。      蹲下身子,朴勋伸手摸过去,鲜血染红了他的手。瞬间他整个人陷入了惊恐状态      不过一分钟,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颤抖着接起,却听到再熟悉不过的男音,“朴勋,久违了!”      此时拿着手机的他脸色大变,脚不自觉的开始四处走动,与电话那端的男人交谈,“车镇修?真的是你!”      “没错,的确是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让自己太过孤单的吗?既然你不愿意陪着我,那么我只好请刘小姐和我做伴了!”车镇修瞥了一眼被自己五花大绑着的刘世美,虽然嘴被堵上了,腿也被绑牢了,可她还是在奋力挣扎,“不过如今看来她好像也不愿意!”      车镇修说完这句以后便从那把躺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刘世美走去,“看来我应该好好招待一下......”      “不要,车镇修求求你不要乱来!”刚才还保持着镇定的朴勋听到车镇修的话后整个人都失控了,本能的想要护刘世美周全,“只要你肯放过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吗?”车镇修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居然有那么一刻很想看看朴勋到底会为这个女人做出什么,“那么我要你去死呢,你也可以做到吗?”      “只要你肯放过她,让我看见她安全离开,我会马上去做!”朴勋此时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可此时车镇修却笑开了,“朴勋你还真傻,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就信了。既然这位刘小姐对你特别重要,我就偏不让你如愿,你难道不知道凡是你珍惜的东西我都会拼命破坏吗......”      “你......”朴勋此时已经肯定车镇修这次是真疯了,为了找他报复甚至不惜伤害任何人。而他却不能那样就此挂断电话,因为他一直都不确定他们在哪里。      摒住呼吸让自己思绪没那么混乱,仔细分析着车镇修现在的心理,终于逼他说出,“车镇修,你既然那么恨我应该很想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可你为何还要躲着我,难道是怕我把你怎么样?”      冷笑声再次从电话中传来,“我怕你?朴勋你别逗了,要知道你那时还在平壤大学就读我就已经杀过许多人了。既然你那么着急着想见我,我也只好成全你,到天台来吧,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对待刘小姐的。”      车镇修刚放下电话,掐准时间拖起不远处的一根长棍就往刘世美这边过来,当朴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长棍往刘世美身上挥去,远远的朴勋听到了她的惨叫声。当朴勋跨入天台时只看见她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剩下的只有微弱的喘息。      他微微呆看了刘世美好几眼,瞬间把愤怒全部转移到车镇修身上,迈着大步向车镇修一步步靠近,口里念的只有,“你不是很想看见我痛苦吗?现在我来了,你往我这里打啊!”他指着自己的头,声音大得把刘世美的声音盖住了,而车镇修本就是一个不能被激的主,见着朴勋不怕死的往自己这边走来,索性把木棍指向了朴勋这方。      就在他准备挥下那一棍时,身后的刘世美突然扑了上来,把原来站立着的车镇修给压倒了。车镇修果断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伸手去拨腰间藏着的那把枪。      朴勋眼看着危险再度来临,也顾不得先救下世美,连忙和刘世美一同扑向车镇修,从他腰间拨出那把手枪,拉开保险栓,中指抠着扳手用枪孔指头车镇修的后脑,此时朴勋脑中突然升起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有警员快速跑向了天台这方,刘世美着急的看着凌乱中的朴勋,对其一次次的劝说道:“朴勋,我知道你很恨他,我也和你一样,但是你却不能用以恶治恶的方法了结,听我的话,放下枪,把他交给警方,交给哥哥,让他们来了结!”      朴勋侧头看了一眼惊慌中的刘世美,她虽然在求他,可脸上却早已挂满了泪水,想着要不要听她的,却听到车镇修说:“来啊,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为何却不敢动手,是不想替你爸爸妈妈报仇了,还是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个胆小鬼......”      车镇修的笑再度提醒了朴勋,他必须杀了他,紧了紧手中的那把枪,把枪口抵住车镇修不再让他动弹,顾不得眼中的泪决绝的说:“世美,对不起,我只能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不,你不能那样对我!”刘世美已经忍不住此时心中的悲伤,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流着,“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这样,那么我也只能一直陪你任性下去!”      朴勋不懂刘世美在说什么,可就在他刚准备开枪的时候刘世美已经移到了天台边,对着朴勋回眸一笑,朴勋耳边想起了韩胜熙离去时的话:小勋,永别了!      还没等到刘世美踏上天台边,朴勋终于痛苦的嘶吼出,“世美,不要离开我!”      半年后      国民选举大会终于定期的举行了,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现任总统继续执政。金秘书虽然一直在总统身边就职,可终究只能是个打杂的,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于是找了托词辞了工作。      恩尚已经在世美家呆得习惯了,当金秘书去接他时,居然耐在韩善英家不肯离开,而最后是韩金株哄着骗着才把金恩尚带去跟金秘书住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金秘书很好的尽了做爸爸的义务,弥补了之前对恩尚的亏欠。      而最让人难过的是张硕周在前不久得知自己已经是肺癌晚期,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躲在牢房区哭泣,说着些颠三倒四仿佛是在对谁忏悔的话      。而之前一直支持他的人全部反向支持了总统,甚至在病重时也没有人来看他。终于在他弥留之际,迎来了人生的最后一人看望,可看到来人时他苦笑道:“你怎么会来看我?”      而金秘书只是淡淡看了张硕周一眼,像是历经沧桑般说道:“听说你病了,我便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文文全部结束了,接下来会有番外,希望大家继续观注!新文[综]韩剧会在3月份开坑,欢迎大家早早收藏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